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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家机械加工厂的枪械研发部,徐日新和一名叫林永邦的工厂高级技工向张林介绍着新研发出来的新式zuolun步枪。
“少爷,按照您的要求,枪械研发小组经过上千次的尝试,总算是不负所托,成功地把zuolun式步枪给研究出来了。”徐日新满脸地激动,而后他指了指身侧的那名高级技工,“他叫林永邦,这种zuolun式步枪的核心设计,就是出自他之手。我想,有他来向您介绍这款足以改变整个世界的新型步枪是再合适不过了。”
张林暂时没有去理会被摆放在一旁的那把样式有些奇怪的新型步枪,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叫做林永邦的工厂工人。这个林永邦,看上去差不多有着三十岁,与大龄青年徐日新看上去差不多大小。从这个林永邦身上,张林看到了一些与在徐日新身上也看到过的东西。
“你叫林永邦?”张林饶有兴致地问道。
“回少爷,我叫林永邦。”林永邦不卑不亢地回答着,语气颇有底气。
张林满意一笑,道:“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你身上这一种不一样的东西让我很高兴。能告诉我一些你过去的经历吗?我不需要知道太多,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你具备了设计出zuolun枪的这个能力。我一直都认为,对于一件事来说,有的人能够做到,而有的人却是做不到,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张林的言吐让林永邦略微地感到了诧异,在这一刻,他根本不相信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十七岁的富家少爷。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把眼前这个说话的少年,当成是某个阅历丰富且学识过人的资深学者。此刻,他更为深刻地理解的这句话:张家少爷之所以能够做出目前这番成绩,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有着常人所不具备的高远眼光。
林永邦抬起头,正视着张林,说道:“我曾经是大清朝派往美国留学的幼童之一。”
“留美幼童?”张林当即有些诧异。张林一直以为,那些曾经留过洋的幼童,目前都被大清朝当成宝贝疙瘩一样地养着,却不曾想,这样的宝贝疙瘩竟然会被招进了自家的工厂。
“那个,少爷,我也是留美幼童之一,我是第三批,林永邦呢,是第二批。”一旁的徐日新讪讪地说道。
“徐日新你不是我张家船厂管事徐伯的儿子吗?”张林更是诧异了。
徐日新更加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头,道:“原来少爷知道啊。少爷口中的徐伯的确是我爹。当年朝廷挑选幼童赴泰西留学,哦,泰西也就是美国,当时张家家主也觉得应该派人到国外去学习国外的先进科技,我便被张家派了出去。我在美国呆了七年,而林永邦在美国呆了八年。只是可惜的是,在1881年,也就是光绪七年,朝廷以留美幼童“外洋风俗,流弊多端”、“唯恐完全西化”为由,把我们所有的留美幼童都召了回来。那个时候,我刚进入大学。据我所知,当年四批留美幼童,94名留学学生,只有两个人取得了学士学位。”
“我张家也派人留美了?派了几个人啊?”张林当即追问。乖乖,留美幼童那可是宝啊。我的亲爹,你可不能只派一个人出去啊。
“当时张家就派了我一个。”徐日新给了一个让张林很是失望的回答。
张林很是失望,而后手指在徐日新和林永邦之间来回指了指:“那你们告诉我,咱们工厂现在有多少个留美幼童?”
“少爷,咱们工厂里的留美幼童,就我和林永邦两个。”徐日新再一次给了张林一个令人失望的答案。
“不是说有94个人吗?其他人呢?能不能找得到?我现在很需要人才啊!”张林迫切地问询着。
徐日新一脸为难:“找倒是能够找得到,不过其他人,您恐怕是挖不过来了。朝廷把我们召回之后,大抵都把我们安排在了福州船政局和江南制造局,也有安排在电报局的。当年的那些留美幼童,目前大抵都在船政局和制造局担任要职,又或者已经是北洋水师的管带,近些年因为朝廷大搞洋务运动,这些留美幼童在国内很是受到重视,身上多多少少都已经带着官衔。我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我是张家的人。林永邦之所以会在这里,那完全是机缘巧合。”
“什么巧合?”张林当即来了兴趣。
“三年前,他在江南制造局的时候,负责制造的一门魔法炮炸了膛,还炸死了几名士兵。因为他乃穷苦出生,没什么背景,所以就吃了罪责,被江南制造局给开除了。”徐日新解释到。
听到这,张林当即略感诧异地看着林永邦,却是并没有说话。
“少爷,请您相信我,江南制造局的炮之所以会炸膛,是因为上头拨给我们的钢有问题。”被张林紧盯着,林永邦站直身体,当即一脸严肃地解释了起来,脸上却是丝毫没有愧意。
“该,活该!”张林却是毫不顾忌地轻哼了一声,“明明知道炮膛的钢的质量有问题你还敢拿来铸炮,不开除你开除谁?你造出来的炮炸膛死了人,就应该直接把你拉去枪毙。”
张林一脸正色,直接转向徐日新:“徐日新,从今日起,所有工厂增加一个质量检验部门,并设立产品质量检验小组,工厂出厂的所有产品,都必须经过严格检验确认合格后放开投入市场或投入自用。另外,每一件产品都必须注明生产负责人,不合格产品经质检员检查出来之后,追究生产负责人责任。如果不合格产品未被质检员发现,而后却是在使用中出现问题,追究质检员的责任。”
“少爷,没有必要针对所有产品吧?我觉得只要针对枪械和魔法大炮之类的军用产品就行了吧?”觉得张林有些太过认真,徐日新当即劝说了一句。
“不,只要是张家出产的产品,都必须严格进行质量检测。我们张家,绝对不出产不合格产品。”张林的态度却是异常坚决。关于产品安全这一块,他原先并没有怎么重视,认为只要严格按照生产流程来就行。不过,林永邦的事情真正给张林提了一个醒。自己旗下的产业很多都是军工产业,而且很多产品都会用以自用。如果不把好质量关,那以后极可能发生枪械炸膛甚至是魔法大炮炸膛的悲剧。
“少爷,林永邦谢谢您了!”见张林如此认真严肃,刚被张林数落了的林永邦当即相当正式地对着张林鞠了一躬。如果说之前他是为了生计而进入张家工厂的话,此时此刻的他,才真正领悟到了当初那份宣言所蕴含着的真正意义。我决定,自己绝对不会愧对那份誓言。因为那份誓言,蕴含着一个美丽的梦想,蕴含着一个国家真正富强起来的希望。所有工人,不是在对着张家宣誓,而是在对着希望宣誓,对着梦想宣誓。张家,就代表着这样的希望,代表这么的梦想。
张林目视着林永邦,扬头问道:“还觉得当初被开除委屈吗?”
“觉得!”林永邦一脸肯定的回答,“但是没有再觉得可惜了。毕竟,那群蛀虫永远只能是蛀虫。我为我没能成为另外一只蛀虫而高兴,我为我成为了一名张家工人而高兴。”
张林笑了笑,随后示意着一旁的zuolun式魔法步枪,说道:“好了,今天主要是来见识一下咱们自主研发出来的zuolun式魔法步枪。林永邦,既然你是这款zuolun式步枪的核心设计者,如果步枪检验合格了,我允许你用你自己的名字来命名这款新式步枪。”
“是!”林永邦当即对着张林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而后拿起那把魔法步枪,开始介绍了起来。
这款zuolun式魔法步枪,与普通的步枪在外形上有着一定的不同。而在中外形的差异,主要是zuolun式在扳机的前侧增加了一个半圆形的突起。而据林永邦介绍,这个半圆形的突起,里面便是一个zuolun装置,装置内六颗魔核。在zuolun装置中央,有着一个弧形的连接器,这个连接器直接与枪膛相互连接。而在zuolun装置靠向扳机的一侧,安装着一个精巧的魔能击发器,用以击发最左侧的那颗魔核。在魔法枪击发的时候,仅有最左侧的那颗魔核会与弧形连接器连接,弧形连接器会直接把魔核顶住。而后,通过扣动扳机,魔能击发装置便会击发最左侧的那颗魔核,实现开枪射击。待第一颗魔核击发后,通过拉动zuolun上的一个枪栓,便可以通过zuolun装置,将第二颗魔核顶到最左侧的位置,从而实现快速进行第二次击发。
张林让随同的张冲进行了实弹射击测试,发现这款zuolun枪,的确可以做到连续射击,击发完第一枪之后,只需要简单的拉动一下枪栓之后,便可以快速的进行第二次射击。
在张林眼中,这种可以快速击发六次的zuolun式魔法步枪,虽说依旧是一种手动步枪,但相比于当前世界主流步枪来说,已经是一项巨大的技术性突破。张林相信,只要加以时日,这种需要手动拉枪栓以旋转zuolun的大肚子枪,会进一步成长为半自动或者是全自动步枪。
唯一可惜的是,这种通过在枪身上增加一个大肚子,而在大肚子上装载着六颗魔核的新式步枪,太费魔核了。按照现场的行情,一颗三级火系魔核的卖价为25两左右,六颗那就是150两。一支zuolun式步枪单是魔核就得耗费一百五十两,一百支那就是一万多两,一千支那就是十万多两。如此巨大的军费开支,直接把张林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不过,好在徐日新告诉了张林,说是江南制造局制造魔法步枪只是用二级魔核,一般不用三级,这才得以让张林稍稍缓过了一些。
我就说嘛,这么贵的枪,谁造得起?
不过不对啊,英国佬法国佬美国德国佬,他们不都是在用三级魔核造枪吗?他们造一支枪用一颗魔核,而我要用六颗,他们造枪便宜啊!难道自己提升魔法步枪的射速之后,真的要降级使用二级魔核造枪了吗?二级魔核的冷却时间可是三十秒,不仅会降低杀伤力,连射速也会跟着降低。
不过,哪里去找那么多的三级魔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