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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世道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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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96年10月,北京的天已经渐渐的寒冷了起来,再过一两个月,温度差不多也要降到零度以下。

    不少达官贵人纷纷开始闭门不出,以此来迎接寒冷的冬天,特别是那些女眷们,除了购物以外,便是几家女人坐在一起闲聊八卦,日子可谓舒坦的不能行。

    而这一个月以来,俄国人不仅一次的像清政府施加压力,甚至企图直接对清出兵。

    而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便是因为一个中俄密约,这个俄国不费一枪一弹,便达到割据东北的目的。

    刚开始那两个月俄国人倒还老老实实的,但是紧接着,俄国人在远东地区便开始动作不断,清政府无心再战,部队也实在是不堪一击,被寄予厚望的新军还未整训完成,而这,也是迫使清政府去跟俄国人签下条约的原因之一。

    月初的时候,俄国人再一次提出要派兵进驻东北,但却被慈禧给拒绝了。

    别的地方倒是好说,给他们也就给了,但这个东北却不行,那里毕竟是满族起家的地方,丢了哪也不能丢了老家。

    甲午战争的时候,清政府急于谈判,甚至不惜签订卖国条约也要赶紧解决战事,无疑就是为了保住奉天。

    原本还以为跟俄国人签订了中俄密约,日本人就不敢窥视东北了,结果没想到,日本人非但没有放弃东北,清朝甚至还给了俄国人一个干涉东北事物的理由。

    这下清政府骑虎难下,朝堂上下到处都是唉声叹气之声,但却没有更好的方法。

    通过这三个月来的表现,加上荣禄以及李莲英不断的在慈禧耳旁说张野的好话,并且说张野是如何如何的忠诚等等,现在慈禧已经多少对张野有些信任了。

    张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却也花费了不少的精力,三个月内平均每隔半个月就会给李莲英送去一千两银子,荣禄这边也差不多。单单是花在他们两人身上的就已经一万多两银子。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好歹李莲英和荣禄并没有忘记这个道理。

    今日慈禧听李莲英说近卫军已经完成了新兵训练,马上就要进入正式的训练了。这本来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李莲英却把近卫军给说的天花乱坠,什么只用了两个月训练出来的士兵,看起来就要比整个京城的士兵还要精锐。

    其实也就是这样,军队的容貌是靠队列以及气质表现出来的,现在部队的气质已经出来了,唯独少了点血气,当然了,这只是列队情况下,真到了战场上,近卫军依然不堪一击。

    反正听李莲英吹的那么厉害,慈禧也就那么以为了,而近日慈禧正被俄国的事情给搞的头晕本来就打算找几个人问问,看能不能找到点处理的方式。

    李莲英这么一提,慈禧顺带着也就把张野给召了进来。荣禄虽是兵部尚书,但却没有一个让人放心的战略眼光,用来守家还可以,对付外国人,荣禄显然有些不太够格。

    慈禧倒是也想听一听这个被寄予厚望的年轻人,在这件事情上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南门外,小太监将张野领进去,这是张野第二次进颐和园,相比较上一次而言,这一次张野倒是更大方了些,直接给了领路的小太监五十两银子。

    这倒是让小太监高兴的合不拢嘴,也暗暗的责怪自己,上次张野给的少,说不定人家那时候是真的穷呢?现在发达了,给的小费也增加了五倍。

    一路上小太监不停的跟张野聊着天,说着最近颐和园内发生的事,并且叮嘱张野该注意哪些方面等等。

    到了排云殿下,小太监更是将张野安排进了屋内,茶水伺候着。

    大约一刻钟之后,李莲英下来了,一见面便很是热情的跟张野打着招呼,虽然李莲英的级别要比张野高无数个等级,一个是正四品,一个是不入流,没品,但李莲英跟张野却没有任何的生分。

    “李公公,实在是抱歉呐,近卫军初建,事务繁忙,小弟整日忙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差点都忘了军营的门在那边,所以也没来找您聊一聊。”

    一见李莲英,张野急忙起身拱手道歉道。

    这三个月来张野的确很少出营,即便是给李莲英送钱,也是等颐和园派人来的时候让人在捎回去,至于别人动没动,这就不用操心了,给李莲英的东西,还没人有那个胆子敢去动的。

    “老弟啊,咱家知道你最近忙的很,没时间出来那也是正常的,报效祖国嘛,理解,理解。”

    相比较于上次见面,这一次李莲英更加自然了一些,跟张野之间也少了些许的防备,一见面便以哥俩相称。

    虽然张野也觉得跟一太监称兄道弟有点别扭,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慈禧身边的太监呢?你看光绪皇帝身边的太监张野怎么不去巴结?

    “李公公,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也算作是我的心意吧。”

    张野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两千两银票以及一纸合约。

    合约是张野胡乱瞎编的,内容为某工厂百分之十的股份,一个劲儿的给李莲英送钱也不是个事,而且还麻烦。

    倒不如直接送给他股份,然后按月分成,这样钱虽然可能会多一些,但效果绝对会让人意想不到。

    而且这样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彻底的将李莲英拉到了自己身边。当然,除非他能抛弃每月两千两银子的分红。

    “张老弟,你这是干什么?咱家在你这拿的已经不少了,再拿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李莲英看见上面的两千两银票,虽然也很眼馋,但却也知道不能再拿了,张野一个队官,尽管现在已经升为了副标统,但手里也没多少钱,召他这么个送法,除非是贪污,但是很显然,军饷一直由荣禄管着,他想贪也贪不了。

    “哈哈,李公公,实不相瞒,小弟我现在不缺钱,虽然也不多,但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这是威廉日用品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小弟我手里本来有二十,每月都能分的三四千两的银子,钱多的都已经花不完了,李公公你可得帮我呐。”

    张野先是将银票递了过去,然后又将那份百分之十的股份展开。

    当然了,这个企业他可不会说是自己的,除非他不想混了。荣禄掌管军饷就是为了控制张野,这要是让慈禧知道了张野竟然还有工厂,而且还是那种每月都能敛财数万两白银的那种,肯定直接砍了张野的头。

    现如今张野直接表明自己每月都有三四千两的分红,这点钱虽然很多,但要养军队还是不够的,再加上张野的开销这么大,每月顶多也就只能攒一千两银子。

    这要是养近卫军的话,他得攒三年才能养一个月。跟李莲英说这些,无疑也就是将自己的收入通过李莲英告诉慈禧,从而取得慈禧更深的信任。

    “威廉日用品?这不是那个洋人开办的厂子吗?”

    李莲英愣了愣,这个厂子他可是听说过的,而且现在颐和园上上下下用的基本上都是他们的产品。

    太后用的则是特供的,全国就此一款,其他人则是普通的,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用的起的,只有那些太监和富裕一些的宫女才能用的起。

    但是李莲英没有想到,这个厂竟然还有张野的参与。

    “李公公,开办这个厂子的威廉是小弟在德国留洋时的同学,说来也巧,太后正好召见我,,威廉也正好找到我,威廉一听太后要见我,于是连忙把他厂子的股份送给我百分之二十,所以李公公呐,你就别再推脱了,外国人免费给咱们赚钱花,咱得偷着乐才是啊。”

    张野笑呵呵的说着。

    见状,李莲英不在多说什么,直接接过了张野递过来的股份,四下瞅了下,发现没人之后这才低声的说道:“老弟啊,近卫军的事你可得操点心了,尽快督练成军,趁早扩军。”

    嗯?

    张野先是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慈禧那边肯定是有什么动静了,否则的话李莲英也不会这么说。

    扩军可不是说扩就扩的,这首先需要的便是钱,新军烧钱那可是众所周知的,袁世凯的七千新军都差点没要了朝廷的命,最终还是袁世凯自己出钱才得以支撑下来。

    而现在朝廷上哪弄钱去给张野扩军?下意识的,张野忽然意识到了一点,扩军看来势在必行,但这扩军的钱,很有可能也要他自己出,甚至连现在拨付的那一部分也会被砍掉。

    不过也好,真要是让他自己出资的话,那这支军队以后可就真的成了自己的私人军队了,跟李鸿章的北洋海军,张之洞的南洋,以及袁世凯的北洋陆军一样,朝廷想要指挥他们,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想要收回兵权,就更不容易了。

    “放心吧李公公,军队一定会尽快练成的,现在的世道可有点不太平呐,早日练成,就早日安稳一些。”

    张野长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