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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卢师爷到了!”一名护卫弟子在门外通报道。
段少君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让他进来见我!”
“段掌门,不知唤卢某前来何事?”卢玄推开房门,对立于窗下的段少君拱了拱手。
段少君转身看了他一眼,笑道:“卢先生请坐!”
缓缓的坐在窗户下的茶桌旁边,给坐在对面的卢玄倒了杯茶。段少君抬头看了卢玄一眼,发现无论什么时候,卢玄都保持着那种平静淡然的神情,估计此刻就算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的神情依旧如此。
段少君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道:“卢先生,我决定今晚撤离县城。”
卢玄点了点头,道:“想必段掌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卢某不知道段掌门的目的是什么。”
段少君微微一笑,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解释,道:“卢先生,今天我把你请来,有几件事情想请教你。”
卢玄眉毛微微一挑,道:“莫非,段掌门想问以后的打算?”
段少君暗赞了声聪明,笑道:“知我者,果然唯卢先生也,今次攻占县城,想必已经触怒天威,犯了朝廷的禁忌,此次过后,我鼎山剑派必定会与朝廷势如水火,不死不休!如果没猜错的话,要不了多久,朝廷肯定会再派大军前来清剿,不知卢先生有何看法?”
卢玄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此次过后,朝廷非但不会派大军前来,而鼎山将会安稳好长一段时间。”
“何出此言?”段少君奇道。这不科学,自己占领了县城不说。还将庐州派来的正规军打的损失惨重,朝廷要是不找自己麻烦,这很不正常。
卢玄抬头看了段少君一眼,微微沉吟道:“段掌门有所不知,最近北方的匈奴大军。联合关外三大门阀,已经在边境挑动争端,破江南侵之势,迫在眉睫。边境连番告急之下,朝廷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其它,至于段掌门此次率领众门徒攻占县城。在朝廷的眼里,无非是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匪寇作乱而已,和边境告急相比,鼎山县城被攻占,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所以。段掌门无须担心朝廷会派大军前来清剿,就算会,但也不是现在。”
卢玄的这番话,让段少君有些不高兴了,心道,老子这么彪悍的攻城,居然还算不上大事。我擦,那什么才算大事,正规军都被老子打退了,还不叫大事。
想到这里,段少君有些不爽的道:“既然如此,那朝廷为何派遣上万州城正规军来讨伐鼎山?”
卢玄不动声色的道:“段掌门你可能想多了,卢州正规军,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去边境增援,顺带着剿灭占领鼎山县城的乱党。”
“可是他们已经被打退了,而且损失惨重。这回应该引起朝廷的重视了吧?”段少君还是有些不服气。当悍匪最怕什么?最怕被人家瞧不起,被人家无视,现在都闹到这个份上了,谁特么的还敢瞧不起他们这帮鼎山悍匪!
卢玄点了点头,道:“段掌门说的没错。此次你们展现的守城火器,实在是威力惊人,能够打退庐州正规军,想必已经令朝廷吃惊,但越是如此,朝廷一时半刻就越不会对你们大动干戈,相反的,说不定朝廷还会派官使来安抚你们。”
“为何?”段少君不解的道。“我们可不会接受朝廷的安抚,想要我跟别人臣服磕头,我段少君这辈子都没这种习惯。”
听闻此言,卢玄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转瞬又恢复如常道:“原因有三。首先,连山郡地处边境,北与横江交界,西与连云山脉鹰峡关接壤,边境烽烟不断,连山郡内各州城正规兵力,为了抵御外敌入侵,全部都被抽调一空,此时此刻,朝廷哪里还能调动其它兵马来对付鼎山。其二,在段掌门守城的这段时间,已经让前来清剿的正规军尝试厉害,如今,朝廷肯定已经得知,除了动用更厉害的禁军之外,一般的军队,已经无法对付段掌门的神秘火器了。其三,朝廷觊觎段掌门的火器,许之高官厚禄,荣华富贵,驱为己用!”
“卢先生的意思,朝廷可能会对鼎山招安?”
“这是朝廷惯有的手段。”
段少君不屑一顾的道:“想让我听从朝廷的使唤,门都没有!”
“如若招安失败,朝廷肯定会安排更阴狠的手段对付鼎山。”
卢玄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依当今皇帝老儿的性格,肯定会派高手来暗杀你。”
段少君嚣张的笑道:“高手?我呸!暗杀我的高手,我见多了,最后他们都死在我的手中。”
见他不以为然,卢玄淡淡的道:“段掌门以前所见,算不得真正的高手。如果真正的高手来刺杀,段掌门九死一生!”
段少君笑容一凝,正色道:“那依先生之言,接下来我该如何应付?不过再次强调一句,招安臣服之事,我是肯定不会答应。”
听闻此言,卢玄眼中精光一闪,深深的盯着段少君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段少君,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能坦诚相待。”
段少君心中一动,一脸严肃道:“卢先生请问,只要不触及段某底线,段某必定如实告知。”说实话,段少君挺怕卢玄询问军火武器的来历,真要那样问的话,他也只能忽悠对方了。
忽然,卢玄“霍”的一下站了起来,负手望向窗外,语气凝重的道:“段少君,你此番带领门徒下山攻城,到底为的是一时之快,还是长久之霸业?”
“当然是长久之霸业!”段少君毫不犹豫的回答。开什么玩笑,老子就是为了当悍匪才来古代,要不图长久霸业,老子要这些军火武器做什么。
因为卢玄背对着他,看不清楚其脸上的神情。但令段少君奇怪的是,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卢玄的身上,传来一阵轻微的波动,仿佛是某种未知的情绪,也仿佛是某种无形的神奇力量。
沉默了半响。卢玄方才转过身躯,眼中闪烁着一丝神秘的光辉,缓缓的道:“那么,段掌门此次回山之后,究竟是何打算?”
见他神情似乎有异,段少君心中猛地一动。急忙站起身形,对着卢玄深深的鞠了一躬,诚然道:“还请先生指点!”
卢玄眼睛一亮,脸色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对着段少君微微的点了点头,道:“段掌门。请随卢某前来!”
言罢,他便率先离开了厢房,朝着县衙前院的一处书房走去。
段少君见状,心中暗暗奇怪,不明白这卢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只好怀揣着满腹的疑惑,跟了上去。
在卢玄的带路下。段少君进入了一间宽阔的书房,这间书房他来过,知道是卢玄平日里面办公的地方。
“段掌门,请移步一观!”卢玄微微拱了拱手,将段少君请到了文案后面。
段少君来到案桌的后面,见卢玄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暗黄色的卷轴,只见他将卷轴缓缓铺开,顿时,一张标注满山川城池线路的古代地图,出现在了眼前。
此刻。卢玄满脸红光,指着地图道:“段掌门,请看,这里便是连山郡!”
段少君低头在地图上俯视了半天,都没看出个所以然。表示看不懂,但他不懂装懂的道:“嗯,不错,这幅地图画的精妙,只是不知道卢先生到底有何用意?”
卢玄傲然一笑道:“这幅地图是卢某多年前花重金秘制,上面将西北十三郡山川地形,标注的十分详细,就是一般的行军地图,都未必能够及的上它。”
说完,他将手指压在连山郡左侧那条横跨了数郡领地的山脉之上,侃侃而谈道:“这里便是连云山脉,也是连山郡的极西边界,跨过连云山脉,那边便是关外五郡,属于关外三大门阀的割据势力,关内与关外,便被这一座连云山给相隔了开来。”
段少君听得云里雾里,不解的道:“这……连云山脉,和我们日后的霸业,又有何关系?”
卢玄正色道:“段掌门有所不知,连山山脉,横跨数郡领地,前后连绵三千里,因为连云山地处大宋边境,地形复杂险要,因此连云山脉之内,山匪草寇多如牛毛,数百年来,西北都流传着这么几句话,连云三千里,九寨七十山,好汉十二万,龙头掌天关!”
听闻此言,段少君心中一震,尼玛,这连云山脉到底是个什么鸟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山贼匪寇,我擦,十二万啊!整整十二万啊,这是什么概念?
深深吸了口气,段少君微微沉吟道:“卢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去连云山?”
“不错!”
卢玄脸色浮现红晕,似乎有些激动,“只要段掌门闯入连云山,凭借你们手中的神秘火器,要不了多久,便能拿下九寨七十山,一统连云!只要连云在握,手掌十二万山匪,到那时,退可守,进可攻,只待时机成熟之时,便是我们霸业初成之日。”
一统整个连云山脉,手掌十二万山匪好汉,这是何等的威风,这是何等的彪悍,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段少君颇有些心动的道:“既然连云山自古多匪寇,想必九寨七十山之内,能人无数,高手如云,仅凭我鼎山区区数百门徒,要想降服他们,只怕非是易事。”
卢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别人或许不行,但你一定可以,因为,你拥有常人所没有的神秘火器!凭借那些火器,攻山拔寨,易如反掌!当今天下,弱肉强食,实力为尊,只要有本事,何须担心众匪不服!要成霸业,先统连云!”
此言一出,顿时激得段少君豪情万丈,他猛地一拍案桌,眼中精光一闪,哈哈狂笑道:“好!就依先生所言!要成霸业,先统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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