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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辽行营行辕的诸将对于军权的争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就以六万黑鹰骑而言,主将项子羽和和副将徐达春分别控制了一部分。而经过这次雁门关一战,黑鹰骑损失将近达到了两万人,到了曹州城时就只剩下了四万人马,两人就将主意打到了从辽州退到曹州的一万多骑兵。
所以,这一万多骑兵一到曹州城,就被项子羽和徐达春给瓜分了。
于是出现了现在的情况,曹州城的这五万多骑兵不在同一个大营,而分别驻扎城东和城西两座临时搭建的营帐中,泾渭分明。城东是徐达春的骑兵营,有两万五千多人。城西是项子羽的骑兵营,大概有三万人马。
领了兵符的白项城了解了这个情况就开始犯难了,想要彻底的将这两支骑兵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以当下的情况看,不经历一番血腥的镇压是不可能的,可这两支骑兵在在一座大营里的话,他只需要采取一场血腥镇压就能顺利解决问题,现在两支骑兵分驻两个营地,只要自己在任何一支骑兵营中为了控制大军而进行残酷镇压,城内的另一支骑兵就马上会知晓,而后会做出准备,这会让他陷入被动之中。
所以他有点犹豫不决,到底该去城东骑兵营还是去城西骑兵营。良久,他做出了决定,他认为项子羽作为黑鹰骑的主将,尽然不能完全控制黑鹰骑,甚至于让徐达春这个副将分走了一半的黑鹰骑,这足以说明徐达春不是简单人物,他手下的黑鹰骑肯定也不是善类,既然这样何不就先收拾了徐达春的这支骑兵呢?
做好了决定,白项城一声令下,八百骁骑营直奔城东徐达春的骑兵营。
因为是战时临时搭建的军营,比较简陋,白项城率领骁骑营到了城东骑兵营时辕门外除了两名守卫外,就没有设置其他的防御工事。
这使得白项城骑马奔驰到辕门口,不顾两名守卫的阻拦,就直接杀入了大营。顷刻间杀到中军大帐时,帐外的八名守卫这才警觉,长枪指向白项城和骁骑营,有点惊恐的质问道,“你们,你们是干什么呢?这个可是,可是军营重点岂能乱闯,还不快退下。”
“你们将军可否在大帐中?”白项城居高临下的问道。
被白项城这么一问,守卫才醒过神,有一名守卫立即冲进了大帐,剩下的守卫严阵以待的注视着白项城。
白项城有点鄙视的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守卫,心想这就是英勇善战的雁门关黑鹰骑吗?怎么会堕落到这种程度呢?简直就成了一群废物啊!
就在他这般思量的时候,大帐内走出一位年约在三十的年轻将领,这员武将一脸的酒气,眼神迷离,看到白项城就大大咧咧的说道,“你什么谁的部下?怎么这么大胆,难道就不知道军营重地不可乱闯吗?”
“白项城受大总管之命,特来营中整编和训练黑鹰骑,请徐将军下令全营士卒立刻校场集合。”白项城说道,又取出兵符,将他扔个了眼前醉眼朦胧的年轻将军。年轻的将军想要接住兵符,可他已经喝醉身体不受大脑的控制,伸出的右手接了个空将兵符掉在了地上。
“你——”年轻的将军就在发怒,他旁边的侍卫立即捡起兵符递给他。
“仔细看看是不是真的。”白项城冷冷的说道。
“是真的——”年轻的将军看了一眼兵符说道,他忍住了愤怒,仔细打量马上的白项城,心里吃惊非小,因为这兵符的黑鹰骑主将项子羽的,能够从项子羽的手中得到兵符可不是很容易,不由得他开始思量起眼前的白项城和骁骑营的来路了。
“将军可否听清了白某的话?”白项城再次问道。
“下令全军到校场集合!”年轻的将领命令道,他身边的侍卫领命,大步离开。
“就请将军随白某一起去校场吧!”白项城说道。
突然就见骁骑营中冲出两名士卒,将年轻的将领拉上了马背,跟随在白项城直奔校场,他们速度之快,出手之凶悍让大帐外的守卫和亲兵们目瞪口呆,愣是没敢阻止。
白项城同骁骑营疾驰到校场,就见校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黑鹰骑士卒,他下马径自上了点将台,两名骁骑营士卒夹着年轻的将军跟在他身边。
不多时,两万五千骑兵集合完毕。大家看到营中多了八百气势凛冽,杀气腾腾的骑兵,就不由得生出了警惕之心,再看到平日里扬武耀威的主将已经被陌生的将军制住,就显得更加慌乱了,有统兵的将军们在点将台下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诸位,今日大燕九皇子北辽王殿下已经到了曹州城,陛下已经任命王殿下为北辽大都督、北辽行营行辕大总管,全权负责曹州军务,所以白项城次来就是受了大总管之命,到营中整编和训练黑鹰骑,还要请诸位将军的协助。”白项城大声说道,
他一点都不惧怕点将台下的众人听到他的话之后会做出反抗的举动,因为他就需要有单反抗才能血腥的镇压,这是他跟姬轻尘在来曹州的路上就做出的决定,因为这样一支精骑丢了雁门关,他跟姬轻尘对北辽大军没什么好感,再者现在是特殊时期,想要控制北辽大军中的黑鹰骑,用温火炖汤一样的晓之以理的不可能,必须要用雷霆手段才行。
果然,就像他预料的一样,他的话刚说完,就有一员将领高声说道,“想要整编我们黑鹰骑,请问白将军,你可否有徐将军的军令?”
“对啊!你要是没有徐将军的军令,我们可不能听你的调遣。”又有一员年长的将领开口说道。
他们两人一开口,点将台前的将军们顿时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主要内容就是没有徐达春的命令,他们不会听白项城的调遣。
“你们还是大燕的军人吗?”白项城吼道,这一吼震住了点将台下议论的将军们,大家将目光移向了白项城,静等下文。白项城语气严厉的怒道,“你们十万人兵败雁门,将大燕东北的门户拱手让给了北戎骑兵,这才使得北戎二十万铁骑大军南下,肆虐着我大燕辽州和云州、商州等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些难道你们就看不到吗?”
“这次北辽王殿下北上,就是要整顿曹州城的兵马,要跟北戎决一死战,要大败北戎,要收复雁门关失地,才会让白项城到营中整军备战。不过白某听诸位的意思,难道殿下身为北辽行营行辕大总管,他的命令还比不上你们徐将军的一句话吗?”白项城冷声质问道,目光中杀机毕露。
点将台下的将军们被白项城的一番话给被震住,面面相耽,不过他们心里清楚,只要容许让白项城整军,他们就是失去了手里的兵权。所以就在众将微微愣神之际,还是刚才第一个说话将军又开口说道,“不是徐将军的话要比殿下的话管用,只是殿下初到曹州,还不了解情况,冒然下令整军,势必会引起将士们的恐怕和不安,有可能会出现哗变的情况,而徐将军是我们的主将,他了解大军现在的情况,所以只要有了他的命令,我们才敢让白将军整军备战。”
“对啊!就是这么理啊!”
“可不是吗?殿下初到曹州城,他懂什么啊!”点将台的众将出声附和道。
“将军怎么称呼?”白项城将目光移到了这员武将身上。
“末将徐充,黑鹰骑前军主将。”叫徐充的武将朗声答道。
“徐将军,难怪啊!”白项城冷笑道,“这么说,你是不尊殿下的命令了?”
“不是徐充不尊殿下之命,只是徐充不想因为殿下的命令而致使黑鹰骑出现军心涣散,士卒恐慌的情况。”徐充强硬的说道。
“好!很好!”白项城不怒反笑,他朗声问道,“你们还有谁不尊殿下之令?”
没人开口说话,可诸将都骑马缓缓走到了徐充的身边,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他的立场。而点将台上的徐将军这时已经酒醒,正饶有兴致的看着白项城,眼中尽是讥讽之色。
“李长征,将这群违抗军令的混蛋给绑了!”白项城突然向骁骑营下令道,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诺!”李长征答应道。
“你敢——”就在白项城下命令的一刻,徐充也怒道。可是他的话音刚落,李长征就已经率领一百骁骑营冲到了他的面前,不等他出言反抗,李长征和手下的骁骑营士卒就用马槊将这一众将军们打下了马背,瞬间就捆绑成了粽子。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你想干什么?来人——快——”点将台上的徐将军愣了一下,立即喊道,“有人要袭营,快将他们抓起来!”
徐将军的话一出口,就见校场上两万多大军之中有不少将领拔出了战刀,正准备要冲向点将军。
可这时的骁骑营已经开始行动了,就见剩下的七百骁骑营在王垠和柳青青等人率领下风驰电掣般冲杀到了这些将领的面前,不给这些将领说话的机会,马槊一挺就洞穿了他们的身体,而他们身边亲卫刚要举刀反抗,就被随即而来的骁骑营用连弩射下了马背。
“谁敢动——”王垠朗声吼道。
“谁敢动——”七八骁骑营吼道。
突如其来的冲杀,面对如狼似虎的骁骑营,校场上两万多士卒被血腥的场面震住了,再加上一瞬间被骁骑营斩杀了将军十多位都尉统领,两万多黑鹰骑沉默了,他们缓缓的低下了头,不敢正视眼里露出嗜血光芒的骁骑营。
早已被捆绑成粽子的十多名将领已经吓得搜搜发抖,白项城的手段太残忍了,这可是血淋淋的屠杀啊!
只有徐充一个人怒吼道,就像一个困兽犹斗的狮子,“你——你敢杀了他们,你——本将军一定要告诉徐将军和韦总管,定要斩你首级。”
“哼——你有这个机会吗?”白项城冷笑道,不理会身边已经被两名骁骑营士卒拿下的徐将军,大声向校场上的两万多士卒喊道,“徐充伙同数位将军不听殿下军令,现已经被拿下,难道你们也要学他们,想反抗朝廷,想要反抗殿下吗?”
校场上除了徐充的咆哮怒骂声之外一片寂静!
“要是不愿意,你们还是愣着敢什么,还他妈不将兵器放下,给老子下马——”白项城怒斥道,一向斯文的他爆出了粗口。
“乒”
“乓”
有第一个人放下兵器,就有第二个,还有第三个人……
顷刻间,两万多黑鹰骑骑兵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战刀,翻身下了马背,他们被七百骁骑营给缴械了。
“李长征,将这十多个违抗军令混蛋的就地正法了!”白项城冷酷的下达了让点将台上徐将军晕死过去的命令。
“诺!”李长征领命。他一声令下,一百骁骑营将十多名黑鹰骑将军押上点将台,向着校场上的两万多黑鹰骑骑兵的方向跪在点将台上,他拔出了早已染过血的狼锋战刀,高高举起,再然后就是手起刀落。
咔嚓——!
“噗嗤——”
徐充和十多名将领的脑袋滚下了点将台,热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在夕阳的余辉中显得异常的妖艳美丽。
啊!
校场上两万多黑鹰骑骑兵倒吸了一口气凉气,集体低下了头,不敢点将台上这个黑衣黑甲的魔王的眼神。
“王垠、柳青青、侯孝天、杨智兴、左宗权、曹玉琨、周顺、林平,本将军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立刻整军,半柱香之后出发到城西骑兵营。”白项城命令道。
“诺!”王垠等八人领命,便开始整编两万多黑鹰骑。
因为有了刚才血腥的一幕,没用半柱香的时间,他们就顺利的掌控了这两万黑鹰骑。然后就在白项城的一声令下,大军出了营地直奔城东的骑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