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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混蛋!全都该死,该打进十八层地狱。”御书〖房〗中接二连三的响起瓷瓶摔碎的声音,唐代的唐三彩、西汉的玉璃瓶、隋代的碎huā瓷等等放在现代全都是无价之宝的珍稀古玩被李仁浩一一摔碎。摔到后来摔无可摔了李仁浩的心中突然感觉一片茫然,他颓然无力地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李仁浩嘴里喃喃自语道:“完了,什么都完了。”他盯着地上那一地的陶瓷碎片,其中最锋利尖锐的那一块将他的目光吸引住,李仁浩走过去蹲下伸手将那一块碎片捡起来。他拿着碎片看着自己的手腕,就当李仁浩下定决心准备有所动作时,突然之间敲门声响起。
李仁浩立刻松了口气,他像是做了什么剧烈的〖运〗动一般喘着粗气,连他自己都没感觉到,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沁透了。李仁浩将手中的碎片扔到一边大声吼道:“谁啊?”
“皇上,是我。”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李仁浩一下就听出来这是他贴身小太监安德碌的声音。李仁浩深吸一口气尽量挺直胸膛道:“进来!”
“吱呀……”安德碌推开房门走进来,他扫了一眼满地都是的陶瓷碎片以后走进房内来,小心翼翼地选了一块空地方安德碌跪下行礼:“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平身吧。”李仁浩不耐烦地说道。之前他很迷恋“皇上”这个称呼,可是此刻他再听见安德碌称呼他为皇上,他顿时感觉有一种被讽刺的意味。幸得李仁浩知道安德碌不会故意讽刺他,否则他非对他动手不可。
“有话就快说,没事就快点滚出去。”李仁浩冷着脸,满脸写着“我很烦,别惹我。”
安德碌站起身来点点头:“皇上,奴才知道你是为了童贯他们烦恼。不过奴才有办法替皇上分忧,皇上不必担心。”
李仁浩听了安德碌的话后顿时愣了一下,他看着安德碌一脸的不相信,小小一个太监居然有办法解决童贯他们。李仁浩眉头微微皱着:“你这奴才可别胡说八道,你能有什么办法替朕分忧?”
安德碌左右看了看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他将书信交给李仁浩道:“皇上,这封信是您的一位故友让奴交给您的,您看了以后自然会明白里面的一切。”
李仁浩将信将疑地将信接过去,撕开信封抖开,抬头第一句话顿时将李仁浩吸引住:“仁浩吾兄,多日不见兄弟想念万分,今闻听兄家中突逢变故,故兄弟特来相助,若仁浩兄有需要,兄弟与兄弟麾下十万铁骑随时候命——梁薪。”
看完落款,李仁浩立刻将信一收。他激动地拍了拍安德碌的肩膀道:“梁薪?这封信是梁薪交给你的?你怎么会认识梁薪?”
安德碌:“回禀皇上,奴也是五日前偶然遇见梁王爷,然后梁王爷将这封信交给奴,说如果你有了麻烦就让奴将这封信交给您。如果你顺利登基,那就奴把这封信给撕掉。”
“梁薪早就料到我会遭逢此变故?”李仁浩微微惊讶过后心中一阵感动,他喃喃自语道:“果然是好兄弟,知道我有事居然还专程来帮忙。”
李仁浩立刻走到书桌旁边,幸好他一直摔的都是古董瓷器,书桌上的文房四宝一点没动。李仁浩提起毛笔舔饱墨汁,然后在宣纸之上写下一段话。他拿起宣纸吹干墨汁以后李仁浩对安德碌问道:“德碌,你有没有办法能够联系到梁薪?”
安德碌点点头,他走到御书房的窗户旁边推开窗户。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竹哨,将竹哨吹响以后没多久一头飞鹰自窗口飞进来。安德碌走到李仁浩身旁:“这是梁王爷的传讯飞鹰,我们只需要将信件放在这只飞鹰脚踝上的竹筒里面,它会将信送到梁王爷那里的。”
“好好好,快一点。”李仁浩将信递给安德碌,安德碌接过信后卷好塞进那飞鹰的竹筒里面。安德碌将飞鹰放飞,飞鹰展翅入空。
西凉府内,梁薪接到了安德碌的飞鹰传书后立刻唤来龙爵召集所有兵马准备。梁薪将纸条收好以后轻轻地笑了笑:“童兄,接下来就到了兄弟表演的时候了。”
兴庆府的城防做的还算不错,特别是内城的城防更是严密。不过童贯这才刚刚接掌兴庆府,城内的防务都还没来得及安排,特别是他以为自己已经是胜券在握故而根本就没有理会李仁浩。而趁此机会李仁浩偷偷找到都城卫戌军剩下的那八千多人,说明原因以后都城卫戌军的统领趁着黑夜就将人召集齐准备夺城。
城外,一朵绚丽的烟火升空绽放开来,紧接着又是一朵。三朵过后烟火停歇,都城卫戌军剩下的八千多人一下从军营之中冲出来直奔东城门。
东城门外只站了不到三百人在城门口,就算他们有三头六臂要也不可能和这八千多都城卫戌军对抗。都城卫戌军冲过去挥刀便砍,不到三百名西北军连一个浪huā都没翻起来就已经被都城卫戌军统统斩杀。斩杀了这些人以后都城卫戌军不敢过多耽搁,直接将城门打开。
城门外忽然间马蹄声大作,万马奔腾直冲城门而来。他们的速度太快,城楼上的西北军还没得及搭弓引箭他们已经冲进了城门。第一批忠义铁骑进了城门以后立刻冲到城楼上开始拼杀起来,紧接着火光大作。数万铁骑手中持着火把,整个兴庆府外好似白昼一般。
梁薪拔出手中的长剑大吼一声:“所有人,冲啊!”
轰隆隆的声音好像要打雷了,又好像要把天踩塌下来一般。骑兵冲进兴庆府以后没有任何停歇,立刻开始砍杀。刚刚平静下来的兴庆府一下子炸开了锅,梁薪没有理会城中的战斗,他带着三百铁骑直接奔入了皇宫之中。
从皇宫的正阳门进去,梁薪一马当先无人能挡。刚刚走到崇文殿外的操场上,童贯、童武带着一队西北军亲卫冲出来。见到梁薪童贯顿时大惊失色,他瞪大眼睛:“梁薪?”
“好久不见了,童,兄!”梁薪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他可没有忘记当初童贯是如何派人在汴京城中追杀自己的。如此忘恩负义之人梁薪此刻一点好感都没有。
童贯自然也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自己说什么好听的都没用了,于是乎他干脆笑了笑后提起大刀指向梁薪:“梁兄弟,早就听闻你乃是一代武学奇才,为兄一直想找你切磋一下却苦于没有机会。今日既然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了,那就让我们比试一下高低如何?”
“呵呵。”梁薪微微一笑,他长剑抬起来指向童贯:“我给你这个机会!”梁薪将全身气势放开,这一下童贯的脸色瞬间变了,没有吃过猪肉难道他还没见过猪跑?童贯看着梁薪失声叫道:“宗师?”
梁薪整个人一下跃起来,半空之中他剑尖直指童贯。童贯看着梁薪的剑尖刺过来,那速度似乎很慢,但是童贯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抵挡,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闪躲。似乎梁薪这一剑已经将自己的所有退路封死,同时还把自己的全身各处要害大穴笼罩住。
宗师级的高手对于剑法的理解,真气的运用已经不是普通品级武者所能比拟的了。童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突然一道身影闪到童贯身前。梁薪眉头微微一皱,他将长剑收回来一掌将挡在童贯面前的这人震飞出去。
童武一下摔倒在地上,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吐出一口鲜血。童武看着梁薪叫了一声:“老师。”
梁薪看着童武,手中长剑斜指地面:“童武,这是我和你义父的事,你没有必要参与进来。他当年对我落井下石,如今我杀他报仇也属应当。”
童武摇摇头道:“老师,我虽然跟在你身边没有多久,但是你的忠义我常常铭记于心。义父从小将我抚养成人,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你的剑下?要杀义父,就请老师先杀了我吧。”
“你……”梁薪顿时有些为难了,童武从跟着他开始便一直对他十分尊重,如今他选择了要以命护卫童贯,梁薪还真对他有些下不了手。梁薪想了想后突然身形一闪到达童贯面前“砰砰砰……”梁薪闪电般打出数掌,童贯一连吐出数口鲜血。
他整个人倒在地上,童武大叫了一声:“义父!”他跑到童贯身旁抱起童贯。梁薪对童贯说道:“今日我给童武面子留你一命,不过作为当年你落井下石的回报,我暂时废了你的武功。如果下次再让我碰见你,那不好意思,我一定以我七尺青锋取你项上人头。”
童贯看着梁薪冷冷说道:“你废了我,还不如杀了我。”
梁薪眉头一皱“我真想成全你,可惜你运气好,有一个好义子。带着你的西北军走吧,占据一个山头做个山大夫了此残生算了,中原逐鹿之战没你的份。想做一代君王,你没这个命。”
“噗!”童贯顿时喷了一口鲜血出来。讽刺的是,这句话他不久前刚刚对李仁浩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