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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庚的到来,巴黎人民给以了极大的热情,巨大的红色飞艇,在巴黎市上空缓缓飘过,所有市民都争相想见一见这位乘坐飞艇来的是那一国的首脑。但与之相对的确是政府的冷遇,只来了一位财政部副部长与曹汝霖一起迎接李长庚。
给我玩下马威这一套,咱们走着瞧,看谁先哆嗦,李长庚拉着曹霖的手紧紧握了下“曹外务长辛苦了!我要见一下威尔逊总统,可以帮我安排一下吗?”
曹汝霖在李长庚面前是非常小心的,作为一名玩政治的老油条,对李长庚的忌惮远超过段祺瑞、曹锟那些人“当然可以!威尔逊总统在得知你来法国后,就已经表示要与你进行会唔,副总司令这位是法国财政部副部长勒戈夫先生。”
“部长先生你好,很高兴你的欢迎。请代我向乔治总理问好。”
勒戈夫听完点点头,但态度极为高傲地回答道:“我也很高兴见到副总司令先生;克里孟梭总理的非常好,他现在正在同乔治首相讨论中国人的问题。”
“好的,勒戈夫先生,请你代为转告乔治.克里孟梭总理,我这次来就是想与他在合适的时间谈一谈法国人的问题。我的财政顾问告诉我法国的还贷能力比战前还有所下降,法郎和法国债券正在大规模被英美抛售,因此为了确保我的私人利益不受侵害,华银集团在法国新铸银元的含银量将从原来的7成降到6成。并且将法国1917年发行的债券,减持三成。”
“不——你不能这么做!”勒戈夫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李长庚可是法国债券的大宗持有人,如果他要抛售三成的话,法国政府目前那微薄的信誉度就终结了。
“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法国在欧洲大陆重新获得了自普法战争失败以来梦寐以求的霸权——收复了阿尔萨斯-洛林地区;占领了德国的莱茵河左岸地区;莱茵河右岸50公里内的地区被划为非军事区;它还通过与比利时、波兰、捷克、南斯拉夫和罗马尼亚结成政治军事同盟。
这是我作为一个投资者高兴看到的,可是现在法国人却忘了在困难时期的朋友,停战半年的时间,法国政府现在没有派一个代表团与我谈一谈战争期间的欠债问题。中国有句古话管这叫忘因负义。今天我来的目地就是想让法国人看到我收债的诚意,好啦,我要告辞了!”
李长庚说完看都没看勒戈夫,转身上了来接他的豪华马车。曹汝霖和吴佩孚也随后进到车厢里,吴佩孚急问道:“启明刚刚你是不是太不冷静了。这和我们之前预想的差别很大!”
“没什么,这事本身法国人就不在理,加上我们有美国和英国两个潜在利益上的盟友,法国人翻不上天!”
然而事情出人意料地发生的戏剧性变化,李长庚的马车被街上人的人群围了起来,顿时让李长庚紧张不已,要不是赶时间他应该坐军舰或游轮出访才是对,那样的话他身边至少能带500人的卫队,可现在虽然身边有李书文这样的宗师级高手,可好汉架不住人多,更何况现在堵住车队的足有上万人。
坐在车里的只有曹汝霖精通法语,李长庚的法语是跟曾在法国留学的曾外公学了些,正常交流还可以,可现在外面这气氛紧张的一塌糊涂,那还能听出个数来。
曹汝霖听了两三分钟后对李长庚说道:“他们是在指责你,说你这个资本家拿走了法国人最后一个硬币。”
就在这时候数千衣衫褴褛的华工,手舞着木棒冲了进来,极短的时间就冲到李长庚的马车前,将他保护起来。这时一位衣服干净的大个子从人群中挤到车前,轻轻的敲了几下车门,手法是特勤局的联络暗号。
放了心的李长庚将车门推开一道缝隙,“怎么回事!”
“回督军大人,小的马宝驹是唐局派到法国执行任务的,也是特勤局此次负责督军大人保卫工作的。”
“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可靠吗?你们特勤局有多少人!”
“非常可靠,这些人基本上已经动员好了回国后就去咱们东北,在法国我们特勤局跟据你的指示,对他们多有照顾,对督军大人都心存感激,我们特勤局一共有一百二十八人都是复兴党党员绝对忠心。”
“嗯,有你们在事情就好办了,我不能这么走了,不然就中了法国政府的圈套,甚至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法国,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你告诉大家,尽量不要和这些法国民众起冲突。会说法语的人,告诉法国人,我要演讲。另外收集一下法国民众的意见,最主要的是你们特勤处的人给我盯一下,看看那些人在扇风点火,我不希望被人打了冷枪。一会我要让法国的官老爷们长长见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得罪的!”
很快马宝驹就递上一张纸条,上面举了法国人对李长庚不满的几点,一是,李长庚发行法国银币,导致大量法国物资外流。二是李长庚向市场抛售法国债券,导致法国企业破产。三是,大量中国人滞留在法国,抢了法国人的工作机会,最不能容忍的是,法国妇女对勤劳吃苦的中国男人非常喜欢……。
李长庚闭目想了六七分钟的时间,走下马车,指着一处大理石建筑的二层平台说道我要上去,周围的劳工们,一瞬间就搭起人梯,这个举动把李长庚也给弄懵了,本以为会找来梯子的,确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好在这么干相当有气势。也来不急犹豫,李长庚顺着人梯爬上二层平台。
李长庚的表现,顿时让整个广场和街道陷入了一片混乱,就这样,混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以致让马宝驹等人找来了扩音器,并时间充裕的安放好。法国人把全世界的主义和革命都搞了一遍,各种演讲家没事就在街头来上一通,自然不缺少这种高端大气的演讲设备。
随着一阵电流声,街上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但李长庚还是没有演讲,只是不停的扫视下面的人群。直到人群中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这时李长庚声音平缓地用法语开口说道:“这次血流成河的欧战过去了,这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