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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出差第二天
主位面,内蒙古开鲁县的一家宾馆内,想了整整一晚上,基本没怎么睡觉的王凡敲开了石劲山的房门,进屋第一句话就是:“我想成立一个基金,一个帮助中西部真正有困难家庭的自强互助基金!”
“王总,您别太冲动,我们当初听到这些故事也很气愤、郁闷、不好受,可是后来听得多了,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这个困难群体的人数太大,必须靠政府解决,个人力量再大也支撑不住或是无法长时间的维持!”感到王凡有些义气用事,石劲山出言劝慰道。
“不,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已经仔细想了一个晚上了,不是冲动下做出的决定!”王凡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咱们不要追求速度,好心办坏事,一点点来,先从你们几个人的家乡所在县市干起,先摸清各县、镇、乡、村有多少家庭贫困的,标准就暂时按照昨天说的那种,吃顿肉或者吃包方便面就算过节日、过生日的,先拍照,登记造册,人手方面你们几个人肯定不够,就从你们退伍的战友中选,要那种出身中西部农村的,知道老百姓苦楚的,肯吃苦愿意奉献的,工资跟你们一样,我开8000元一个月,咱们高薪养lian,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不过有一点要说跟他们入职前说清楚,既然我给了这么高的工资,就是为了让大家踏踏实实的干实事,如果还有动歪脑筋想发邪财的,只要被我发现,我会不定期派人拿着花名册,照着地址去实地核查的,如果出现虚报、假报的情况,或是侵吞发放给困难户物资的情况,第一我会立马把他踢出基金会,第二当初介绍他入基金会的人会记下一笔,当一个人介绍的新员工出现这种情况达到三人时,以后他就失去再介绍新人的权利,最后,我把话撂在这,既然那些人是下决心贪污这块救命钱和昧良心钱的人,我认为他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踢他出基金会后,会有人料理他们的,至少打断双腿!”王凡发狠的说道。
“王总,您还是太激动了!这么大的事业,绝对不是几百万,几千万的就可以填满的窟窿!”石劲山虽然佩服王凡的好心肠,但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他更知道现在就是一个只认钱,人吃人的社会,害怕王凡把自己也搭进去。
“你放心吧,钱的问题我来解决,昨天晚上我想了很多,也算了账,咱们暂时只管中西部地区,东部地区经济发达一些,比中西部强不少,这样全国3000多个县,中西部大约2000个,我打算每个县配5~10人,工资8000一个月,每个省市配一两个总负责人,当然这一两个人是先从一个县干起来,然后铺开周边其他的区县,最后选出来责任心和能力最均衡的,他的工资开到10000,全国在任命三四个总负责人,负责各省间的调度和协调,工资12000,这样级别工资差别不大,但是以这个工资水平,在中西部维持小康生活应该没有问题,所以我说这是良心工程,劲山,你们选人时,哪怕是战友也多上上心,虽然咱们给他们足够的报酬,但是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满锅汤!”王凡抽了口烟,接着说道,“至于资金保障,先期开展几个县,逐步拓展到一个省,摸索摸索经验,我觉得刚开始几千万打的住,以后推广开来,十几个省估计二三十个亿就够了,以后再多,我再想办法,我国外也有不少朋友,应该没太大问题的。不过关于如何帮助那些困难家庭,我有些自己的想法,不想直接施舍,我想以工代赈,做有尊严的慈善!”
“以工代赈?”石劲山听到最后,倒有些不懂了,于是问道。
“对,以工代赈,我不想直接发放救济物资,前一阵子,我看了一个短信故事,大意是咱们国人去藏区见小孩就发笔,发糖,发钱,导致今天很多藏区的小孩公然站在路上拦车要钱,我也曾经看到过报道,一个藏区的姑娘因为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在拦住一辆车发现对方没有饼干和糖果后,直接出言要求女乘客把身上的毛衣脱下送给她,听起来很没有礼貌,但是这真的仅仅是她的过错吗?远在非洲的卢旺达,那里的贫寒场面比咱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咱们国家的义工在卢旺达下了卡车以后,看到一位瘦骨嶙峋,衣不蔽体的黑人男孩朝他们跑来,顿时就动了怜悯之心,转身就去拿车上的物品向小男孩走去。结果星条旗共和国的义工大声呵斥,‘你要干什么?快放下!’咱们国家的义工当时就愣住了。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们不是要来做慈善工作吗?星条旗共和国义工朝小男孩俯下身子,说‘你好,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车上有很多东西,你能帮我们搬下来吗?我们会付报酬的。’卢旺达那个小男孩迟疑在原地,但是这时又有不少其他孩子也跑来来,星条旗共和国义工又对他们说了一遍相同的话。终于有个胆大一点的孩子尝试从车上往下搬了一桶饼干。结果马上星条旗共和国义工就拿起一床棉被和一桶饼干递给他,说:‘非常感谢你,这是你的报酬,其他人愿意一起帮忙吗?’结果是其他孩子也都劲头十足一拥而上,没多久就卸货完毕,最后每个孩子都得到一份救济物品。这时又来了一个孩子,看到卡车上已经没有货物可以帮忙搬了,觉得十分失望。还是这位星条旗共和国义工又对他说:‘你看,大家都干累了,你可以为我们唱首歌吗?你的歌声会让我们快乐的!’孩子唱了首当地的歌,义工照样也给了他一份物品,并夸赞他说‘谢谢,你的歌声很美妙。’当天晚上,星条旗共和国的义工对咱们国家的义工道歉,并解释原因‘这里的孩子陷在贫穷里,不是他们的过错,可如果因为你轻而易举就把东西给他们,让他们以为贫穷可以成为不劳而获的谋生手段,因而更加贫穷,这就是你的错!’看到这个故事让我明白了,有时候简单,粗暴地所谓行善会带来更坏的后果,真正的慈善需要智慧!咱们的历史上的智者也总结过几个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那王总,你的以工代赈是指?”石劲山问道。
“咱们把救助对象分为两种,一种是丧失劳动能力的,而又没有家人和国家机构管的老弱孤残,一种是具有劳动能力的贫困家庭。第一种因为国家对于老弱孤残有详细规定,咱们要严格把关,主要救助因为各种原因,在国家低保范围之外,无法享受最低生活保障的那些人,咱们按照定额定量发放基本生活物品。第二种具有劳动能力的,我觉得要吸取藏区孩子的教训,不直接发补助,而是和其商定口头代工协议,比如委托其一个月用石碾子压出咱们提供给他们的500公斤的糜子(又称黍),每公斤咱们付给他们2元加工费,或者委托其制作500颗手工蜡烛或是香皂,也是每块2元加工费,具体什么合适你们自己商量一下,总之咱们规定收货数量上限,让一个月他们固定有1000左右的劳动收入,一年有12000元,这在中西部,相比一年地里劳作一年,只有几千元的收入,是不是生活要好的多?这样我大体算算,每个县5~10个人,平均每个人负责300~500生活最贫困的人口,应该还可以,你先找来战友,搭起架子,然后咱们先在你和其他几个人的家乡区县试点,找找经验和不足,再陆续铺开!”
“老板,如果您下决心,做这种大善事,我石劲山从心里佩服!跟您干了,您放心,招人我一定仔细筛选,尽最大可能保证人品!”石劲山听到王凡的计划,有些感动有些佩服有些动情,出言回答道。
“那就交给你们几个了,辛苦了,我因为经常出国,所以只能时不时的回来看看,至于资金,你放心吧,我的公司从炎黄大陆和炎黄百姓身上赚的够多的了,世界上其他国家享受炎黄的低成本红利也够长够多的了,应该拿出一部分反哺他们了!”王凡想到目标位面和主位面生活在最底层的炎黄百姓生活现状,不禁有些感慨的说道。
“王总,我有个请求,能不能把原来参加过抗战的老兵也加进去?您放心,人数绝对不多,估计一个省也就百来人了,多花不了几个钱。毕竟建国都70多年了,他们大部分最小的也90多岁了~”石劲山又开口说道。
“抗战老兵?怎么国家不管吗,他们应该都是按照离休标准,领取国家津贴的啊?”听到石劲山的话语,王凡有些疑惑的问道。
“大部分人是历史问题,主要是抗战时参加秃头党抗战的,解放战争又在敌方阵营的,不在政府保障范围内,他们….”石劲山声音有些小,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附近有吗,我记得你老家离这里不远,对吧?”王凡问道。
“我老家有一位,因为小时候听他们讲过当时抗战的景象,所以印象深刻,现在他的生活比较困苦!”石劲山说道。
“走,咱们先去县人民医院,再看看赵勇,然后驱车去你老家,我想亲自看看,了解一下!”王凡决定道。
“好的,我这就去备车!”
上午10点多一点,王凡四人在内蒙古开鲁县人民医院,又打了一晃,呆了一会后,然后驱车1个多小时来到了石劲山的老家,内蒙古林西县黄岗梁山附近的一个小村子。
这是一间土黄色的土坯房,门口使用白石砖搭成的,镶着的是破旧的门板,上面贴着红色的对联,只不过因为时间过久,红色的纸张已经发白,但好在黑色的字体还很清楚。院子不大,有一张破旧的竹椅,旁边有个石台,放着一个缺把的白色茶壶。
“吕爷爷,我来看您来了!”进院后,石劲山高兴的打着招呼。
“嗯?石娃子,是你啊,回来啊,来,快坐!”满头白发,身着深蓝色中山装样式衣服的吕爷爷大声招呼着。
“吕爷爷,您还是那么硬朗,呵呵,这是我的老板,王总,这两个都是我的同事,他们听说您是抗战老兵,想过来见见,听您讲些抗战的故事!”石劲山将在来的路上,想好的说辞讲道。
“好啊,好啊,现在愿意听我老头子唠叨,讲当年故事的人越来越少了!”许是触动了心事,吕爷爷有些感慨的说道。
经过近2个小时的交谈,王凡大体知道了吕爷爷的一生。
吕爷爷,1920年生人,农村娃子,被抓壮丁参了军,参加过长城抗战,后来战场越打离自己家乡越远,1937年淞沪抗战爆发,倭寇人很快打到杭州。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所在的部队奉命被调往安徽、宣城前线作战。当初还是青年的吕爷爷为人很机灵,即使参军也在流亡学生的指点下,全部依靠自学,完成基础认字、算数等科目。1937年下半年,秃头党中央陆军军官学校17期到其所在部队招生,吕爷爷一考就考上了。那时,侵华倭寇军队在炎黄的土地上杀人放火、恣意妄为,偌大的炎黄已经容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了。1940年吕爷爷毕业,分配到三战区63师工兵科,到部队当少尉排长、中尉副连长。随即,又调到师部工兵连当上尉连长。随着调动,他到步兵团当副营长,25岁当营长。陆续参加过浙江兰溪、浙赣战役、常德会战、长沙会战。几年下来,吕爷爷多次立功、多次负伤。在常德会战中,倭寇军队飞机俯冲扫射,子弹把卧倒在铁路旁的吕爷爷脚面射穿了。
讲到这里,吕爷爷笑着说:“这是小伤,在抗击倭寇的战争中,这样的小伤都不算是伤的。”
“什么是大伤?”王凡看到老爷子脚上的伤疤,感动的问道。
“一次浙赣战役在兰溪战斗时击中左腿,另一次在湖南邵阳右脚遭敌炮弹所击中。我昏迷十几天,差点把命丢了,现在回想起来,算是大伤吧!”吕爷爷平静的说道。
1949年,在厦门,吕爷爷已经是团级指挥官了。他眼看着自己的部队、自己的行李都上了船,要往台湾开去。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想起了老家早年间定下的18岁未婚妻和自己人生的宗旨:“炎黄人不打炎黄人。”所以,他悄悄地溜号了。全国解放时,吕爷爷脑子里想的不是要为推翻一个陈旧的社会而庆幸,而是急切地想完成自己的心愿:“解甲归田、回归田园般老婆孩子热炕头、黎民百姓的温馨生活。”
回到老家后,吕爷爷刚刚赶上“如实登记”的运动。一辆自行车,50块大洋,是他的全部财产,全都上缴了并且如实坦白了自己的履历。
后来吕爷爷被送到内蒙古包头红党组织的学校里学习。六个月后,又回到家乡并于1950年结婚,未婚妻19岁,如花似玉的年龄。
1952年时,吕爷爷还在中南公路管理局工作。1953年,吕爷爷就被军警押送到农场劳改。直到1965年才放出来。
1966年,新文化运动开始了。还有四qing,游街,批dou……吕爷爷说,炎黄社会所有的运动都和他有关。那些岁月,他非常希望回到劳gai农场去,那里有高墙深院,铁丝网密布,门口是持枪的军人。劳改农场里不随便打人。而且,劳改农场后来可以带家属,老婆在劳改农场里做衣服,每月29元工资。他是每天挣工分,挣得工分可以抵押成现金。
王凡听吕爷爷的意思和口气,这劳改农场有一点共chan主义社会的意思。与之相比较,其在外面挨批dou、扫大街、遭侮ru,挨革ming小将抽大嘴巴,不如回到憧憬中的监狱中更安逸。
吕爷爷回忆,两岸关系缓和以后,有几位当年的战友回老家省亲、祭祖。他们当年在军队,还管吕爷爷叫长官。现在,他们中有几人是在少将的军衔退役了。
“那您现在后不后悔?”王凡忍不住问了一句。
“说一点不后悔那是假的,只是现在岁数大了,想开了,至少炎黄人不打炎黄人这点我这辈子做到了!”吕爷爷像是仔细想过这个问题,而后很平静的回答道,“有机会有时间多来我这坐坐,家里就我一个人,孤单的很,现在愿意听当年故事的年轻人太少了,可我活着一天,就要讲一天,唠叨就唠叨吧,我现在是为那些死去的人说话。”
几个小时后,王凡放下带来的慰问品,从老爷子家里出来后,石劲山说道:“他现在只有政府每月发放的90元生活费,您给我开了高工资后,我让我爸妈每月送500元过来,老爷子死活不收,推让了半天才留下200元,说足够自己用了,唉~~”
“劲山,这些人我们要管,而且要管好,现在他们尚在人世的已经不多了,他们也是国家的英雄,江河流干的时候,眼泪不应忘记他们。眼泪流干的时候,青山不会忘记他们,至少我们,要为他们养老送终!”亲眼看到抗战老兵的生活现状后,王凡感觉肩膀有些沉重,大声的说道。
PS:谨以此章,献给那些参加过抗战,故去的、健在的无名英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