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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尔滨火车站的夜色里,一列火车慢慢的讲了站台。 现在已经是公元1920年1月,苏俄红军在1919年12月初就完全退出了蒙古和满洲里,〖中〗国国防军也依照约定没有对远东共和国发动进攻。另外由杨杰指挥的那支进入远东作战的〖中〗国东北军的残部约两万多人,也在11月底跑回了黑龙江。张国焘指挥的远东红军当然也不敢越过中俄边境来挑战国防军主力,而是继续沿着西伯利亚铁路进军,在1月初的时候终于将战线推进到了〖日〗本远东州的边境。就此,中日俄三国在蒙古一远东一满洲展开的大战算是基本偃旗息鼓了。接下来要进行的,自然就是谈判桌上的讨价还价了。
毛ZD就坐在这列火车上的某个包厢里面,只是打量着外面哈尔滨火车站上的景象。现在是晚上,火车站台上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国防军的宪兵在站台的入口处站得笔直的警戒着。
他对面的周E来朝他笑道:“…润之同志,嘻们国防军的兵士如何?
他们可是刚刚打败了苏俄红军,奠定了咱们国家东亚强国的地位。”
毛ZD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国防军是很强大,但毕竟不是党领导的人民军队,而是所谓的国家军队,本质还是资产阶级军队!〖真〗实的战斗力是绝对比不上作为新式人民军队的苏俄红军,这次可以战胜苏俄红军,实在是非常侥幸的!如果不能抓紧机会,将国防军改造成为真正的人民军队,将来恐怕是很难承担起保卫祖国的重任。到时候他的西北边防军恐怕就要负担起更重大的使命了,只是军事委员会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在西北边防军打垮陇上四马,进入新疆以后,就有消息传出,说是西北边防军的改编也已经提上了议事日程!所以毛ZD也顾不上主持新疆的土地〖革〗命,就拉着周E来千里迢迢往南京赶,到了洛阳的时候又接到通知,让他们来哈尔滨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会议的具〖体〗内容却没有告知。
他皱着眉毛对周E来道:“E来,国民党的东北军已经完了,下一个该轮到咱们GCD领导的西北军了吧?将来的〖中〗国可就只剩下所谓的国家军队‘国防军了”有些话他没有说出口,可周E来却是心知肚明。国防军还不是常瑞青一手在把持着?所谓的国家军队不过是存在于国防军的章程条例里面罢了。但是他同常瑞青的关系一直非常密切,本身又是军事委员会的委员,理论上是掌控国防军的十二个要人之一!现在听了毛ZD的话,不由得心下有点左右为难了。
他微笑道:“润之,西北军的情况和东北军不同,没有那么快整编的。特别是西北局和西北军还要负担起在新疆进行GC主义实验的重任,肯定会有许多特殊政策的。
这一点你就放心吧。”毛ZD只是笑笑,坐在那里没有说话。GC主义实验是他提出来的,不过他却不相信常瑞青真的会支持这样的实骁要是他在新疆取得了成功,不就证明左〖民〗主义是完全错误的吗?常瑞青怎么可能干这样的傻事?
不过周E来却似乎有不同的看法,他接着往下说:“我觉得常瑞青同志对GC主义实验是非常热心的,哪怕实验最后没有取得成功,也能为我们的事业总结出不少经验教训。我觉得这件事情的意义非常重大不亚于国民〖革〗命的胜利!润之同志,这一路上我都在思考这方面的问题,觉得单靠我们的经验和智慧是不可能制定出真正科学的GC主义实验的计划的。我们可能需要全世界GC主义者的帮助,而且这个实验对国际共运也具有非常的意义,应该成为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工人阶级共同的实验。”听了这话,毛ZD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苦笑着摇头:“国际共运好像都是以莫斯科为尊的吧?除非莫斯科支持我们,否则新疆的GC主义实验就只能靠我们自力更生了。”说着他的大手很有气势的一挥:“不过我还是相信我们有能力搞好这个实验,只要阶级敌人和我们党内的修正主义者不给我们捣乱,我相信新疆一定可以在10年之内过渡到社会主义阶段,20年到25年就应该能初步建成GC主义了!”这时火车已经停稳在了站台之上。常瑞青的侍从室主任曾鼻态度恭谨的走上了火车,两辆黑色的轿车一直开到了站台前面。周E来看着这个自己在法国留学时的好友,忙给毛ZD介绍:“润之兄,这位是曾慕韩,我在法国的老同学,对国家主义和国家社会主义都有研究,现在是常委员长的文胆呢!”毛ZD只是淡淡地点头,也没说什么客气话。他为人处世的方式是有些古怪的,喜欢同没有什么文化的劳动群众和基层士兵打成一片,但是对于大知识分子,特别是GCD外的大知识分子却有些瞧不上眼,很少会给你们什么好脸色看。他将一顶皮帽子戴在头上,就犬摇大摆走下了火车。车站上的积雪很深,毛ZD穿着的棉鞋踩在上面咯吱作响。他并没有上轿车,而是在雪地里信步走来,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心思。
曾琦也是个眼睛长在脑门上的“臭老九”又是常瑞青现在最为倚重的智囊。我们常委员长的那些“主义,…,一多半都是出自他和现下的政务院副〖总〗理张君励的手笔。所以他对毛比也不理不睬,而是和周E来攀谈起来,这位历史上的大〖总〗理倒是和谁都能交上朋友的。就是毛凹一手拉扯起来的西北边防军第一军里面,除了几个湖南出来的人物,大多都和周E来比较亲近。
“慕韩,知道这次是开什么会吗?”周E来拉着曾琦的手,低声问道。
曾琦嘿嘿一笑:“开你们GCD的会,我是党外人士,知道的不多。”周E来愣了下:“我们党的会议?是政治局会议,还是Zy全会?为什么我和毛润之都没有接到通知呢?”
“曾琦笑着摆摆手:“都不是,现在陈〖总〗理还在美国访问呢,他这个大〖主〗席不在,怎么开政治局和Zy全会啊?不过这次会议的重要性倒不亚于到全会,因为这次是中俄两国的GCD领导人的秘密会议!会议上要讨论一系列的重要问题,所以才会请你翔宇兄和毛〖主〗席来哈尔滨的。”“什么?”周E来闻言也吃了一惊,追问道:“是谁要来?”
曾琦却笑而不答。这个时候毛ZD已经赏完了雪,低头上了轿车。
曾琦也就拉着周E来上了另一辆车,一起往哈尔滨市内的白毛将军府去了。那里是霍尔瓦特在哈尔滨时候的官邸,现在常瑞青就住在里面。
当毛ZD周E来赶到白毛将军府的时候,负责工会工作的政治委员王亚樵和负责宣传的政治局委员邵飘萍已经在门口迎候他们了。这两名政治局委员都是三十多岁,在这个时代已经属于中年人了,现在都蓄起了八字胡。举止也露出久居上位的威严。这两个人现在也不为毛ZD
所喜。王亚樵是常瑞青线上的人,长期把持红色工会,奉行的也是左〖民〗主义的路线,工会斗争的主义目的就是为了提高工人的待遇,并不涉及太多的政治。邵飘萍原先倒是李大钊的人,和毛ZD关系比较亲密,不过他现在却觉得左〖民〗主义比较适合〖中〗国国情,成了左〖民〗主义的支持者了。
看着王亚樵和邵飘萍笑脸迎上,毛ZD也微笑着拱拱手。没有说什么客气话,周E来照例又和他们俩好一阵的称兄道弟,这才一起往白毛将军府里面走去。一进客厅就见常瑞青和李大钊两个人已经在那里了,正在辩论着什么。
看到毛ZD和周E来进来,常瑞青就停止了辩论,起身冲他们俩招手:“润之同志,翔宇同志,你们来的正好,我正和守常同志讨论Gc
主义实验的事情,正好听听你们二位的意见。”
毛ZD淡淡一笑,冲常瑞青点头打了个招呼,就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去。周E来则略一沉吟,朝常瑞青道:“耀如兄,我和润之同志在来哈尔滨的火车上也在商量新疆GC主义实验的事情,看来我们都考虑到一块儿去了。不过新疆现在还是太落后了,大概是目前〖中〗国最落后的省份之一,要在那里建成GC主义可不容易啊!”常瑞青点头微笑。李大钊却插话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认为GC主义实验应该在发达富庶的省份先展开,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落后地区先搞GC主义的道理?”
常瑞青笑着问毛ZD、周E来:“润之同志、翔宇同志,你们怎么看?”毛ZD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周E来。周E来笑道:“我想我们的GC主义实验要试的不是GC主义制度好不好,而是GC主义或者更准确的说是社会主义的社会生产组织方式吧?从这个角度来说,地广人稀经济落后的新疆就像一张白纸,可以让我们尽情的发挥。而那些发达的省份,他们那里已经有盘根错节的利益纠葛,已经有了运行多年的社会生产组织方式,我们要想在那里搞实验,就必须打破原有的利益体系和生产方式这样恐怕就不是实验,而是要搞一场大〖革〗命了!”
“〖革〗命就〖革〗命嘛!有什么好怕的?”毛ZD嘀咕道。
常瑞青笑了笑,目光炯炯地扫视了一圈,发现一屋子的人,只有李大钊在默默点头。他笑着问毛ZD道:“润之同志,革了旧的生产关系的命以后,我们又要怎么搞呢?”
“在农村,我主张平均分配一切土地!在城市应该搞公有制,没收一切生产资料,交给由工人阶级组成的委员会去管理。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保护工人阶级的利益。
“哦?不要党的领导了?”“党的领导当然是要的,由这些委员会都要在GCD的领导下开展工作。”
“让党领导大家去做生意?润之同志,这个生意可是很难做的,哦,你的父亲毛顺生先生倒是非常善于经营的,现在你们毛家可是湘潭县里最大的粮商了。
常瑞青说这话的时候是笑吟吟的,毛ZD听了却是脸色阴沉,只是低声嘀咕了句:“还不都是录削来的!”
常瑞青微笑着望着毛ZD:“润之同志你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回家了吧?有空还是回家看看吧。二老都上了年纪,去年他们还先后害了场大病,送到长沙的大医院里让白俄大夫治好的。要是你父亲没有发财,这会儿恐怕已经
说到这里,他就停住了,看着毛ZD一副大〖革〗命家的派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知道历史上的这个时候,毛ZD的双亲在三个月内先后去世了。
周E来瞧着场面有点僵,赶忙开口和稀泥,他笑呵呵地道:“耀如同志说的做生意其实是指管理经济我们所信奉的马克思主义归根结底还是一门经济学嘛,它的核心思想就是一种全新的管理经济的办法。
不过马克思只说了原则性的问题,在实践中如何办理还是需要通过实验总结出经验教训和具体办法的。这才是我们搞GC主义实验的真正目的,我们要证明的其实是GC主义的生产组织方式比资本主义更优越,更能促进社会经济的全面发展!
从这方面来说,新疆的经济落后也不是什么问题,反正我们是要推倒原有的生产模式重新来过的。只是新疆的落后经济对我们筹集建设资金不利啊不知道国民政府能不能支持我们的实验?”
周E来的这个问题算是提到点半上去了,就连毛ZD、李大钊也将目光投向常瑞青。常瑞青却失笑道:“钱不是问题,新疆是〖中〗国西部最大的省份,政府当然要开发建设新疆了。现在的问题是社会主义的生产方式能不能用更少的钱,在更短的时间里将新疆建设开发好,同时又能让劳动者充分享受到他们的劳动果实呢?这就是我们搞GC主义实验的主要目的。”
听到这个问题,毛ZD和周E来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个话题了。眼下可不是历史上“一五计划1”开始的1953
年,那个时候中G已经积累了相当多的执政经验,而且又有苏联老大哥的指导知道计划1经济应该怎么搞。眼下才1920年,计划经济根本没有人实践过,唯一比较靠近计划经济的体制,只有德国的国家社会主义。
从这个角度来说,常瑞青用国家社会主义的经济政策来替代社会主义的经济政策倒是非常务实的做法。
看着众人的表情常瑞青神色轻松地道:“同志们,我们现在要实验的是一种全新的,过去从来没有人尝试过的生产组织方式。而且还没有具体的实行办法,只有一套理论。你们说,如果不搞实验,不总结经验教训甚至都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搞,就要砸碎原有的社会生产组织方式,在全国实行社会主义的办法。这样能行吗?我们是在管理国家呀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蛮干!”
他说着又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沉思的样子。那一边的李大钊、
毛ZD和周E来三个人也都在微微点头看来是被常瑞青忽悠住了。不过话说回来也是这么回事,他们仨还真不知道社会主义的计划经济要怎么搞来着。
所以他们也就没有打断常瑞青的话,而是饶有兴趣的听他继续说下去。常瑞青望着他们,目光严肃地道:“我们现在所面对的问题,想来也是整个国际共运将要面临的难题。我们〖革〗命的目的是什么?不是单纯的夺取权力,更不是去取代原有的资本家来录削工人、农民。而是要带领全国人民乃至全人类实行GC主义!这才是我们的目标。
而我提出的用国家社会主义来建设国家,让GCD代表工人、农民,在不消灭资本家、地主的情况下为工人农民争取最大利益的路线,是我认为目前所知的最可行的路线。但是我并不认为那是实现GC主义的唯一路线,我们应该联合包括俄国GCD在内的全世界马克思主义者,来共同寻找探索其他的走向GC主义的道路,或许我们可以找到更好的办法。
但是这样的办法必须经过充分的实践检验,绝不能用一些想当然的办法来胡乱管理经济……
所以我打算在几天后同托洛茨基同志的会晤中提出GC主义实验的问题,同时邀请GC国际和俄国GCD的经济专家一起来研究探讨这个问题。
将来在新疆的GC主义实验不应该是我们〖中〗国GCD的实验,而应该是整个国际共运共同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