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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一皱眉头,向旁边有些发呆的温傅大王道:“温寨九十三甸是什么来路?”温傅大王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一瞬间闪过一丝后悔,暗暗想道:“怎么就这么巧呢?我向瓦突利求援,他说无兵可派,可这才几天啊,他就从八番九十三甸借来了六万大军,连上他本部人马足足有十万人啊!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再支撑几天呢!”
猛然间听到孙琳这样一问,温傅大王浑身打了一个机灵,顿时响起自己现在已经是人家汉家的人了,既然已经归降,那就不能再来回反复无常,不然就要徒惹其他部落的轻视耻笑!再者说,温傅大王从开始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之后,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瓦突利和汉军两边的实力对比,心中反倒觉得恐怕蛮王这次还不是人家汉军的对手!上次在益州南部的战斗,瓦突利手中不也有好几万大军吗?不是照样被这位孙元帅打的屁滚尿流的逃回了南中!
这么一想,温傅大王心中就有了底,整理了一下思路,就向孙琳说道:“回元帅,八番九十三甸乃是我南中南部的两个部落,其中的八番乃是兴古一带八个部族的总称,不过这八个部族之间的血缘关系十分相近,而且一旦有事,这八个部族都是同进同退,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其他的部族都将他们合称为八番,而他们八个部族也确实是公推出一个首领为部族中的各种大事作主。至于九十三甸,和八番差不多的情况。”
孙琳一惊道:“怎么难不成在兴古附近竟然有九十三个部族?”温傅大王连忙道:“这倒不是,元帅,九十三甸乃是与八番相邻的一个大部落,因为他们部族的地域内分有九十三个村落,所以又被称为九十三甸。”孙琳恍然道:“原来如此,那为什么这八番九十三甸会被连起来称呼呢?”温傅大王道:“这是因为九十三甸的地域虽然广大,但部族人数和兵士数量比起八番部落来差了不少,为了防止被八番部落吞并,所以九十三甸便一直以八番的部属自居。每年都会向八番部族进贡,不过八番部族也的确保护了九十三甸!九十三甸也有一位首领,但名义上还是以八番为主。”
孙琳听到这里,向进帐报事的人问道:“这次八番九十三甸负责统兵的人是谁?”那亲兵想了想回答道:“启禀元帅,统兵地人被称为铁勒大王!”温傅大王向孙琳道:“这就没错了,元帅,这铁勒大王乃是八番九十三甸中八番部族的首领。”孙琳点点头,又问道:“这八番九十三甸的人可有什么独特的能耐?”
温傅大王摇头道:“八番九十三甸的兵马向来悍勇。临战之时,右手持刀,左手持盾,纵横砍杀。勇不可挡,故而被称为排刀獠丁军。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别的本领。”孙琳闻言便舒了一口气道:“若只是兵士悍勇,则并不难破!”下面的史利出声道:“元帅。末将有一言,请元帅明鉴。”孙琳连忙道:“二将军有什么话,可但说无妨。”
史利抱拳谢过,而后说道:“元帅自入南中以来。军纪严明,对我南中百姓,处处加以帮扶。并无丝毫之犯。凡过之处。南中民心皆归附于元帅。这八番九十三甸,地处偏远。就是与我南中各部比起来,路途也算是遥远,这等部族,还请元帅设法服其心,不可过度杀戮,以至于招致日后无穷地祸端!”
孙琳肃容拱手道:“史二将军真是金玉良言,我谨记在心!”史利连忙谦虚了一番,左手席中老大史咄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听着他兄弟说这一番话,口中一时管不住,大声说道:“孙元帅,其实这八番九十三甸的人马,和瓦突利并不是很对付的,你也不要太过小心!”孙琳好奇的问道:“史大将军为什么这么说?”
史咄醉笑一下道:“那八番九十三甸要说起来,和这瓦突利也还算是有仇呢,十年前,瓦突利杀了…..”刚说到这里,一旁地温傅大王就出声将史咄的话打断道:“大郎,你喝多了!不要胡言乱语!”史咄被温傅大王这么一喝,稍微清醒了一点,回想刚才自己所说的话,顿时明白自己实在是冒失了,连忙低下头只顾喝酒,不敢再说。
他不说话了,到是把孙琳的胃口吊起来了,看了温傅大王一眼,孙琳笑问道:“温寨主,为何要打断史将军地话呢?适才我听到史将军说,瓦突利杀了什么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温傅大王尴尬的一笑,起身说道:“元帅勿怪,刚才大郎所说的乃是我南中多年前的一桩旧事,也是我等部族之间地一桩丑事,因为确实与此次战斗并没有多少关系,而且所谓家丑不便外扬,故而不愿多说。不过适才大郎所言,八番九十三甸原本的确是与瓦突利有些过节,元帅要是能够善加调用,必然能够事半功倍!”
孙琳见温傅大王这样说,也就不好再多问,只好强自压下心中的疑惑。第二日,孙琳便整顿人马,要启程往云南城迎敌,温傅大王向孙琳请求率领本寨五万人马前往相助,孙琳踌躇了一下,还是婉拒道:“瓦突利如今毕竟还是蛮王,所帅之众也都是南中各大部族地人马,温寨主虽然已经归降于我,但日后桥栋寨却仍需在南中立足,因此,贵寨之兵还是不要轻动,以免与其他部族多结仇怨,日后不好说话。”
温傅大王听了,心中感动,他心里也不是不担心日后和南中个族交恶,对自己这百年传承地部族不利,只不过既然已经归降人家,自然要作出一些事情来表示自己地归降诚意,这时见孙琳处处为自己部族着想,他心中又怎能不感动,对孙琳就更是心悦诚服了。
接着就听孙琳又说道:“此次出阵,严颜老将军的毒伤尚未痊愈,我想将他留在贵寨调养,还请温寨主能够多加照看!”温傅大王慌忙道:“元帅放心,我自当好生照料严颜将军!不过既然元帅麾下少了严将军,我欲遣史家二郎随元帅一同前往破敌。一来可做大军向导,二来史二郎智勇双
可为元帅效一臂之力!”
孙琳想了一会儿,微笑一下抱拳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就暂借史家二将军在我麾下一用!”大军整顿完毕,孙琳便引大军向南行进。人马一路行来,大概五六日地行程。便已出了夹山硲,临近云南界,前方探马来报,言说瓦突利所帅之蛮兵已然距大军不远。孙琳遂令人取过情报部前日所进献之南中地理图本。细看了一番,指着一条河流向史利问道:“史将军,这条河距离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还有多远?”
史利就近将地图一观道:“元帅,此河名叫西洱河。乃在云南界口处,距离此处,还要往南三十余里。”孙琳便命军中工匠先往西洱河畔,寻找河道狭窄的地方临河扎下营寨。建起土城,以待敌军。
众工兵先行,孙琳令主力人马暂歇一日之后。再行一日。也来到西洱河畔。来到大军选定的扎营地点一看。河流北岸的城池已经修建妥当,但河面之上却未能建成桥梁。孙琳一见。心中不悦,便命人将工兵校尉传至军前问道:“大军已到,此处为何尚未建起桥梁?”工兵校尉连忙叩首道:“启禀元帅,这条河甚有古怪之处,我等已经多次以木料在河上建筑浮桥,但不论什么木料,只要入水,必定沉没,以至于到现在还没能将桥梁修好,还请元帅治罪!”
史利在一边听了,连忙上前拱手道:“元帅休要怪责他们,是末将未能讲说明白,这西洱河确实是不能承载木制船舶桥梁。不过西洱河上流有一山,其山多竹,大者数围。元帅可令人伐之,于河上搭起竹桥,以渡军马。”孙琳闻言大喜,即调万余人马入山,伐得劲竹数十万根,顺水放下,于河面狭处,搭起竹桥,阔十余丈。将大军屯驻于北岸新建土城之中,以河水为沟堑,以浮桥为寨门。又调三万人马渡河到南岸,一字扎下三个大营,每营一万人,静待蛮兵到来。
大军驻扎一日,就见南方烟尘四起,孙琳差人到前方打探,回报说蛮王瓦突利引着十万蛮兵,气势汹汹而来。现已距西洱河大营三十里外扎下营寨。孙琳遂命探马再往前方哨探,她自己却引着一万人马,自北岸城中而出,至南岸营中屯驻。刚刚引兵来到南岸大营一个时辰,就有探马回报,说瓦突利遣前部先锋毗伽汗率领一万刀牌獠丁前来搦战。不多时,蛮兵来至盈门之外,孙琳引众将于寨中土楼之上观瞧,就见蛮兵先锋毗伽汗身穿蛇皮甲,头戴雉羽盔,左手持盾牌,右手执大刀,骑着一匹红鬃马,在营门前左右冲突,口中不断叫骂!
他手下一万蛮兵,也是各舞刀牌,往来冲突,神态间说不出的嚣张。孙琳身边的刘向孙琳道:“蛮方之人,不遵王化,此时前来,狂恶正盛,不可轻易迎敌;可先坚守数日,待其猖獗少懈,再寻妙计破之!”孙琳摇头道:“子扬所言虽然有理,但蛮兵想来桀骜,若是此时避而不战,纵使是他日用计破之,其心中也定然不服。今日这伙兵马轻敌冒进,不知死活,只以一万人马,就敢来此叫战,我军正应当趁此良机,一举将这一万人马全部歼灭!一来可搓其锐气,二来也可让蛮兵心中惊悚,使那八番九十三甸之人心存忧惧,从此不敢为瓦突利拼死效力!”
程在一旁道:“元帅之见固然不错,不过如今这些蛮兵锐气正盛,也不可轻易出战,可先紧闭寨门,坚守不出,待其兵马疲弊,再行出击,当可一击破之!”孙琳点头然其言,遂命四门紧闭,紧守不出,又另外遣人往左右两寨传令,让两寨打点好兵马器械,只带中军一动,便从左右一起杀出,攻杀敌兵。
果然,毗伽汗看到汉军避战不出,更是嚣张,带着手下人马百般叫骂,到了后来,一众蛮兵皆裸衣赤身,直到寨门前叫骂。孙琳在寨内箭楼上看得清楚,向左右道:“敌军已然懈怠,可摇动红旗,传令击鼓出战!”左右亲兵领命,就于箭楼之上摇动红旗,下面地战鼓手看得分明,足了力气将战鼓擂响,霎时间,三个大营之中如惊雷四起,顿时将寨门之外的蛮族士兵吓了一大跳。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早就在营中憋足了劲儿的汉军士兵就打开了寨门,如凶神恶煞一般的冲杀出来。中军大寨最先开始进攻,张郃带领五千虎豹骑在前开路,铁甲战马就好像古代的坦克,一个冲锋就将那些衣冠不整的蛮兵冲了个人仰马翻,后面紧跟着的,是许褚率领的一万五千玄甲精兵,手中挥舞着精光闪闪地钢刀,见着蛮兵就是一刀劈下。而左右两营也同时营门大开,张翼、冷苞等川将各带五千人马,从两侧掩杀过来。
这些蛮兵虽然彪悍,但无奈他们的武器铠甲比起装备精良的益州兵,实在是太过逊色,有些蛮兵还想凭着自己本身的能耐杀出一条血路,但可惜他们遇到地是汉朝最强的军队,益州的玄甲兵,在个人战技,集团战技的训练上,在现在地大汉绝对是首屈一指的,蛮族士兵凶狠,益州士兵的兵刃却也不是吃素的。
蛮兵总共一万人,益州兵此时却已经出动了两万五千人,加上战力又优越于蛮兵,所以整个战斗从一开始就陷入一面倒地局面。先锋毗伽汗见势不妙,就想带着自己手下的人马逃跑,谁想到许褚此时已经带着手下人马突到近前,看到毗伽汗,便大吼一声,山君大刀使一招力劈华山,疾若风雷的劈砍下来。
毗伽汗见这一刀来地凶猛,无奈之下,也只好凝神接战,两个人打了几个会和,这毗伽汗到底是心神失守,招数中连连出现破绽,结果在第十几招上,被许褚寻到一个空隙,一刀斩于马下。
这一战,只杀地天昏地暗,蛮兵一万人几乎全军覆没,死尸遍地,血流成河,西洱河地河水都被染成了红色。一万人马,只逃回了数百人,仓皇的去向瓦突利报告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