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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腾空面色一变,但旋即又嫣然一笑,“崔涣哥哥,你错了,萧郎绝不会负我……空儿言尽于此,既然崔涣哥哥执意如此,空儿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空儿今天撂下一句话,即便是空儿死了,也要跟萧郎在一起。”
李腾空拂袖而去,要不是顾及往日那点情分,刁蛮的少女早就发作了。
望着李腾空远去的背影,崔涣面色阴沉如水,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嘶吼了一声,“萧睿!”
李腾空匆匆离了崔家,坐着自己的马车回府而去。崔涣的一番话并没有在少女心里激荡起一丝涟漪,在她看来,萧郎的一句承诺已经值得她用一生去依恋。她,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也没有什么好恐惧的,如果,如果爱郎的承诺随风而散,如果爱郎的承诺都不足信,那这个世界于她而言,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但到了府门前,却见府中上下正在忙里忙外,而那些守门的下人们看见她回来,脸上都浮起深深的笑容,一个个躬身前来道喜,“恭喜六小姐,贺喜六小姐。”
这多少让李腾空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她跟萧睿已经订婚,但距离婚礼还有一段日子。这平空空的,下人们发得什么疯?道得什么喜?但李腾空心里总是有些喜悦,也就但进府之后就大吃一惊。原来,府里的侍女们正在紧锣密鼓地为她准备嫁妆,那一箱箱的嫁妆首饰以及陪嫁的财物礼仪等等,都摆在了院中,她的几个嫂嫂正小心翼翼地带人在箱子上贴着喜庆的封条。
李腾空犹豫了一下,却见李夫人笑吟吟地迎了过来,“空儿,还不赶紧去准备准备,明日萧睿便过府迎娶你了。你要大喜了呀!”
李腾空身子一颤,俏脸顿时涨红起来,支支吾吾地道,“明日?天!”
李夫人呵呵笑了笑,“你爹爹刚从萧家回来……万事已经准备妥当,只等明日萧睿上门迎亲了……怎么,空儿又莫不是又不想嫁了?”
“娘!”李腾空羞红了脸跺了跺脚,便冲进了自己的闺房。个长安城。但过程却极其简约,在李林甫和萧睿的默契下。婚礼简化了很多繁琐地礼仪环节,譬如那迎亲时在李林甫家里的“迎喜”、“叫门”、“对诗”等,以及迎亲队伍回到萧家来的种种程序。
萧家门口聚集了很多围观的百姓,鼓乐齐鸣的萧府内荡漾着无尽的喜气。萧虎带着一群穿着新衣的下人们喜滋滋地在门口发散着喜钱,每一把向人群中,都引起一阵喧哗和哄抢。
萧家大堂。伴随着司仪那悠扬高亢地唱词。萧睿牵着头蒙喜帕地李腾空。笑吟吟地走进堂中。省去了诸多繁琐礼仪地婚礼直接进入了最后关头。只要拜完天地和亲属。婚礼就算是礼成了。
玉真作为男方亲人坐在左侧。而李林甫夫妇作为女方父母坐在右侧。李宜和玉环两人则陪坐在下首。而前来观礼赴宴地满朝文武和大唐贵族们。则团团围坐着。自打新郎迎进了新娘。府中地鼓乐声便变得更加喜庆和密集。司仪摆了摆手。那欢快地鼓乐声便戛然而止。
“一拜……”司仪那喉咙中地唱词还没有喊出来。一个一身白衣地俊秀青年面沉似水。手里高举着一面金灿灿地金牌。大步跨入充满了大红色地喜堂。大声喝道。“且慢!”
李林甫勃然色变。霍然站起身。怒喝道。“崔涣。你疯了不成?赶紧跟老夫滚出去。免得伤了你我两家地和气!”
李林甫再怎么沉稳。这女儿出嫁地婚礼上有人来捣乱。他焉能不怒。其实。不要说李林甫发火了。就是所有前来观礼地宾客也暗暗皱眉。心道这崔家地崔涣莫不是得了失心疯?竟然跑到人家地婚礼上来搅局。
崔涣冷冷一笑。手中地金。“皇上口谕。已经将李腾空赐婚给我。萧睿。你好大地胆子。你敢娶空儿!”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只有玉真和李林甫心知肚明,李林甫与玉真对视了一眼,李林甫缓缓坐下,玉真站起身来冷哼一声,“崔涣,你才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搅闹我家子长的婚礼。自古以来,男女婚嫁自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皇上岂能干预民间婚嫁?我家子长与空儿情投意合,既有三媒六证,又有父母之命……你竟敢假传皇上口谕,这可是死罪!”
崔涣今儿个也是豁出去了,他昂然躬身一礼,“回玉真殿下的话,这是前几日皇上召见崔涣时所言,崔涣岂敢假传皇上口谕?”
玉真不由勃然大怒,冷笑着扫了一眼站在宾客中面色尴尬惶恐的御史崔踞,“崔踞,你生的好儿子!”
崔踞面色如土,匆匆出来狠狠地扇了崔涣一个耳光,怒斥道,“畜生,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去!”
崔涣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无视其父眼中地惶恐和震怒,微微上前一步,又将手中的金牌举了起来,“皇上金牌在此,谁敢拦我!”
正沉浸在喜悦和幸福中地李腾空,突然遭遇了崔涣的半路搅闹,一时间怔在哪里,有些失神。她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但旋即,她又愤怒起来,自己的婚礼上出现境,好端端的幸福甜蜜被崔涣拦腰截断,她愤愤地正要扯落大红色的盖头,上前去怒骂崔涣一顿,却觉萧睿微微握住了她地小手,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袖,“空儿,稍安勿躁!”
萧睿心里地怒火已经燃烧到了顶点。但他的脸上,却还是挂着淡淡地微笑。
他上前一步,望着面目扭曲狰狞的崔涣,淡淡道,“崔涣,皇上明知我跟空儿已有婚约,岂能将空儿指婚给你,你假传圣谕,胆子也忒大了一些。”
崔涣哼了一声,“皇上亲口所言,焉能有假!”
萧睿突然笑了起来,又上前了一步,“崔涣,空儿已经是我地妻子,这一点,谁都无法改变。看在崔踞崔大人和崔家的面上,只要你就此退去,或者留下来喝一杯喜酒,我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休想!”崔涣咬紧了牙关。
萧睿霍然转过身去,望着一众宾客,朗声笑道,“诸位大人,今天萧某大喜之日,承蒙诸位大人前来赏光观礼,可是这崔涣——崔大人,我与你们崔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尔等何以欺人如此太甚?”
没等崔踞反应过来,萧睿猛然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顿去,一丝丝的厉芒从他的眼神中发散出来,缠绕着崔涣那张铁青的脸。
谁也没有想到,萧睿云淡宽大的袍袖,奋力一拳就击打在崔涣的脸上。噗嗤一声,崔涣惨叫一声手捂住面部,黑红的血迹从他的指缝间流了出来。萧睿的力气虽然不是很大,但这充满了熊熊怒火的一拳,也活活将崔涣打了一个大开染坊。
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血流满面的崔涣和那挥出一拳后冷森森站在那里的萧睿,堂中静寂无声,只能听见众人震惊紧张的喘息声,以及蕴含情绪不同的心跳声。
李林甫讶然起身,口张大但没有说出话来。
玉真则摇了摇头,心道,这小冤家还是发火了。
李宜和玉环紧张地并肩站在一起,就要扑向萧睿身边。而那一身喜裙的李腾空,虽然蒙着盖头,但也听见了崔涣的那声惨叫,隐隐看见了他血流满面的惨状。
“来人。”萧睿冷笑着摆了摆手。
那刃率领几个人护卫冲了进来,躬身道,“大人。”
“那刃,给我拿下这个狂徒,绑起来。记住,去交给万年县衙的孙全,就说本官说了,此人私闯民宅搅闹本官的婚礼,暂且押入大牢,等候本官处置。”萧睿沉沉的声音在喜堂中回荡着。
“本官是朝廷命官,本官有御赐金牌,谁敢动我!”崔涣气急败坏地吼道,“萧睿,人!”
“有金牌很了不起吗?老子也有!”萧睿从怀中掏出一面金牌扔给了那刃,愤怒地吼叫起来,“还不动手!”
崔踞和出身崔家的一些朝臣虽然也不满崔涣的做法,但崔涣却毕竟是崔家的公子,见萧睿竟然让其府中的护卫动手抓了人。崔踞手心哆嗦了一下,上前去略一拱手,“萧大人,犬子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今日他虽有过错,但也不至
熊熊的怒火一旦宣泄出来(本书转载1文学网 .6.)便再也控制不住,萧睿冷笑一声,阴森森地望着崔踞,“崔大人,崔涣打着皇上的旗号在我的婚礼上搅闹,难道我还要笑脸相迎?崔大人,你们崔家是不是觉得我萧睿官职低微甚好欺负?”
萧睿顿了顿,突然怒吼了一声,“崔踞,你说是不是这样?”
崔踞被萧睿一通怒火给弄了个大红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羞愤地跺了跺脚,愤愤离去。出身崔家的那其他几个朝臣也暗自叹息一声,也纷纷相携垂首离去,心里将崔涣骂了个狗血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