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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有几位国王?对于这个问题不同的时候会有不同的回答。
很多耶路撒冷人会说在以前始终都是只有一位,而现在却有了三位。
但是,耶路撒冷的贵族们却从不这么认为,而王国历任的国王更不会这么认为。
在他们心目中,耶路撒冷的王权并不完整,至少还有两位无冕之王始终令历任国王忧心忡忡却又莫可奈何。
分别创建于十二世纪之初的圣殿和医院骑士团如同坚固沉重的镣铐,紧紧锁在历任耶路撒冷王的脖子上。
**的组织,众多的会众,几乎用之不尽的财富。直接听命于罗马教皇的优越,和那些强大得令人生畏的钢铁骑士!
这一切都让两大骑士团似两头可怕的怪兽蛰伏在耶路撒冷的王座边窥伺着。
没有一个国王能在做出巨大决议前忽视这两个骑士团,而他们的大团长甚至有时候会象是远在罗马的那位“太上皇”般,对国王说出所谓建议。而这样的建议却往往是必须考虑甚而是必须允许的。
这就是所有耶路撒冷国王都为之愤怒却不能不接受的事实,即使如鲍德温三世和阿马里克一世那样的有为君主,也不能不多次在于骑士团的较量中无奈的选择了妥协。
及至到了那位以燃烧生命之火换取一抹辉煌的天纵之才的时代,已经变得无比强大的骑士团的势力就好像无数双无形的手般笼罩了整个耶路撒冷。他们在宫廷里,在军队中,在所有掌握着财富的巨贾富商之间建立起来的势力,一次次影响着年轻地国王,以致连王国中最有影响的两大贵族都不得不靠依附骑士团来增加自己的势力。
事实上在很多人看来,雷蒙和雷纳德与其说是他们两个人互争高下,不如是说两个骑士团在较劲摔跤。
这就是耶路撒冷。混乱与秩序地国家。新宠与旧贵地乐园。王权与教权地竞技场!
而这一切。却都始终在一个叫萨拉丁地雄才伟略地君主远远地注视之下。
“所以。国王要我们向他效忠?”法尔哥尼不驯地叫声让房间里所有人都一阵皱眉“让我们向那个法国小白脸效忠?”他气呼呼地围着自己地座椅转来转去。甚至连他旁边地马克西米安都因为是个法国人遭到了他满嘴腥臭地口水袭击“看看他们。他们能干什么?除了能让那些贱女人在床上得到爽快。他们什么都不会!当然了。我最早地祖先也有毛病。他喜欢赌博。我还没对你们说过吧。有一次……”
“法尔哥尼?”伦格轻轻提醒着。
“抱歉大人。我跑题了。”剥尸者没有一点诚意地到个歉。可他脸上迅速又升起一股怒火“可是让我们向那个只会取悦女人地花花公子效忠。我绝对不干!就是不干!”
“可是如果我们不接受这个条件。那就意味着彻底得罪了盖伊。”一个灰白头发地老者站起来大声对其他人说。作为最早追随伦格走进祈祷殿地教众。埃蒙.邦廷是教团里年龄最长者中地一个“现在地耶路撒冷几乎被所有势力瓜分了。我们要想在圣地站住脚。必须有个强大地后盾。”
“邦廷兄弟。你这是政客的话,”另一个头发总是直竖着的教众站了起来“我从你的话里听不出任何对主基督的敬畏和虔诚,只有政客的狡辩,你这种言论可以放在宫廷里,我想那地方更适合你。”
“我的虔诚绝对不能被怀疑!”邦廷愤怒的用手里的拐杖指着和自己隔着好几个人对手叫喊着“难道你不是因为嫉妒我为教团做出地贡献才这么污蔑我吗!”
“我只是说出了自己地心里话,上帝会判断我们谁对谁错!”对方也丝毫不让的驳斥着。
“安静!”
坐在伦格桌边地法兰西斯发出一声呵斥,尽管他的声音不高,但是房间立刻变得鸦雀无声,站在房间两头地两个人象两条搁浅窒息的鱼一样。不停的张着嘴巴。可却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我们的教团……”法兰西斯听到伦格嘴里吐出的一声极低却透着自嘲的低语,他微微扭头看着伦格张嘴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沉默了下去。
“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做呢?”
伦格站起来慢慢绕过桌子,他看着房间里这些最早开始跟随自己的人。这些人当中有虔诚的修士,有德高望重的老者也有对圣地抱着无限遐想和梦境的小贵族。
在对圣地的无限憧憬中他们度过层层险难,远涉万里来到这遥远的东方,但是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呢?他们不知道,可是伦格却知道。
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一八七年,对这个年份丝毫感觉不到异样的人们不会想到,七个月之后,一场对他们来说就是灾难的战争将降临到他们的身上。
这一切还懵懵懂懂的人们不会知道,而知道的人又该怎么做?
“向国王效忠,建立一个属于耶路撒冷国王的教团,然后跟随国王享受富贵,还是让我们为了自己的信仰清贫下去?”伦格看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也许因为我们每个人来到圣地的目的不同,所以我们的选择也会不同。但是一个最根本的原因让我们能够在这里讨论我们的未来,那就是我们共同的虔诚和责任,”伦格走向窗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们当中很多人虽然虔诚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甚至他们当中很多人还做出错误的决定。一些自诩虔诚的人以为用惩罚异教徒就能获得救赎,而另一些人则认为单靠清规戒律就能让灵魂升上天堂。那就错了!”
伦格回头看着自己教团里的这些精英,他知道如果自己要赌一把,那么这些人将会是他赌博的最大资本。不论是瑞恩希安充满诱惑的资助还是盖伊看似大方的招揽,都不可能真正成为自己迈向权力之路的踏实阶梯,只有眼前这些人,这些也许淳朴也许粗蛮地人。才是自己未来走出关键一步的真正倚靠。
而在这之前,他却要先做出一个并不愉快的抉择。
他的眼神望向发出一声斥责之后再没出声的法兰西斯,而后者则用一个已经明了的微笑做出了回答。
“我想由睿智的法兰西斯执笔来写拒绝一位国王好意的书信更加适合。”伦格一句话把这个并不讨好的苦差扔给了未来地圣徒,然后他站在桌前望着心情各异的教众们凝重的说:“在祈求救赎的路上,会有无数的诱惑,不论这些诱惑来自何处都是令我们最终走向歧途的魔鬼,这些魔鬼也许有恶心,可也有所谓善心,这是我们必须面对地。如果我们沉溺在短视的对财富地位贪婪之中。那么我们最终不会寻找到上帝真意。”
说着伦格突然转身“呼”的一声展开了那面由盖伊命人编制地旗帜,看着旗帜四角边沿的手写体拉丁经文,伦格不由轻声微笑:“这真是个巧合,也许就是上帝的意志。”他把旗帜举到人们面前轻声念着上面地一句经文:“但你们得在基督耶稣里,是本乎神,神又使他成就我们的智慧、公义、圣洁、救赎。”
“主基督永荣。哥林多书。”一个教众低声祈祷着,他四周的人听到这个立刻跟着低下头去轻声祈祷。
“智慧、公义、圣洁、救赎!”伦格一字一句的念着“这是主基督赐予我们的宝藏,也是我们的教团要为之守护的真理。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以耶稣基督为我们教团唯一的守护者,因为也只有耶稣基督才能决定我们效忠的目标。这不是一个国王或者皇帝能决定地,这是上帝地意志。”
“上帝意志!”
教众们发出的喊声令房间外地人都不由停下来,他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可是听着那阵阵激昂的祈祷,他们还是纷纷在胸前画个十字,以表忠诚。
“那么大人,我是不是可以把这段写进您给国王地回信中去呢?”法兰西斯嘴角挂着丝笑容看着伦格“我想这段话说的实在很好,也许盖伊听到之后会再赠送你一面旗帜。”
“不要加上那句关于国王和皇帝的话,”伦格也同样笑着打趣“我想如果那样可能国王就会收回他已经送来的礼物了。”
“哈哈人们的笑声霎时从房间里传出。这让外面的人又是一阵错愕。他们实在无法理解这些刚刚还群情激昂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个样子。
“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个适合我们的名字,就如同耶路撒冷的守护神圣意志的虔诚祈祷者这个名字说出了我们教团的真意。我们也要有一个适合我们勇敢骑士的名字。”伦格在人们的笑声稍微平静之后继续说“那是一个让我们所有人都能为之骄傲的名字。在这个名字下的骑士会为了我们共同的荣誉战斗,救赎……对。就是救赎”伦格看着旗帜上的经文稍显激动“我们的骑士团就叫救赎骑士团,我们就是救赎骑士,智慧、公义、圣洁、救赎将是我们作为战士的口号。”
“上帝保佑!”这是教众们发出呼声。
“万岁,冲锋!杀敌!剥尸!”这是法尔哥尼在暴叫。
“愿主基督的荣耀降临!”这是马克西米安激动的呐喊。
“阿门!”这是阿历克斯简单的祈祷。
“上帝赐予宠爱,上帝降临福音。”这,则是法兰西斯没人听到的低沉自语。
“哗啦!”
握着的陶杯被巨大的力量砸得粉碎!溅起的酒汁把站在附近的西比拉的裙摆染得一片红色,被吓到的两个女儿在母亲怀里发出惊恐的哭声,这让原本就暴躁不安的盖伊更加愤怒!
“诱惑的魔鬼?他是这么说的吗?”他眼睛里射出罕有的杀机,这让对他的深沉心机颇为熟悉的克里福德意识到了国王的愤怒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很遗憾,不过从一些教团成员那里得来的消息看,我们的朋友贡布雷显然说过这样的话,而且对他的那些手下这么说的不论这些诱惑来自何处都是令我们最终走向歧途的魔鬼,”克里福德模仿着伦格用庄严的口气看着盖伊说,他那样子让这位国王觉得就好像那个罗马农兵正站在自己面前指控自己就是个魔鬼“所以,我并不认为您有必要再看他给您送来的那封信了。”
克里福德一边说,一边瞥了眼盖伊身边桌子上刚刚送到,还没来得起启封的信件。
“他想和我做对!他想和国王做对!”盖伊愤怒的向桌子上伸手,之后才发现酒杯已经被他砸成了碎片“克里福德,我要让他付出代价,我要封锁他的宫殿,遣散所有教众!”
“可是陛下我想请问,你以什么名义做这一切呢?”克里福德不为所动的拿起一颗葡萄扔进嘴里“他是上帝宠儿和圣枪守护者,还是守卫的黎波里的英雄,至于他的教团我也没看出有什么异端的前兆,反而连一些神甫都认为他和那个法兰西斯是精研教义的教理名家。”
“野心家才应该是他们的名字!”盖伊盯着克里福德幸灾乐祸似的脸有种想打过去的冲动,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个传令官说的倒是也没有错。
“烦恼的一天呀。”盖伊突然脸色轻缓的吐了口气,转身来到被吓得不敢出声的女儿们面前,一手一个把她们抱了起来。
在逗得女儿们终于“咯咯”笑个不停后,盖伊才把孩子递给了等在身边的侍女。
“我要为了奖赏贡布雷子爵为埃德萨做出的贡献委他以重任。”盖伊把伦格的回信顺手扔进火盆,看着逐渐烧成飞灰的信纸,他脸上一片笑容“所以我要任命他为与萨拉丁的谈判使者,明天启程去叙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