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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遗属们像蝗虫一样,扶老携幼,黑压压来了一大片。郑太太惊惶失措,看到沈醉,就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
沈醉心中暗笑,安慰了她一下,转身走出大门。他掏出相机,对着门外张牙舞爪的人群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拍着胸口向他们担保:“大家请回,你们的要求我一定转告局座,问题一定会得到解决。今晚我一定好好招待诸位”终于打发走这些人。沈醉得意之极。
沈醉一手导演的这场闹剧,并没有因为郑介民寿诞的结束而画上句号。特务遗属因为拿不到钱,吵闹不休。毛人凤借机向蒋介石参了一本,他又买通了蒋介石的军务局长俞济时,让沈醉把材料和照片一起托俞转呈给蒋介石。蒋介石大为光火,免去了郑介民保密局局长之职,毛人凤升任局长。
沈醉弹冠相庆。却没料到毛人凤一上台,竟来查总务处的账。没有查出沈醉的问题,倒把沈醉一手提拔的学生邓毅夫贪污几两黄金的事儿给查出来,并在沈醉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其枪毙了。为了不蹈兔死狗烹的覆辙,沈醉学春秋时期晋国公子重耳外出避祸之策,主动提出到外省去当站长。毛人凤顺水推舟,将其外放到云南。
沈醉黯然离开南京,行前,他专程去了东郊灵谷寺旁的戴笠坟上告别,抚今追昔,怆然涕下。就在他转身要上车离去之际,一辆美国道奇牌小车飞驰而来。一个身着将军服的女人从刚停稳的车上跳下来。她甩了甩头,像是有满腔的气愤和同情。是姜毅英。她紧紧地握着沈醉的手说:“心放宽些,路上保重。”沈醉在这个无情无义的环境里第一次感到了友情的温暖。他无言地握了一下姜毅英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上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九四八年十一月间的一天,沈醉在昆明突然接到毛人凤发来的急电,让他速去南京。次日下午沈醉便乘飞机前往,刚刚在保密局的高级招待所住下,毛人凤便亲自登门,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毛人凤神秘而兴奋地悄声说:“蒋总统特地指名调你,来负责一项重要的暗杀任务。”
“蒋总统指名我?”
“你忘啦?戴老板出事时,你表现不俗,总统对你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象。”
沈醉恍然大悟。
毛人凤说完后,便与沈醉乘车前往黄埔路中央军校内的蒋介石官邸。蒋介石在办公室亲切和蔼地接见了他们。
“沈醉同志,你好吗?”他关心地问,“听说你在云南昆明,家在那里吗?家里有什么人?都好吗?”
沈醉受宠若惊,急忙敬礼,回答道:“总统好感谢总统对我家人的关怀。我家里还有老母亲、太太和儿女,她们在昆明都很好。”
蒋介石点点头,话题一转:“请坐,毛局长告诉你我要你到南京的任务没有?”
“告诉过了。”
“目前局势不稳定。但是共产党并不可怕,而我们的内部有些人却在危害国家的利益,离心离德,甚至从中破坏、捣乱,暗通‘共党’,勾勾搭搭,阴谋推翻政府。”蒋介石双眼露出凶光,“对这些坏人宵小,应该予以无情打击与坚决惩罚。”
他停顿一下,口气缓和一些又接着说道:“这次行动是关系到党国安危的大事,你绝对不能泄漏出去,一定要从速布置,做好准备。等我做出最后的决定,便要绝对完成使命。要学学中国历史上一些著名的刺客,如刺王僚的专诸、刺秦王的荆轲、高渐离等等,学习他们为国家利益而牺牲个人生命的精神。”
沈醉的胸脯一挺,大声表示:“沈醉不才,一定坚决完成领袖交给的任务,决不辜负领袖的殷切希望。只要领袖需要,我个人做出任何牺牲都在所不惜”
蒋介石握着沈醉的手,转过脸对毛人凤说:“这是我们最忠实勇敢的好同志,他在工作和生活上如有困难,你要尽力帮助解决。”
在半个小时的接见中,蒋介石始终没有挑明要暗杀何人,沈醉也不敢问,回到招待所后,沈醉忍不住问毛人凤。
毛人凤慢腾腾地掏出烟盒,打开后取出一支烟,又拿出打火机点上火,抽了一口,徐徐喷出一缕缕烟雾,半晌才吐出三个字:
“李宗仁”
“副总统?”沈醉愣住了。
桂系李宗仁在国民党内一直和蒋介石明争暗斗。抗战胜利以后,他在北平任行辕主任。一九四八年二月,他突然宣布要竞选中华民国副总统。蒋介石虽然表面答应支持李宗仁竞选副总统,当李宗仁真的要竞选时,蒋介石非但不支持,而且要李宗仁退出,原来他意属孙中山的哲嗣孙科。
李宗仁的牛劲上来了,他说:“你一开始便不让我参加竞选也就算了,现在开台锣鼓已打响,演员都扮上了,观众也都来了,你却不让我登台,那是万万不行的。”
于是,蒋介石、李宗仁各自祭起手中的法宝,一个用权,一个用钱,收买选票。蒋介石偏袒孙科的做法,引起党内其他反对派的不满,在关键时刻,李宗仁罢选,引起一片大哗,最后,李宗仁终于以微弱多数,当选副总统。蒋介石只得咽下这杯苦酒,暗生杀机。同年十一月,白崇禧通电要求蒋介石下台,由李宗仁出面与共产党进行和谈。“娘希皮桂系向我逼宫”蒋介石认定白崇禧是由李宗仁指使,因此制定暗杀李宗仁的计划。
在沈醉房间的办公桌上,放着李宗仁官邸的房屋图和周围的地形图。毛人凤、沈醉与叶翔之“三巨头”在研究行动方案。
毛人凤问:“行动方案制定出来没有?”
沈醉胸有成竹:“昨晚我几乎一宿都没合眼,反复思考总统交给我们的重大任务,我认为行动可分两部分:一部分人负责暗杀;一部分人监视李宗仁,防止他离开南京。暗杀任务工作重大,我来主持,但需要派两名老练的、枪法好的助手来完成此项工作。”
毛人凤点头说:“人选我已替你物色好了,一个是秦景川,一个是王某。秦景川你是了解的,过去在军统局担任暗杀工作,枪法准确,也机警沉着。”
沈醉觉得较满意,又问:“另一名的情况如何?”
毛人凤略带几分诡秘:“此人加入组织不久,原来是东北的惯匪,从小杀人越货,能以手枪射落空中飞鸟,是一名职业杀手。名字你不必知道,只叫他‘老王’就行了。”
沈醉略有不满:什么人物这么神秘,不就是个枪手吗?局座,我在军统中也是有名的神枪手,我要杀的人没有能逃过我的枪口的吧?
沈醉提议:“我们在他家周围是否设个小书摊?书摊的好处是可以狙击。除可以侦察外,还可以在那里多留几个人,借看书的机会能够多呆一些时候,不易被人发现。”
“好想得周全。”毛人凤称赞着,他指着地图说,“马路拐角处设书摊最好,汽车到这里速度最慢,我们可看清里面有几个人,以便一举成功。”
叶翔之皱起眉:“万一老头子限令时间,而‘十八子’不出门怎么办?”
沈醉“哼”了一声:“有的是办法如果李不出门,我们找两个在南京电灯公司的同志协助进行,先停他家的电,然后借口检修变压器,站在变压器上,用手提机枪从围墙外面向李的寝室、餐厅等处射击,乘警卫人员慌乱之际,我们再潜进室内进行暗杀。”
“好好还是老沈的主意好。”毛人凤由衷佩服,摇着脑袋,“难怪老头子指定非你莫属。我们论实干可不如你,王牌就是王牌”
叶翔之从口袋里拿出两颗锃亮的黄铜子弹递给沈醉:“这是美国最新研制的,乍一看与普通的子弹没两样,但是子弹弹头内装有最猛烈的毒药,射中人体任何地方,都可以引起血液中毒,无法救治而死亡。”
毛人凤拍着胸脯说:“老沈,这次我们专门成立一个‘特别行动组’。我已给经理处和人事处下了命令,凡是‘特别行动组’要钱要人,都应尽量满足。”
沈醉接着又展示他的第二套方案:“为了防止老头子未下令,而‘十八子’可能突然离开南京,我们要在机场、火车站、京杭国道各处设立一些联络点。”
天罗地网,四面撒开,一切准备就绪,沈醉处于高度紧张的随时待命的状态之中,像一只随时等候主人命令的猎狗,只待蒋介石一声令下便可直扑目标。然而,左等右等,一个多月过去了,最后毛人凤下令“冷冻”了暗杀李宗仁的计划。原来蒋介石得知美国方面有“换马”的意思,而他派宋美龄赴美求援又遭拒绝,遂决定推李宗仁代理总统以度过危机。于是李宗仁在不知不觉中躲过了一场杀身大祸。
一九四九年元月,蒋介石下野。四月二十三日,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国民党一溃千里。同年八月,蒋介石制定了保卫大西南的计划,即以四川为轴心,以云南、贵州、西康为根据地。云南省主席卢汉为了稳住人心,缓和民愤,向蒋介石提出撤销国民党中央政府派驻云南的一切机关的要求。为保住云南,蒋介石对卢汉作出了一些让步,撤销了云南警备司令部和保密局云南站。毛人凤指示沈醉继续留在云南,并命他除掉原中央陆军大学校长杨杰。
杨杰是沈醉的邻居,每天路过沈家,总会逗一逗沈醉的小女儿。按说很容易得手。但是,沈醉在布置暗杀杨杰的任务时,被吃斋念佛的老母亲听到,老人家对儿子的所作所为异常愤慨。沈醉最终听了母亲的话,没有暗杀杨杰。
他打定主意,将老母妻儿送到香港,准备接受毛人凤的制裁。九月十二日上午,毛人凤从重庆飞抵昆明,在机场上对沈醉说:“杨杰跑了,老头子很生气。‘九九整肃’事先也没准备好。老沈,这样可不行啊”
沈醉望着他那副居高临下的神情,想起他对自己的排挤,仇恨涌上了心头,不由暗动杀机。他表面上一脸驯服的模样:“是,云南工作没做好,局座来了就好啦”
毛人凤哈哈一笑:“哪里,我只能在这里呆四五天,主要工作还要靠你老弟干啊”
毛人凤住进了沈醉家的二楼。当晚,他正在批阅台湾来的文件,突然全市停电,灯一黑,毛人凤吃了一惊,将办公桌上的水杯碰翻,于是恼怒地大喊副官。沈醉急忙打着手电奔过去,见自己的副官正在手忙脚乱地找蜡烛,当他点上蜡烛后,毛人凤发现水全倒在文件上,沈醉慌忙帮着收拾,不料毛人凤勃然大怒,猛地把桌子一拍,破口大骂:“混蛋怎么搞的?为什么不事先准备好蜡烛?你不知道我在批阅重要文件?”
副官吓得脸都白了,沈醉也冷不防被他吓了一跳,顿时火冒三丈,但他强压住怒火,对副官说:“没眼色,还不快下去守在楼梯口,不许任何人上来,我们要绝对保证局长的安全。”
俗话说,打狗还须看主人。毛人凤在沈醉家里的恶劣态度,让沈醉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萦绕着一件事,即如何干掉毛人凤,以报一箭之仇,终于一个方案逐渐清晰起来。他翻身下床,在墙角的小保险柜里取出了两个小纸包。这是两包剧毒的毒药,一包是美国进口的,无嗅无味,对心脏有一种慢性破坏作用,只要每天在茶水或饭菜里放一耳勺,连放二天,半个月后,吃者就必死无疑。另一包是云南少数民族配制的一种土药,无气味,但呈褐色,只要拌到菜和面条里,就看不出来,吃了后,要等半年以后才发作。届时食者浑身痉挛,一直抽搐而亡。
沈醉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等天亮以后,在毛人凤的茶和早餐里同时放进两种毒药。于是便把两包毒药都放进口袋里。
第二天清早,沈醉去毛人凤的卧室,发现他的眼睛红红的,也是一夜没睡好的样子。原来毛人凤大发雷霆以后,尤其是听到沈醉说的“要绝对保证局长的安全”的话,才意识到自己处在沈醉的控制之中。想想过去沈醉是如何鼎力支持自己上台,及自己怎样排挤沈醉的一幕一幕,越想越后怕,于是决定用怀柔手段来笼络沈醉。
“老沈,昨晚我不该发火,很后悔啊。这些年如果没有你……咳,你待我始终如一,我对不起你啊。”毛人凤的眼眶里湿润了,用手不断拍着沈醉的肩头。显然,他很激动,话语中充满了内疚。
“局长……”刹那间,沈醉也很激动,竟无语凝噎,伸在口袋里紧握着毒药的手放开了,上前握着毛人凤的手。
毛人凤的“作秀”,竟感动了沈醉,一念之差,使他心慈手软,为断绝这个念头,还把两包毒药扔进了抽水马桶。沈醉心存幻想,以为毛人凤已经悔悟,会将他调回台湾保密局机关。他送毛人凤上飞机时,以一种试探的口吻问:“情况万一发生突变,我怎么办?”
“老沈,我祝贺你,你现在是国防部云南游击中将总司令。只要昆明失守,这道命令立即公布。你就钉在云南,凭借险山峻岭,与共产党周旋,以待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到那时你可就是有功之臣啦实在不行,你还可以学学王佐,诈降嘛不过可以不断臂,留着它还有大用场呢。哈哈”毛人凤说着挥着手走了。
沈醉的心一下子凉透了,原来毛人凤是要置他于死地啊但是,他还不甘心,还想凭借国民党在云南的残部和特务武装与共产党大干一场。于是,他积极布置在昆明的大破坏计划,并且多次去找卢汉商量此事,但卢汉总是拒不接见。
一九四九年十二月九日中午,守在电话机旁的沈醉已得到消息,卢汉的保安团已向昆明外围的险要地带增防。“难道卢汉要起义?”就在这时,负责监视机场方面的特务打电话报告:“卢汉已下令封锁了机场,西南军政长官公署长官张群刚下飞机,就被卢汉接到卢公馆去了。”
沈醉心里“咯噔”一下,凭借多年的特工经验,预感到在昆明要出大事,要不要通知监视卢公馆的特工立即采取行动,刺杀卢汉?采取非常手段会不会危及张长官的人身安全?
原来,蒋介石要卢汉下令枪毙在“九九整肃”中逮捕的人员,而代总统李宗仁却对卢汉下了“从轻处理”的命令。卢汉立即释放被捕人员,公开与蒋介石唱起了对台戏。蒋介石怒不可遏,对张群命令:“马上撤销卢汉的云南省主席和绥靖公署主任的职务”
张群却认为:“如果现在撤了卢汉,势必使云南局势更加混乱,将影响‘应变计划’的实施啊”
所谓的“应变计划”,就是蒋介石制定的将云南省政府迁往靠近滇缅边界的保山县,建立反共根据地的计划。
蒋介石听了张群的话后,稍微平静了一些,反问:“依你的意思呢?”
“我看还是不要撤换卢汉。我去昆明一趟,说服他尽快西迁。等胡宗南的队伍赶到云南之后,再另做安排目前还是先稳住卢汉,让他与我们一同实行‘应变计划’,方为上策。”
蒋介石想了想:“目前共党距昆明还很远,而且云南还有李弥的第八军和余程万的第二十六军,谅他卢汉也不敢怎样,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当天下午,心存狐疑的沈醉接到张群邀其晚十时去卢汉公馆开会的通知。沈醉担心张群被卢汉扣押,亲自往卢公馆打电话找张群以借问开会内容为由,想摸清虚实。接电话的人回答:“张长官正有事,不能来接电话,你有什么事等十时来开会时再说。”沈醉还不放心,又给卢公馆对面的据点打电话,询问有无异常情况,负责监视的特务回答:“卢公馆正在举行盛大宴会,宴请各国驻滇领事,宾客如云,情况正常。”尽管如此,他还是召集部下举行紧急会议,研究形势,嘱咐副处长胥光辅:“如果我十一时以后还回不来,又无电话,你立即携全处人员、电台及武器弹药前往二十六军军部。”
沈醉从来没有如此忐忑不安,他看看夜光表,已经八时一刻了,他把手枪、证件、钢笔等物件都交给胥光辅,只带了十两黄金在身上,然后与部下一一握手而别。他发动了汽车,突然又熄了火,他打开车门出来,对胥光辅说:“我这辆新车留给你,一旦有变故,还可以跑快一些,我开你的吉普车去。”
沈醉把车开得很慢,他抽着烟,终于来到了灯火辉煌的卢公馆,他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一切正常,于是便把车开了进去,刚熄了火,正要下车时,发现黑暗中有两个持枪的卫士,心里一惊,立即又发动汽车想倒出去,就在这一瞬间,大门已经关闭了,沈醉只好硬着头皮下了车往客厅走。才到门口,就看见张群垂头坐在沙发里,还未来得及打招呼,就被门前的一个卫士拦住,客气地说:“请到里面会客室休息。”
张群闻声抬起头,冲着沈醉滑稽地两手一摊,伸出舌头,还耸了耸肩。沈醉知道有变,迅速向走廊上的一部电话奔过去,抓起话筒,那个卫士过来:“对不起,电话线断了。”
沈醉不情愿地进了小客厅,见李弥、余程万和二十六军师长石补天等都在这里,正想告诉他们:这是卢汉的陷阱。话未出口,十几名持枪的士兵一拥而入,大喊:“不许动,举起手来”于是,沈醉和客厅里的人都乖乖地举起了双手。
卢汉起义了。
这一夜,沈醉彻底失眠了,摆在面前的只有三条路:第一条是顽抗到底,凭自己一身功夫,伺机夺一把枪,拼个鱼死网破。如果这样,将永远见不到自己的亲人;第二条,是按毛人凤所说的学王佐,假投降,真反共,混进**队伍做一颗定时炸弹,等待蒋介石卷土重来,再大干一场。但一想到这一切都是毛人凤一手造成的,再为毛人凤送死是万万不甘心的;第三条路,是真起义、真投降,号召云南的特务及其武装放下武器,交出电台和文件,争取宽大处理。想来想去,终于决定走第三条路。
东方发白,沈醉的心情平静下来。他在卢汉宣布起义的通电上签了字,又以个人名义专门拟就致云南区所有特务人员的通电,要求:“自即日起停止一切活动,所有武器立即缴出,所有通讯器材不得破坏,遵照呈缴并自动出面办理登记手续,听候另派工作,切勿藏匿逃逸,故违自误,而放弃此唯一自新良机。”
与此同时,沈醉还供出了与张群同机抵达昆明,准备转机赴台湾的徐远举等西南大特务头子的下榻之处,卢汉派人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原以为自己很快会恢复自由,与家人团聚,但是事态的发展出乎意料。就在卢汉宣布云南起义的第三天,李弥的第八军和余程万的第二十六军,并未按起义通电的要求服从卢汉的指挥,反而开始进攻昆明。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卢汉释放了李弥和余程万、石补天,希望他们去约束部队。但这些家伙回到部队后,变本加厉地进行反攻;台湾派来的飞机也轰炸市区,配合行动。卢汉担心释放了沈醉等人,万一与李弥等人一样翻脸不认账,将会造成更被动的局面,于是将沈醉等关押在陆军监狱之中。
一九五零年三月,人民解放军进驻昆明,实行军管。卢汉在办理移交手续时,将沈醉等人当成要犯,交给了军管会。同年十二月底,沈醉被押解到重庆白公馆。
沈醉住进了曾关押过叶挺将军的牢房。所长派人去给他打开脚镣手铐,押送人员因把钥匙丢了,急得满头大汗。居然要用锯来锯。沈醉笑着问:“真的要解掉我的手铐吗?”
所长说:“当然,之所以给你带上,是怕你在路上跑掉嘛。”
沈醉走到床边,从席上折下一根竹篾,轻轻地往锁孔里一捅,只听见“啪嗒”一声,手铐竟然开了。所长和押送人员都大吃一惊。
沈醉笑了笑:“要跑,还等到今天。”
一九六零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沈醉被最高人民法院宣布特赦。
不久,在北京中南海西花厅,周恩来、陈毅、罗瑞卿分别接见了特赦的国民党战犯。
“你们搞的那一套,从来没有起过作用。反倒给我当了义务随从。”周总理风趣地对沈醉说道。在上海、重庆、南京解放之前,沈醉曾亲自带领特务对周总理搞过侦察、跟踪、监视活动。
沈醉向总理请罪。周总理却道:“共产党只有阶级仇恨和民族仇恨,从来不计较个人得失。特赦你们,是希望你们今后能好好做人,做一些对人民有益的事情。”
沈醉又问:“我怎么才能做出对人民有益的事来呢?”
周总理说:“你在军统那么多年,跟在戴笠身边那么久,你把军统的种种内幕如实写出来,不论是你自己干过的,或是你看到听到的那些阻碍**、屠杀**人士等等见不得人的东西,都写出来。让后人知道**的艰难和反**的残暴,使大家懂得**胜利来之不易……”
于是,沈醉所著的《我所知道的戴笠》、《杨虎城将军被害经过》、《保密局内幕》等十几部书稿,先后在《文史资料选辑》上刊登,后来香港几家报纸相继转载,一下子激起了台湾国民党的恼怒。
起先,毛人凤以为沈醉在云南“舍身殉国”了,便对蒋介石说:“我的手下个个对党国忠心耿耿。”可这些文章如箭似刀般扎在了蒋介石的心窝,他大为光火,对毛人凤怒骂:“这就是党国培养出来的忠实的干部连他都被共党挖了过去,你们真是饭桶”
一九七九年,沈醉被迫参加云南起义的档案材料被送到北京,经中央有关部门审定,立即宣布沈醉由特赦战犯改为起义将领。
一九八一年十一月四日,全国政协第五次常务委员会第六次会议上,沈醉被特邀为全国政协委员。同年,他来到香港,与阔别多年的妻女团聚。过去的老友拿着一篇《香港时报》刊载的《戳穿沈某可耻目的》的文章来给他看,上面骂他“叛党叛国,投降敌人”。沈醉一笑,将报纸放在一边,他说:“我想,台湾省的人民不会骂我,全中国十几亿的人民更不会骂我。我要借此机会说明一下,全国十亿人民唾弃了的国民党和全世界都不承认的中华民国,我该不该叛?全国人民热爱的共产党,全世界都承认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我应不应该投降?……”
看完沈醉前世的简历,我想大家就应该明白了这一世的张心为什么会这么的倚重和拉拢沈醉了,除了沈醉的能力是十分的出色之外,那就是因为沈醉的重情重义。
“于副局长,我去吧,我带人去找戴老板。”在所有的目光中沈醉站了起来,对着于洁说到。
“好的,这件事情我马上的会向委员长汇报,这个时候,我不希望大家在这里来捣乱,因为这个时候我们的团体会受到非常大的压力,所以我们大家一定的要团结起来,才能走出这个困境,大家明白么。”于洁这个时候对着在座的人说到。
就这样,这个会议不想之前一样,有那么的扯皮,而是沈醉直接的就站了出来,所以打击就非常的轻松了。
“另外,各位,我知道大家现在有很多的都是从外地赶回来的,但是,我希望大家能够继续的在局里面坐镇,这件事情,我需要马上的去向委员长汇报,所以大家就在着了等我一下好了,”于洁这个时候继续的向着各位说到。
“于副局长,在我回来之前,张副委员长说,他要赶回来,我们是不是等张副委员长回来再说呢。”但是,刚刚等于洁说完,郑介民就对着于洁说到。
“你说什么,张心要回来,”于洁一听郑介民的话,就愣了,因为他知道郑介民说的是谁,别看张心现在只是在三人委员会议里面工作,但是,底下的人见了张心还是称呼他为张副委员长。
“是的,我来之前的时候,张副委员长正在北平,当时他正有事情,说是办完事情,他就回来,”郑介民向于洁汇报到。
“哦,他那件事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呢,再说我估计张心不知道我回来,所以他才这么说的,要是知道我回来的话,他估计就不回来了,但是这件事情耽误不得,耀全,齐五,你们两个陪我现在去见委员长。乃建,现在我们三个人去见委员长,这里的事情先由你来负责,有什么事情你和兆民商量着办,我们去去就回。”张心这个时候对着唐纵说到,这个唐纵也是前世的在戴笠死后的军统三大派系之一的领袖。而让唐纵于他商量的人是刚刚回国的康泽。
“于副局长,你放心吧,我知道了。”唐纵这个时候听到了于洁这么说以后非常的高兴,刚才于洁没有说要带他去见蒋介石的那个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
“对了,念观,你先不要离开呢,等我从委员长的办公室回来之后,你和毅英一起到会议室里面来见我。”说完,张心对着另外一个挂着中将军衔的人说到,而且这个中将军衔在这些人里面十分的显眼,因为,此时的军统局里面,挂上中将军衔的没有几个,除了于洁以外,就是戴笠了,而且戴笠还是少将军衔享受中将待遇的一个军衔,所以还不能说戴笠就是中将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式和沈醉齐名的号称军统六大金刚之一的文强,而此时的军统六大金刚,除了沈醉和文强以外,已经没有或者的了。
而文强这个人也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啊,文强是文天祥的二十三世孙,父辈曾追随孙中山,文强十七岁的时候就拜见过中山先生;他的姑母文七妹就是毛主席的母亲,他和毛泽覃感情最深,中学毕业后,两人曾乘同一条船去广州报考黄埔军校。
文强在一九二四年就加入了中国共青团,一九二五年到广州后由周恩来介绍在农民运动讲习所转为中国共产党员。一九二六年一月,黄埔军校改为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并且设立了政治科。在入伍生提升为军官生的甄别考试中,文强被录入政治科大队第二队学习。
在广州,文强还应邀和周恩寿一起参加了周恩来与邓颖超的婚礼,与周恩寿一起送给新郎新娘的贺礼是条幅,上书“花花圆圆寿寿”,那时,周恩来担任黄埔军校的教官,校长是蒋介石,文强还是林彪的班长,因林彪枪支走火和林彪打过架。
在加入中国共产党后,又由邵力子介绍加入国民党。以后随部队转战到四川,担任过中共四川省委常委兼军委书记,红一师师长兼政委,领导四川二十三个县,后因叛徒出卖被捕,成功越狱后受王明左倾机会主义影响而离川到沪,在寻找周恩来申诉未找到人的情况下脱党。
而在北伐战争前夕,文强被分配到国民**军总司令部政治部宣传大队当了一名宣传员。同年九月,文强到杨森部下任组织科长。一九二七年三月,脱离杨部,奔至武汉,回到武汉后,文强被任命为中央军校武汉分校炮兵营指导员,八月到南昌参加了南昌起义,起义失败后,文强潜回长沙老家躲藏了三个月,与党组织失去了联系。
一九二八年春,文强第二次入川,寻找党组织关系。在成都接上党组织关系后,他被派入川军第二十八军第七混成旅第二团进行兵运工作,其掩护身份是副营长、手枪大队长、团附等。一九二九年夏,文强被任命为中共江巴兵委书记。
一九三零年十月,文强担任中共四川省委委员、川东省委书记。一九三一年秋,文强被叛徒出卖,不幸被捕。后被地下党救出,但在向省委主要负责人汇报出逃过程时,被省委主要领导误解,给文强留党察看一年的处分。文强一气之下,与妻子一道出川去找中央军委书记周恩来申诉。但未能找到党组织,脱党后经国民党著名将领程潜、张治中等黄埔教官的介绍,加入了国民党,一九三六年秋,文强被任命为国民党参谋本部乙厅任上校参谋。一九三七年八月,被戴笠委任为上海三极无线电传习所所长,秘密身份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特务处驻上海办事处上校处长。一九四零年秋,文强改任上海统一行动委员会兼军统局策反委员会主任委员。
文强在“珍珠港事件”前夕,根据得到的情报资料,经分析判断,得出了日军将进攻珍珠港发动太平洋战争的结论。但人们怀疑情报的真实性,没有被引起重视。
一九四二年,戴笠委派文强为军统局华北办事处少将处长,一九四四年十一月初,戴笠任命文强为北方区区长。此间,文强曾将华北、东北近百万之众的汉奸部队策反过来,因此以特殊功绩而晋升为中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