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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血战莫扎伊斯克镇（十一）
黑夜笼罩之下，大地分外苍茫，莫斯科支流的河水不息地奔流着，仿佛在告诉战场上的人们，时间依旧一点一滴地消逝中。
雨越下越大，在坦克车舱内依靠车载潜望镜观察周围情况的波*夫，仅能看到二十米外的情况，并且还模糊不清。
“轰”正当苏联守军的官兵们猜测德军不会在寒冷的雨夜中继续进攻时，河对岸忽然传来了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这爆炸声并不响，但听在有经验的老兵耳里，都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是有人踩中了埋设在河岸沿线的步兵地雷而发出的声音。
“哔哔哔哔”河对面的爆炸声一响，河这边苏军的哨子声便此起彼伏，这是发现敌人踪迹的战斗警戒哨声。
“是敌人的步兵大批的德国士兵出现在对面河岸上”坦克的车载无线电台上传来了苏军某通讯兵的喊话，鉴于天气恶劣，苏联守军派出了多名侦察兵在河岸附近来回巡视，以便于及时发现敌人，看到河对岸的情况后侦察兵迅速跑回桥头堡报告。
“轰轰轰，轰轰轰”忽然间寂静的黑夜里，小镇内外河道两岸，双方的火炮齐鸣。苏军的几门榴弹炮用爆破杀伤弹对河对岸上出现的大批敌人步兵实施炮火覆盖射击，而德军刚到达的摩托化步兵师也展开了战术炮阵地，对莫扎伊斯克镇外围的多个苏军据点实施了战前炮火准备。
两双比较之下，德军的炮火显得密集很多，苏军的炮火有些稀疏。一个步兵师的战术炮阵地，当然比一个步兵团的战术炮阵地，火炮数量要多得多，此时德军动用了15门远程榴弹炮，而苏军仅是四门。如果不是因为天气恶劣道路泥泞，致使部分德军大口径火炮陷在路上难以随大部队准时到达，德军的火炮数量将会更多。
苏德双方的榴弹炮互射十多分钟后，14日晚凌晨刚过一刻钟时，德军对莫扎伊斯克镇发动了第二波夜袭攻击，投入的兵力为一个摩步师又一个机械化独立团，坦克超过六十辆，步兵达1.5万以上，各种火炮三四十门，并且还有一个舟桥营作为预备队。德军同时在莫扎伊斯克镇东南郊及南郊集中兵力强攻，并向莫扎伊斯克镇以西的莫斯科河主流的渡口也发动了牵制性的攻击。企图一举达成占领莫扎伊斯克镇、夺取莫斯科河渡口、截断苏军第32步兵师退路的战术目标。
面对德军多个方向上的进攻，负责防守这一段战线的莫斯科步兵学员团显得兵力严重不足，原本看似很多的五个营，其中一个普通步兵营已在上半夜的战斗中几乎被全歼，剩下四个营，一个普通步兵营把守渡口，一个机械化步兵营守小镇街道，一个摩托化步兵营守南郊，一个山地步兵营守小镇东的火车站。
波*夫所在的机械化步兵一连，据守在小镇东南方向通往居民区街道的关键位置上。如果德军成功从这个方向上取得突破，那么苏军的防线将被一劈两段，部署在南郊及渡口的两个营就会面临被包围，而东面防守车站的步兵营也将被孤立。
德军的炮火准备刚结束，纳粹的步兵就成批成批地沿着河上唯一的石桥跑步冲锋，德军的几辆轻型坦克也驶上桥梁为步兵提供掩护。
“坦克排的装甲车辆注意了，压上去火力封锁桥梁”车载无线电中传来了排长德别克斯夫教官的命令，接到命令后苏军的三辆配有20mm小口径炮的装甲侦察车和那辆经过改装的BT-7装甲车，纷纷从隐蔽处驶出来，迎击从桥面上冲过来的德军步兵。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桥头堡里的多挺轻重机枪加上几辆装甲车载的重机枪，在这一刻疯狂地鸣叫起来，机枪的声音也像小溪汇成大河，其声响也是震撼人心的。道道子弹痕划破雨夜的黑幕，交叉汇聚于桥面之上，那些企图冲过桥梁的德军步兵，没冲出多远便纷纷倒地，没死的只能以匍匐爬行的方式一点点地缓慢向前爬。
“轰，轰，轰”德军负责掩护步兵前进的几辆轻型坦克自然不是摆设，也在缓慢前进中发炮轰击，炮弹无一例外地射向岸边唯一的桥头堡。
“轰，轰，轰”就在这时，波*夫在潜望镜中看见，河对岸的河堤上先后出现了多个巨大的阴影，这都是德军的中型坦克。因桥梁上有坦克的残骸，在没清理掉之前，中型坦克难以过河。但这并不等于德军的中型坦克不能投入战斗，敌人这时摆明车马不怕暴露，公然把中型坦克开上河堤，朝河对岸的苏军目标发炮轰击。
“波*夫，你的坦克配合我，前进后退机动间，发炮攻击河对岸的敌军坦克。”苏军坦克排的坦克虽然不多，但德别克斯夫教官在战前与几个坦克车长已商讨过迎敌之策。
“歌剧上演了，这次将由我们担任主角”波*夫听到无线电中传来的命令后，战意凛凛地用激昂地声音说到：“匀速前进，穿甲弹装填。”
此刻坦克车内的各人毫无惧意，大家合力操纵着坦克投入到战斗中去，朝着河对岸出现的几个巨大阴影直接开了过去。
为了打好这场战斗，苏军坦克排的几辆坦克在战前停车的位置十分巧妙，全部选择了正面车头朝向河对岸，并一字排开停在了小镇临河一线的两间民宅前。两辆中型坦克与三辆轻型坦克交错地排列，轻型坦克配合中型坦克作战。这样苏军的坦克距离这一侧的河岸足有150米以上，距离桥头堡也有100米，有足够的机动空间，而距离部署在街道内的反坦克炮阵地直线距离却不足70米。这样部署几辆坦克的好处在于，河对岸敌人的坦克要在夜里发现他们比较困难，并且能得到己方反坦克炮位的火力支援。
波*夫的中型坦克率先向前行驶，德别克斯夫教官的中型坦克在距离波*夫左侧五十米协同前进，而另外三辆轻型坦克一辆在两者之间，两辆在左右侧翼跟随前进。
为了方便己方作战，苏军借鉴了上半夜中的战斗经验，苏军方面的一门榴弹炮，向河对岸的河堤发射了一颗照明用炮弹，该炮弹空爆后照亮了河对岸的一部分地段。
“开炮”早就调整好炮塔对准河对岸一个巨大阴影，在照明弹空爆后看得清楚了很多，波*夫马上命令匀速前进的坦克发射炮弹攻击敌坦克。
“加速前进，装甲弹再装填”也不理会炮击的效果如何，波*夫沉着地向驾驶员及炮手下令，中型坦克前进的速度忽然加快，增加到每小时40公里，在泥泞的地面上溅起了片片水花，压出了深深的印痕。
“轰，轰，轰”从距离河流较远的隐蔽位置冲出来的苏军坦克，纷纷向河对岸处于河堤上突出位置的德军坦克发炮轰击。而因为夜雨视线模糊的原因，德军坦克一时难以发现苏军坦克，但在挨打的情况下河堤上的数辆德军中型坦克却硬扛着不退后，集中火力向苏军的桥头堡实施炮轰。德军的战术摆明了就是以本伤人，宁愿牺牲几辆坦克，也要把桥头堡这颗钉子拔掉。
“减速前进，开炮”敌人愿意当靶子，波*夫自然不客气，第二发穿甲弹从车载滑膛炮中咆哮着射出，这一发射得比第一发更准确，直接轰在了所瞄准的目标的前装甲板上，打得对方车身冒烟。
河对岸最少有六辆德军中型坦克，开上河堤实施炮轰，六辆坦克就算每辆只打中桥头堡一发炮弹，也有六发之多。在上半夜已经承受了敌人炮弹五发直接命中数发擦边命中的加固过的桥头堡，其坚固程度也是有限度的，此时前后又承受了德军七八发坦克炮弹直接命中后，终于轰然倒塌。黑夜之中到底碉堡内能有多少苏军士兵逃生，不得而知。
失去了桥头堡多挺轻重机枪的火力，苏军的火力封锁立即出现了严重漏洞，桥面上的德军步兵纷纷爬起来低姿冲锋，硬闯由苏军四辆装甲车的重机枪构成的火力网。
“车头右转25度前进，穿甲弹装填，射击”从车载潜望镜中，波*夫目睹了桥头堡被轰塌的历史一幕，心中没有惋惜没有悲伤，有的只是对敌人的愤怒。按照战前制定的作战计划，苏军的坦克没有过于靠近河岸及桥头堡，纷纷改为向右斜行，继续集中火力炮轰河对岸突出在河堤上的德军坦克目标。
德军在付出了被击毁击伤三辆中型坦克的代价来轰塌苏军的桥头堡后，河堤上余下的德军坦克开始各自移动，并在移动中继续炮轰河对岸依旧在封锁桥梁的苏军装甲车单位。与此同时，桥梁上掩护步兵冲锋的德军轻型坦克也加速冲过河来。
“装甲车后退与坦克车汇合，装甲车后退与坦克车汇合。”车载无线电中，德别克斯夫教官虽然心里不甘，但也唯有命令己方的装甲车辆后撤，并下令：“所有坦克车注意，集中火力炮轰桥梁，为我方爆破兵引爆埋设在桥梁处的炸药争取时间。”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