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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东方琳睁开眼,世界是一片雪白,除了雪白便只有一颗漂浮着的黑色珠子。
“定心珠!”
东方琳伸出手想要抓住它,可是无论她多么努力,这颗珠子永远都只是在她眼前五尺的地方漂浮着。
于是东方琳便一直在追着它,她像是感觉不到疲惫,也许永远都追不到,可为什么还要坚持呢?
定心珠滴溜溜的旋转着,突然发出一道强烈的光线,东方琳转头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却已是身处黑夜之中。星月微光,草盛花香,她站在一间茅草房前。
茅草房很破旧,里面隐约传出女人的声音,东方琳想要推开门进去,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穿门而入,原来她只不过是一道虚幻的影子。
一间破房,一张破床,一床破被,破被里一个穿着《 .破旧的年轻女子正痛苦的呻吟着。她是一名孕妇,一名正要临产的孕妇,这间破房中却只有她一个人。她的头上全是汗水,喉咙也几近嘶哑,血从被子中渗出,为了腹中的新生命,她用自己的生命在坚持着。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双手渐渐放开,眼睛开始无力的翻动,便在这时一道白光从她胸前的一个挂坠中飞出进入到她的腹中。
“呜哇……”
孩子终于生了出来,东方琳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孩子的母亲慢慢缓过神来。孩子哇哇哭着,母亲咬断了脐带。轻轻的抱着孩子,眼中满是喜悦却又哀伤的泪水。
“孩子。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吗?”
“呜哇……”
母亲抱着孩子终于安详的睡着了,东方琳轻轻地走了过去俯下身看着他。孩子的脸上还沾着血迹,但却睡得很香甜。东方琳抬起手轻轻点在他红彤彤的小鼻子上,不知是否产生了幻觉,她竟看见那孩子睁开了明亮的眼睛。
破旧的窗户吹进来几片雪花,东方琳眼前一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破草房之中了。
她站在一方池塘岸上,池塘中是一群戏水的孩童。岸上的草很深,郁郁葱葱,还有几朵野花。突然草丛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东方琳一惊,就见草丛里探出了两个小脑袋。
一个孩子黑黑的,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小,小川,这,这次,能行吗?”
另一个孩子瘦瘦的,头发短短的。眼珠滴溜乱转,嘴巴里咬着根野草,一脸的稚气,眉眼之间全是顽皮淘气之色。
东方琳惊讶的看着他。这,这便是小时候的叶川吗?好,好可爱啊!东方琳简直想抱抱他。
只见小叶川拍了拍小结巴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上次赶上迎风。这次我们注意点风向,等大顺风一来。保管让他们好看!”
“小,小,小川,被,被他们抓,抓住了,会,会,不会揍咱们?”小结巴担忧道。
“不会的,尿完就跑,保管他们抓不到咱们的!”小叶川坏笑道。
“我,我,我还,还是怕。”小结巴弱弱道。
“怕什么,上次他们欺负了高虎,咱们就要给他报仇,对不对!”叶川正色道。
“嗯,咱们是好兄弟!要报仇!”说这句话时,小结巴居然没有半点结巴。
两人又趴在草丛中一会,小叶川口中咬着野草,东方琳趴在他身边,就那样开心地看着他。
东方琳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轻声笑道:“小叶川,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小叶川当然听不见她说的话,可是却皱起小鼻子盯着她的方向,疑惑的掏掏耳朵。东方琳惊喜的看着他,却见他突然站起身来,一下脱掉了裤子,露出一点小东西。
“结巴,咱俩比比看谁尿的远!”
“嗯!”
骄阳将下,几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正在池塘里泡着,顺便可以掏点虾抓点鱼带回家做晚饭。便在这时一阵风来,头上脸上好像落上凉凉的东西,
“下雨了?”
“不是,你们快看!”
“啊,敢尿我们,抓住他们俩!”
岸边上,一个少年正系着裤子,另一个少年正拿着小东西对着他们开心的晃动着,
“哦吼吼吼吼……”
“呀嘿嘿嘿嘿……”
“小,小川,快,快跑啦!”
“哦!”
小叶川搂起裤子就跑,可是没跑几步裤子竟然又掉了下来,原来之前他之前扯下裤子时没解开扣,之后急切之间竟然让布带打上了结,裤子系不起来用手拎着根本没法跑快。眼看着那些人就要爬上岸了,小叶川和小结巴都急得满头大汗。就连东方琳都在一旁着急不得了,恨不得帮他拎着裤子。
“笨蛋,快把裤子脱了!”东方琳大喊道。
“啊,有办法了!”小叶川眼珠子一转,一把扯下裤子在手上挥动着,挺着小东西无比嚣张的笑道:“来呀来呀,来追本大侠呀!啊哈哈哈哈……”
笑罢,小叶川光着屁股头也不回地就跑了,留下几个气得哇哇大叫的孩子,还有捂着脸想笑又羞得笑不出来的东方琳。
等她再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却又变得不同起来。
夜色静谧,叶川双手紧紧搂着一个女人的手想要去温暖她,泪眼模糊的呼唤她。这一夜,他成为了孤儿。
“娘,您醒醒,您醒醒啊!”
“娘,您不要川儿了吗?”
“娘,您醒一醒啊,川儿以后再也不淘气了!”
“娘,娘……”
东方琳轻轻擦拭着泪水,想要抱住可怜无助的他,却也只能无奈的看着他渐渐消失,眼前依旧是那颗黑色的珠子。
东方琳追着它,追着它……
不知追了多久,又看了多少故事,她终于追到了尽头。
尽头处是一道悬崖,悬崖下是一片蔚蓝的大海。东方琳喜欢大海,却不喜欢这样的平静的大海。定心珠轻轻落了下来,落在了东方琳手中,东方琳盯着它看了许久,一声娇喝过后将定心珠远远扔了出去。
定心珠落在大海中只是发出轻微的声响,紧接着一道海波却突然从中间涌起,刚刚风平浪静的大海瞬间变得波涛汹涌狰狞无比。
“哗……”
“呼……”
“呜……”
海潮翻滚,浪涛咆哮,东方琳闭上眼,一个跃起投奔大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