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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神仙一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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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和景明,阳光妩媚。暖暖的太阳下,是一片祥和的土地。

    一个花花的小姑娘蹲在一个热气腾腾的木盆边上,木盆里面是一只花花的小狗。狗狗毛发尽湿打着卷,奋力的想往盆外面跳。可惜,事不如意总是有那么一只可恶的小手把它给按在盆里,正是可爱非常又非常可爱的金灿灿小姑娘。

    “小花小花你要乖乖哦,灿灿给你洗澡澡,洗干净了晒太阳,不生虱子不痒痒。”小姑娘哼着莫名的调调往小狗身上撩着水,快乐的不得了,与其说是在给小狗洗澡,不如说是在玩水。可怜的小花狗只能“呜呜”的叫着,声音里面透着一股恨不能与人言的无奈无助和哀怨。

    “这小丫头,倒是把我平时抓她洗澡时说的话给学会了。”说这话的正是坐在不远处躺椅上,伸着胳膊腿晒太阳的金老爷子。

    “哎呀!”小姑娘一声惊叫,小花狗从盆里蹿了出来。原来小狗狗乘着小姑娘撩水放松自己的时候,浑身的皮毛使劲一抖动,溅了小姑娘一脸的水花。趁着小姑娘一愣神的空隙,小花狗奋起一跳,从木盆里面蹦了出来,“汪汪”叫了两声,强烈表达了自己的愤慨,然后掉转身躯,以决绝的姿态怒投竹林里面没影了。小姑娘用袖子抹抹自己的脸,撅着个小嘴颠吧颠吧的从水盆边跑过来,趴在自己阿爷的腿上,在上面蹭蹭衣服上的水。然后把脸凑到前面,嘟着小嘴说道:“小川哥哥,脏了,给擦擦。”

    一条手绢轻轻将小姑娘脸上的水珠给擦掉,小姑娘闭上眼睛很是享受的样子。突然鼻头一痒,原来是男孩的手指在小姑娘粉粉的小鼻子上捏了捏。小姑娘“嘿”的一声,一把抓住面前的手绢,得意的挥舞着就跑开了。屋前屋后的喊着“小花小花,你到哪去了,出来给你洗澡呀!”听得正躺在屋后面竹林边晒太阳的小花狗,一个激灵再次钻到林子里面去了。

    “呵呵,这孩子,小川,你别在意啊。”金老爷子乐呵呵的说道。

    “不会的,金爷爷,灿灿她那么可爱。”叶川嘴里说着话,手上剥着一棵嫩绿的笋。

    金掌柜离开了浔阳城有些许日子,城里的气氛依旧因为征兵令的突然来临而火爆异常。许多附近山林里的人都听说这件事,纷纷从山沟沟里面走出来。这么多人一下子涌进城里,不仅让城中街道拥挤,客栈人满,连带着各大小买卖都比平常人多了不少。天工阁里每天也有许多人光临,弄得叶川忙前忙后,焦头烂额。今天下午客人稍微减少一些,叶川安排好人手,窥了个机会,寻个由头,直奔一河村而来,把店交给了游手好闲的二掌柜。

    “小川,你是不是有心事啊?”金老爷子坐在一旁看着神情有些恍惚的叶川问道。

    “没有啊,没有啊,”叶川摇头说道,“我能有啥心事?”

    “呵呵,”金老爷子笑笑,“是不是没有没征上,心里挺难过的呀。”

    “嗯,”被揭破心事,叶川面色一黯,点头说道,“有一些。”

    “傻孩子,林家的征兵令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美好,等以后你就会明白了,别为这些事难过。”金老爷子安慰道。

    “金爷爷,您说人能变成神仙吗?”叶川低着头问道。

    “什么样的叫神仙呢?”金老爷子愣了一下反问道。

    “飞天遁地,移山填海,”叶川想了想回答道。

    “呵呵,傻孩子,那样离神仙还远着呢。”金老爷子笑咪咪的说道。

    “那,长生,不死呢?”叶川有些迟疑着说道。

    这次金老爷子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有些疑惑的问道;“小川,你为什么那么想要成为神仙呢?”

    “成为了神仙,我就能让娘亲活过来,让她过上好日子,”叶川有些悲伤的说道,“我就能让吴大叔,高虎,小胖,结巴,大掌柜的,二掌柜的,店里的伙计,还有金爷爷你和灿灿,都永远快乐的活下去。”

    金老爷子没想到面前这个稚嫩的少年,竟然在如此大胆的理想背后有着如此幼稚却又质朴原始的想法,不由得伸出有些干枯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面前这个少年的头顶,大笑着说道:“好孩子好孩子,飞天遁地,移山填海咱们或许能修到,可是要长生不死那可比登天还难喽!”

    “为什么啊?”叶川不解,“不是说城主府里就住着神仙吗?”

    “林家?林家有个屁的神仙!”金老爷子有些不屑的说道,“或许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仙。孩子你要知道,成为神仙,那就是跟我们头顶上的这片天在作对,老天爷不一雷把他给劈了才怪。”

    叶川抬起头看看天有些不明白老爷子说的话,这晴朗的天空无缘无故劈神仙干吗?

    “真是个傻孩子,别想这些啦,赶紧把笋给剥好,呆会爷爷我炒两个菜,咱爷俩喝一壶就好了。”

    “别!”叶川一听喝酒,头摇的跟抖毛的小花狗一样。开玩笑,上次喝了一口就晕成那样,这一次还要喝一壶,那不得直接晕死了。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不喝酒!”老爷子不容置疑的说道,“酒量小就少喝一点,慢慢练嘛!爷爷我这酒多,管保给你练好!”

    “别呀,金爷爷,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

    午后的天气格外的舒心,叶川躺在上次晕倒的那片草坪上,懒懒的晒着太阳。不知怎的,叶川竟是不经意间又停在了这个地方,少年的内心是期待着与谁相遇吗?

    “呼”,叶川长吐了一口气,苦笑一声,自己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去,喝了三杯小酒。不过,不同的是这次的酒没有上次那种辛辣的味道,细细尝起来,反而有一丝丝的甘甜。即使这样,叶川也不敢多喝,老老实实的躺在草坪上,估摸着自己一会又要晕睡了吧。

    蓝天,白云,绿草,黄花,很多事都没有变。一个短发灰衫的少年躺在草坪上,一个粉色碎花的小女孩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生怕有人再次抢走似的。男孩嘴里咬根青草棍,女孩脸上蒙块手绢。雪白四方的手绢,中间绣着三道水纹,在一角处,隐约有个小小的“夕”字,在微风里飘动。

    他们睡着了吗,他们梦见了谁?

    梦里有花香,有鸟鸣,有主宰万物生长的神奇力量,还有一阵清脆的铃声。

    “叮铃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