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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眼耳借给你,或许,你在这里就不会那么难熬。”他不是紫翊宸,正如我同样不是苏尚清。】
……
紫翊宸决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这份不属于他的清冷不经历一番绝境是逼迫不出来的,那是一种好似从来孤身一人的气质,而这份陌生若是堆积在一个现实里,一个叫苏白进退不得的陌生里,那么,紫翊宸真实的就成为了叫她警惕的名词。
自从那一天用那冷漠的语气给予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警告之后,他便离开了,而苏白却被困于此,一连三日,牢中除了她自己的呼吸与那叽叽的雏鸟,孤寂得像是静止了时间。
她可以不话,不见人,除了练功还是练功,可是那得建立在正确的时空中,如果是谁也不上的未来,别三天,就连几个时辰她都会得是一种煎熬。
晨曦中鸟儿早唱远远传来,捂在她衣襟里的雏鸟又开始叽喳着那破嗓子跟风起来,苏白无奈收功,碾碎一粒丹药,捻了三分之一在牢地上喂与雏鸟,瞧着小家伙吃得一副鸡啄米的姿态,她的鼻息轻轻叹了气:第四日了,被困在这里。
忽而她心下一警,迅侧看去,目光当场抓住那一对不知瞧了她多久的紫眸,而对方显然被突然抓个当场,有些不乐意,便悻悻的将一对紫眸瞥开,“你身上怎么会带着化清丹?”明明是问句,却叫人听着像是叱责的语气,就像被逮住目光相织那一瞬间,紫眸里明明写满了惊喜与欢心。末了还补了一句:“丹药珍贵,你却拿来做鸟食。”
“那你。我该看着它饿死?”苏白拍拍手中丹渣,站起身覆手而立,一对灵寂的眸子直盯不远处“久违”的故人。
被禁在这里,别是没有食物,就是连只老鼠也爬不进来,雏鸟毕竟凡体。怎经得住不吃不喝。
他回眸望来。并非无言以对,事实上这对冰冷的眸子似乎隐隐有种被再而三去刻意隐藏的欢喜,只是他背着光,苏白哪里能将他看真实?
她续道:“来得正好。我正想问你,为何我会囚禁于此?”淡淡的谎言,仍是没有什么波澜:“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伤了师傅。因为他对你恩师出言不逊。这个理由还是你自己的。”背着光,那对紫眸仍然无法看清。
唇角轻轻牵,不过口中事非。就能如此感情用事,这就是她的未来?荒谬。
“我鬼谷与你紫阳门没什么有过节,再,嘴巴长在人身上,被一自是不会少一块肉,我犯得着伤你师傅?”
忽而一声不可抑制的高扬:“苏尚清!”转瞬,那清逸俊美的男人已来到自己面前。伸手就要从铁栏中抓住自己,幸得苏白警惕及时闪身躲开那突如其来的手臂。
苏尚清?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这本与她未来无关。
看来紫翊宸并非是自己的敌对,算是庆幸吧,那个她还未曾还债的“恩人”。
“紫翊宸,你认错人了…”被他打断。
“从来,只有你一人唤我,紫翊宸…”
定身再瞧去,清楚对上一双烁烁的眸色,里面熠熠的色彩是她从未见过的,只听他轻细好似只噙在了唇边的后半句:“我是紫霄,霄,云也,不记得了吗?”
莫名的叫心口一窒,生疼。
她知道“苏尚清”是他在“称呼”自己,显然是认错人,本该置身度外的庆幸这不是她的未来,却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这双熠熠的紫眸叫她心口生疼。
“你一定不知道,昨夜鸦狩终于回来了,等我!”不等她答复,这俊美的面上竟笑了,笑得宛若一株绽放彼岸的花,天地间仅存的颜色,艳丽夺目,与他未完的话,一并转身朝着远远的光点跑远:“…我把鸦狩带来见你。”
人已走远,心悸更甚。
隐约叫她想起曾在黄泉枯井中见到的画面,彼女不也过,那是怨井,想来不过是迷阵之镜,将无中生有招修行者自埋心魔罢了,此番瞧见模子一般的人,便受了法惑,定是这般。深吸一口气,她将这股莫名赶走。
苏白心想,此人是将自己认作了被藏于石榻后的苏尚清,而此人提到清风时的神态不像是谈及一个叫修真界闻之变色的魔头,更像是起一个从未听过的小人物一般,照此推敲,极有可能她是回到了一千多年前,清风未曾入魔的历史之中。
这段历史她所了解的,只有三乾门那一段评述,全然闹不明白那香炉为何带她来了这里?
忽地她脑海一个灵光,紫宵!
她曾隐约知道,紫宵的持有者是一个长得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子,而紫宵最后出现的时间大致也能与这段背景对上等号,换言之,前后整理起来,那么她身后藏着的那个叫苏尚清的女修就是紫宵的主人!
若是从前,神器什么与她不过是有能者据之,可真正经历了逝师之痛后她才明白,没有野心才是自掘坟墓,所有能够助她一跃至强者的,无论是什么,她必须想方设法弄到手,唯有这样,她才能有守护曾立下的诺言那一份“资格”。
还没等她敲定什么阴谋阳谋,一阵狂啸再度将她席卷!
那炉香再度渗入她的鼻息。
还不能回去!她还没得到紫宵。正如当年给予李老头香炉的道士,在时间的洪流中不也揣回了银龙的仙骨?
青烟散去不过眨眼,可在散去以前她听见了曾出入在她梦中的台词!
“要恨就恨,你不该是个坤阳之体。若非如此,你还做你万剑宗的小弟子……”
眼前,她看到的是什么!
是她的师傅!
却没有后文,如同她梦中断开的记忆,倏地向她看来那锐利如刀的眼神,弥漫着杀意:“谁派你来的?”原来这一句话从来是没有后文的。
当他的眼神转向自己的那一瞬,或许更早,早在察觉到杀意时,苏白下意识的竟一手捂住了脸,原因无它,只因她早已看清蜷缩在那冷嘲之下的女子有着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不恰不好,一个上一刻方才阔别了的声音慌乱的跟来,那俊美的面貌远比之前瞧见时还要年轻上几岁,负者重伤仅从苍白的面色都能瞧出,殷红在唇间的血液将他着染得凄美,摇摇晃晃的从那建筑后跌躺下来,倒在地上一双紫眸只知痴痴的望着近在眼前痛苦蜷缩的女子:“师傅…求你…别伤害她。”
“孽徒!谁让你闯阵的?”那方的叱喝转移了目标,苏白来不及多想,只知与她师傅一模一样的男人对她动了杀意,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当即招出飞剑,与最快的速度朝崖边疾逃而去!
却不想,一道灵黄绳索竟紧追上来,此物断不是一般法宝,甚至她连抗衡的余地都未曾有,便被活生生套牢捆绑,顿时周身真气好似被截断的水,竟再也使不出半分,失去灵力护身脚下御剑自然失控,整个人连同那条灵索一并朝崖底疾速栽去!
完了!还是被捉了个正着。
呼啸的风声贯耳,苏白将眼一闭,实力实力,何时才能不做任人宰割的鱼肉!
鼻尖竟有嗅到那特殊的炉香!
这一回没有席卷全身的晕眩,事实上当她擦着树枝狠狠砸在草堆里,再到颤颤起身望着这被自己砸坏了的一枚巨蛋与这草窝附近散落的凤羽,又后知后觉的抬头看了被自己压坏的凤凰树,这鸟窝原本是在凤凰树上搭巢的!
在不确定自己是否又穿越的前提下,仅仅是被捆绑锁住了一身真气与双臂还砸坏了一枚凤凰蛋而言,远远似乎听见了准备归谷的凤凰低鸣声,还好好活着的她不知这是幸还是不幸。
所能做的,唯有一个字“逃”。
一路的狂奔,树干擦伤的不仅仅是脸面,失去一双得力的手,朝着密林逃窜的确不是什么风光快意的事情,她真怕归巢的凤凰能辨着她身上蛋清的味道找到自己,又怕那与师傅有着同张面孔的人追杀而来,或许要她必选,她会选择后者吧,最起码后者能沟通且无冤无仇,生机多少大上一些。
很快,她跌跌撞撞栽向山中溪水,试图将身上气味洗去,至于割磨破缚在身上的绳索她是不再奢望了,那东西就一法宝,其中韧性绝不比当初做给平慎之的常青。
正在水洼中打滚,一只乌鸦自树梢飞来,落在一旁的石块上,一对黑眼珠像面镜子倒印着她的动作,歪着脑袋直盯着她。
苏白眉头一皱,也不管这鸟听不听得懂,自道:“我还死不了。”
心中却想,此处见着乌鸦,想必附近必有死尸,而它成群结队的同伴此时想必正在美食,而这乌鸦停留在自己身边,难不成是预知到她生命将止?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虽然她不信乌鸦不吉一,可前招高人后惹凤凰,不见得能绝处逢生。
毕竟上次在牢狱里,她可是呆到了第四日才穿越的,此次前后也才一刻钟不到。
不做多想,苏白纵身跃起,学着动物使劲的将水甩开些,便拨开步子继续奔逃,总之,先找个避难所,再慢慢想对策也不迟。
几乎不带歇,她只知道自己还在崖底,却尽了最大的努力躲离那鸟巢远远了,此时天色已黑,她疲乏不行,就胡乱钻了个深只一米的小山洞停整。
几次尝试运气未果,也不知这绳索是什么料子,毕竟极度疲乏,就不知不觉沉着眼皮睡去。(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