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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念诵之后,穆世澜惊讶地发现,内容根本不是类似的经文,而是一种佛门上乘心法。
修习之后,她能明显感觉心性变得平静、安宁。
之前每次练功时,都会白日梦魇,现在次数明显减少了。
有时梦魇了,只要念诵,就能马上清醒过来。
穆世澜忙着除去心魔和练功,无暇再顾及手镯空间里的药田,就把收取药草、播种、浇灌等活计全都交给了两只影子兽。
幸好在福音岛的那三年,她给封夜攒了十几瓶补元丹,这回封夜被江若炎打伤了元神,靠着补元丹疗伤一段时日,慢慢地就恢复元气了。
经过流泉洞一事后,穆世澜发现,封夜变得格外自觉。
不等她吩咐,封夜每日都会替她安排好药田里的工作。
两只影子兽和封夜同在一个屋檐下,早就见识了这只魅的厉害,为了能够每日吃到香甜可口的灵草灵果,为了不被赶出去,它们不再像之前那样抵触封夜,而是自觉地听封夜的命令行事,让穆世澜这个主人省心不少。
从姜小花那里打听到穆世澜闭关了,徐映寒也知趣地没再打扰她清修。
可这些日子,穆世澜先是来找他爹,后来又在他爹的带领之下,去了一趟药王阁。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那里谈?会不会与穆师妹所修炼的功法有关?徐映寒把他心中的疑问,对徐宜真和盘托出,同时老实承认,他已经得到了里的四个医技绝学。
徐宜真诧异之余,看向儿子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
他不会忘记,当初穆世澜刚入门时。儿子就识破了她的功法来历,对那些医技绝学心怀渴望。那时儿子无论怎么好奇,他都能理解。可如今,穆世澜既然已经与他分享了那些绝学,儿子为何还如此关心穆世澜的动向?
徐宜真看到儿子那张傲然冷峻的脸。就忍不住想敲打他一番。难怪妻子云若依总说儿子还年轻,须得多用门规管一管,若是事事都由着他孤傲的性子来。岂不天下大乱。
徐宜真面上就带了几分愠怒之色:“不灭之一如今已经回归本门,按规矩,穆世澜本不应该私自将其中内容复刻给你,但这件事,我知道,不全是她的错。我了解你的性子,一定是你做了什么过火的事情。你穆师妹不得已才把那些内容传于你。你身为师兄。没有阻止。反而接受,这件事,你要负最大的责任。”
徐映寒半垂着眼,供认不讳:“这件事的确不是穆师妹的错,是我极力求取,穆师妹才把那些绝学复刻给我。爹想怎么罚都行,我无怨无悔。”
徐宜真更加诧异。
这小子难得这么听话。往常不都是他说往东,他非要往西,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个性。到底因为什么,儿子收敛了性子?难道儿子对穆世澜怀有别样的心思?可妻子不是常说,很看好儿子和谢婉,还有意和苍梧峰的谢雨结亲家,可看儿子这副关心穆世澜的样子,分明把谢婉忘在一边了。
若从飘渺峰掌事的角度来考虑,他自然希望儿子和谢婉走到一起,有利于儿子将来继承内门掌事之位;可若从私心考虑,他倒是比较喜欢穆世澜,那丫头外表温婉,内心坚韧,很合他的心意,和儿子也极为相配。至于谢婉,为人倒是聪明,个性却十分刁钻,不够坦率,根本不及穆世澜十分之一。
穆世澜看似势单力孤,此番不但得到掌门亲睐,还得到了洪乙祖师的指点,她的前途实际上无可限量,他身为师父也与有荣焉,自然一心向着她。转念又一想,儿子向来有主见,还是把选择权丢给他好了。
徐宜真试探着说道,“半年后,你穆师妹要去一趟万雪岭,寻找降寒仙草。我就罚你随她一同前去,护她安全,你可愿意?”
徐映寒面无表情地道:“儿子甘愿领罚。”
在徐映寒走后没多久,徐宜真看着儿子大步离去的背影,欣慰地笑了。总算有一个人,能替他管住儿子了。
然而,让徐宜真意外的是,没过多久,一向在落云第二峰闭关修行的云若依竟为儿子的亲事来找他商量。
考虑到徐映寒和谢婉都快二十五,年纪都不小,应该定下婚约,免得夜长梦多。谢雨就和云若依讨论了一番,决定今年中秋节就给两个孩子办一桌定亲的酒席庆祝。
听着像是来问他这个丈夫的意见,可一看云若依那兴致勃勃的样子,他就知道她根本就是来通知他做准备的。
徐宜真的脸色很难看,他犯难地摇头:“你儿子是什么脾气,你最清楚。他最有主见,这件事问我也没用。”
言外之意,徐映寒不一定同意定亲。
云若依很诧异,在她印象里,儿子不是和谢婉青梅竹马,关系很要好?怎么她被调去落云峰担任掌事后,儿子移情别恋了?云若依忧心忡忡地道:“那依你的意思,这亲事就算了?”丈夫是她的师兄,她一向和他同心同德,若他不赞成,她自然要考虑他的意见。
徐宜真见云若依脸色变了,就猜到了几分,“怎么,你已经答应谢雨了?”
云若依很无辜地点头:“我以为,映寒他中意婉儿。以前两个孩子不是挺好的,我和谢掌事都看好他们。”
徐宜真叹气:“那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如今,我又收了女弟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穆世澜的大名,云若依是早有耳闻的。可在她看来,穆世澜终归是后来之人,就算再优秀,也不可能抵过谢婉对儿子付出的感情。因而外面那些对谢婉不利的传闻,她很少放在心上。但丈夫的话,却明显地暗示,穆世澜就是那个让徐映寒的感情发生转变的女弟子。
云若依一双如水眼眸瞪大:“映寒他真的变心了?”
堂堂一派掌事,实在不该身陷这些小辈的感情纠纷。徐宜真揉着眉心:“你想知道答案,就问映寒好了。你是他母亲,由你开口说比较合适。”正好他也想知道,儿子是怎么想的。
云若依怀着满腹疑惑去找徐映寒。
结果让人惊讶的是,徐映寒很果断地拒绝了定亲的提议,还请母亲不要插手管他的私事。
云若依本来是个温柔如水的慈母,听完儿子的话,不禁上火动气,冷喝:“我不管你谁管你?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娘的话了?你倒是说说,谢婉哪里配不上你?”难怪谢雨提到徐映寒时,神色有点犹疑,原来儿子真如脱缰的野马难以驯服了。
自从云若依成功结丹、调去落云峰后,徐映寒忙着读书和修炼,和云若依疏远了许多,云若依平日忙着教书、带徒弟,根本无暇管他,突然来找他谈定亲的事,一副竭力撮合他和谢婉的样子,肯定又是谢婉在背后推波助澜。她那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他早有领教。徐映寒皱眉道:“娘,你没听到传闻么?我和谢婉已经绝交了。”
绝交?!云若依愣住了。
谢雨不是说,那些传闻都是假的,还说谢婉一直和徐映寒要好,两人很少吵架,让她不要听信谣传。可儿子的眼神斩钉截铁,他从不会撒谎骗自己,那就是谢雨在说谎。可谢雨为人一向公正,她最了解,难道……是谢婉在说谎?可就算谢婉说谎,终究是为了和儿子在一起,叫她怎么忍心拒绝谢雨的提议,伤那丫头的心?
云若依咬唇道:“可我已经答应了你谢师叔。”
见母亲一副发现真相却不敢相信的样子,徐映寒也于心不忍,语气一软道:“此事儿子自会处理。娘你回去吧,不用担心。”
云若依紧蹙的眉头缓了缓。
儿子确实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虽然仍是那么拒人千里,却懂得体谅她的心情。
徐映寒的白鹭停在了谢婉的院落之外。
看到门外来人,谢婉惊讶之余,欢喜莫名。
她自信,凭着谢雨和云若依的关系,只要说服了云若依同意定亲之事,徐映寒对他娘极为孝顺,只要云若依敲打一番,徐映寒还不是乖乖地听话。这几日一直没有动静,也不知云若依到底有没有说动徐映寒,在她正等得心急时,徐映寒本人居然出现了。
谢婉压抑着复杂的心情,把徐映寒请进门。
谁料徐映寒却站在门外,淡淡道:“不用了。就在这里说,说完我就走。”
谢婉大惊,咬唇看着他,“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徐映寒的声音如冰:“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需要我挑明么?”
谢婉猜不透他是真打探到了什么,还是故意试探,她挺直了脊背,无辜地反问,“徐师兄这话说得不明不白的,我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惹你这么生气。”
徐映寒移开目光,眺望远山,声音冷淡得不含一丝感情,“不要白费心思了,我不可能同你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