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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内,看似寂静如常。
可寝宫内,此刻却是难以形容的紧张气氛。
原本皇上喝了林冬曜亲自熬制的汤药,应该会有强烈的呕吐反应,可皇上却是陷入了长久的昏迷之中。
太后一开始还能沉住气,越到最后,看不到皇上苏醒,太后脸色阴沉不定。
“殿下,按理说针灸加上冰块,足够加快皇上体内汤药的渗透,可为什么皇上还是昏迷不醒?是不是汤药本身有问题?”
满月小声提醒林冬曜。
林冬曜果断的摇头、
“不会,汤药是我亲自熬制,期间一刻也不曾离开过,璇玑宫膳房外我也派了年政亲自把守,更加不会有陌生人接近。”
“既然不是汤药的问题,那就是皇上本身体质问题,或者是——”
满月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假设,这也是她结合了上一世对林冬合的了解灵光一现想到的。
“或者什么?”
林冬曜疑惑的看着她。
“殿下,下毒之人既然能想到用一对蛊虫,相生相克控制太后和皇上,那会不会之前就已经开始行动,在皇上的饮食中做了手脚,哪怕是什么都没做,若是他按照皇上的饮食而选择蛊虫的话,我们现在做的很有可能就是白费功夫。”
满月话音落下,太后在一旁忍不住插话,
“令狐满月,你如此猜测可有依据?”
“太后,这要看过皇上过去一到三年的膳食清单才能下结论。”
满月如此说,太后有种呆住的感觉。
“过去一到三年?这要看到什么时候?”
“皇奶奶,满月的猜测不无道理,现在父皇一直昏迷不醒,可孙儿的汤药也没有问题,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办法,就是从父皇过去一到三年的膳食中找出问题。”
林冬曜也赞成满月的想法。
“可这也不一定就能找出问题,况且是一到三年,你们要找到什么时候?”太后摇摇头,眼底一片灰暗。
“皇奶奶,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林冬曜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蛊虫,在遇到突状况的时候,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好,哀家再信你们一次!”
太后点点头,虽然答应了,可眼神明显是有所怀疑的。
事到了这份上,太后也是骑虎难下。想要停下来,可事已至此,太后现在也不能轻易相信其他人,连下毒的人都没查到,万一引狼入室如何是好?
她是信任林冬曜的,只是眼下的况,显然有些失控。
——
面对堆积在桌上如山一般的膳食清淡,满月和林冬曜交换了一下眼神,打开身前一本,快速浏览。
按理说,一本看完所用的时间并不多,可关键就在于,看完了之后要记在脑海中,结合后面出现的,查找问题所在。
看了三本,满月突然想到了什么,正要开口,林冬曜却已经出声吩咐太监,
“去找一下过去一年所有进贡的贡品。”
林冬曜说的正是满月想要的。
她话到嘴边咽了回去,淡淡的看了林冬曜一眼,迅速低下头。
刚才的默契是二人都没想到的。
满月和林冬曜在大殿查看膳食清淡,寝宫内,安妃正要俯身为皇上掖被角,冷不丁被太后一声呵斥住,
“你滚开!哀家还没跟你算账呢!别以为你什么事都没有!皇上吐血的事,哀家跟你没完!”
太后咬牙开口,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担惊受怕的,又是好几天没休息好,说完这几句话,太后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
安妃在一旁看着,什么都没说,继续给皇上掖被子。
太后扶着桌子才站稳,坐下休息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见安妃仍是留在皇上身边照顾,太后气不打一处来,想起之前安妃对她的不敬,以及处处与她作对的往事,太后就越气愤。
太后正要开口,安妃却已经率先声,
“太后,我是皇上钦点留在承乾宫照顾他的妃子,如果皇上醒了,见不到我,皇上不会直接与太后争辩,但皇上心中,自然明白,我若有事,只会是太后出手!皇上既然留我在身边,就是相信我的能力和为人。过去多年,我与太后不睦,可我自始至终都是在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很多时候都是太后有所逾越,就算您是太后,这后宫,侍奉皇上的不还是我们这些妃子吗?皇上的妻妾是我们,在我看来,这便是相公与妻妾之间的事。
太后管的太多,我这性子自然会有所反抗,皇上看到了明白了,却不多管,其实也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处理后宫之间的平衡,后宫三千,有人受宠,有人失宠,有人飞扬跋扈,有人小心翼翼,有人奴颜媚骨,还有人暗中出手。皇上不可能每个人的心思都掌握的透彻明白,他只需要明白身边最重要的几个人就够了。
后宫这个敌方,人虽然多,可很多时候,却是牵一而动全身,皇上看到的始终有限,所以他身边的人不能都是皇后那样对太后当面唯命是从背地愤愤不平的,也不能都是静妃那般逆来顺受不求回报的,需要有自以为是的瑾妃和看似单纯实则另有目的的惠妃,自然也需要一个众人眼中所谓的反面人物——自然就是我!
可我自始至终,对太后,对皇上,甚至是对皇后的宝座,都不曾有过真正有危险的行动,我大多时候都呆在璇玑宫内不曾主动行动,璇玑宫看似是皇贵妃的宫殿,在后宫地位仅次于太后和皇后,可妃子就是妃子!一个没有野心的妃子,得到皇上的宠爱呵护,若能想的透彻明白,也就不会有所不解了。
太后,您若对我不利,后宫必定大乱,太后不信尽可一试!”
安妃一番话,说的从容不迫,娓娓道来。
就像是在跟太后闲话家常,绝美夺目的面容上,始终挂着清浅无波的气质,看似清澈明净的瞳仁,却是深不见底。
她与太后斗了十八年!这是说话最多的一次!
可直到这一刻,太后也没能看透安妃的真实性。
太后与安妃,在很多方面是完全互补的。
太后生性强势威严,却是聪明不足。
如果不是过去那么多年经历了太多大风大浪,又有运气的成分,太后也不会撑到现在。
至于安妃,她聪明绝顶,可关键时刻却不肯低头,即便认定说的话做的事会得罪太后,也不肯妥协。
太后才刚刚缓过来,听了安妃的话,气的险些背过气去。
“你这是在威胁哀家吗?”
“太后,您仔细想想我刚才说的话,就知道我是不是威胁。”
安妃语气始终从容淡然,相比较太后此刻的愤怒,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此刻躺在床上的是皇上,是太后的儿子!母子连心,太后平时就是强势的性格,在这会子,更是要用强势来伪装她的不安和濒临崩溃的身心。
而对于安妃来说,她早就看透了后宫的尔虞我诈拜高踩低,眼前这个男人,是太后唯一的儿子,安妃却不是他的唯一!
她不过是他后宫众多妃子中特立独行的一个!
仅此而已!
也仅仅只是特别,而不是唯一!
所以安妃此刻可以如此平静淡然,只因为她心底从未将皇上看作是她一个人的,所以面对此刻的生死关头,她看的很淡。
即便皇上真的不在了,她也没有眼泪。
她是东曜唯一的母亲,可东曜的父亲却不是她们母子的唯一。
看透了,才能在这囚笼一般的皇宫从容生存。
“好好好!皇上现在昏迷不醒,你倒是敢教训哀家了!哀家现在没空与你计较,等皇上醒了,哀家再跟你慢慢算账!”
太后语气依旧强势冷硬,她是爱面子的人,不会在安妃面前示弱。
——
次日清晨,天亮了。
满月活动下僵硬的身体,揉了揉眼睛,正要低头继续看,却见一杯温水递到了眼前。
“一夜都没合眼,先休息下。”
林冬曜声音有些沙哑,眼睛满是红红的血丝。
不止是满月一夜未眠,他也是。
更何况他还坐在轮椅上。
满月累了还能站起来一边走动一边看,可他就只能坐在轮椅上。
“殿下,估计我们还要看一天一夜才能看完。”
满月轻舒口气,他们看了一夜,才看了三分之一。
“稍后我会安排年政过来替班,我们去寝宫看看父皇。”
“嗯。”
满月点点头,揉揉眼睛继续看。
“先把水喝了。”
他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知道了。”满月几乎是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林冬曜却是有些讶异的看着她。
她其实并不是表面看到的冷静无,她也有顺从的时候。
满月的视线还未离开眼前的册子,一只手摸索着拿过杯子,一杯温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继续专注的看着册子,林冬曜视线落在她脸上,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她,令他有种说不出的动容。
与以往的动心不同,这一次更加深刻清晰,只是,她的心依旧束之高阁,不可一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