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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玖顿时感到来自太后那满满的恶意。
还一同伺候皇帝的份儿上!
虽说事实就是如此,可太后不觉得这么生拉硬拽的扯上这个话题,转的痕迹太硬?还是存心寒碜她,让她也膈应?
如果说现在她多少能够摸到皇帝的脉,顺着拧着都有几分把握了,那这个与皇帝如出一辙的神经病太后,她是怎么也理解不了这位神奇的脑回路。
原本太后厌恶看她,只等着看好戏,隔三差五地准后妃过来请安问好。可谁知经愉太妃之死,太后的脸面在宫里宫外都丢了个彻底,不知哪根神经被刺激着了,一反常态地让一众后妃每日晨昏定醒,一天尽忙活太后了。
谢玖哪里不知道太后厌恶她,眼神都懒得往身上搭。
可就烦成这样,还整这么一出,她们大眼瞪大眼的,太后这是因为偷偷在咸熙宫推牌九爆出去,刺激的精神失常,索性破罐破摔,在这儿和她互相折磨吗?
谢玖微微沉吟:“咸熙宫的人都是太后精心调\教出来,拿出去哪个不是一个挡十个在用?不过是望春宫伺候秦庶人,却不必劳动他们。前日臣妾听了宁妃的回禀,已经吩咐派了四个太监和两个宫女过去,一来轮流照顾秦氏,二来望春宫虽是冷宫,人手到底有些缺,秦氏无恙之时也便在宫里清洁打扫也好。”
她轻轻一挑眉。望向坐在斜对面的宁妃。“人手都派下去了吧,宁妃?”
她都想好全套的计划对付秦氏,若被太后横插一杠子。以后她行事诸多不便,全都受制于人。不管太后这是在防她,亦或只是随口一说,迫使她尽力照指秦氏,她都不可能松手让太后把人给弄进去。
宁妃一向禀持皇后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说她是人她是。说她不是人,特么她绝对是化成人形的千年狐狸精。
皇后一问。她立马点头如捣蒜。“皇后吩咐,臣妾不敢有半分马虎,当天中午人就已经派过去了,都是吃苦耐劳的。身体结实,挺得住的。”
太后看也没看皇后一眼,捧着茶盏轻轻喝了一小口,然后就仔细端祥起茶盏上的纹路。
“人过去了就好,秦氏这人……罢了,人都这样哀家也不多说,皇后难得是个心善的,望春宫的废后和秦庶人都照顾的不错。以后,继续努力吧。”
谢玖知道。太后能夸她的,搜肠刮肚也就这些话了。
“臣妾当不得太后如此夸赞,下有宁妃冯妃帮衬着。臣妾就不知少了多少烦恼,主要还是太后教导的好。太后严谨端方,恩威并施,臣妾难以乞及一二。”她笑眯眯地弯起笑眼,令人如沐春风。
太后:……
特么,听她说好话都觉得膈应……
太后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不知道是不是皇后这话里有话在寒碜她,还是当真在拍她马屁。但因为自己实在厌恶皇后到一定程度,好话都听不出好调儿来。
“的确,宁妃的确有能力。”太后叹了口气,挥手道:“都下去吧,哀家也乏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坐下没聊几句话就又被撵出来,众妃也是醉了。
每天起个大早过来请安,太后真没话聊就像以前那样放羊吃草,不是很好吗?何必大眼瞪小眼,就为了溜她们一趟?真看皇后不顺眼,约个地方死磕得了……她们碍着谁了……
谢玖笑意盈盈地带头走出咸熙宫,完全不受太后那张拧巴的脸的影响。
妃嫔们跟着皇后鱼贯而出,只有张修盈巴巴地留了下来。
“太后姑姑……”
太后一阵头疼,抚额道:“你也回去吧,哀家昨晚睡的不大好,头有些疼。”
“怎么没睡好呢?是吓着了,还是怎么?听到什么古怪的声响吗?”张修盈一脸关切,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那些鬼到处乱蹿,没准就到哪个宫里,有个老宫女那么长的舌头,成天吓人——不行,要不派人把谢姐姐叫回来,让她看看是哪个鬼——”
“好啦!”太后咬牙,脸色难看至极,扭曲到郭嬷嬷都不忍卒睹的程度。
“哀家就听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听的,你以后少说些,哀家就什么毛病都没有了。好了,你回宫吧,看着你就烦。跟皇上似的,都喝了谢氏的迷\魂汤了,成天见着哀家就知道说鬼鬼鬼,再让你这么折腾指不定哀家哪天就成了鬼了。”
太后一阵暴怒,把张修盈骂的溜溜出了咸熙宫,顿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幽幽一声长叹之后,太后抚着一抽一抽地疼的脑瓜仁,声音虚弱地道:“翠玉啊,你说修盈是不是要疯啊?成天把鬼挂嘴边儿,连点儿人气都不沾。谢氏以前疯疯颠颠的,秦氏也疯魔了,修盈哀家看着也不大正常……这大燕宫咋成了这样,怪道皇上几番要宇文风改建风水,这风水实在太不好了。”
郭嬷嬷深以为然,不说这几个疯疯颠颠的后妃,哪怕是张妃口中她做鬼那阵见了无数的鬼魂,也知道宫里的风水差到怎样一个地步了。
愉太妃之死,皇后那几句话撂在那儿,她是心有余悸的。毕竟当时屋子里的确就太后和三个太妃,她派了人守在门口,那些人可是个顶个的太后身边心腹,说哪个被皇后收买,太后纯粹是胡掰。
太后心里跟明\镜似的,皇后那人有些古怪之处,不过是没亲眼见到,就信不实罢了。
尤其那人是皇后,太后恨不得皇后说天是蓝的,她都硬拧成是绿的。
“翠玉,你派人过去探探,秦氏是不是真疯了,有没有得治。”太后目光深沉,紧紧蹙着眉:“不能因为她,把华阳给耽误了。有个庶人的娘就够丢人的,再做成了个疯子,华阳背后还能有好话?能治好就最好,治不好……就弄出去,对外说是病死,关别的地方吧。”
郭嬷嬷领命退下。
许是大燕宫安静的久了,皇后一人独大,众妃寂寞如雪,每天生活过的过份乏味,秦氏疯魔的事难得地炒热了宫里祥和的气氛,传闻愈演愈烈,甚嚣尘上。
听着安春报上来的消息,谢玖脸上露出几分满意的笑,手上摇着波浪鼓的动作却没有停。
龙凤胎已经六个多月,小石头早早就会坐了,没事儿就那儿一坐东看西看,笑嘻嘻地扬着小脸。偏豆沙包懒,别人扶起她,她顶多坐一回又躺回去,来回翻身玩。
唯一一个一逗豆沙包她就坐起来的就是舒宜,谢玖在得知这个事实之后,为自家女儿的审美再次陷入了深深的忧郁。
“送过去的药都被秦氏砸了,不仅伤了服侍的太监,还一直大骂娘娘要害她——娘娘,任她这样骂下去,万一传出去,真的好吗?”安春忍不住担忧。
或秦氏心智不坚,被折磨疯了也算一了百了,可这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秦氏没怎么样,只怕于皇后的名声不好听。
偏皇后就这么放任,安春看着都心急,皇后可别告诉她,皇后的报复就是要吓吓秦氏,若真是这样,她就要疯。
“再骂,就让人把她的嘴给封上。”谢玖把波浪鼓放到小石头手上,淡淡地道:“不过,也骂不了几天了,快到收网的时候了。”
谁知小石头接过来就往嘴里塞,谢玖于是又一把抢了回来,皱眉道:“你怎么什么都往嘴里放,再放就不让你吃奶了。”
小石头被抢了东西,伸手就抓着谢玖的袖子,似乎是想要回波浪鼓。
谢玖一看就乐了,另一只手摇着波浪鼓冲小石头呲牙直笑:“你再吃它,永远都不让你玩儿。”
小石头‘啊啊’的唤两声以表达自己的不满,而眼瞅着这对母子因一个波浪鼓而引发争夺案的安春不忍卒睹地别过了眼睛。
皇帝的宠\爱将皇后推上了巅峰,可也把皇后给宠坏了。这都是什么智商,可个小婴儿争个什么劲儿,还语言威胁……皇后记得三皇子才六个多月,是个口不能言的小婴儿吗?
正在这里,只听门外急促的两声叩门声,花真已经推门而入。她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两眼放光。
“娘娘,”花真凑到近前,微微点头向安春示意,声音微喘地道:“奴婢听说朱大人——就是被皇帝贬官回了老家,现在又押回来重审的那位朱大人,在押回京半路途中,趁看守的人不注意时自杀了。”
现在整个大燕宫都沸腾了,皇帝在含章殿再次发飙,将拱卫司左指挥使卫贺和右指挥使万钟叫进宫,骂的狗血淋头,声音远远地传出殿外。
谢玖闻言,微微一怔,旋即一笑。
这一笑当真灿若夏花,几乎晃瞎了花真和安春的眼睛。
“秦氏这一次当真是走霉运到家了,连天都帮我。”
花真轻轻咳了咳,“娘娘,是废后朱氏的父亲……不是秦氏的父亲啊,娘娘是不是听错了?”她小声提醒,小心翼翼地瞪大了眼睛盯着皇后。
皇后这是想除了秦氏想疯了吗?
自杀的明明是朱大人,和秦氏有一文钱关系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