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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顾芸初一家五口便搬离了锅炉厂职工宿舍,搬到了市一小附近新建的住宅小区里,顾爸爸承包负责建造的那一幢楼。那幢楼,共三个单元,新家被安排在了东单元六楼,601跟602。
顾爸爸所建的那幢楼,是那一片唯一一个底层带架空层(也就是车库),顶楼带红瓦小屋檐的。这自然是顾芸初的馊主意。最开始顾爸爸并不明白女儿为何坚持要这么做,不过本着自家女儿想要,当老爹的就得千方百计的满足的原则,顾爸爸跑第一建筑公司设计科不晓得跑了几趟,千磨万磨总算让人家设计师同意增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办法,那会儿的房子设计就是这样,一幢楼六层,楼道进去左右两户人家,屋顶就是个平顶外带一个水箱。建筑水平高一些的,也就是边角的地方稍稍倾斜一些角度,好将雨水排出,不那么容易积水。所以住在顶层的人家,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冬冷夏热那是常见的事。
顾爸爸这一架空层+小屋檐,在市里也算首开。每一套房都配备了一间小杂物间,都赶上一间半小厨房的面积了,顶楼因为加了小屋檐,不仅冬暖夏凉,也不存在漏水了,最主要顶楼6户还多了个小阁楼。
这一设计,让顾爸爸所承建的那幢楼在那一片绝对属于鹤立鸡群。
80年代中期开始建的房子,两室一厅的房型基本都差不多,大门进去是客厅,而且大门不是正对着厕所就是正对着厨房,而厕所跟厨房多半并排。大门的左手或右手则是并排着主卧室跟带阳台的次卧室。
新家在建造时,就是单独的一套设计方案。两套房合并成了一套,这原来的大门楼梯口自然都封死成为墙壁。601室的厨房跟卫生间合并成一个大一倍的卫生间,客厅变成了主卧室,一个带卫生间的主卧,是顾爸爸跟顾妈妈的房间。
601室的主卧室变成了顾芸初的小闺房,也连着卫生间,不过得从带阳台的次卧室进出;而602的主卧室并没什么大的变化,是沈家二老的房间。601室的次卧室改成了小书房,有客人时则变成客房;602室的次卧室则变成了会客厅。两间次卧室间仅靠封闭式阳台出入。大门开在了602室次卧室。602室的厨房跟卫生间比原来的面积扩大了一倍,原有的客厅则缩小了一半,变成了饭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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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拿到三部曲的版权费后,顾芸初又多学了一种兴趣古筝。为此每天下午睡完午睡,她还得去少年宫。女儿选择古筝,而没有选电子琴,顾妈妈甚是不解。不过顾爸爸依旧那般态度,只要女儿喜欢他就无条件支持,估摸着女儿也不是三分钟的热度。
于是顾芸初每天上午就去林老师那儿学画画,下午睡完午睡去市中心的少年宫学古筝,原本接送的任务都是顾爸爸。可自从沈家二老回到老家后,便由老两口接送孩子。每次,沈家二老在门外看着自家外孙女一本正经地或在画画,或在弹拨着琴弦,这超有成就感。
因为顾芸初坚持不肯去什么市一小附属幼儿园,顾爸爸顾妈妈沈家二老也没勉强。既然不愿意去,那就不去呗。结果等到顾芸初上小学,就遇到了一点小小的波折:这孩子怎么从未上过学呀,会不会跟不上进度呀……
你家孩子才6岁,会不会年纪小了点……
palapala……
负责招生的老师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能拒绝一个是一个。
市中心一小,算得上市里数一数二的了。每年报名的人远远超出招生人数,因为前几年抓收入暗自扩招,结果每个班级硬生生的塞下七十多个孩子,不大的学校人口那叫一个密集……招生老师也从中摸索出了一套择生标准:年龄小的拒绝!没上过幼儿园的拒绝!不是附属幼儿园的,暂且丢一边!没背景没后台没送礼的,暂且搁一边……一来两去那些放一边的就跟直接拒绝的放一块了……
所谓的附属幼儿园,本就是以教育质量差、价钱高著称,里面所谓的老师只会让学生站墙壁关厕所跟排排坐。家长又不是傻子,把自家的小心肝小宝贝们就这么送进虎口。无非就是在附属幼儿园上学后可以直接进市中心一小一年级。
顾芸初不想浪费时间,结果害自己上小学起了点波折。不过运气还算不错,没等顾爸爸走后门,市教育局就接到了多份群众举报。说市中心一小新生招收存在舞弊现象,主要的猫腻自然还是出在那个所谓的附属幼儿园上。
市教育局非常重视这件事,调查后下达文件,强行规定市中心一小一年级新生招生,每个班级最多只允许招收六十名学生,四个班级一共240个名额。再来就是统一的招生考试,以考试成绩决定录取名额200个。鉴于市一小各硬件设施不齐备,市里教育基金又不足,招生考试成绩排名后40个名额,需缴纳一定的赞助费。
市教育局的这份文件引起了轩然大波,家长喜忧参半,喜的是以后不用再去什么附属幼儿园了,忧的自然是自家孩子那考试成绩。以招生考试成绩做为录取标准,历年来这还是第一次。
不过这对顾芸初来说,也没什么大的影响。拜托,这好歹只是小学一年级的入学招生考试。不过为防万一,顾芸初还是让顾爸爸找来了小学一二年级的数学语文课本,外带一些课外读物,大致地翻了几遍。
招生工作推迟了两天,选择礼拜天一大早,在一年级跟二年级的课堂里所有报名的孩子统一参加考试。考试铃声一响,每个教室里两位监考老师便将卷子一一发了学生手里,并告诉同学考试时间一个半小时。
顾芸初接到卷子后,习惯性地大致翻了一下卷子,查看一下题目。两份卷子,数学跟语文,总分是200分。每张卷子后面各有三题附加题,每题10分。附加题不答不扣分,答对加分,答错则倒扣分。顾芸初估摸着之所以有附加题,大概是为了避免录取时出现同分现象。
顾芸初一边走着神,一边飞快地填写着试卷的答案。除了语文最后三题附加题,费了点心思,其他的题目几乎是一气呵成。时间只过去了十来分钟,顾芸初便将所有的题目做完了。随后又花了几分钟,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后,顾芸初觉得无事可做了。
觉得无聊的顾芸初刚抬起头,左右环顾了一下,教室里便传来某位监考老师的警告声:“不要探头张望!认真考试!若做不出来,就暂且放一边,先做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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