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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
赵庆安拉着楚若曦就走,不管是何原因,她都是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楚若曦将疑惑先放一边,随赵庆安正要离开,羽箭飞射而来,“刺客在里面,不要让他们跑了。”
弯刀在空中划过,那个说话的官兵倒在了地上。
“怎么办?”
赵庆安望着楚若曦,有些忧心。
楚若曦想了想,“他们是来救将军的,你是等他们冲进来‘救’你,还是现在就出去现身。”
“你怎么办?”
“阿林会带我离开的。”
“不行,那样太危险了,要不我先……”
“嘭”又是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围墙塌了。从窗缝中望去,楚若曦脸色大惊,一伙身着锦袍的御林军骑马围着同样高头大马的太子。
“他怎么来了。”
赵庆安也看到了,惊呼出声:“太子殿下!”
太子坐在宝马之上,散发出一种天然的贵气,微抿的双唇显示出他对这事的重视,双目如星望着院子里面的厮杀,眉头渐渐皱起。
这么多官兵连一个人都拿不下?皇家脸面都被丢光了
“太子殿下,要不让神机营直接放箭,射死这些逆贼。”一个官员模样察觉到太子的不悦,向他献策。
“浑话,赵将军下落不明,万一就在里面,误伤了他怎么办?”
被太子呵斥,那人很诅丧的退到一边。
“蜀桧,把他给我拿下。”
太子隐卫蜀桧如幽灵般从天而降,朝乔阿林一剑射了上去。
乔阿林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身子一偏,“当”两人不由得暗暗吃惊,对手很强!
乔阿林被蜀桧牵制,官兵直奔向楚若曦所在的屋子。
赵庆安正要迎出去,院子上空传来“啪”的一声,如烟花璀璨,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一紫衣女子如天女,从烟花中飘落而下,好闻的香味随着她身子徐徐而下,弥漫开来,有官兵看得两眼发直,口水唌下,十分滑稽。
“保护殿下。”
太子身边的人首先反应过来,弯弓搭箭对准了场上的女子。
女子赤裸双足,身子轻盈,如烟似雾的眸子朝太子浅浅望去,声音更是软弱无骨,“今日是我家公子斋戒日,公子喜静,可否请各位爷给我家公子个面子,先行离开,另择宝地再断恩怨。”
“放肆,无知女人,你知道你在同谁说话吗?你家公子又是什么东西,敢插手官家擒贼大事。”
女子笑意盈盈的脸上杀气凸显,在场这么多人都不知道她如何出手,喝她的那人直直从马背上摔了下去,落在马腿旁哀嚎不断,却无法动弹。
“这位嘴里好不干不净,连天老爷都看不下去了呢?咯咯……”她面上杀气稍纵即逝,咯咯笑个不停,连身子都在微微颤动。“好了,奴家的话言明了,不知各位爷可否行个方便?”
她言语温柔,好像在乞求大家的意见,柔弱得好像是一个遇到大麻烦求人帮助的小女子那般,不忍拒绝。
不过在场之人见过她的手段之后,无一不脸色大变,那些拿着弓箭对准她的人连手都在抖,她出现的太诡异,而他们手中的箭敢不敢射出去,射出去后自己还有没有命都是个问题。
太子被重重侍卫守护,俊秀温雅的脸上,看不出怯意,望着紫衣女子的眼中有丝愤怒,“你家公子是谁?让他出来相见?”
他身为太子,天家气势自然流露,让紫衣女子不敢小觑。
“公子斋戒,不能见外客,还请爷见谅。”她朝太子迈进两步,幽香扑鼻,不少侍卫官兵竟然有了种恍若醉身在百花丛中的感觉,眼中显露出一丝迷离。
“是吗?”太子的声音不再那般冷傲,变得有些柔软,“既然不便,那就罢了。”
女子咯咯直笑,笑得很妩媚,太子的目光变得更加的柔和,他竟然有种想下马前去降女子揽入怀中的冲动。
“爷风采不凡,定时人中龙凤,自不会同奴家一般计较,夜已深沉,奴家请爷爱惜身子。”
太子觉得她说的很在理,“好,本宫这就回宫。”
听到回宫二字,蜀桧好似梦中惊醒,“咻”的一声,长剑直插女子左胸,“大家小心,这女子用了失魂香。”
女子身子一歪,如蛇般贴在蜀桧的剑身绕到他身后,咯咯直笑,“爷都说了回宫,你竟然敢有令不尊,胆子不小啊。”
蜀桧大吃一惊,自己的剑明明刺中了她的身子,力道却像泥牛入海被她不知带往何处,她全身而退了。
想再次出剑,女子却不恋战,身子如九天玄女般凌空而起,速度极快,又无比飘逸,“多谢爷成全,奴家先行告退。”
蜀桧想飞身去追,看到太子有些迷茫不解的眼神,只得命官兵去追寻女子下落,回到太子身边。
而楚若曦被幽香扑鼻,熟悉的感觉一下涌了上来,这是100年前沉香阁阁主独有的失魂香,她见识过此香厉害,马上防备,人还是有些迷离。
就觉得有个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将她带离了太子包围,眼前所在,是一幽静的小院,六角亭中,一男子长身而立,望着天边那勾弯月,给人无限遐想。
这身影似曾相识,楚若曦心思一动,朝他走了上去。
“果然是公子。”
他的墨发随意披散,发丝妖娆妩媚在他的俊面上摩挲,却不损他半点阳刚之气。
“姑娘今晚又遇到麻烦了吗?”他侧过身子,深邃的波光如浩瀚的夜空,让楚若曦看不到里面隐藏住什么,却又有一种很想去探秘的冲动。
听出他话中的戏谑之意,楚若曦就懒得同他文绉绉讲规矩,“不是有公子在吗?就算我遇到再多的麻烦又何妨呢?”
男子嘴角微微上扬,不经意间流露出他心中的好笑,“我自作主张将姑娘请到我的雅苑,姑娘不恼我吗?”
楚若曦心中腹诽了一句:你不是都做了吗?还装君子!
面上淡然一笑,“公子不是闲人,带我来此处,绝不是一时贪玩,不知公子想让我做什么?”
“哈哈哈,你多虑了,我就是闲的无聊,才想找个人陪我喝杯茶,打发一下光阴。”
“多谢公子美意,不过若曦觉得很不公平,我是谁?相信难不倒公子,而不知公子可否告知若曦一二,也算是若曦多了个可以煮茶闲谈的朋友。”
男子看似随意,实则事事精细,亭中的石台上,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一侧的小火炉上,水壶升起袅袅白雾,恰到好处的是水开了。
楚若曦前世常同那个人一起煮茶论剑,对泡茶相当上手,说话间,已将一杯清香茗茶送到男子面前。
男子微微一笑,伸手接去,“看来我眼光不错,今晚算是找对人了。”
“公子如意了,可否告知若曦一二,免得你我这般生分了。”
“名号只是个称谓而已,若曦姑娘觉得我是朋友,那么子阳对朋友是无需隐瞒的,在下梁子阳。”
梁子阳风轻云淡说出自己的名号,把茶放在面前,微微颔首,“果然是好茶。”
楚若曦没有他那般随意,她的心中暗暗捣鼓着“梁子阳”这三个字,前世今生的记忆全提了出来,姓梁的大人物有哪些呢?
没有,记忆中能把眼前的梁子阳套进去的人真的没有,他不是世家子弟?难道是后起之秀?
“若曦姑娘不喜欢君山银针?”
楚若曦面上一窘,“梁公子误会了,我是在寻思这银针是清明前几日采摘,不是不喜欢。”
“可惜今日不饮酒,否则定要重罚姑娘一杯才是,这可是谷雨之日所求。”
他淡淡一笑,“别胡思乱想了,等茶凉了再品,那就失了这个味了。”
楚若曦轻轻抿了下:“品茶却论酒,梁公子当罚才是。”
乌云蔽月,亭子里暗了片刻,梁子阳手臂一挥,一股酒香味溢了上来。
等到乌云退去,楚若曦都不知道他从哪里变了壶酒出来,笑得很洒脱,“的确该罚,那子阳就不客气了。”
“咕噜咕噜”
楚若曦怀疑他一口气灌下了半壶,他笑得更为得意,“斋戒是借口,想静静心而已,现在有若曦姑娘相陪,子阳也不用再做那掩人耳目之事,你是要酒还是喝茶?”
楚若曦担心乔阿林的安危,想早点回去寻他,不过更想探得这男子的来历,她心知他不简单,不敢大意,低声说了句:“茶吧。”
梁子阳也不勉强,他如放荡的文人墨客,一甩长袖,发丝随风飘舞,仰起头就是一大口,“痛快!”
“梁公子果然豪爽,不似那些所谓正人君子那般失了真性情,放眼大周,能同梁公子脾性相近者,也只有朝议大夫彭淮栋了,可惜……”
楚若曦故意说起因秦永中一案被牵连诛族的彭淮栋,他想试试这个梁子阳到底是什么来头,如果是皇帝的人,那么他会对楚元山不满,如果是楚元山的人,当然机会很小,那么他会斥责彭淮栋,或则他那边都不是,但有他自己的见解。
“彭淮栋?他是什么人?不过若曦姑娘将他拿来同我梁子阳相比,想必绝非一般凡夫俗子了。”
什么?他竟然连在震惊天下的秦永中一案中被牵连诛杀的一族都不知道是谁?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