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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喜乐声声,悲伤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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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八章 喜乐声声,悲伤逆流

    正文:

    次月一日,宫中已经将大婚的筹备,准备齐全,就等着明日迎娶新后。宫中來往之人络绎不绝,喜娘满脸堆笑的进进出出,给听寒试着做好的三套婚服。听寒面色沉重,还有一天,临安,你一定要抓紧时间,只剩下一天了......

    按照辛朝的习俗來说,新郎新娘成婚之前的三日,是不能见面的,当然,皇上大可不必如此。可是子书却想给听寒一个寻常百姓家,但却最为隆重的婚礼。这也意味着,子书会像民间男子一般,一生一世,只爱听寒一人。

    在喜娘的安排下,听寒要先回南门庄准备,今夜就要动身,现在在宫中便要整理好要穿的喜服,还有要带的佩饰。云光殿中从來沒有这么热闹过,唧唧喳喳,充满着欢声笑语。唯一与这场景不匹配的,就是听寒一张面色沉重的脸。

    在子书的叮嘱下,不管听寒是什么样子,喜娘们都是装作沒看见就好,该做什么做什么,也不会去问听寒。听寒现在就像一个扯线木偶,被人任意的拉扯着,她提不起來一点心思,去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婚礼,而是满脑子想的都是临安,整颗心也一直处于绷紧状态,只希望临安快点來,晚了就來不及了。

    沈太傅带着沈流苏进宫道贺,沈太傅和子书说话期间,流苏來到了云光殿。殿中大红的喜字铺天盖地,鲜红的绫罗绸缎也是映红脸颊,到处洋溢着大喜的气氛。流苏在过往不绝的宫女中,穿梭到了内殿,想要见见听寒,却遭到宫女的阻拦。

    听寒回过神來,听见那边的吵闹声,回头一看是流苏,吩咐道:“让她进來,你们都先下去吧。”喜娘看了看听寒,皇上明确吩咐过,不准违抗听寒的旨意,这位准皇后现在说让大家退下,也自然是退的干干净净,沒人敢在此逗留。

    殿内瞬间清静,听寒也像是从喧哗之中逃离了出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流苏做上前,坐在听寒的对面说道:“恭喜你,明日就是这大辛的皇后了,看來命运之上,你却比我幸运很多,过了今日,你我也就再也不能这般说话了。”

    听寒有苦难言,只能默默的坐着不说话。而流苏见了听寒的表情,却一语道破的说道:“听寒,给你一句忠告,既然嫁了,就别再想着临安了,他,不会來的。”听寒有些诧异的看着流苏说道:“你怎么知道?”

    流苏笑:“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临安他不会來了。将你带回南朝,更是痴人说梦。”听寒站了起來,绝不相信的说道:“你说谎,临安回來的,他一定会带我走的,这是我与他之间的约定,他答应过的…”

    流苏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听寒,嘲笑道:“看在你我同是女人的份上,我实在不忍心看你就这样傻下去。约定是什么?当年我和他约定,对我好一辈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女人对他而言,永远只有被利用的价值,你现在一点价值都沒有了,他要你做什么?”

    “他身边从不缺女人,不信的话你可以现在就动身去南朝的后宫看看…你说他对你有情,那么请问, 哪一个男人会把自己的女人当做获得利益的渠道,送到别的男人身边?大婚的前一天他都沒有出现,你是等着他來抢亲么?别忘了,他现在是皇上,你见过那个皇上和别人抢女人的…从某种意义上來讲,你是他的嫂子了。你懂不懂?”

    流苏步步紧逼,听寒惊慌摇头。“醒醒吧,你被他耍了…你真当自己在他心中有多么重要么?你只不过是他想要得到天下的一颗棋子罢了。什么天下统一,全是狗屁。这只不过是一个想要把你支走的借口而已。你知道他那么多事,你觉得他会把你留在身边么?或许你们之间是有一点感情,但正是因为如此,你才要庆幸临安他沒杀了你,而是选择赶走你…”

    “只要临安愿意,依照子书他的实力和性子,合并这两朝,只不过是信手拈來的事,需要你一个女人做什么?到时候这天下人说,他的江山,是一个女人换來的,他的尊严何在。我一个女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临安他是王啊,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怕已经走到了尽头,还不死心,却仍然被蒙在鼓里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吧。”

    听寒哭了,眼泪冰冷的落下,她惶恐的摇着头,口中一直念叨着不可能,只是流苏就在自己的面前,而她却找不出一句话來反驳流苏,只是一直在麻痹着自己,这不是真的,临安他不会这么对自己,三年前他信誓旦旦的和自己保证,说三年后无论功成与否,都回來接自己回去,不可能的,这只是流苏的一面之词而已,不会是这样的…

    流苏退了两步,走到后面,听寒看着流苏说道:“不会这样的,我相信临安,他一定会來的......”流苏冷笑:“好啊,既然你这么相信他,不如我们打赌如何?”听寒沒有说话,流苏开口说道:“我就赌临安明天不但不会來,此生此世,都不会再见你…”

    听寒心疼的摇头,立刻说道:“我不和你赌…临安会來的,会的......”这话说出來,此刻却是那样的自欺欺人,听寒不知道自己在怀疑什么,只是觉得害怕,此刻就像是被丢尽了无尽的深渊,漫无边际的黑暗,拼命的席卷着自己,却什么也抓不到,看不到,够不到,只能永远沒有尽头的往下掉.....

    流苏笑着说:“你心里已经在和我打赌了,这场赌局注定是你输。听寒你又何必呢?子书他对你的心,莫说是我,就是整个大辛都看在眼里。你不应该骗他,你这么做对得起他么?你不喜欢他,就不该答应这场婚礼,退一万步來讲,就算今日或者明日,临安來,带你走了,你有考虑过子书的感受么?他为你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你自己比谁都清楚吧。难道你真的要像临安辜负你那样,再去辜负子书,辜负一个真正用心爱你的人么?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流苏转身离开,走到殿门前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背这听寒似笑非笑的说:“你我之间的赌注,就到明日为期限,我倒要看看,临安他会不会为了你这个棋子,放下整个江山…”流苏走了,但她的话却像是魔咒一般,在自己的耳边不断的回旋。

    离鸢在殿外听得清清楚楚,流苏一走,就赶忙进來了。可听寒却整个人颤抖的靠着墙角,见离鸢进來,立刻喊道:“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离鸢万般无奈的看着听寒,转身出去。

    “不会的,流苏说的是假的,她只是想要挑拨临安和自己之间的关系,她是嫉妒,沒错,自己不能怀疑临安 ,他答应过自己的,不会就这么弃约的。”听寒自言自语的说着,事到如今,却还在麻痹自己,她麻痹的了自己的大脑,却催眠不了自己的心。流苏的话就像是一根根银针,刺在自己的每一根神经上,时刻在警告着自己。

    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喜娘不得不走进來,看着一人坐在床上发呆的听寒,小心翼翼的说道:“皇后娘娘,该回南门庄了,这个时辰走,只怕也要半夜才能到,我们得抓紧时间啊。”听寒木讷的回头,不带任何语气的问道:“南门庄......临安他是不是在南门庄等我?”

    看着听寒呆滞的目光,还有语无伦次的话,喜娘一愣,未等出口问临安是谁,离鸢就立刻拉扯了听寒一下,笑着解释道:“从前皇后娘娘在南门庄的时候,一位旧识而已。”喜娘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是啊,临安在南门庄等着给皇后娘娘道贺呢,我们快些出发吧。”若这喜娘知道自己口口声声叫的,是南朝君主的名字,只怕还不知道要是什么反应呢。

    听寒发呆的点了点头说:“好,我们这就是南门庄。”离鸢看着听寒的样子,很是担忧,明明知道听寒沒有病,只是一直囚禁在她自己的心魔当中,走不出來而已,离鸢不知道明日的婚礼,究竟会是什么样,只是隐约觉得担心。

    踏上轿撵,喜娘高声呼喝着起轿,一行人走到宫门口,南风正在那里等候。听寒完全沒有任何反应,南风则是只匆匆扫了一眼轿撵说道:“皇上名我带禁卫军一路护送皇后娘娘。”离鸢点了点头,黯然的说道:“南风将军,谢谢你。”

    南风跨上马,冷漠的说道:“不必,我只是奉命行事。”离鸢还想再说些什么,南风已经驾马走到了队伍前面。离鸢叹了口气,回到轿撵当中,坐在听寒的身边。听寒眼睛直直的看向前方,却开口问道:“离鸢,你说临安他会不会就在南门庄等我,要给我个惊喜对么?”

    离鸢眼中含泪,厉声说道:“皇后娘娘,你醒醒吧…明日你就是皇后了,临安少爷他不会來了…”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