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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渊最近经常很晚才回家,周美兰问他,他总是冷冰冰地回答。
“最近工作忙!有应酬!”
周美兰心中嘀咕,到底是真在忙工作,还是忙到谁的牀上去了?
这天晚上,白渊醉醺醺地回来了。
周美兰急忙把他安顿躺下,只听丈夫嘴里念叨着。
“小翠,我没喝醉……”继而狂吐不止。
周美兰忍住恶心,清理到处的污垢。
心中难受,就知道丈夫外面有人,这位小翠一定是他的小蜜。
她耐心给丈夫脱衣服,看到他脖子上有几个鲜红的唇印,酒气夹杂着脂粉气息扑面袭来,里面的衬衣扣子都系错了。
傻子都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她心中仿佛针扎似的难过,顿时脸色煞白,跌坐在椅子上。
“怎么办?”周美兰扪心自问,闹起来丈夫恼了,完全可能把自己甩掉。她已经四十多岁了,虽然比同龄人看起来年轻,肌肉已经开始松弛,和小姑娘根本没法比。
如果两人闹离婚,儿子情绪必定受影响。他很快就要读完本科,正准备读硕士,每天忙着选课题写论文,据说很受导师器重,如果因为父母的事受到干扰,学业受影响怎么办!
万般无奈只能忍,为了这个家必须装糊涂。每天照旧对丈夫嘘寒问暖,期盼他顾念夫妻之情回心转意。
这些事不能和任何人说,只能在心中反复咀嚼,感觉有股怨气流转于心口,每日里烦闷不堪。
想和白枫诉苦,却发现周日也看不见他的影子,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百无聊赖之际她想起假期她设计的一场戏,儿子和苏珊到底发生关系没有。
问儿子几次总说没事,干脆给苏珊打电话试探一番,想好了说辞,拿起电话拨打过去。
“苏珊,什么时候再回国探亲呀?周姨都想你了……”
接到周美兰的电话,苏珊心中大喜,难道说白枫哥哥回心转意,不好意思说,让母亲来找她了?立即用惊喜的声音回答。
“周姨,我快毕业了,现在学业很忙,打算毕业以后再回去!”实际上苏珊怕睹物思人,受到白枫的奚落。
“苏珊,等再回来一定过来看周姨!”
“会的,周姨你千万要保重身体……” 苏珊亲热地叮嘱。
都说人孤独无聊的时候,最需要亲人的关爱。周美兰正在失落时,闻听对方的问候心中热乎乎的,心中感叹,如果不是儿子闹别扭,有这女孩子关心我,何至于如此凄凉!
“苏珊,我想问你那次在我家的时候,我们家白枫欺负你没有?” 她鼓足勇气问道。
苏珊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难道实话实说,是我自作多情吗,绝对不!只能吞吞吐吐地回答。
“周姨,你去问白大哥不就知道了……”暗暗埋怨对方舍近求远,令她尴尬。
“那臭小子说功课忙,很少回家,问他也不说……”周美兰抱怨起来。
苏珊心中一动,既然周姨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何不假装受了委屈,引起对方的同情,然后达到嫁进白家目的。
“周姨,那天你走了以后,白大哥在楼上喊我,我上楼去他房间,后来他把我拉到牀上……你就别问了!”苏珊故作娇羞,半遮半掩地说到关键时刻停住了。
就是这样犹抱琵琶半遮面才会引起对方的联想,苏珊很明白这个道理。
周美兰果然中计,心中巨震,急忙安慰苏珊。
“好孩子,如果周姨不打电话,你永远也不会对我说,真是委屈你了,你等着我一定给你份交代,怎么说我也是他妈,敢不听我的打断他的狗腿……”
“周姨,你千万别打他,只要他对我好就算了……” 苏珊弱弱地求肯,以期达到最佳效果。
心中却开心极了,原来略施小计就能达到目的,至于每日黯然伤神吗?
周美兰闻听心疼万分,将心比心,同情心泛滥起来。
原来他们之间真有事,怪不得儿子当时跑没影了,苏珊那孩子哭成个泪人。
算起来此事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估计两人春风一度没留下孩子。
想起温柔懂事的苏珊,连自家父母都没说,现在才和自己说,这是给白家留脸面,周美兰心中一阵难过。
“苏珊,你放心,有周姨给你做主……”百般抚慰以后周美兰才结束了通话。
放下话筒心中气愤难平,尽力压抑住怒气,给白枫打电话。
“白枫,你抽时间尽快回来一次,妈有事找你!”
她心中叹息,儿子小小年纪,怎么会这样糊涂,既然和苏珊有关系了,怎么还不承认,念念不忘那个小妖精!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货色!
想到自己好强了一辈子,却嫁给这样的混蛋丈夫,生了这样的儿子,眼前发黑黯然伤神。
白枫接到妈妈电话,知道她最近心情烦,想起已经很多天没回去了,爽快地答应下来。
“妈妈,明天是周日,我一定回去……”
心中琢磨一定是妈妈想他了,也没往别的地方考虑。
第二天,白枫到家以后,看见母亲脸色难看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妈,你身体怎么样?想我了?”
“臭小子,你给我跪下!”周美兰厉声呵斥。
“妈,你怎么了?”白枫琢磨最近也没有什么事让妈妈生气,怎么会看见他就发火。
“你还说,上次我问你和苏珊有事没有,你说什么事都没有……”
“对呀,我们之间就是没事……”白枫肯定地回答,我可一个汗毛都没动她,能有什么事?
“你还说没事,苏珊都承认了你们之间有关系……”
即使是亲儿子,周美兰也不愿意说你把人家姑娘那啥了!
白枫顿时怒了,当时在场就他和苏珊,一定是苏珊说了什么,才让妈妈误会了。对方现在国外上学,那就是苏珊给妈妈打电话了。
看苏珊是个本分的姑娘,怎么会颠倒黑白如此不要脸,原来还以为对方爱慕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给她留点脸面。现在想来她既然能做出那样的事,说出不要脸的话完全有可能,他立时怒了。
“妈,是苏珊给你打电话说的吗?”眼神凌厉地观察着母亲的表情,犹如深林里暴怒的狮子王。
看见儿子如此表情,周美兰才感到儿子长大了。
她不想承认是她给对方打电话提起此事,那不是在儿子面前丢脸吗?反正谁给谁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人到底有事没有。
她脸上带着怒气,继续责问。
“谁打电话重要吗?我在问你们有事没有?”
“没有!”白枫理所当然地以为真是苏珊给母亲打的电话,怨恨逐步升级。如果苏珊就在眼前,他一定会指着对方鼻子臭骂一顿。
周美兰闻听儿子肉烂嘴不烂不承认,苦口婆心地劝导。
“儿子,你是男孩子,做什么都要负责。都几个月过去了,苏珊也没对自家父母提过此事,我们做事更应该讲究,千万不能做亏心的事!”
“妈,你连我的话都不信,竟然相信外人!她电话多少,我现在就问她!她真不要脸……”顾不上斟酌词语白枫气愤地说。
周美兰迷糊了,难道说是苏珊撒谎,女孩子对自身名誉都很重视,苏珊怎么会如此做,看白枫的样子又不像其中有什么事,反正是亲生母子,干脆问清真相。
“白枫,我想知道那天的详细过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妈,还不都怪你……”事到如今,白枫怕妈妈继续被苏珊蛊惑,把那天的事详细说了。
周美兰听完,想起和苏珊的电话,姑娘确实没说两人之间有事,都是她推测出来的,对方一定深爱白枫才会如此说。
“白枫,虽然你们之间没发生关系,可毕竟躺在一张牀上了。苏珊如果对外人说是你拉她上牀,实在好说不好听,你还是娶了她吧……”
“妈,你好糊涂,难道说母猪上牀也让我娶母猪不成……”白枫简直要疯了。
从小到大,尽管母亲有点固执,也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白枫看着母亲执拗的面孔,不明白她为什么她对若水成见如此深!
“妈,我和若水已经确定了终身,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们今生都会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
周美兰没想到儿子依旧固执己见,气愤地说。
“既然你不听我话,给我滚永远别回来,今后你的死活我再不干涉……”
白枫看看母亲,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也许时间能让母亲转变态度,他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周美兰越想越气,好不容易把儿子盼回来了,却发现他的想法和自己相左,心中失望万分。
尽管他们没有肌肤之亲,年轻男女在一张牀上搂抱,传扬出去白家颜面无光,
儿子不听话,丈夫离心,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她感觉心口一阵绞痛,头晕目眩,躺在牀上昏睡过去!
屋中静悄悄的,只有时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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