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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无数的风波,若水终于把志愿填报完毕。
报完志愿以后,她终于清闲下来,安心在家中宅了起来。
这天,她突然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电话里是一位憨厚年轻人的声音。
“妹妹,你好吗?”
若水一愣,这谁呀?
乔东尽管是她的表哥,可从来不叫妹妹。
只有白枫和王虎喜欢叫,这声音绝不是白枫,难道说对方是王虎?已经三年多没有任何联系了,记忆涌上心头。
王虎留给她的声音是憨厚带着鼻音的,和这洪亮的声音不完全相同。
留在她头脑中最深刻的印象是在六年前,灰黑的傍晚,追赶汽车的小小身影。
她正在迟疑,对面的声音做了自我介绍。
“妹妹,我是王虎,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若水终于听出来了,对方话语中微弱的笑意,正是孩提时玩闹的感觉。
没想到几年过去他还留着这个电话号码。
她高兴地问道。
“王虎!真的是你,你参加高考没有?打了多少分?”
情绪激动之下,若水持续不断地把问题甩过去。
“妹妹,我当然参加高考,连志愿都填报完了。现在我要去A城找你们,等见面再和你们细说,现在保密……”自豪和兴奋的语气从语气中流露出来。
若水撇撇嘴,王虎还是那样的性格,小心眼还保密。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考的不好,另一种是考得很好,听见王虎志得意满的话音一定是后者。
既然对方不说,只好等他来再问了。
“那你哪天来给我打电话,我去接站……”
“好,妹妹我给你带一兜地瓜,我们这里前几年包产到户,我家地瓜大丰收了……”
若水心中暗笑,王虎还是那样淳朴,竟然想带地瓜来。可想而知现在村里生活好了。
想象王虎背着一大兜地瓜赶火车就是一阵头疼。
“王虎,城里什么都不缺,这么远的路你千万别带了。”
王虎闻听若水不是推脱,似乎明白现在已经不是过去了,勉强答应下来。
“好吧,那我就带三个大地瓜,让你们尝尝。对了你通知白枫,我就不另外打电话了……”
“好!我一定通知。”
得到老家的消息,也不知道弟弟金宝被家中两个极品大人教成什么样了。
想起那位不称职的父亲不知道身体如何,悔过了没有?
放下电话,若水想起自从那次父亲生病,王虎的父亲在他牀下找到了信皮,估计王虎回来以后闹了一场。
从而他对这件事心生愧疚,就不给若水写信了。
尽管若水照样给他写信,却没有回函,也就断了联系。
她本以为这个童年的朋友就这样消失在人海中,没想到六年过去高考结束。他实现了承诺,即将来A城找他们了。
想到王虎要来,若水立即给白枫打电话,拨完电话,才感觉不妥,万一是白枫妈妈接电话怎么办?
真是想啥是啥,电话对面果真有人接起了电话,一位中年妇女问话。
“你找谁?”事到临头若水只好回答。
“阿姨,我找白枫……”
中年女人语气有点不耐烦,喊了声。
“白枫,你电话!”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有人接过了话筒。
若水听见中年女人小声询问。
“儿子,又是她电话吧?”
真麻烦!纯是一台监视器,若水没好气地想。
为了怕对方听见嚼舌头,她对电话那面说。
“白枫,我说你听别问,王虎过几天要来A城玩,他已经参加完今年高考了,应该是考的不错,让我通知你……”
简明扼要地说完,放下了电话。真要命,都几年了,那个高傲的女人还是那样,真不想和她打交道。看样子以后找白枫绝对不能打电话。
电话那面,白枫接完电话,脸色难看地对母亲说。
“妈,以后同学来电话你别这样……”
“儿子是不是她?”
“是!”白枫反感地关上卧室门。
……
几天以后,三个童年的朋友聚在了一起。
五年过去,王虎还是小时候的样子,两只招风耳缩回去看起来顺眼多了。圆脸拉长了点,两个酒窝还在,清亮双眼看起来有了点内涵,小时候头上的一戳毛消失不见了,剃成了整齐的小平头,显得人干净利落。
中等身高,身上是一套崭新的运动服,脚上仍然穿着千层底布鞋,不失为农家本色。
看见他们双手伸开,想要把两人抱住,若水笑着跑开;白枫直直的一拳打在对方的前胸口。
“好小子,还是以前的脾气!”
王虎把身上背的书包甩给若水,夸张地说。
“五年了,我非常想抱你们,想得我心肝脾肺都疼……”
若水接过沉甸甸的书包,想起王虎在电话中说过的话。
难道书包里真是大地瓜?
她探头往里面看,果真如此。
三个地瓜足足有七、八斤重,估计是选的最大个。
“你是不是把你家地瓜王都拿来了?”
“那当然,这可是我家地里最大的地瓜,如果不是种在劣质土地上,还会比这个大,五叔家地里最大地瓜一个就有五六斤重……”
“现在农村怎么样?”若水好奇地问。
“比几年多前富裕多了,土地都归各家各户,大家的劳动热情很高。金宝经常打听你的情况,都被我忽悠过去了……”说完脸上带着愧色。
若水知道金宝已经八岁多了,没想到他至今都没忘姐姐。
“他上几年了?”
“现在上三年级,那小子学习成绩不错……”
“王虎,你高考打了多少分?弄得神神秘秘的……”
“若水,你想知道我考多少分,必须换称呼……”王虎渴望的目光望过来。
若水明白他要的称呼是什么,不就是小哥吗?
白枫脸上出现点阴云,不动声色地把他拉到一边。
“王虎,我知道你考得好,打算报什么学校?”
白枫的参合果然把王虎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脸上的酒窝得意中更深了,高兴地回答。
“我考了全县第一,足足689分,没给你们丢脸吧……”那份得意自豪呈现在年轻的脸上,年轻稚气的脸显出骄傲和潇洒。
“切,才689分,我考了701分,若水是文科考得更高,足足707分。我是市里的理科状元,若水是我们市的文科状元。”白枫鄙视的目光望过去,打击对方的自信。
“什么?真没有天理了,我这六年多拼命学习,就希望有朝一日在你们面前张扬一次,你们也太打击人了……”王虎脸上瞬间挂上了一层寒霜,刚才的狂妄顿时无影无踪。
若水瞧他的衰样,急忙安慰道。
“王虎,你们那里地方偏僻,你能考到这么高分已经不错了。我们这里条件好师资力量强,考七百分以上的有十来个学生……”
经若水这样一说,王虎心里平衡了,急忙继续追问。
“我已经报了A城水木大学,你们都报什么学校了?”
“我报了水木大学,若水报的是烹饪专科学校。”白枫急忙说。
“妹妹,你真要实现小时候的心愿,你考那么高的分报烹饪学校不是发傻吗?”王虎瞪圆大眼睛百思不解地追问。
“我喜欢做菜,我要做自己喜欢的事,难道你当村长的愿望不想兑现了……”若水只能这样解释并且询问。
王虎脸色微红,眸光出现几丝愧色。
“那啥,我那时小确实有这想法。现在长大了,愿望和理想是随时间和环境不断变化的,我现在就想和你们在一起,度过大学的时光。”感觉气氛有点尴尬,立即去寻找同盟军。
“白枫,你的愿望一定变化了吧?”
“我没变,我读完书以后还想当官,将来一定会实现心愿的……”白枫坚定地说。
他希望将来能做一颗参天大树,保护在若水身边为她遮风挡雨。
现在若水已经报完烹饪学校,那就随她的心愿去做,就是将来她玩腻了,回到家中有他在,永远有她避风的港湾。
“你们两人真犟到一起去了……”王虎想到两人都坚持小时候的心愿,他却成了动摇分子。话说出口,感觉不妥,急忙扯到别的地方。
“若水,我带来的地瓜,你可要亲手烤,我想寻找童年的感觉……”
若水想起家中的仓房里有烤架和炭火,立即提出建议。
“你们都到我家去,我家里东西齐全,木炭烤出来的效果更佳。这时间我家没人,他们都上班了……”
“好呀!我们现在就去!”
回到家,三人把东西挪到后院草坪,若水又在冰箱中拿出现成的羊肉烤串和鱿鱼,又拿了几瓶啤酒,三个人坐在烤架旁开始烧烤。
等到用炭火精心烤制的地瓜和肉串等物出现在他们面前,尽管若水在加工过程中也加料加味了,三个人吃起来却少了一份童年的感觉,多了份温情在三人心中回荡。
当三人吃饱喝足以后,白虎借着酒意问若水。
“若水,你外公家都有什么人,我能在这里住吗?”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