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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雅和娘亲本来不想去,可太后这么说了,她们也不好拒绝。
好吧,温雅和娘亲跟着太后出了长乐宫,一走出去,刺骨的寒风便迎面吹来,昨晚可是下了一整晚的雪呢,地面上白雪皑皑,一群宫女忙上忙下的扫雪。
一辆雕刻有精美神凤的车撵恭候在那里。太后一走到旁边,立马有一个宫女蹲了下去双手撑地,太后面色不改的扶着吴嬷嬷的手,踩着那宫女的背上了车撵。
温雅看了看那宫女,瞪着眼睛,弯弯的眼眉直跳,太坑爹了,简直不拿人的尊严当回事。虽然无语,但随后温雅还是暗暗一叹,可能也就她这样想吧,在这古代,皇者为尊的年代,这宫女或许还觉得太后能踩着她的背上车撵是一种荣耀呢,她有何必为她不平什么。
“郡主,顾夫人,快上去吧,上面暖和。”吴嬷嬷笑着对温雅和顾慧娘道。
温雅看了看,没有别的车撵了,便扶着娘亲,让娘亲先上去。娘亲看了眼地上那宫女,心里有些不忍,绕过那宫女自己爬了上去,可使了好一番劲。
吴嬷嬷看在眼里,心道,看来温雅郡主的母亲也是一位心善的,难得太后也这么宠她,太后对温雅郡主和她母亲可比宫里的各位尊贵的公主们好多了。吴嬷嬷是太后寝宫里的总管嬷嬷,是太后最信任的心腹嬷嬷,她知道太后与温雅母女的真实关系,倒也看得透彻。
“郡主,您也快上去吧。”顾慧娘上去之后,吴嬷嬷催促着温雅道。
温雅本来也想绕过那公主自己爬上去的,可是她人小不够高。要想爬上去,除非用跳了的。看着那宫女的手似乎因为地面冰冷被冻得发红,温雅不在犹豫,狠了狠心踩着那宫女的背上了车撵。
“雅儿,怎么在外边那么久,冷着没,快到哀家身边来。”太后的车撵很大。中间放有一个暖炉。里面很暖和。
太后关心的摸了摸温雅的小脸。
“没有,小雅不冷。”温雅对着太后甜甜的笑了笑。
顾慧娘坐在对面,很欣慰。女儿从小就多病,自从病好了之后,福气一个接着一个来,现在又被太后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这般关爱着。顾慧娘觉得自己知足了。
车撵起步,一炷香后到达含元殿。
温雅和娘亲扶着太后下了车撵。自己也跟着下去了。
含元殿红装一片,装扮得大气喜庆,满是过年的气息。里面,该来的人全都到齐了。太后是最后一个到的。
“太后驾到!”含元殿门口,一个太监洪亮的声音传进含元殿。
温雅和娘亲一左一右的陪伴着太后进入含元殿。
“臣等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百官命妇们全都下跪行礼。就连皇帝皇后也站了起来。
温雅看着有些不好意思,但面上却淡然自若。丝毫不见紧张,倒是娘亲顾慧娘那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虽然众百官命妇们跪的是太后,可她陪在太后一侧,受这股气势冲击,哪能不紧张,浑身都有些软了。
“众卿平身。”百官命妇皆起身回到原先的坐位。
察觉到顾慧娘的紧张,太后抓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示意她不要紧张。
太后走到她的专属坐位,虽然太后十几年没来含元殿过年了,但她的坐位是一直有在那里的。温雅和娘亲在后面跟着。
太后坐下,温雅看了看旁边,发现她和娘亲似乎真的没有地方坐,她就说嘛,她和娘亲本来不用来的,现在该怎么办,不是要她们母女一直站着吧,这不是折腾人吗。
温雅的脸都拉了下来。
“王德全,快去加一张案席,放在哀家旁边即可。”太后对着皇帝跟前的太监总管王德全吩咐道。
什么?王德全一惊,将案席放在太后旁边,那岂不是在众皇子之上,这可不合规矩啊。
“还愣着赶什么,快去。”皇帝看了温雅母女一眼,面无表情。
“奴婢这就去。”就算在不合规矩,可太后和皇帝说的话就是规矩,王德全哪还敢犹豫。
温雅和娘亲可不懂这些,知道有位置坐了,温雅高兴还来不及呢。
短短几个呼吸,居然就有两个小太监搬着案席朝这边走来,温雅不得不感叹皇宫的办事效率。
拉着娘亲坐下,温雅才开始打量在里面的人。
人很多,足有两三百,晋王,楚王,秦王,齐王,平阳公主,义宁公主,还有其他几个不认识的皇子,另外,还有几个异族人,想来应该是外邦使节。在往下看去,温雅还看见了秦宣和萧月英,赵简和刘月云,还有赵展铭。
回转看到皇帝那里,温雅突然愣了愣,她发现,皇帝身旁除了皇后,稍下方竟然还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肌肤胜雪,貌美如花,眉宇间还尽是柔情媚态,惹人怜爱,温雅知道她就是杨妃。
温雅还记得,上次她打了杨妃的弟弟,杨妃不仅没有找她的麻烦,还让杨家人给她送了近十万两银子,从这上面看,温雅就知道杨妃不简单,能忍,能忍的人很危险,不过温雅一点都不在意。
在温雅打量含元殿里的人的时候,他们也在打量温雅母女两。
几个异族人,高句丽使者坤莫,堗厥使者斛力,薛延陀使者格尔,这三个人只是看了温雅母女一眼,随即不动声色的避开,两个女人罢了,只要不会妨碍他们的计划,他们半点也不在乎。
大臣们盯着顾慧娘,眼中神光闪烁不定。
温雅郡主得太后宠,这个所有人都知道,可怎么温雅郡主的娘亲也这么得宠,看她与太后身上披的一模一样的皮子,这种皮子他们没见过,不用想也很珍贵,可太后竟然给了温雅郡主的娘亲,还带着她与温雅郡主来含元殿,这母女两太得宠了。
众大臣们旁边,一众诰命夫人们也紧紧的盯着顾慧娘,想着往后一定要跟这对母女搞好关系才行,只求她们能帮着在太后跟前说上一两句话,就够她们受用无穷的了。
顾慧娘端坐在那里,头上插着一支精致绝美的金簪,一件与太后一样的珍贵雪白兽皮披风披在身后,加上众大臣们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立即将她衬托得一派雍容华贵,咋一眼看上去比之皇后和杨妃竟然都不差多少。
赵简身旁,刘月云嫉妒得差点发疯:“老爷,没想到慧娘这个下贱的女人竟然也这么得太后宠爱,还有温雅那个野丫头,上天真是瞎了眼啊。”
“闭嘴!”赵简瞪了刘月云一眼,低沉道。此刻的顾慧娘是那么的光芒耀眼,尊贵雍容。再一看身旁的刘月云,与顾慧娘一比之下,当即变得低俗不堪,这样的女人怎么还能坐着他赵简正妻之位。
赵简挡在案席下的拳头用力抓紧,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让顾慧娘从新回到他身边,不管用什么办法,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赵简隔壁,赵展铭刚才听见了刘月云的话,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随后压了下去。看着此刻的娘亲与妹妹,心里复杂的同时又满是欣慰,有太后这般宠爱,他在也不用担心将来会连累到娘亲与妹妹了。
想到那件事,赵展铭心里火热,只待时机一到,他便可放心的可以用尽全力一搏,只要能成,天下百姓的日子立刻就会好过许多,他也必定能名扬千古,只是那样一来,他相对的也会得罪一大群人,仕途也就到了尽头,还有赵家,应该也会被那群人迁怒,只不过,赵家是自作自受,赵家到时会怎么样,可不在他的关心之列。
义宁公主是唯一的一个目光不被温雅母女吸引的人,她一直注意的是赵展铭,一颗心心心念念着赵展铭,可半年多了,赵展铭似乎越来越疏远她了,甚至这么久了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她好伤心。
似乎察觉到了义宁公主的目光,赵展铭转头一看,心一揪之下,忍着痛面无表情的避开,他明白他与义宁公主不会有结果,他不敢他不想连累义宁公主,相信皇帝也不会同意的。
顾慧娘吸引的是众大臣们的心思,而温雅吸引的却是一帮皇子们的心思。
晋王看着淡然自若的温雅,眼中柔情肆溢,他的小王妃就是与众不同。
齐王看了温雅,又看了晋王,有些妒忌,这样绝世的女人为什么不能是她的。齐王自从上次在万花楼被温雅震撼到之后,就一直对温雅念念不忘,都快成了梦魇。
秦王面色阴沉,温雅母女两这么得皇祖母宠,听说还一人有一块太后赐给的金牌,可以随时入宫陪伴太后,一个是晋王将来的王妃,一个是晋王将来的岳母,有这母女两在,那岂不是说太后支持的一定是晋王,这对他可是大大的不利啊。秦王眼中有了些杀机,盘算着什么。
几个皇子身后,平阳公主神情异样,她旁边,曦月郡主撇过头去,虽然她决定不再针对温雅了,她也不是温雅的对手,可她的心还是有点酸,哎。
太后看着众大臣们的反应,心里很满意,其实太后就是故意这么高调的带着温雅和顾慧娘过来的,她这是要告诉天下所有人,这对母女有她这位太后罩着,谁都不能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