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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煜听到无极的请求,忍不住沉吟一声说:“目前来讲还不能让她离开拓跋星粲。她现在是魏国的元帅,在魏国,她已经有了一个固定的家园。如此,她不可能会离开拓跋星粲,离开魏国。唯今之计,只有暂时让她忘却拓跋智的死。等时机成熟,我们再告诉她。然后,带她离开魏国,离开拓跋星粲。”
无极听了着急地说道:“杨元帅,伴君如伴虎啊。宁儿呆在心蝎如蛇的拓跋星粲的身边,我怕她迟早会出事呢。”
杨煜微笑道:“只要拓跋星粲还需要宁儿,她就会安全。我们目前所要做的,就是不能让她知道拓跋星粲杀了拓跋智。否则,以她的性格,她一定会找上拓跋星粲拼命。所以,在宁儿没有离开拓跋星粲,离开魏国之前,你的首要任务就是保密。然后,在暗中保护她。你做得到吗?”
无极听后想了想,觉得杨煜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他用力地点一下头,坚决地说道:“我一定能做到!”
“好。”杨煜点头,走到案桌前拿起笔和纸,写了一个处方,交给无极说:“你按照处方上的详细目录去抓药,然后熬好药送过来给宁儿喝。记住,这药是忘情药。宁儿喝了之后,她会于今晚的事情完全忘掉,也会忘了拓跋智已经死了。但是,这只是一种药,时日一久,药力会散,她的记忆又会回来。如果你想要她永远都忘掉今晚的事情,我们在她的面前就永远不能提拓跋智已经死了。就算她后面想起来,你也只能告诉她,拓跋智没有死,他已经回到突厥汗国了。懂吗?”
“我懂!”无极应了一声,这才拿着处方往外走。
杨煜看到无极出去了,这才转身转进里面,走到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屈宁。他的心,说不出什么滋味。他轻轻地执起她的手,想到她于拓跋智的死如此的伤心难过。他便明白,她与拓跋智之间,绝非单纯的男女友情。
他自嘲地一笑,想他一世女人缘,却怎么也不能让屈宁爱上他。不爱他没有什么打紧,偏偏她的心系着别的男人。这让他的心严重地受到了打击,却又无能无力。
他想了一会,觉得他一个大男人为了这么点儿女私情伤脑筋,实在有些可笑。于是,他收拾好心情,感觉有些累了,便闭上眼睛,慢慢地入睡了。
睡了一会,感觉有人走进来。他连忙睁开眼睛,迎了出去,看到是无极端着熬好的药回来了。
“宁儿醒了没有?”无极问了一声,不等杨煜回答,他径直走向里屋,看到屈宁还在昏睡,她的脸色苍白,脸上的泪痕还在,心有些微痛。忍不住放慢了脚步,轻轻地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杨煜无措地问:“杨元帅,宁儿睡着,该怎么喝药?”
杨煜微一笑,走过去,把屈宁抚起,扳开她的嘴对无极说:“喝忘情药这种东西,不能让她醒着来喝。来,就这样喂下去!”
无极听话地一匙一匙地喂了起来,喂了一会,整碗药都喂进了屈宁的肚子里。
杨煜拍了拍屈宁的后背,让她的药能够快速流进胃里。过了一会,他又让她躺到床上,这才看着无极说:“忙了一晚上你也累了,你去休息吧。”
无极道:“我不累,我要在这里守着宁儿。”
杨煜听了老大不高兴,但想到无极也是真心地为宁儿好,他也不与无极计较,只是提醒无极:“这里是我的寝殿,由我看着宁儿比较好。你放心吧,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无极想想也对,这里是杨煜的寝殿,而且,杨煜也累了一个晚上。他也需要休息一下。想着,无极站了起来,看着杨煜说:“有什么事,你通知我。”
“嗯。”杨煜点点头。
无极立刻走了走出去,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杨煜也真心累了。他走到软榻上和衣躺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屈宁晕晕沉沉地感到很不舒服,很想醒来,但是眼睛却是怎么也睁不开。她的心,总是陷入一种酸酸痛痛的感觉,仿佛有一个人,或一件事情,正在悄然地离她而去。她想要抓住离去的人和事情,但是,她却什么也抓不住。
就这样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很久,她才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杨煜守在她的床边,温柔地看着她。
她感到迷茫,便不解地问:“姐夫?这里是哪里?”
杨煜微微一笑说:“这里是我的寝殿,你忘了?你昨晚跑来要与我同睡。”
屈宁脸色一红,惊叫起来:“我哪有?”心里有些心虚,她现在正在姐夫的床上,该不会,她真的跑来找他睡觉吧?
杨煜笑道:“没有你跑我床上来干什么?”他不等屈宁再说话,便笑着把她扶起来,叹了一口气,这才解释说:“你昨天因为杀了夏王而心情难过,当即便晕倒了。姐夫担心你,所以,把你抱到我的寝殿来睡,以便时刻看着你。”
“啊……”屈宁恍然大悟,忍不住点头说:“是的是的,我昨天杀了夏王赫连淳淳,我报了仇。但是……”她说着脸色暗淡了下去,她看着杨煜,很是沮丧地说:“我怎么觉得,杀了他,我的心很不安呢?”
“因为小宁儿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杀了人,你当然会觉得难过和愧疚啊。”杨煜为屈宁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屈宁用力地点了一下头,说:“嗯,一定是这样。”她甩了甩头,在杨煜的搀扶之下下了床。但是,她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看着杨煜不解地说:“姐夫,我的心,为什么很痛?”
“很痛吗?”杨煜的眸子变得深沉,他深深地看了屈宁一眼,语气深沉地说道:“也许,在你的心里,你觉得杀了夏王是不应该的。”
“为什么呢?”屈宁很疑惑,夏王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她杀了他,是情理之中的事。她为什么会觉得不应该?还有,她怎么……怎么对昨天的事情没有半点的印象?不,好像有,又好像没有。一切,都是那么朦朦胧胧,不清不楚。有人提点,她便能记起,没有人提点她就想不起来。这就像,她杀害夏王赫连淳淳的事一样。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问道:“姐夫,为什么我对昨晚的事情,好像不太记得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