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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书友安邦文文 赠送了礼物 平安符……………………………………………………………………
杜霜醉顾不得胡思乱想,忙低头找扣子,这会儿晴暖推门进来道:“奶奶醒了?太太过来了,世子夫人请您过去说话呢。”
杜霜醉嗯了一声,也顾不得心虚,问晴暖:“刚才你和晴萱去哪儿了?”
晴暖欲言又止,眼神落在杜霜醉的衣襟上,不由的面露惊容,问:“奶奶这是怎么了?”
杜霜醉看不到自己的面容,但刚才和许七一番争执,想来定是十分狼狈,当下叹道:“别多说话,快帮我收拾收拾。”
晴暖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更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当下也顾不得追问杜霜醉和解释自己的行踪,看铜盆里有水,浸湿了自己的帕子要替杜霜醉敷眼睛。杜霜醉抢下她的帕子道:“别弄这个了,你赶紧寻寻散落到地上的盘扣。”
幸好晴暖随身携带着针线,所用物什一应俱全,快手快脚的替杜霜醉缝好了衣襟上的扣子,整理了一番,仔细打量了打量才道:“如果不细看,应该没什么异样。”
管不了那么多了,杜霜醉带着晴暖匆匆的去见楼夫人。
楼夫人路上就听说了始末因由,脑子一直都晕乎乎的,这对她来说冲击太大了,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想才好。这就和本来心里想着沾点腥味就好,不想天上砸下这么一大块肉饼一样,不只是喜出望外,简直就是砸晕了有木有?
甭管许家对采凤做了什么,只要结果是和她预期的那样,让楼采凤嫁入许家就成。
许家百年公卿,嫁入许家。于楼家来说就是几辈子祖宗庇佑,留下来的福荫,她连想都不敢想啊。
可谁知这好事就送上门了。
一想到楼采凤要嫁进许家。楼夫人不禁便开始筹谋什么时候是黄道吉日,该给采凤准备多少嫁妆。家里家底单薄。但许家岂会让楼家面上难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虽说楼采凤才及及笈之年,嫁妆也零打碎小的一直在准备,可真要筹备婚事,还有好多事要办,好多东西要采买呢,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楼夫人把这通消息第一时间就知会了楼老爷。他也告了假,正飞马疾驰往许府赶。楼夫人脸上的笑意直到进了许府,才慢慢敛去,等到见了许夫人。她的脸上已经成了悲怆,不等许夫人说话,便大放悲声:“我可怜的凤儿啊——”
不得不说,她这招是从杜夫人那学来的。女人家撒泼,最是有效。横竖这事闹的越大越好,为了自己女儿的终生,为了楼家的利益,她不嫌丢人。
楼夫人也想先声夺人,上去先把许夫人揉搓个够。像杜夫人那样,先恶心恶心许夫人再说。可许家不比楼家,许夫人也不是她,没等她靠近呢,就有人上前拦一左一右架住了楼夫人,手上力道奇大,楼夫人手臂一麻,整个人就瘫软在两个看上去俏丽无害的丫鬟手里。
许夫人道:“楼夫人晕倒了,快传大夫。”
楼夫人准备了一路的十八般武艺没有一点施展的余地,很快便被丫头架到了花厅,另有侍婢上来服侍,把她围的密不透风,热水、毛巾、参茶、再连掐人中,楼夫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动不能动的任别人摆布。
楼采凤听说楼夫人来了,便哭哭啼啼的进了门,原想扑进自家娘亲怀里,好好诉诉委屈,不想却见楼夫人被一众侍女围着,吓的当时脸都白了:“娘,你怎么了?”
穆氏拦住楼采凤道:“五娘子别急,楼夫人只是急火攻心,一时晕厥了,大夫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等大夫看过诊再说。”
楼采凤一下子就傻了。
楼夫人眼巴巴的看着楼采凤,母女两两相望,却苦于受制于人,千言万语,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等到杜霜醉进门时,楼夫人已经缓过来了,侍女正前心后背的替楼夫人摩挲着,许夫人则在一边劝慰着她:“你别急,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若伤了身子,倒叫孩子们白白的伤心……”
楼夫人觉得自己四肢百骸能动弹了,喉咙里也不堵了,呻吟一声道:“我的儿啊——”
到这时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许家的水深着呢,她们可不是杜家,可以任她拿捏。这才进门就被摆了一道,若再敢肆行无忌,只怕就不是“晕倒”这么简单了。楼夫人自然惜命,因此不敢太过放肆,才开口,泪才流,就不知道哪个侍女又捏了她的经脉一下,她登时就觉得腿上一麻,吓的立刻收了声咽回了泪。
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了,屋里只有四个人。许夫人带着穆氏,楼夫人带着杜霜醉,两两相对,气氛却不再那么沉重。
杜霜醉实在不愿意跟这耗着,可她没有说不的权利,好歹她也算“罪魁祸首”之一,谁让她是嫂子,却没照顾好小姑子呢。
许夫人歉然的道:“大好的日子,却不想出了这事,我这做主人的没尽到地主之谊,实在是于心不安。”说是于心不安,可诚意并不十分明显。今儿是老候爷夫人的好日子,谁敢给许家不痛快,许家不会憋屈的受着,自然要给谁不痛快。
楼夫人听懂了,自然不敢再说什么。
许夫人见她还算明事理,这才缓了缓语调,对穆氏道:“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说。”
穆氏便起身含笑给楼夫人施礼,道:“七弟一向在内院混惯了的,今儿也不例外,因着要给老太太拜寿,底下人难免懈怠,从而失了警惕,谁成想他喝了两杯酒,便惊扰了五娘子呢……”
穆氏这话说的是很是有份量。
第一句点明开篇之义,因着许七是世人公认的傻子,在许家男丁少,长辈们是极其宠爱的,因此多大的人了,在内院走动都没人说什么,便是遇见了谁家女眷,也无人当回事。
最后两句,更有推脱之嫌。便是个好好的人,喝了酒也难免歹念上头,做出些风流韵事来,更何况许七一个傻子,控制力本就逊于常人,再喝了酒,就更不知会惹出什么事来。
这句惊扰就更是大有文章,到底怎么个惊扰法?到底有没有和楼家五娘子做出些什么?
穆氏只字没提。
楼夫人又不能揪着穆氏,逼着她详细描述当时的情形。楼采凤还要做人呢,楼家也算是书香门第,这种恬不知耻的话她还是忌讳的。
因此楼夫人含悲带愁的道:“我那五娘子没见过世面,到哪儿都缩手缩脚,好在乖巧安静,怕是让许夫人见笑了。她年纪虽小,却是个女孩儿家,这名誉最是要紧,出了这样的事,可叫她以后怎么做人呢?”
先抑后扬,总不脱要夸奖楼采凤的意思,再加上“女孩儿家名声要紧”这最金贵的筹码,若许家不给个说法,楼家绝不会善罢干休。
不管怎么说,许七冲撞了楼采凤是事实,楼采凤好好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姑娘,遇上这种事,许家还真就说不过去。
这是咬上许家不肯松嘴的意思了。
许夫人倒也见怪不怪。许家是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楼夫人漫天要价,她一点都不怪,因此歉然的道:“是啊,我也这么说,女孩儿家的名誉金贵着呢,故此事情一出,我便叫人把院子封了起来,凡是知情人一律锁在了空房里,只等事情解决了再做处置。在不曾得到夫人谅解之前,外人不会得到一点风声。”
这和楼夫人的想法有点相差甚远。许家如此谨慎,看似是为着楼采凤好,其实还不是想私下解决这件事?也就是说,如果外人不知,许家完全可以仗势欺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怎么成?楼家不能赔了一个姑娘,却得不到一点好处。
楼夫人心道:谈得好便罢,谈不好,明天整个燕京城就都知道许七呆子祸害了楼家的姑娘。舆论滔滔,不怕他许家不就范。
楼夫人压抑着火气道:“夫人想的甚是周到,不知夫人打算如何处置呢?”
许夫人道:“这要看楼夫人的意思,您只管说,便是要把七郎打杀了,我也绝不会多替他讨一句情。”
楼夫人气恼的想,打杀了许七呆子有什么用?许夫人真够虚伪的,别说打打杀杀了,便是动根许七的寒毛试试,她可肯吗?
楼夫人强笑道:“七公子性如顽童,有如赤子,想来并无恶意歹念,倒也罢了,若说打杀了他,就算夫人舍得,我都不忍心。都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谁能一生一世都不犯错呢。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惩罚之事就算了吧。”
许夫人道:“楼夫人宽怀大度,仁慈体谅,我十分感激,可到底这件事七郎太过莽撞孟浪,我已经叫人禀了老候爷,只等过了今天,势必要家法处置于他的。”
真处置,假处置,许家自己说了算,外人如何得知?楼夫人也不关心,她只想知道许夫人到底有没有和楼家联姻的意思,当下便道:“恕我僭越,不知七公子可有婚约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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