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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节 逼得一手好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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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帮丫头眼瞅着周约和周织撕成了一团,急忙上来拉扯,一时间,房间里无比热闹,冬青也傻了眼,下意识地去看乌攸。

    乌攸喝了一口水,用目光默默地对冬青说:

    不要动,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你看,外面天气多好啊。

    冬青会意地点了点头,把脸朝向了外面,尽量忽略两姐妹撕在一起时那惊心动魄的动静,努力地催眠自己:

    二夫人说得没错,外面果然阳光灿烂的说。

    而处于癫狂状态的周织,已经完全顾不得别的什么了。

    她本来在自己的院里安安生生地坐着,就听外头闹将起来,丫鬟匆匆忙忙地来禀告,说律哥儿出事儿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周织脑中产生的第一念头居然是“总算出事了”。

    但是,听说是一方面,当她真真切切地看到律哥儿头破血流地躺在摇篮里,脸上已经透出了青色时,她体验到了,什么叫五雷轰顶的感觉。

    迟迟地从骨子里喷薄而出的母性,彻底冲昏了周织的大脑,在抱着律哥儿的尸身撕心裂肺地哭过一轮后,她才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周约!

    自己的孩子好好的,怎么就死了?除了周约能做手脚,还能有谁?

    想到这儿,她的热血,就一路上行,直接冲到了她的脑子,聪明的智商已经被这股热血冲到滚滚黄河东逝水里去了。

    于是,就造成了眼前这么宏大的撕逼场面。

    丫鬟们好不容易七手八脚地把周约和周织分开,被拉住胳膊的周织还在兀自吼骂:

    “你还我孩子命来!还我孩子命来!”

    周约的脸上被周织的指甲刮出了一条极长极深的血痕,她一手捂着脸,惊恐万状地指着周织说:

    “快把她拉下去!她疯了!”

    周织在周约的话里,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

    “疯了”。

    此刻整个人都处于崩溃边缘的周织,顺利地把这句话给延伸出了无数种可能性:

    她说我疯了?

    她是不是想叫别人觉得我疯了,想叫爷把我软禁起来?一辈子?

    好哇,你害死我的律哥儿,还要坑我!

    经过这么一段漫长的脑补后,周织愈加愤怒地挣扎起来:

    “是啊!我是疯了!我疯了才会相信你这么一个姐姐!我把律哥儿给你养,你活生生地把我的孩子养死了!你生不出来,就算计着别人的孩子吗?不要脸的贱?人!你活该一辈子无子!你也就配和那下?贱的小工混在一起!”

    周约先是被骂懵了,而在意识到周织后半句话说了些什么后,她的后背腾地一下起了白毛汗:

    卧槽,你特么怎么说出来了!

    乌攸和震惊的冬青交换了一下眼神后,随即默契地点了点头。

    嗯,我们不说话,我们就默默地看着她们互撕,免得被卷入战局中。

    算起来,周织心中的郁愤积聚已久,自从她和林回今闹翻,她就怀疑是周约在从中作梗,从那时候起,就处处和她作对,在第一次驱鬼仪式上,因为林回今的暗箱操作,律哥儿被周约抱来养了,这么一来,周织虽说是不敢再对周约下绊子,但她的内心,肯定是燃烧着一把仇恨的火,随时准备一桶汽油浇在周约身上,来个同归于尽。

    而律哥儿一死,牵制着周织的那根线也随之断裂,周织自然就崩溃了。

    这不,操着火把来和周约同归于尽来了。

    马克思他老人家说的真是真理啊,什么叫量变引发质变,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站在门外的林回今,看着里头的大乱斗,同样陷入了深沉的哲学思考中。

    我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呢。

    进去的话,可能发生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吧。

    周织:爷你快看这个贱?人!

    周约:你才是贱?人!你和白家的那点儿事谁不知道?你现在装小清新给谁看啊?

    周织:嘤嘤嘤爷你不知道,她也和一个叫松子仁的小工在玩儿婚外情呢,爷你就算要把我浸猪笼也要拉着她一起啊!

    周约:嘤嘤嘤爷她信口胡言污蔑人,爷你千万不要相信啊。

    在脑内过了一遍小剧场后,林回今仰头望天。

    这也太混乱了,吃不消啊。

    那如果不进去呢?

    那自然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林回今低头玩儿着手,在选项A和B之间艰难地做着抉择。

    他的模样,叫那些守着院子、明确地看着他进来的婆子和小厮,都紧张起来。

    刚才周织的声音,基本上算得上是“呐喊”的分贝了,隔着一百米开外都能清楚地听到她数落周约的罪状,爷离门口那么近,没听到是不可能的吧?

    那爷在犹豫什么?难不成是在思考,进去之后是先劈死夫人还是先劈死织姨娘?

    在底下的人纷纷猜测林回今会去花园拿花剪还是去厨房拿菜刀的时候,林回今做出了一个叫所有人都惊愕的动作。

    他扭过身,朝门外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而且,在走前,他还冲在场的所有婆子和小厮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目送着林回今有意地躲躲闪闪地走出周约的院子,刚刚目睹了林回今一切动作的下人们,齐齐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爷这样,怕是要秋后算账吧?

    走出周约院子的林回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嘴角扬起了一抹标志性的猥琐笑容:

    很好,那院子里的下人之中,肯定有对周约死心塌地的死忠粉,一定会把自己的行动禀告给周约的。

    相比之下, 与其当场撞破,看两个女人互相指责的老套画面,还不如慢刀杀人,来个杀人诛心,游戏效果才更销魂。

    更何况,林回今刚才已经看到两个女人厮打在一起的劲爆画面了,再发展下去也挺没意思,倒不如玩点儿新鲜的。

    而从刚才起就一直欣赏着外面的风景,把置身事外进行到底的乌攸,在心里想着:

    林回今怎么还没来?

    算了,他来不来没多大意义,律哥儿已经夭折了,他所要重视的,不是来看俩女人挠得对方满脸花,是要给白家一个交代。

    猜到了周约的计策的乌攸,当然不可能二到去充当这个交代。

    所以,这个交代,自然应该叫旁人去充当。

    说起来,佐罗现在应该正在愉快地和那个自己的新护院玩儿S?M吧?

    ……

    柴房里。

    佐罗坐在高高的柴堆上面,看着底下的那位姓张的护院先生被丫鬟们浇了一盆水,还是没有醒,只能被丢在柴房的硬地板上晕厥着,所以,他决定无私地跨越一下人鬼之间的界限,帮他早点醒过来。

    他从柴堆上直接跳下来,拍拍手,随手捡了一根看起来尺寸蛮适合的木棍,绕到了张护院的腿部,帮他把腿分开,然后以一个标准的舂米姿势,把木棍往下一戳。

    好了,这不是醒的很快嘛。

    佐罗眼疾手快地把事先准备好的布塞到了他大张的口中,止住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惨叫。

    张护院本来正晕晕乎乎的,突然体验了一把蛋碎的快感,醒来之后,又看到了一根漂浮在空中的木棒,嘴还被一块油腻腻的布给堵上了,这种冲击可想而知,他一边护着刚才被猛舂了一下的地方,一边惊惧地盯着那根木棒,双脚在地上蹭着,以一个平地小碎步的架势直往后退。

    佐罗把手里的木棒颠了颠,扬声说:

    “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话刚一出口,佐罗就觉得味儿不对。

    这话怎么像是男人绑架女人后的台词啊。

    只不过张护院可顾不得这种细节了,一听到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发出来的浑厚的男声,他吓得顿时失了禁,嘴一张,堵在他嘴里的破布就落了出来。

    没了破布的阻挡,眼瞅着他又要喊出声来了。

    被自己恶心了一把的佐罗反应还是不慢的,一棒子抵到了张护院的喉咙上:

    “别叫!否则我一棍子把你的支气管给叉出来!”

    张护院被这么一吓唬,顿时萎了,拼命地点头,望着那根棒子,眼泪都要涌出来了。

    师父教过他御敌,可没教过他御鬼啊!

    恐惧之下,他哀声求道:

    “鬼……鬼大人,求您高抬贵手,我不是有意要害死那个婴孩的,您大人有大量,是有人……有人雇我的啊!您明鉴,明鉴……”

    佐罗一听有门,便问:

    “是谁雇的你?”

    一根棒子赤果果地抵在他的喉咙上,张护院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这绝壁不会是有人在使诈,绝壁是灵异事件,于是,他一个磕巴都没打,顺顺溜溜地就全给招了:

    “是……是麦夫人!麦夫人叫那个姓宋的护院给我带的口信,说要在今日埋伏在花园里,说二夫人和乳娘那个时候会带着麦公子从花园经过,我要相机上前抢夺麦公子,最好能杀死麦公子,然后……我就从墙头跳走,逃走就是了,麦夫人已经通过宋护院,给了我一笔钱……鬼大人,我知道做这种事儿是缺阴德的,求您放过我一码吧,我下半辈子必定吃斋念佛,绝不再做这样的事情了,求您……”

    对于这货的哀求,佐罗没耐心听。

    张护院觉得自己的喉咙猛地一紧,像是那鬼大人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

    他真的要哭出来了,夹紧双腿,痛哭流涕道:

    “鬼大人,求您饶过……”

    他突然听到鬼大人开口问他:

    “那,你觉得宋护院和夫人是什么关系?”

    眼看着张护院一副被吓傻了,脑子都不灵通了的样子,佐罗没有办法,只好进一步提点他:

    “宋护院为什么替夫人做事?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点儿不可告人的关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