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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攸由于周织谈论了太长时间的楼璞凡,还惯性思维地以为“表哥”是指楼璞凡,还在心里头腹诽了一句:
你就算再给他洗白,在我的心里他也永远是那个抱着娘喊妈妈救我的奶嘴男,再也进化不了了。
但是,看乌攸好像很难表态的样子,周织给细化解释了一下:
“我说的……是我家相公。你觉得如何?”
我特么觉得不如何。
而且,喂,姑娘你跑题了吧你?
妈蛋,见过妻子给老公找相好的聊以慰藉,一个妾你嗷嗷什么?
乌攸内心的小人已经上蹿下跳了,可是她对于面部肌肉的操控水准可真的是一等一的,尽管心里头恨不得抓住周织的领子前后上下摇晃帮她把脑袋里的水甩甩干,但她面上还是淡定的一比,她甚至有闲心往自己的脸上添上两抹绯红,问:
“二表嫂说这些做什么?”
周织亲切地抚摸着乌攸光滑细嫩的小爪子,笑得很温存:
“乌表妹既然都这样问了,那二表嫂就豁出去这张面皮不要了,跟你实话实说。你表哥啊,之前有想要纳你做平妻的心思,我和姐姐劝他呀,说乌表妹双亲刚刚去世不久,不好这么快就操办喜事。我知道你面嫩,所以提这件事也是腆着脸来的。你觉得……怎样?”
乌攸低下头,眼珠却狠狠朝林回今的方向一剜:
让你个熊孩子猴急猴急的,好了吧?人家问到我门前来了吧?
当然,乌攸很清楚周织是在装傻,当时乌攸坐在她相公的大腿上,这事实是洗不白的,要是换上个沉不住气的,早就抄着菜刀冲上门来了,而周织还这么自觉主动地帮自己的男人拉皮条,这简直是感动中国的中国好小妾。
……但关键是,前面的那些铺垫算什么?不停地替楼璞凡洗白算什么?难道全部算是前戏?那这前戏也实在是太长了点儿吧?
尽管想了这么多弯弯绕,脑内剧场如此丰富,乌攸的回答却也是丝毫不慢的:
“二表嫂……您也知道,攸儿的父母刚刚离世一年有余,攸儿需得为家父家母守孝三年,这样的事儿还是万万别提了。”
你既然把我当小白花,那我就不客气地就坡下驴了,哪怕你在心里头骂我小婊砸,我都要把纯洁进行到底。
看到乌攸的态度居然是如此的高山雪莲,周织面上倒是丝毫情绪都不露,笑得跟慈母似的:
“是是是,是二表嫂唐突了,不该提这桩事情的。今天忙乱了一天,乌表妹早些休息吧。”
等到周织起身离去,从刚才就一直在当布景板的林回今才不开心地发了声:
“总算走了,咱们休息吧。”
乌攸正沉浸在思索中,没理会林回今的话,而是坐在床沿边思索了起来:
这姐妹俩,一方面致力于要把自己和麦大正这对兄妹弄成近亲结婚,一方面又是联系娘家表哥,难不成是要一个占了她的身,一个占了她的心?
我擦,太可怕了,我特么看起来难道很像个香饽饽?
在乌攸托着腮琢磨着这姐妹俩到底打什么哑谜的时候,偶一回头,乌攸发现林回今居然已经宽衣解带地准备上床了,她脸抽抽了一下,问:
“林回今,你没床啊?我这是单人床,没你的地儿啊。”
林回今已经把裤腰带解下来了,放在手里整理着,他盯着乌攸的眼睛那叫一个牲畜无害欲语还休:
“没事儿,咱们摞着睡嘛。顺便我告诉一下这两天我调查她们得到的讯息,很重要的哦。”
乌攸斜了他一眼,以为他只是急色病又犯了,需要有人拿个电极电一电他的脑子,可林回今见乌攸一脸“你特么又在逗我”的表情,居然没有解释,而是懒洋洋地把裤腰带往旁边的架子上一挂,直接上了床,以一个狂霸酷炫的姿势倚在床上,抱着胳膊看向乌攸,笑眯眯地说:
“我知道,你是不是觉得周约周织她们对你太热情了,你觉得不对劲?而且她们既有意拉拢你朝我这边靠,也有意诱导你,叫你觉得楼璞凡是个好的?”
这下,乌攸总算产生了点儿兴趣,瞄了林回今一眼。
一看乌攸的注意力被自己吸引了过来,林回今就更嘚瑟了,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乐呵呵地说:
“来,上大爷的腿上坐着,听大爷给你讲那过去的事情。”
乌攸翻了个白眼,心想我怕你,上前几步,直接坐倒在他怀里,并顺势威胁他道:
“你最好给我说点儿有营养的东西,如果你从盘古开天辟地的时候开始讲起,或者胡乱弄点儿什么假爆料糊弄我,我就坐在你的骨灰边看你能给我讲点儿什么过去的事情。”
看着乌攸发狠的小表情,林回今一乐,把乌攸抱了个满怀,先猥琐地摸了摸她的小脸蛋,才心满意足地开口说:
“这爆料可假不了,我的记性可没骗人。”
末了,他补充了一句:
“不是我的记性,是麦大正的记性。”
乌攸被他绕得有点儿晕,拧了一把他的大腿:
“什么你的记性我的记性的,你再绕我,信不信我让你失去记性?”
林回今像是抱小孩似的,把乌攸在怀里头一颠,抱稳了些,才说:
“简单说吧,我读了读麦大正的记忆,发现,这家棺材铺,有你家的股份。”
为了让乌攸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他又加了一句:
“百分之五十,是你家的股份。”
乌攸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地盯住了林回今的眼睛:
“我为什么不知道?”
林回今耸了耸肩膀:
“这该去问你爹妈啊,估计临终前太多事儿,给忙忘了。你好好回忆一下,他们有没有跟你提过,这家棺材铺在麦大正接手的时候,已经濒临倒闭了,他们资助给麦大正了一大笔钱,让棺材铺恢复了正常运转,而他们因此获得了棺材铺一半的股份?”
这不开玩笑么,乌攸活着的时候,连父母月进多少银两都不清楚,爹妈给多少用多少,过得天真得像只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老鼠,她哪里知道父亲经营的具体情况啊,就连父母过世、清点家里头的细软的时候,她也只顾着父母亡故的伤痛,根本没细细查看过。
而在要去表哥家里的时候,她在父母生前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只漂亮匣子,发现没有钥匙,看匣子的花样还算精致,就随手往行李箱里一搁,按照父母生前的嘱托来投奔自家的表哥了。而孙婆婆也并不懂这些个东西,只嘱咐她带好首饰和家里头所剩不多的银票,在她看来,这些东西才是坚挺的硬通货。
后来,那个匣子在她抵达麦家后就失踪了,乌攸且当是在运送途中丢掉了,也没太在意。
……
乌攸发现自己的智商果然欠费了。
穿过来的时候她就应该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财物状况的,俗话说得好,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嘛,可是她一穿过来,就致力于研究是不是事务所的系统出了毛病,等到了林回今家里,就大头朝下地晕了个几天几夜,醒过来后,除了把那几个渣男在想象中煎炒烹炸炖了一番后,还真把该办的正事儿给忘了个干净。
这么说来,这家棺材铺有自己一半的股份……
这就怪不得了。
上辈子,那匣子里装的东西,大半就是和棺材铺有关的契约什么的,而自己智商持续掉线中,被人摸了包还笑呵呵地替人家数钱。
而那麦大正,绝对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就连智商掉线的情况也是和自己一样一样的。
根据林回今接下来的补充说明,周约和周织本来是想把麦大正和乌攸这对兄妹撮合成一对的,但麦大正并不喜欢自己这种妖媚口味的,就想把自己给嫁了,而棺材铺每年的分红还是要留给乌攸的,但周约和周织在这一过程中,作梗作得相当欢实。
她们先是阳奉阴违,把麦大正送给乌攸的每年每月的分红全部给截了下来,然后又在乌攸的婚事上动上了脑筋。
楼家呢,说到底和周约周织这对姐妹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她们俩就先把乌攸装着契约的匣子偷过来,交给了楼家,又极尽拉皮条之能事,想让乌攸跟楼家搭上线,而楼璞凡在成功获取了乌攸的芳心、让外界看起来乌攸已然和楼璞凡是一对了之后,因为QJ未遂事件,楼璞凡潇洒地一记老驴蹬腿蹬了乌攸。
这样一来,乌攸可谓是人财全失,人生都不好了,哪里还记得一只压根就没放在过心里的“漂亮匣子”。
而楼家呢,一直像一只王八一样静静地蛰伏着,好不容易盼到乌攸挂了,就有了借口,说乌攸在谈恋爱的时候,被丘比特一箭射中了大脑,便把棺材铺的股份转移到了楼璞凡名下,而且当年的楼璞凡还相当无耻地在灌醉了乌攸后,拿出了早就草拟好的棺材铺股份转让协定,让乌攸在酒酣耳热的时机签了个字,还跟杨白劳似的按了个手印。
这个手印,注定让乌攸变成了白毛女,也让日后被妻妾弄得家破人亡的麦大正变得比杨白劳还凄惨。
这表兄妹两个,刚开始是郎无情,妾无意,但是最后的结局,真的是一脉相承的凄惨,一个是被爱情糊了眼睛,让自己见识到世界上奇葩的多样性之后,失去生活的信心,自行了断,另一个则是被妻妾活活地骗成了狗,还被妻妾的娘家活生生地夺走了家族经营的产业,被扒了个净光净之后,一脚踢出了门。
表兄妹就是表兄妹,连倒霉都是倒一样的血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