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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传这章时,又听到了楼下的洋葱歌,中午问过,对方答曰,这首歌是送给想听的人,我说,不厌烦吗?对方笑了,听着听着就习惯了,不放,还过来问,怎么没洋葱呢?原来是一个发*的雄性动物和一个同样发*的雌性动物的爱情故事,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把碗里的洋葱全扔垃圾筒了。)
黑夜中,更多的生命从草丛中,从湖水间,从林木上,趁着夜色纷纷出动,寻找着黑夜的真相。这一刻,金泽滔觉得夜色如歌,生命如诗!
他回头望着李明珠说:“问你的心,你最想做什么,那就去读什么,读到最好,做到极致,那就是立大志!”
金泽滔往前面快步走去,后面李明珠慢慢地思想着,眼睛慢慢地象夜色中的各色生命一样焰熠熠生辉。她快步跟上,大叫着:“哥,等等我!”
落在更后面的李明堂奇怪道:“你不是在我前面吗?”
金泽滔却向后摆摆手:“叫叔!”
李明珠咯咯笑说:“偏不!”
一行人吵吵闹闹到了吃饭的包厢,李明珠同学叫吴承慧,跟李明珠一样,很普通的名字。
吴承慧的父母是工厂工人,现在厂里效益也日益下滑,本来象他们这样的双职工家庭在县城也算是小康人家,作为城市户口,还不太看得上农村娃。
但现在听说李明堂家里搞起了绣服买卖,办了个绣服厂,每月销售及利润比自己厂可要好上太多了,而且听说李明堂还当上了金钱湖酒店的保安部经理,开的工资比他们两个加起来还要丰厚,再加上李明堂长得一表人材,风流倜傥,心里就满意了三分。
若是换作以前,他们一家也经常有条件出入各色饭店,最近两年,厂里不景气后,经济也拮据起来,金钱湖海鲜码头酒店在浜海名气很大,进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李明堂还告诉他们,若是白天过来,那景色更美。
也是奇怪,过了刚开始的紧张后,有金泽滔在旁作陪,李明堂只觉底气十足,自信心膨胀,看吴承慧父母也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工人,心里面的优越性不觉显露出来,李明堂越是自在,吴承慧父母反而变得拘谨起来。
金泽滔看着侃侃而谈的李明堂,笑着说:“我这侄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管不住自己,他在酒店工资不低,没人管束着,一个月也能胡花完,年少多金,不知节俭,这有家有室以后怎么过日子啊?”
吴父连连点头:“确实,年轻人不知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都快成家立业的人了,要学会精打细算。”
金泽滔恨其不争地摇摇头:“这孩子要是有他父亲一半的精明,我就不用那么操心了,唉,真要找个人管着,不然迟早是个败家孩子!”
李明珠看着金泽滔一副家长嘴脸,扑地忍俊不禁地笑了,李明堂却低垂着头,不住地用脚尖在地上划圈圈,开口孩子闭口孩子,好象你还没我大,还操心,你倒是经常操心怎么作贱我。
吴母也赞同地点头,不知不觉间,这俩家长都把管束李明堂提上了议事日程,李明堂懵懵懂懂时,金泽滔和吴父吴母竟商量起挑个日子先把这两孩子的事情先定下来,马上要高考了,就等女孩高中毕业后就定婚。
李明珠旁边眉开眼笑,吴承慧不住偷偷觑着李明堂,只盼和他能和自己分享这份幸福和快乐,只是李明堂一时间变成了傻子兼呆子,盯着金泽滔的不断上下翻飞的嘴唇,心里却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太厉害了,就这么说两句话的功夫,让这本来晚上来兴师问罪的吴家父母不但把事情定了下来,而且都谈婚论嫁了。
李明堂虽然有些优越感,那也是站在海鲜码头的地盘上,还有个金泽滔作坚强后盾,若是出了酒店,面对吴承慧父母,自己铁定连句整话都说不泠清。
他做梦都没想过能娶上城里工人的女儿,这种城乡差别虽然随着经济发展也逐渐缩小,但只要户籍制度还在,永远都会存在。
金泽滔和吴氏父母其乐融融地杯来盏往,极为投机,李明堂这才介绍了金泽滔的身份,这一大串身份砸得吴氏父母说话间又多上了几份恭敬。
此时有服务员过来请示县委程书记请他过去,金泽滔看了看手表,才发现都快八点了,遂告别了吴氏一家,并顺祝李明珠考出好成绩,吴父吴母恭恭敬敬地目送着金泽滔去会见县委程书记。
程云庆满面红光,心情相当不错,看到金泽滔进来,呵呵笑着站起来握手,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金泽滔端起茶杯,说:“以茶代酒,先祝领导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大展鸿图,心想事成!”
程云庆也认真地举杯互相碰了一下说:“谢谢你的祝福,北山县是个苦地方哇,要想在北山有所作为,实在为难。”
程云应此番去北山县任县长,北山县跟浜海大同小异,在永州地区来说,也是相对落后的县市了,各项经济指标在全地区排名都相当靠后。
金泽滔笑说:“程书记胸有成竹,腹藏锦绣,一定会找到工作突破口。”
程云庆苦笑着摇头:“谈何容易,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政府工作,靠的就是这两条。”
金泽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还有一条程书记没有说,再加上一条,程书记的思路。”
程云庆顿时哈哈大笑:“你小子,就会逗人开心,不过船到桥头自会直,人哪,还真让尿憋死啊。”
金泽滔道:“那是,没钱就去搂钱,没人就去调动人积极性,程书记从政多年,经验丰富,处事公道,深受同志们尊重和爱戴,我敢肯定,不长时间内,程书记身边一定会聚集起有志于改变北山落后面貌的同志,一定能扭转北山落后局面。”
程云庆拍拍金泽滔的手,感慨说:“承你吉言,为官一任,谁都希望能改变一下什么,你也知道,北山县虽叫山,却是一大半临海,如同浜海一样,叫浜海,却一大半都是山。”
也是奇怪,浜海县城其实跟海离得十万八千里,海岸线也不长,虽有着海的名字却其实是个山城。而北山县却恰恰相反,跟山没多大关系,县城就濒海,超过三分之一的界线为海岸线,滩涂广布,北山是个渔业大县。
其实在金泽滔看来,北山县是个资源宝库,后世北山县经过多年开发滩涂,也逐渐变成了全国闻名的海产品供应集散地。
只是现在,就是开发改造好了滩涂,这么庞大的海产品以目前的周边市场也无法消化,如果交通和冷藏技术改进了,就大有作为,但目前,仅交通一项制约,就无法将海产品远销出去。
程云庆真诚地说:“今天请你过来,想让你出出主意,就目前整个越海,滩涂开发改造,你是最有发言权的。”
金泽滔沉思了片刻,说:“北山滩涂资源丰富,但开发不易,无天然屏障,筑堤围塘成本相当高昂,我建议采取围一段,开发一段,成熟一段的办法,用打丁头糖的方法,逐步消化,这样,坚持几年,北山县的滩涂养殖业一定会大放异彩。”
程云庆点点头:“一口吃不成胖子,这道理我懂。你们东源能向省财政申请到滩涂改造资金,但北山却不行,就这启动资金都成问题,怎么吸引企业投资滩涂开发?”
金泽滔说:“当然不能用东源的方法,东源镇在滩涂开发改造项目中是占有大比例股份的,北山县要想推行滩涂开发改造,就换一种方法,放弃股份,采用收费形式让企业投产赢利后缴纳一定的资源使用费,不管怎样,防洪堤坝修筑,对县里说,就是笔巨大的收益。”
程云庆陷入沉思中,良久才抬头说:“不错,这也是不失为一个妥当的办法,其实对政府来说,并没有损失什么。”
金泽滔最怕两类领导,一类是拍脑袋的领导,只要能引进投资,什么条件都敢答应,一类是拍屁股的领导,把治政地当自家后园,不懂得妥协和退让,不会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谈判技巧,一言不合,就拍屁股走人。
金泽滔说:“固定资产投资,企业又带不走,对地方总没有什么损失。”
程云庆站了起来,认真地说:“东源集团实力雄厚,滩涂开发改造经验也丰富,你做个媒婆,北山县需要这样的媳妇,北山县人穷志短,商品意识淡薄,有东源集团的抛砖引玉,相信会对北山的滩涂开发改造开个好头。”
程云庆很清楚金泽滔在东源的号召力,相信有金泽滔出面,东源集团会认真考虑参与北山县的滩涂开发改造项目。
金泽滔也站了起来,诚挚地说:“义不容辞!程云庆但有所命,无不遵照办理!”
东源滩涂开发改造已经进入良性循环,二期海塘改造还没结束,承租者已经陆续报名,相信在二期滩涂改造项目中,东源本地企业已经完全有实力消化股本认资。
东源集团完全可以逐步从东源滩涂项目中退出,转而考虑象北山县及海仓县这样的滩涂大县,那将更具经济效益和社会意义。
程云庆在送出金泽滔时说:“浜海是个历史悠久的文化名城,发展潜力巨大,西桥等沿海乡镇从商意识浓重,经过多年积累,基础扎实,后劲足,再加上南巡讲话后,群情鼎沸,人心思富,正是干事业的好时光,切不可辜负大好年华,作为过来人,临别之际,赠君一言,张弛有度,进退有据。”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