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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没有驶进清河县城的省道,而是直接走了另一旁的国道,直奔清远市。
胡青算过路程,从村里到清远市,也就四十多分的路程,而去清河县城,估计也要差不多二十五分的路程。
仅仅差了十五分的路程,还不如直接走清远市。市里的情况,怎么说也比县城的强一些。
胡佩国看见外甥直接奔着市里走去,询问之后,也默默无声了。虽然村里距离市里不是太远,但是他当真没有去过几次市里。而且就算每次去县城,坐的都是那种老旧的早就可以报废十几次的小面的,而且还是人挤人,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
姐姐真是有大出息了,外甥也很厉害。
进了清远市,胡青直接打开导航,寻找清远市的商业街的位置。姥姥姥爷一家的情况他看在眼里,宁勇差不多晚上的时候要来,还是收拾干净一点。虽然宁勇不会嫌弃什么,但是难免怕老人家心里多想。
到了商业街,店铺林立,虽然没有江云那么繁华,但也别有一番情调。车子现在商业街入口出的商业大酒店停下,随后直接在酒店里开了一间套房。
胡佩国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甚至怕弄脏酒店的东西,什么都不敢碰。
胡青也看出舅舅的淳朴,憨厚,同时也为家里的心酸唏嘘不已。前些年,家里虽然苦,但是到底生活在城里,就算便宜地摊货,每年他们也能捡几件。但是看看舅舅,看看姥姥姥爷。那是什么生活。
他清楚的知道,在没有发生这些事情之前,姥姥姥爷一家的生活,虽然不富足,但是在城市里,吃饱喝暖还是没问题的。两人都是双职工,拿着那个年代人人羡慕的铁饭碗。而舅舅。据说学习成绩非常好,就看舅舅三十几岁的人,带着的那副近视镜,就看得出来。在那个年代,没有任何电视,电脑,手机等设备的环境下,要想把一个人的眼睛搞近视了。得投入多大的热情去学习看书。
“舅舅,没事,家里咋样就咋样,弄脏了,酒店会有人收拾的。呵呵,不过不要弄坏了,弄坏了要赔钱,弄脏了不用赔钱。”胡青也半开玩笑的说道。
胡洋则很热络的拉着胡佩国坐在那里,认真的给胡佩国讲着某些东西该怎么使用。
这时。胡青叫的前台客房服务已经到了,一个二十多岁,打扮很干净的服务生。
“先生,女士,有什么为您服务的!”
胡佩国有些局促,服务小姐也看到胡佩国,胡佩国一身的土气。甚至破烂不堪的形象。怎么样没想到,这样的比乞丐也好不到哪去的人,怎么会和其他两位明显有钱有档次的人在一起//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但是既然他们站在一起。就是她服务的对象。
胡青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掏出差不多五千多块钱人民币,这也是来之前,担心小地方不能刷卡,提前取了不少钱。
“这是我舅舅,你给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选一身差不多的衣服。这里是五千块钱。对于你们清远的物价我不是太了解,如果不够的话,你提!”
服务小姐也没想到,叫她过来时办这件事。这也是她们这类星级酒店经常遇到的服务。
“先生够了,只要不买那些国家大牌,这些足够了。”服务小姐说完,又对胡佩国说道:“先生,我帮你量一下尺码!”
胡佩国没想到,胡青掏出那么多钱,居然是给自己买衣服。顿时急的团团转,那一面面红板,少说也有大几千。他们何曾见过这么多钱,这纯粹的浪费。
胡洋急忙安抚着急的团团转的胡佩国,服务小姐此时自然也不在意胡佩国身上的穷酸,其实她们做酒店这行的,这里的服务,能赚不少钱。毕竟有的人喜欢给小费,有的不喜欢。而且她们买衣服,完全可以要卖家把衣服的价码稍微打高一些,这样多出来的,就是他们的辛苦费。
五千块钱,而且这位帅哥也不像吝啬的人。到时候自己差不多把这些都“huā”完,说不定也有一千的进账。
服务小姐走了之后,胡佩国一个劲的埋怨,嫌弃胡青太乱huā钱了。当然,他也不敢太大声,只是一个劲的心疼,坐在那里,叨叨着。
胡青听着舅舅的叨叨,也没有在意,只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他们,一下子遇到这样的事情,自然难以接受。
那顿舅舅去洗个澡,并且亲自示范那些东西该怎么用。胡青和胡洋则坐在外面,也没有开电视,只是想着母亲家里的情况,太苦太苦了。
胡佩国这个澡洗了很久,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洗完的时候,正好买来的衣服都到了。胡青也没在意huā了多少,剩下的都给对方当小费了。
洗干净澡,换洗好干净的衣服,看着面前稍微有点形象的胡佩国。胡青还是不太满意。
这时候,胡洋说道:“把头发剪短点,现在太乱了,多久没理发了。还有,这副眼镜太丑了,眼镜也得换。”
有了胡洋的提示,胡青自然之道什么事了。说实在的,姥姥姥爷的基因真不错,从母亲那里就可以看出来。一直待在村里,不懂得收拾自己。还真看不出舅舅有什么形象可言,但是现在看看,也颇有一些书生意气。
出了酒店,直奔眼镜店,由胡洋亲自负责挑选,huā了两千多,为胡佩国重新配了一副眼睛,胡佩国的原来的眼睛才二百度,并且严重的磨损,现在新配的镜子,居然有四百度之高,可想这些年,胡佩国即使带着镜子,眼睛估计也看不太清楚。
镜子在店里先行制作着,而胡佩国本人又直接去了旁边的美发店,修理头发。不用修什么特殊的发型,仅仅是修理一下。剪短一些,速度很快,差不多四十多分钟就搞定。除了理发店,取上新配的眼睛,现在的胡佩国看上去,有些温柔,有些羞涩。但总的来说,比之前强太多了。
随后,三人又在步行街,为二老还有二姑姥姥买了几件外套,这才算结束。
看看时间,差不多有三点多了。
这时候,胡青提前打电话预定的酒店大厨也有了回音了。这次胡青可算是豁出去了,直接在清远市比较有名的一家酒店。将酒店的整个厨房搬了出来。打电话的时候,正是通知他们,厨师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各种吃食,酒水等等,都已经装了两辆集装箱小货车。总厨师长带队的十三名大厨,也已经准备就绪。
当胡青前面带头,后面跟着三辆车子进来的时候,全村都轰动了。看着这三辆车。村里人尽管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如何不明白,胡家真的要发达了。
车子在胡家土坯房前面停了下来,此时的胡家已经围了太多的人了。几乎全村的人都过来了,都知道胡家要一飞冲天了,看热闹的,嫉妒的。等等。应有尽有。
当看到胡佩国下了车子,村里人的一阵奇怪,感觉这人面熟。但是又说不上哪里见过。不一会,人群中一人叫道:“是胡小二!”
胡佩国有些羞涩,没有怯场,在群里人的起哄声中,胡佩国提着几个大袋子往里面走去。
屋里人的已经迎了上来,这时候胡青发现。来的人已经不少了,看这样子。应该都是胡家的亲戚。
胡佩蓉亲自为胡青介绍着这些人,一番认识下,胡青发现,都是拐着弯的亲戚,当然也不算太远。其中就有韩雪莹的父母,看着韩雪莹父母美滋滋的样子,就知道看到成了寡妇的女儿在城里居然混的这么好,而且还是在胡佩蓉那里干活,他们也就放心了。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女儿没学好,走了岔路子。
“姥爷,不知道有没有大一点的地方,这有些小,而且晚上的时候冷。外面我叫了厨子过来,有合适的地方,就可以开始干活了。”
胡青知道这里肯定不行,虽然院子颇大,但是黄土制成的,凹凸不平,连桌子都摆不正,如何能招待人,而且北方的冬天,昼夜温差太大,在外面吃饭,很容易出事的。
“小青,刚儿我去找支书说了一下,想借村里的活动中心用一下。支书的意思,好像有些为难。”
胡万明很尴尬,他明白支书的意思,自己家一直在村里不受待见,村支书就是关键。现在眼看女儿回来了,自己似乎要变好了,他又看不开,就给自己使绊子,或者说,想捞好处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阵嗡嗡的汽车发动机声音。看这样子,来了几辆车子。胡青知道,应该是宁勇的,他没有这么早到。
这时候,围在胡家外面的村人忽然发出乌拉拉的起哄声。不一会,从低矮的小门里,低头钻进几个西装革履的人。
看这副样子,胡青知道,估计是当官的来了。
胡青站了出来,也不避讳他们的身份,看他们这样子,撑死了就是一个县级领导。或许在这清河县可以作威作福,但是他们马上要离开了。
“你们是什么人?”胡青站了出来,直指其中一个领头的人说道,这人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留着平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官威,看样子就是经常管人训人。
“请问这里是宁勇宁〖书〗记岳父岳母的家么?我是清河县县委〖书〗记赵秀民,这些事我们清河县委其他一些领导...”说着,一一为胡青介绍了一下。
好家伙,几大常委,看这样子,差不多都到齐了。
“对,就是这里,正好你们来了,我这里有件事麻烦你们一下。晚上我父母准备在这里宴请我们的一些亲戚朋友,感谢这么多年,对我外公外婆还有舅舅的照顾,本想借活动中心用一下,但是村里支书的意思,似乎不方便。正好作为清河县的父母官,你看能不能和支书说说情,这是实在没地方,不然的话,也不用麻烦他老人家。”胡青一下子,就给这个支书上了眼药了,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胡家都准备走了,在这时候还要为难。
赵秀民一听,顿时火了。这算个什么屁事,谁不知道响应国家号召,每村都建设了卫生所还有活动中心,其实就是个摆设。也就是村里一般有什么喜事,借着用一下,这再正常不过了,这里怎么搞得,连这点小事都要为难。
“〖书〗记,我去看看!”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头油亮油亮的,看样子应该是秘书之类的。
县委〖书〗记,县长等等,几乎县里的领导都来了。不一会,乡里的领导也来了。只是小小的院子,根本就没有他们站的地方,没办法乡里的这些领导都跑到活动中心帮忙收拾去了。
就是县里的领导,而已没有太多的位置,只有县委〖书〗记和县长进了屋子,其他的也都在周围维持秩序。甚至不一会,直接从乡里,县里抽调的〖民〗警也过来维持秩序。笑笑的牛头沟村,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村支书倒霉了,一下子得罪了县里所有的领导,乡长里的领导直接被县里领导臭骂,责怪他们选了这么一个没水平的支书。这时候,村里其他人,看胡家人,再不是那种看热闹,想知道胡家到底多么发达的。现在他们也明白,胡家的发达,已经不是他们能想象的,有的见识的多知道。如果仅仅是市里的领导,还不至于让整个县里的领导都过来,除非是省里来人了。
县委〖书〗记和县长和胡万民简单的拉着家常,询问着这些年的生活。胡万民知道轻重,不该说的不说。实际上,因为胡家的强势,现在就没有什么不该说的。但是胡青姥姥可没那么多顾忌,看着县委〖书〗记,县长为他们家做主,这么亲切,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将这些年的委屈,都倒了出来。
县委〖书〗记和县长也没想到,他们只是客套性的问话,真引出这么多事。这事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能不管。虽然宁勇不是他们省的〖书〗记,但是那可是更厉害的江宁省,说不定以后就能进〖中〗央,得罪了这样的人,让他的岳父母在自己的地方受了委屈,他能不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