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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帅猜测得一点没错,当他从车里下来的时候,几辆挂着新闻采访的轿车驶进了交警支队的大院,小警察和几个记者打了个招呼,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向办公楼内走去。
“哎,那个谁,”一个三十多岁的警察不耐烦的指了指远处:“把车停到那边,跟我到副支队长办公室接受处理。”
像开车打电话这种事情,虽然是一种违法行为,但也是司空见惯的,诺大的厩像这种案例每天不能说是有八百,起码也得有一千。一般的情况下交警发现了,都会给驾驶员开一张罚单,根本就不需要当事人到交警支队接受处理,更何况交警支队的支队长过问这件事情,金帅此刻已经断定有人在小题大做。
花都市驻京办的大奔驰开了进来,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汪萧红和周大力来了。按理说周大力只是小小的区长,享受不到驻京办车接车送的待遇,但人家的老子是粤海省的省长,驻京办那帮人上赶着巴结也是可以理解的。
“呵呵,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在这个地方见面,这可真是有意思。”
金帅笑着和汪萧红、周大力打着招呼,直接就把旁边那个警察给无视了。看到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很热闹,警察皱了皱眉头:“喂,你们还有完没完了?违反了交通法,还这么高兴。”
本来汪萧红看到金帅因为打电话,被带到交警支队来接受处理心里就不痛快,听到这个警察的话后,杏眼一瞪:“违法并不等于犯罪,你最好对我们客气点,否则你这身警服就会穿不长了。”
虽然汪洋是江北省的省委书记,管不到厩这一块,但汪萧红身上那股**的气息却是谁都能感觉出来的。警察张了张嘴巴,也没有敢再讲话,他已经看出来了,今天这几个人的身份不会低了,厩里的水很深,谁知道会不会碰上哪个有大背景的人,一旦惹到人家了,可不是自己能够承担得起的。
看到汪萧红还想发飙,金帅笑了笑,摆了摆手:“你和大力在下面等一会,我上去一会就下来,本来我开车打电话就不对,去接受处理也是应该的。”
周大力想了一下:“金书记,还是我陪你上去吧,我觉得今天这个事不简单。”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周大力,原来还以为他是凭着老子的势力才爬到区长的位置,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小伙子还是很有一套的。
警察推开一间挂着副部支队长牌子的办公室门,让金帅在外边等了大概有五分钟,然后才请他们进去。按照行政级别,厩市公安局的局长是副部,与金帅是平级,城中区的交警支队副支队长顶破天也就是个副处,如果不是有什么大的背景,这个副支队长是绝对不敢做出这种无理的举动。
刚才那个拦住金帅车的小警察坐在办公桌后边的老板椅上,看到金帅走了进来,脸上露出了虚伪的笑容:“呵呵,金书记大驾光临,让我这个小小的衙门蓬荜生辉,金书记一贯坚持原则,讲究依法办事,为了维护金书记的形象,我也只能请你到这个地方来接受处理了。”
事先跟着进来的几个记者早就做好了准备,从金帅一进门那一刻起,摄像机的镜头就对准了他。如果说一般人看到这种架势早就心慌了,但金帅是一般人吗?堂堂的副部级干部见过多少大世面,岂能在这种小场合下失了身份?
“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呵呵,在金书记面前,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既然你问起来了,我不回答也不好,敝人华政,城中区交警支队副支队长。”
“华政?”金帅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玻璃板下压的一张全家福,突然问道:“华玉双是你什么人?”
“不得不承认,金书记确实很聪明,你说的华玉双是我的姑姑。”
金帅此时已经全明白了,今天这件事情是个阴谋:“既然我违反了交通法规,那就请你公事公办吧。”
华政向那几个记者使了个眼色,一个留着短发的男人婆把话筒递到了金帅的嘴边:“听华支队长介绍,您是花都市的市委书记兼市长,按理说像您这种高级领导干部应该是遵守法律的表率,为什么还要在开车期间打电话呢?你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吗?万一发生了车祸伤及无辜怎么办?”
看到金帅皱了皱眉头,周大力向前一步:“这位记者,金书记现在不方便接受你们的采访。”
“我们是记者,”男人婆自我感觉良好:“有采访和报道任何事情的权利。”
“我们也有不接受采访的权利。”
周大力出身于高干家庭见多识广,本人又是副厅级干部,对付一个小记者还是绰绰有余的,再加上他的口才很好,此时和男人婆一人一句的顶上了,倒把金帅这个当事人给晾在了一边。华政也没有制止,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很显然,这正是他想要的。
“华副支队长,事情既然出了,总要商量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样吵下去影响不好,我们两个能不能单独谈谈。”
华政看了一下金帅好一会,嘿嘿的笑道:“既然金书记担心影响不好,那咱们就私下里谈谈,不过事到如今,恐怕咱们也谈不出个什么结果来。”
两个人来到了隔壁的会客室,华政摆出了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金书记,谈谈你的价码吧。”
话音刚落,华政发现金帅的脸色变得铁青,刚才守着那么多的记者,金帅要注意一下影响,现在只有两个人了,没有第三者在场,金帅自然是不会再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我的价码很公平,把驾照还给我,让那些记者该干嘛干嘛去。”
“如果我不照你说的去做呢?”
“很好办,由此引起的严重后果你将承担完全的责任。”
华政摇了摇头:“如果说在以前也许你会吓唬到我,可现在却未必了。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吗?春节以前,我刚和五号首长孙女结婚,如果你敢对我有任何不利的动作,五号首长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家的那个老不死的眼看就要退下来了,你还有什么张狂的资本?”
啪的一声,金帅给华政来了一个大嘴巴。厩的公子哥圈子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双方发生冲突,一般都是自己解决,无论嘴里的语言多么恶毒,但都是针对当事人,绝不累及对方的家人,很显然华政已经触动了底线。
“你敢打我?”华政捂着脸大叫了起来:“你知道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吗?”
“这一巴掌是替你们家的大人教训你的,不知好歹的东西,我们家老爷子即便是退下来了,朱家也不是你能随意欺负的。”
门被咚的一声踹开了,文东领着几个人走了进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找我们兄弟的麻烦,世兄,这里就交给我们,你去忙你的吧。”
看了看华政捂着脸,文东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狞笑着说道:“是不是这小子胡说八道了?他妈的,一个外戚就敢出来招摇,老子最看不惯这种人的。”
在厩的公子哥圈里,文东的名头可是比金帅要大得多,虽然这些年来改邪归正做起正经生意来了,但当年四六城的第一顽主身份却是不容任何人小觑。金帅笑了笑走出了办公室,随手把门给带上了,不多一会就听到里边噼里啪啦的一阵声响,华政发出了一阵阵杀猪般的叫声。
金帅掏出了手机,既然华政不按常理出牌,那也就只能出奇招去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