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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焕强笑了笑:“办法还是有的,这就看你能不能做通金帅的工作,他是不是识时务了。如果他表面上靠着李景林,暗地里再靠上我们,用官场里的话说就是脚踏两只船,有我们这两方面的支持,他的进步反而会更快!当然了,这件事情是不能摆到桌面上的。”
齐焕强说的这些鬼话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像他说的脚踏两只船,在官场里不能说没有,但却是极少数。
官场里有这样一种情况,有的时候一个单位的主要领导出问题突然倒了,而继任者却并不是要整他那帮人的,依然是这个领导的心腹,有些人解释不清这个问题,就会归咎于这个人的运气好,其实,这个人早就是对方的卧底了。
虽然这个被提拔起来的人短时间很风光,但不出两年,最多三年,准会被调到一个闲散衙门去喝茶。要知道,在官场里虽然大家都在站队,但对脚踏两只船的人都是非常痛恨的,先把你提拔起来,是为了稳住你,不让你乱讲话,等到一切都抹平了,这个人就会被弃之如敝屣。
这还是比较好的,有时候卧底不仅没有短期的风光,还会被直接扫地出门,华夏有句话叫做卸磨杀驴,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你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干嘛还要让你占着一个好不容易空出来的位置呢。
不管怎么说,这种人的下场都是可悲的,不信你可以仔细的观察一下,也许你身边就有这样的人。如果你看到一个人突然风光无限,过不了多久又被调到一个闲散衙门,这个人十有**就是卧底,所以,官场里的人一般是没有人愿意做这种事情的,愿意做的只是那些喜欢投机的小人。
刘丽娇笑了:“爸爸,你不就是想让金帅给你当卧底吗?其实大可不必这样,我可是知道自古以来卧底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听到女儿的话里有拒绝的意思,齐焕强眼珠一转,又说道:“锌啊,其实也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和李景林都是党的干部,我们的大目标是一致的,只不过有些问题看法不同而已。其实工作当中互相通通气也是很正常的,但是,由于这种或者那种的原因,我们之间有了一些隔阂,讲起话来就不那么方便。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需要采取特殊的手段,及时了解对方想要做什么,这样在工作中才能配合好。
刘丽娇将信将疑的听着,说心里话,她并不相信父亲的这些鬼话,只不过齐焕强说的那句两方面共同帮助金帅这句话,让刘丽娇有些动心了。现在金帅是李景林跟前的红人,如果再有了父亲的支持,那金帅的进步不是更快了吗?
“爸爸,我已经认金帅做弟弟了,你可不能害他呀。”
齐焕强笑了:“你认他做弟弟,那金帅岂不就是我的儿子了,你听说过有老子害儿子的吗?放心吧,我相信金帅会想明白的。再说了,我又不是让金帅做什么违法的事情,释委有些具体的工作我也不想了解的那么清楚,只是需要摸清楚李景林的工作思路而已。”
刘丽娇虽然很聪明,但毕竟是一个刚参加工作没有多久的女孩子,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就先和他接触一下试试,不过他能不能答应,或者肯不肯讲,我就不敢保证了。但咱们可要讲好了,即便是他不肯按照你说的去做,你也必须保证要帮他,否则的话,我是不会给你去做这件事情的。”
齐焕强看着女儿,意味深长的笑了:“锌啊,你是不是喜欢上金帅了?”
“爸爸,你说什么呢?我都结婚了,这怎么可能呢?”
齐焕强微笑不语,他知道女儿说的不是实话,如果她不喜欢金帅的话,会这么关心金帅的进步吗?结了婚又怎么样,这年头离婚还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金帅好像忘记了刘丽娇似的,没有按照刘丽娇规定时间回省城,就是回到省城也没有给她打电话,这倒不是说他薄情寡义,而主要是工作太忙了。
自从侯炕代了问题之后,北德钢厂的案子就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不出三天,北德钢厂现有的高管被抓起了四五个,只剩下了一个副总在主持工作,而这个副总也不是那么清白,严格的说起来也是戴罪立功。
一般的情况下,释委是不会亲自办理这么一个小案子的,从级别上讲,侯俊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副处级干部,不够释委收拾的资格。从性质上来讲,北德钢厂只是企业并不是政府机关。
之所以由释委办这个案子,主要是考虑到这个案子有可能还会牵扯到北德市的某些官员,而北德市委书记赵敬白又是个通天的人物,所以经过再三斟酌,虞城海才决定由释委亲自办理这个案子,这也说明河西省委对北德钢厂这个案子已经重视到了何种程度。
最近几天,金帅的主要任务就是协调各个方面的关系,对北德钢厂的案子进行突击审理。有时候李景林做了指示,但具体怎么办却要金帅打电话进行布置,当他报出李景林秘书名号的时候,马上就能感觉到接电话的人口气里的谦恭。
是啊,释委书记的秘书,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更何况金帅还救过李景林的命,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哪个人敢不对他恭敬呢?没有多长时间,金帅的名字就几乎传遍了河西省整个官场。
临下班的时候,李景林又去了省委。这几天李景林几乎天天要去虞城海那里,有时候一待就是一两个小时,虽然不知道他们谈的具体问题是什么,但金帅也能猜到,一定是与北德钢厂的案子有关。
根据侯俊的交代,他交出的那份光盘也表明,北德市委市政府有几位主要领导也牵扯进了这个案子。特别是市委书记赵敬百,从侯俊那里得到了巨额的贿赂。按照有关规定,赵敬白早就够了双规的标准了,但是省委一直没有动他,这就说明虞城海和李景林正在下着一盘更大的棋。
在饭堂吃过晚饭,金帅向宿舍走去,刚走上楼梯,就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站在那里,金帅以为又是哪位干部的家属,也没有在意,却没想到刚打开宿舍门,这个女人就跑了过来。
“请问你是金秘书吗?”
金帅点了点头:“我就是金帅,请问你是……”
那个女人拉着小姑娘噗通一声跪下了:“金秘书,请你救救我们家老江吧,他也是一时糊涂才犯了错误!但是他收的钱大部分都给了别人,留下的一点也没有敢用,我这次都带来了,请你看在我们主动退赃的份上,帮我向领导求个情,放了老江吧。”
金帅明白了,这个女人是北德市国资委主任,兼北德钢厂体制改革领导小组组长江南生的老婆,而那个小女孩估计就是他们的孩子。
母女俩在金帅面前放声大哭,哭的那个惨劲让金帅也很不落忍。但同情归同情,江南笙违反了党纪国法,就应该受到惩处,不要说金帅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恐怕就是李景林也不敢轻易放人的。
“大姐,江南笙违反了党纪国法是罪有应得,现在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主动坦白交代戴罪立功。释委办案是讲证据的,也是按照法律行事的,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按照组织程序反映,找我是没有用的。”
“金秘书,我们都知道你是李书记跟前的红人,只要你帮我们说一句话,我们家老江就有希望了。我求求你了,这是我们家所有的钱,只要是能救出老江来,我们就是倾家荡产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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