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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帅拿回了身份证,李志也从学校取回了毕业证,兄弟两个总算是没有了心事,但是接下来何去何从又让他们感到迷茫了。
“金帅,虽然咱们兄弟两个所有的证件都齐全了,但是我们又一次变成了穷光蛋,现在是有家难回啊。”
“李志,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们先不忙着回河西,你想啊,现在都是冬季了,北方一定是天寒地冷的,就是回去也没有什么用处,你们家里要想建蔬菜大棚也只能等到明年。我看你既然拿到毕业证了,就先试着出去找份工作,你赚的钱能保住我们两个人的生活费和房租,我赚的钱就赞起来,这一个星期我们就攒了差不多有两千块了,一个月下来估计也能有七八千的进账,干上十个月我去把我的那个挂件赎回来,还能剩下个几万块,咱们两个也就可以衣锦还乡了。”
李志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只是可怜我的老母亲,不是我不想回家孝顺,而是实在无颜回去面对她老人家。”
金帅继续去码头上摆摊,李志找了几天工作也泄气了。这几天李志可是跑了不少的冤枉路,送出去的简历也不知道有多少份,愣是没有一家有回音的,更让人感到可气的是,在投递简历的期间还受到了不少的白眼,不是不让进,就是把他的简历当面扔进垃圾桶。
“他妈的,算了,我也不出去受这些窝囊气了,老子明天还去码头当搬运工,这就是我的命啊,注定我这一辈子要吃苦受累,哪像你小子,坐在树荫下摆弄几个棋子,就能轻轻松松的赚那么多钱来。”
金帅鼓掌大笑:“哈哈,你终于承认这一点了吧,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无论到什么时候,知识就是力量,不过你也不用灰心,我前几天在报纸上看到过,海疆省房地产泡沫破灭的影响并没有波及到其他的省份,河西的经济发展还是蛮不错的,只要是咱们能在这里倔到第一桶金,回到河西就好办了,像我们这种学金融出身的大学生,各个单位还不争着抢着要啊,现在的关键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倔到这桶金,这桶金究竟会有多少。”
金帅从铁皮饼干盒里抽出了几张钞票:“李志,出去买点下酒菜来,再搞一捆啤酒,今天晚上咱们哥两好好喝一顿,庆祝我们的新生活开始。”
“去你的,你是开始了新生活,我是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金帅摇了摇头:“非也非也,你这几天碰了这么多的壁,难道就没有什么认识吗?既然提高了认识那就是进入了新的境界,有了新的境界那就代表着新的开始。”
金帅这一番话把李志说得有些糊涂了,张了张嘴,也没有讲话,乖乖的拿起钞票出去买酒菜去了,只听到身后传来了金帅的哈哈大笑声。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很平静,金帅的生意也做得很惬意,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再也不用像在七彩公司上班那样,兄弟两个一个星期才能见上一面。每天晚上兄弟两个吃完饭,侃一阵大山,李志去上工了,金帅就趴在床上研究他的两盘残棋。
自从解开第一盘残棋之后,金帅感觉到自己的功力有一个很大的提高,早上出去锻炼的时候,他曾经实验过,隔着很远的距离向一棵树击去,竟然会把树打得直抖,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景。
让金帅感到有些纳闷的是,他这个听力和视力,有的时候可以隔得很远的距离,就能听到细微的动静,而大部分的时候和常人无异,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有时候他和李志在侃大山的时候,尽管李志没有开口,他也能猜到到李志心里在想什么。
金帅对这些现象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跟在老神仙爷爷身边还好一点,可以及时请教一下,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李志对这些内功之类的东西又是一窍不通,此时也只能靠自己瞎琢磨了。
自从离开学校这几个月,金帅的思想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果说他刚出学校那时,思想还比较单纯,但现在却变得有些玩世不恭了。有时候金帅也会认真的反思一下自己,发生的这些变化是对的还是错的,一个人活在世上是否就应该失去正直和善良?
对这些问题金帅感到狠苦恼,但是发生在他身上这一系列的事情教育了他,如今的社会就是这个样子,一个人如果想老老实实的凭自己的本事,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立足的,有的时候就必须要走一些捷径,出一点歪歪点子。但有一点金帅还是能够坚信的,那就是做一个好人的底线是绝对不能突破。
金帅在码头上摆摊,渐渐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特别是那个麻脸的城管,经常领着一帮人来找他的麻烦,直到有一天金帅偷偷塞给了麻脸一百块钱,麻脸才算是放过他。不过每到下一周的同一天麻脸又会找上他,金帅还给他一百块钱,到这时金帅彻底明白了,他妈的,原来只是听说过黑社会收保护费的,现在这些穿制服的公务人员也明目张胆的开始收保护费了。
一天下午,金帅收起了摊刚准备走,四个烂仔堵住了他的去路:“小白脸,到这里来做生意拜过码头了没有?”
金帅和洪家帮打过交道,也知道黑道的一些规矩,停下了脚步,放下了手中的两个小板凳,笑着冲几个烂仔拱了拱手:“几位老大,兄弟是一个刚毕业的穷学生,因为没有路费回家才沦落到这种地步,没有去拜码头是因为不知道老大的山门往哪开,既然老大已经怪罪了,任打任罚就请便吧。”
如果是在以前,金帅才不会和这些小混混磨牙嘴,早就动起手来了,但一些列的经历告诉他,处在这个社会当中就要学着圆滑一点,有些时候能不动武还是不动武为好一个长得豁嘴的小混混,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帅,发出了嘿嘿的笑声,这一笑就别提让人有多恶心了,像兔子似的三瓣嘴,向两边分开,当中门牙一直漏到牙龈根。
“哟呵,小子还挺懂规矩,看来在道上还混过几天。既然这样的话,兄弟们就不再多为难你,打就免了,罚却是一定的。这里是鲨爷的地盘,在这里做生意就要知道孝敬鲨爷,这样吧,给你两条路自己选,一条是包月,每个月交四千块钱,还有一条路就是,每天交一百五。”
刚才碰到这些小混混的时候,金帅就有一个设想,尽量能够破财免灾,花点小钱保住平安,甚至像那个麻脸城管似的,一个星期给他一百块钱,但听到豁嘴说一天就要一百五,一个月四千时,心里也是一头火气,他奶奶的,老子在这里摆摊,心费力的一天才赚三两百块钱,他一下子就拿去一半还多,这哪里是收什么保护费啊,简直就是明抢。
“几位老大,兄弟我在这摆的这个小摊,一天也赚不了一百五,你都拿去了我吃什么?”
“你小子甭在这巧言花语的蒙我,这几天我们一直在这里看着,你前天赚了三百三,昨天赚了两百八,今天赚了三百一,平均起来一天三百一,按照鲨爷的规矩应该分你一半,但是,看你是个外乡人,出来混也不容易,零头就给你免去了,你还不知足?不交钱也可以,明天就不要再来摆摊了,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金帅最反感的就是有人威胁他,听到豁嘴说要对他不客气,脸色一沉:“我要是硬不交,你准备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
“呵呵,办法很多,首先我们会派人来捣乱,让你做不成生意,这是先礼,随后我们再砸了你的摊子,这叫给你个警告,如果你再不识时务,我们就打你一顿,把你仍到那边的臭水沟里去。”
金帅笑了:“哈、哈、哈,就凭你们这几个小毛贼想和我动手?好啊,也不用那么麻烦了,你们就直接使出最后那一手吧。”
四个小混混相互看了看,一起笑了:“看你细皮嫩肉的就像一个小白脸,长得这么帅气,去鲨爷的酒店里当鸭子保证能红,何苦跑到这里摆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