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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矩形的鱼缸,里边放着的,是一群食人鱼!
这些食人鱼当然不可能是拿来欣赏的,杨天把这个放到自己面前,肯定是想折磨自己!
谢子平浑身抖抖索索,自责的哭声更加的大!原先只是伪装的哭号,现在就真的被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知道对方不是开玩笑的,他能那样子折磨季茜,肯定也能对自己下手!
“小天,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啊!要是我知道的话我肯定会冲进去的!”
谢子平现在只恨不得整个人都伏到地上跪进尘埃里,只要能够让杨天放过他,要他做什么都行!
“小音,小音你帮我跟小天说说,我真的不是故意对晗晗见死不救的!”眼见哀求景天没有效果,谢子平又是跪着朝向牧音。现在的他哪里还有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只怕自己还不够惨,不能引起别人的同情!
牧音看着在自己面前没有一丝尊严的谢子平,轻轻勾了唇角,“谢子平,我等你死等了很久了。”
谢子平哀嚎声一顿。
“好了,哭什么。”景天轻笑一声,那性感的嘴角微微上翘,说不出的诡谲,“我又没说让你死,对不对?”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男人,这样一个恶心的、虚荣的、自私的男人,害死了自己的姐姐!
越是看谢子平求饶,景天的心中越是控制不住一股无名火!
他想求富贵他不阻拦,可为什么要用姐姐的命来换!那时的他明明已经不喜欢姐姐了,却还要纠缠着她,只为了满足他的虚荣心!他明明知道季茜嫉妒心特别强,知道那晚上姐姐落到她手里肯定讨不了好,可他竟自私的只考虑自己,不顾后果的离去!
相比于狠毒的季茜,他更恨这个男人!他真的更该死!
眼神示意保镖,几人得了命令,立即上前几步把谢子平给拽了起来。
谢子平惊恐的盯着景天,拼了命的挣扎,“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这样子做是犯法的!快放开我!救命!小天,我错了!晗晗,你快来救我!”
最后一句话牵动了景天的神经,他冷冷抬眸,厉声道,“别喊我姐的名字,我怕你脏了她的轮回路!”
谢子平眼泪鼻涕一起流,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他已经感觉到了死亡气息的临近,这种感觉真的太难受太恐怖,他真的不想死啊!他还有大好的前途,他还有美好的人生!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保镖强行把他拖到鱼缸面前,任凭谢子平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出!一人压着他强行让他跪着,另外两人各抓他一边手!
谢子平瞪大了双眼,此时他的脸被强行贴在鱼缸上,与可怕的食人鱼就隔着一块玻璃!
景天上前,瞥了他一眼,旋即在玻璃缸上方掀了个盖子。
盖子很小,就比一个成年男子的胳膊大一点,这也是为了防止食人鱼跳出来咬伤人。
“塞进去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谢子平就只感受到抓着自己胳膊的保镖用力一拽,就把自己的手给塞了进去!
“不要——”
惊恐的、绝望的呐喊声响起,下一秒,是一声快要响彻天际的痛苦的尖叫声!
食人鱼争先恐后的涌过来,谢子平的胳膊塞进去不到三秒,就见了白骨!
巨大的痛意像汹涌的海浪一样扑了过来,谢子平眼皮子一翻,整个人软软的跌了下来,晕了过去。
“真没用。”景天踢了踢倒下来的谢子平,对他那只剩下骨头的手视而不见,“才这么点就吓到了,废物!”
此时郭莉等人已经被放了下来,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以缓解自己头顶那刻入灵魂的痛楚。看着谢子平被这样对待,她们一声也不吭,她们都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管得了他?
季茜呆呆的看着谢子平。她的眼睛因为流太多的眼泪,已经肿得不能再肿,又有血流下来粘在睫毛上,一双眼睛都快睁不开,压根看不见他的模样。即便是这样,她依旧用那双空洞的眼望着,仿佛那刻骨的痛不存在一样。脑子依旧没办法思考,但她的心却异样的平静。
刚才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心底还有残存着一丝期盼,希望他能够把自己带走,或者结束自己这样痛苦的日子!可他是怎么样的?他对她的痛视而不见,他对她多年来的付出选择性失忆!他为了不让自己受牵连,把她做过的一切都供了出来,甚至于,把手上拥有的证据都要交出来!
她为了得到他,杀了自己的舍友,得到了今天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结局!可是这个她爱了多年的男人,竟因为一个女人要跟她离婚,因为要保住自己的命而把她推了出来!
她季茜这一生,竟然活成了一个笑话!
哈,原本以为自己是人生赢家,不仅从杨晗手中抢走了谢子平,还过上了美满的生活,让得原先不看好的人大跌眼镜,可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是真正的蠢货,输得彻彻底底!千方百计算计来的爱情是别人有意的阴谋,心心念念的男人所为的只是她的身份!她的自尊、骄傲,全部被他践踏到脚下!
景天踢了谢子平两下,见他躺在地上就是不动弹,眼里闪过一丝恶趣味,一只脚抬起,重重的踩在了他只剩下骨头的手上!
“咔嚓!”
“啊——”
又是一声无比凄惨的尖叫声!
谢子平全身冒着一层冷汗,右手肩膀处传来的痛意让他无比的清醒,可此刻,他倒宁愿自己沉睡不醒!因为睡着了,就不会感觉到痛,就不会觉得害怕!
“小天,我求你了,看在我们两家人以前关系好的份上,你就放了我吧!”谢子平还是不死心,即便景天这样子折磨他,他依旧腆着脸求饶,“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你放过我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真的,只要你放过我!”
景天看着趴在地上不断哀求自己的男人,神色晦暗不明。
“你要钱或者是要权,我都可以给你!求你了,你就放过我吧,我是真的不想死啊!”谢子平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他反复念叨着,来来去去也就只有这几句话!
“哦,对!我可以把季家的把柄告诉你!”死亡即将降临,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只能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拥有的全部都拿出来!只要自己有让对方心动的东西,就可以换来一线生机!
“谢子平!你这个畜生!”原本一直沉默的季茜终于忍不住出了声,她因为太过痛苦,只能咧着嘴喊着,“季家给你了那么多,你竟然为了自己的一条贱命出卖我们!”
如果不是已经没有力气动弹,只怕季茜就要扑过去撕了谢子平了!
她可以忍受他把自己推到面前做挡箭牌,但绝对不允许他把季家也给拖下水!
季家是她最后的骄傲,是她目前唯一的凭仗,要是季家也出了事情,那后果,她不敢想!
“季家私底下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一些是我经手的!为了拿到资金培养自己的势力,为了贿赂上边的人,季常松是什么事情都敢做!”
谢子平才不会管那么多,他现在只恐自己说的不够快!要是没有说到让杨天感兴趣的点,自己就真的没命了!抖出季家的事情算什么,若是杨天需要,他连季家人都敢杀!
“谢子平!”
季茜已经顾不上自己头上的伤口了,狠狠向前一扑!只可惜她力气太小,压根没有挪动多少。她咬咬牙,以手撑地,就这样朝着谢子平所在的地方爬过去!
不,不能让他把事情都说出来!她要杀了他,杀了他!
谢子平,是你先对不起我,是你先想要对季家下手!既然如此,我不会再顾念半分夫妻之情!只有你死了,季家才会没事!
“吵死了。”纪箐歌瞥一眼季茜,状似随意的挥了挥手。隐约间一道暗劲奔向季茜,打在她的睡穴上,她身子一僵,就这样软绵的趴在原地。
“很不好意思,我们对季家的事情不感兴趣。”纪箐歌上前,看看景天,目光转向还在不停透露季家的秘密的谢子平,“不过呢,我倒是可以让你看场好戏。”
“什么……什么好戏?”谢子平愕然抬头,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很熟悉。她是……对,她是程家人!
纪箐歌颇为神秘的笑了笑,让人把郭莉和刘梅、卢婧拖了过来。
“呐,你们可要睁大了眼睛瞧仔细了。”
郭莉被纪箐歌随意的拎了起来,她刚想动手,容晏便走了过来,沉默的挡在她面前。
“小师叔?”
“我来。”
“你……”
纪箐歌话还没说完,容晏就从她手上把郭莉拎走,径直走到那鱼缸面前!
谢子平等人瞳孔一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众人呼吸一屏,瞪大了双眼,看着容晏丝毫不犹豫的掀开鱼缸上边的玻璃,旋即手一使劲,把郭莉狠狠的砸了进去!
水花一溅,鱼缸里的食人鱼瞬间涌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咬上郭莉!
清澈的水瞬间变成妖冶的红色,不断的有血丝渗出来,和水融为一体。随着水的颜色的加深,郭莉的惨叫和挣扎变得越来越弱,直到最后,翻涌的水渐渐平静下来。
“呕……”
谢子平、刘梅和卢婧一直被强迫看着,他们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不过是一分钟,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了皑皑白骨!
完了,他要完了!这一群人真的是疯子,是变态!等下自己的下场也会是这样,等下自己也会成为那一群鱼的食物!
那一缸血水还在他面前放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谢子平只觉得身子一颤,旋即下身一热,一股骚味立即飘了出来。
他失禁了。
纪箐歌脸色稍稍发白,她捂住嘴唇,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对着站在一旁面不改色的保镖道,“先把他们拖下去吧。”
“不,不要!”卢婧和刘梅此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终于挣扎的喊出了口,“杀害杨晗的人不是我,求你们了,你们就放过我吧!都是季茜那个女人要我们做的,是她逼我们的!求你们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放了我,放了我吧!”
原本以为过了那么多年,自己已经安全了!那件事情再也不会有人提起,自己会带着这个秘密到死,可谁知道事情还会有败露的一天!
这些天来的折磨已经快要把她们弄崩溃了,每一天都是煎熬,每一天都在忐忑中度过!因为她们不知道,下一轮的折磨会是什么时候!
方才看着郭莉被一群食人鱼啃噬,她们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
郭莉已经死了,接下来就轮到她们了!
不,她们不想死!
保镖可不会管她们的想法,拎着她们衣服后领,把她们拖到鱼缸前!
“呕……”
两人疯狂呕吐!
越是靠近,血腥味越是浓;越是靠近,越是能看清那鲜红的血水里飘荡的肉丝,以及被啃食干净的骨架。
“不……不要!”
她们真的不想死啊!
“好了,把她们也丢下去吧!”
纪箐歌瞧了两人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异光。
“啊——”
水花溅了起来,两人拼命的挣扎着!对死亡的恐惧让她们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手紧紧的揪住鱼缸的边缘,就要翻身出来!
可食人鱼哪里会让自己的猎物逃掉?争先恐后的朝两人游过来,尖利的牙齿啃进两人的肉里,狠狠一撕!
季茜呻吟一声,颤抖着睁开双眼,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惨剧!
“救命……”两人死死的攀在鱼缸的边缘,直到死时,还瞪着一双眼睛,面容扭曲!
“好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俩了。”房间里的血腥味实在是太浓,景天收了笑,挥挥手,让人把季茜和谢子平拖走,“我们换个地方玩。”
景天等人一走,纪箐歌立即踉跄了一下,好在容晏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我没事。”纪箐歌白着一张脸,还有心情对着容晏笑,“小师叔,我这阵法如何?”
踢走放在角落里不起眼的小石子,只见空间似乎扭曲了一下,原本应该已经死去的郭莉、刘梅以及卢婧完好无损的躺在地上,面色狰狞,不停的拍打挣扎。
她们疯了。
郭莉等人当年帮着季茜杀害杨晗,虽然没有直接动手,但她们是帮凶!有的时候,活着远比死了要来得痛苦!她们余下的人生里,只记得一件事情,只做一个梦!
被食人鱼啃食的噩梦!
在梦里,绝望、恐惧、窒息和疼痛,将会伴随她们到死!
容晏担忧的瞧了纪箐歌一眼,手放在她后背上,一股精纯的元气钻进她的身子里,顺着她的经脉运转一个周天,这才让她脸色稍稍好转。
“逞强。”
容晏瞥了她一眼,眼底满是不赞同。
纪箐歌有点尴尬,这个阵法能让人产生幻觉。方才他们像是把郭莉等人投入了鱼缸里,其实只是丢到了地上而已。但是在众人看来,那一切都是真实的发生着!就连郭莉等人,也以为自己真的死了,因为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实在是太真实了!要让身处幻觉中的人能感受到刻骨的痛,自然是需要消耗较多的法力。
原本容晏是想替她的,毕竟他的修为比自己高太多,只是她拒绝了而已。
如果什么事情都要依靠别人,自己怎么能够成长?
门外还有几个保镖在候着,纪箐歌对他们点点头,“麻烦了。”
这些保镖其实都是程家的死士,他们不会泄露今天发生的一切,因此纪箐歌才放心让他们参与其中。
几人上前把郭莉等人拖走,另外几人负责处理现场。
别墅附近的断崖上有一棵大树,枝桠横生。景天让人套了跟绳子在一根枝干上,绳子的两头则分别绑着季茜和谢子平。
两人压根没了反抗的力气,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绑住身子,旋即在他们惊恐的眼神下狠狠一推!
两人一个猝防不及,在啊的尖叫声中被推了出去!
谢子平要比季茜重,这样一推出去,两人之间达不到平衡。谢子平猛的往下坠,季茜则是被他高高吊起!一旦季茜被拉翻过去,两人就会一起掉下悬崖!
好在季茜及时用手抓住了枝干,咬牙撑着。这下子就变成了谢子平吊在季茜身上,而季茜则抓着枝桠,承受两人的重量!
“茜儿!”谢子平惊慌失措,显然也知道自己的命就掌握在季茜身上,赶忙仰头看她,“茜儿,你别放手!”
听到谢子平的声音,季茜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在那一瞬间她真的就想这样放手!
“呵,相爱相杀,你们觉得这个游戏怎么样?”景天站在崖边,笑看两人,“谢子平,你可别怨我没给你机会。看在咱们两家以前是世交的份上,我在你腰间放了一把匕首。只要你能爬上来,就可以用匕首砍断绳子,这样你们两人就都得救了。”
谢子平面容扭曲的瞪向景天!
绳子绑在他的腰上,没有绑住他的手,腰间也的确是放着一把匕首,可这样又怎么样?他断了一只手,胳膊出传来的痛意让得他另外一只手压根使不上力!
他想要活命,只有靠季茜!
“茜儿,我们夫妻一场,你不会让我死的对不对?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现在也只能想着怎么把季茜糊弄过去了,只要能让她把自己拉上去,没了尊严又如何,“刚才我只是一时糊涂,我没经过脑子就说出了那些话!茜儿,你快把我拉上去,到时候我们好好过日子!茜儿,你……你想想孩子!”
“我们的孩子还那么小,他不能没有父母啊茜儿!只要我们活着,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茜儿,我对不起你,我现在也是悔悟了,只有你对我才是真的好!”
谢子平一直说着动人的话,要是放在以前,季茜说不定还会感动得一塌糊涂,只是经历过了刚才那些事情,要她再相信他,呵……
可要是不把他拉上来,自己也得跟着玩完!季茜向下瞧了一眼,沉默了半晌,蓦地一笑。
“子平,我现在拉你上来,你别挣扎。”
他要是乱动的话,肯定会影响到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能把自己也给扯下去。
谢子平一听有戏,当下立即一动不动,竭力仰头看着季茜的一举一动。
不得不说,季茜也是个人物。自己头上还在流着血,脑海一阵又一阵的晕眩涌过来,这样的情况下,她居然不仅能咬着牙不让自己昏过去,还能一点一点的收手,努力用脚勾住树枝!
景天就这样站着,双手背在身后,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幕。
牧音站在他身旁,不看那两人,看了景天一眼,欲言又止。
她不是想替那两人求饶,她是怕景天看见这一幕,心中只会更加替他姐姐不值替他姐姐感到愤怒。
艰难的翻了个身,季茜整个身子趴在枝桠上,重重的喘着粗气!刚才好多次,她都因为手心出汗差点抓不住树干!好在,她最终还是成功了!
“茜儿,你快把我拉上去。”眼见季茜老半天没有动静,谢子平急了,生怕季茜反悔,“我好难受啊,你快拉我上去。”
季茜又是一次深呼吸,这才狞笑着看向谢子平,让得后者不禁一愣,“谢子平,你以为我还会救你?呵,你去死吧!”
说完,她开始疯了一般拼命的解自己腰间的绳子!因为太过兴奋,她的手微微发颤,好几次都揪不动绳子!
“季茜,你疯了!你连孩子都不顾了吗?!”谢子平整个人都要疯掉了,眼见自己唯一的希望就这样破灭,他哪里还能装得下去,“你个疯女人,你要干什么!你快把我拉上去!季茜,你听到了没有!”
“你去死你去死!”季茜一边大叫一边着急得解着绳子,“哈哈哈,让你骗我,让你害季家!你去死!”
绳子的结打得很复杂,季茜颤抖着双手,怎么也扯不开!
谢子平听到她癫狂的话语,瞬间面如死灰!他逃不掉了!
“季茜,我要是死了,你也得陪着我!”他怎么可以一个人踏上黄泉路?自己要死了,季茜也不能活着,“一起死吧!”
他剧烈的晃动着绳子,死命的用另外一只手去扯绳子。巨大的冲力之下,季茜只觉得自己腰间的绳子一紧,原本就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她瞬间被扯得倾斜了身子!
谢子平哈哈大笑,看着季茜快要被自己扯下来,心中说不出的痛快!这辈子,她别妄想摆脱自己!到了最后,还是他压了她一头!
谢子平还在不停的晃动着身子,不断的用手去扯绳子,季茜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整个身子抱住枝桠,死也不松手!
“走吧。”最后看了几眼,景天移回视线,看向牧音,“回去了。”
牧音点点头,不由分说的拉住他的手,任凭他怎么甩也甩不掉。
两人快要走到别墅的时候,只听到断崖上传来一阵尖叫声,旋即又是一阵恶毒的咒骂声,最后,归于平静。
“你请我吃饭吧,我肚子饿了,晚餐都没得吃。”
“没钱!”
“小天啊,你这样是不对的。”
“滚蛋!”
==
季常松要疯掉了!
派去处理谢子平的人传来了消息,在即将得手的时候有人出现把谢子平带走,任务失败了!
怎么会是这样!·
“市长,纪箐歌那边打来电话说,三天时间已经到了,让你把谢子平交给她。”章达急匆匆走了进来,面色难看,“她说要是再不交人,季小姐就……”
季常松脸庞一阵抽搐,恨不得自己立刻冲过去杀了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纪箐歌!
“还有,线人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还没等季常松喘口气,章达又是说出了个爆炸的消息,“小海招了。”
“你说什么?!”
覃小海招了?这怎么可能,他一家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要是供出自己来,就不只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了,覃家所有人都跑不掉!就因为覃家都在自己的手心里,他才会放心的让覃小海配合调查!
混账!
“覃家人呢?”招了还可以翻供,除非覃小海想让自己的家人也都搭进来。
“本来我们的人看管得好好的,可是有一天……”章达额头渐渐布满了细密的汗水,“估计是程家的人把覃家人带走了!”
“废物!”季常松愤怒的抬脚,狠狠的踹了章达一下,后者压根不敢有任何的怨言,“都是一帮废物!”
覃小海这边自己已经没了可以钳制他的东西,难道,自己真的要败在这儿了吗?
“还不赶紧给我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覃家人给我找出来!”
不,不行,他不能就这样认输!想他季常松驰骋官场几十年,什么风浪没有见过?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如今这种事情自然也扳不倒他!
“市长,不好了!”正当季常松暴怒的时候,一名亲信又跑了进来,“有人实名检举季茜小姐十多年前杀害自己的舍友杨晗,并且声称自己手中还握有当年事情的录音和季小姐亲自写的日记!”
季常松身子一晃,要不是章达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他已经直直的仰面倒在地上了!
茜儿那件事情,终究还是瞒不住了吗?
“对方是什么人?也是程家人?”
程家现在已经是要彻底的和季家撕破脸了吗?难道季家真的要完蛋了吗?程林,纪箐歌……你们果然好狠!
“不,对方声称自己是受害人杨晗的弟弟,杨天。”
杨家人?季常松一怔。
杨家人怎么会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他们手上又是怎么有茜儿的日记本的?程家是不是早就在背地里算计着季家了?不然的话,他们怎么那么快就能找到杨家人出面!
等等!
茜儿的日记本和当年事情的录音,不是在谢子平手上吗?怎么到了杨家人手中?
“噗!”
季常松气得硬生生喷了一口鲜血!
“市长!”
可恨!带走谢子平的人就是程家的人吧?纪箐歌竟然还敢打电话来找自己要人!人都已经在她手上了,他还怎么给!
“调查组那边马上就要行动了,市长,你拿个主意吧!”
章达神色着急,他不能不催促啊,调查组在得到证据之后,肯定会立即来市政府,市长要是再不拿主意,他们就真的全军覆没了!
季常松神色不断变幻着,一双眸子满是怨恨和不甘!
想不到他算计了别人一辈子,临到最后关头,却反被别人算计了一回!
“我让你处理的事情你处理好了没?”现在不能慌,要是连自己都方寸大乱了,底下的人只会成一盘散沙!不管怎么样,事情没到最后一步,他就还没有输!
季常松指的是当初他让章达派人把谢子平处理的关于季家的所有东西全部都销毁这件事情。
章达一愣,旋即颤抖着身子低下头,“市长,我们的人传来消息,在他们要处理的时候,又是出现了一伙神秘人,把那些东西都抢走了。”
“你想死吗?!”季常松气得上气不接下气,随手从桌子上抄起一堆东西就朝着章达丢过去,“让你们办的事情没一件是处理干净的,你们真的是要害死我!”
章达忍着痛,一声不吭,任由季常松发泄着火气。
他也想不到,原本以为自己这边的行动已经够隐蔽的了,可是谁能想到,就在他们要把东西都销毁的时候,一伙人突然出现!自己这边的人不敌对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东西都拿走。
这件事情他本来是打算告诉季常松的,可谁知道还没说呢,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我当时是怎么说的,我让你们小心点,做事的时候多长个心眼,可你们是在做的?!你们是没长脑子吗?!”
季常松焦头烂额,只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被程家架到火堆上烤着,要是再找不到办法,就真的只能认命的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市长,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眼下调查组正在赶来的路上,要不我们先撤吧!”章达冷静的分析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风声过了,我们再活动活动,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
“对啊市长,咱们也不是没人脉的,只是现在一下子爆出了这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走动。风声一过,大众的关注度没那么高了,到时候我们再多跟那几位大佬联系联系……”
季常松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要他像个丧家犬一样逃走,他实在是心有不甘!
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能把他逼到这种地步!
程林、纪箐歌是吗?他会好好的记着两人所做的一切的!到时候,他要一件一件的讨回来!
“章达,你现在把办公室里的资料全部都给我翻一遍,能带走的都给我带走,不能带走的,立刻销毁掉!”季常松咬牙,吩咐道,“动作快点,一定要赶在调查组来之前处理好!这回一定要仔细,一点儿线索都不要留下!”
章达赶紧动手!
“佟安,你现在立刻回去接夫人!”季常松目光转向另外一个亲信,冷声道,“一定要小心,别让人跟踪了!夫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我想见她一面。晚上八点,我们在欣荣码头的七号仓库汇合!”
“是,市长!”
佟安不敢再耽搁,季常松吩咐完了之后转身就跑了出去!
季常松站在原地,一双眸子尽是狠厉!
调查组肯定是会派人去家里监视的,只是他们应该不知道自己提前得到了消息。现在就希望,佟安一切顺利,能先比调查组的人快一步到家里把夫人给带出来。
茜儿……
季常松恍惚了一下,旋即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现在不是分神的时候,自己只知道茜儿是在纪箐歌手上,但具体的位置不知道,没有办法让人把她给弄出来!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只能祈祷纪箐歌不敢动手,茜儿不会有事。
那些东西被成家人抢走,他们过后肯定也会交给调查组。他现在已经是深陷泥潭,洗不干净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落在调查组的手上。不然到时候自己想再出来就难了!
“市长,可以走了!”章达动作很迅速,把绝密的资料全都塞进了公文包里,拎在自己手上。
季常松点点头,最后环视了一眼自己的办公室,旋即头也不回的转身,“走!”
调查组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没了季常松的身影,只剩下一地的狼藉。
于斌恨恨的咒骂了一句。
来晚了!
对方能这么快得到消息并撤走,难道自己内部出了问题?于斌看了看自己的组员,第二天,调查组掀起了一场组内调查!知道自己要去市政府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一番调查下来,季常松的线人很快就被揪了出来!对方对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供认不讳,只是关于季常松的去向,他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线索似乎就此中断。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
三天后,一位矿难家属上访,举报耿弘为了私利不顾工人的性命,在矿难发生后没有及时的上报,反而把事情给压了下来,并且威胁、恐吓遇难者家属,对他们囚禁和殴打,以此来阻挠他们上访!
这件事情一经爆出,整个N市震动了!
不只是N市的高层,上边的人也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亲自下了命令,一定要把事情调查清楚,还矿难者极其家属一个公道!
N市为此专门成立了一个调查小组,前往耿弘的矿场调查!这一查,果然查出了问题。
这个矿场已经不止一次发生矿难,但无一例外的,没有一次上报。耿弘为了利益,不分昼夜的让工人下矿洞挖煤!矿场的设备不齐全,为了省钱,安全措施都没有做到位,光是坍塌就发生了好几次。而每一次的坍塌,都夺走了好几名工人的性命!对此,耿弘竟然视而不见,依旧让工人们日夜加紧工作,对于遇难者家属,他不仅不赔偿,还把事情压下来,雇人到遇难者家属家里进行打砸威胁!一旦发现要上访的人,立即把人囚禁起来,对其进行精神和*上的迫害!
还不止这样,在调查过程中,调查小组发现,这个矿场的账目不清不楚,好多处的资金对不上。耿弘和相关的负责人被带到了调查组。在连续几天几夜的审问下,耿弘终于招了,把季常松给供了出来!
据他供述,他和季常松之间,的确存在着不正当交易。煤矿所获得的利益,有一大部分是进了季常松的口袋。而且,第一次发生矿难的时候,他想过要上报,可是季常松认为,上报之后煤矿不能动工,意味着煤矿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收益。为此,他授意他把事情给压了下来。此后再发生类似事件,也同样是这样的处理方式!
这样的调查结果一出来,民众哗然了!
谁也没有想到,季常松身为一市之长,私底下竟然干着这样丧心病狂的勾当!再一联想到之前爆出来的,季茜身为市长千金,却在多年前为了一己私利谋害自己的舍友的消息,众人对季家那是唾之以鼻,骂声不断,纷纷写信,强烈要求尽快把季常松以及季茜缉拿归案,让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得以安息!
民众的反应让上边的人不敢掉以轻心,连番发表声明一定会秉公处理,也一定会彻查到底,不放过任何一个涉事人员!
随后,整个N市掀起了一场清洗大运动。之前与季常松走的近的官员和富商等人轮番接受审查,很多人都被查出了问题,一时间,众多官员落马,许多富商因为涉嫌贿赂而被立案调查。
至此,季家彻底败落!
而在这样紧张氛围下,纪箐歌却跟个没事人似的,结束了自己的期末考试。
考试结束意味着放寒假了,她跟秦莲告别,拎着行李走出了校门。
看见了离校门不远处,立在车子旁等着自己的沉默的男人,她顿了顿步子,旋即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迈着轻快的步伐朝他走去。
“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