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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我们明天就回去吗?”
安云逸端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饶有兴趣的看着。
“哪有这么快。”
安云明抽过一把凳子,一屁股坐下,疑惑的道:“可是如果我们不尽快解决这里,那嫂子来不及救怎么办?”
不是说好要速战速决吗?
安云逸抬眸看了他一眼,放下书本:“她很快就会没事。”
“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我听不懂啊?”安云明挠挠后脑勺,他怎么觉得他变蠢啦?
安云逸看了他一眼,嘴角牵扯出一抹笑意:“等宁志舒到了就好了。”
“宁大哥?他要做什么?”
“宁志舒已经赶回去了,他目前身负重任,皇上还要靠着他,纵然冒险回京,皇上暂时也不会拿他怎么办。而且前面的路都已经铺好了,等他进宫就能解决了。”
安云逸淡然的谈论着皇城内的情形,而此时,宁志舒也已经赶回伯府。
“妹妹呢?”
宁志舒还未来得及换下衣裳,就疾步往永定伯书房走去。
“还在天牢。”永定伯摇了摇头,半晌,又抬头望向他,“志舒,之前侯府传信过来,说如果你回来了就让你等两天再进宫,这什么意思。”
宁志舒疑惑的道:“我?”后又恍然大悟的询问,“安世子如今不在皇城了?”
永定伯点点头:“是啊,昨日出发去徐州了,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宁志舒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最后道:“爹,我知道了。”
永定伯心事重重的叹了口气。
宁志舒离开伯府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到天牢,原本以为会看到自家妹子灰头土脸,没想到见着的是活力四射的宁轻雪。
“大哥!你怎么来了呀!”宁轻雪欢呼着跑过来,趴在栏杆上上下张望,“哥,怎么没有吃的。。。。。。”
其他人来都带了好吃的呢~~~。
宁志舒脸上的担忧在瞬间变得支离破碎,他就不应该用正常人的想法套在自家妹子身上!
“大哥来的急,没买东西,下回给你带你喜欢吃的啊!来让大哥看看,有没有受伤。”
宁志舒说完最后一句话就想咬自己舌头,都说的什么废话!瞧她一副你不给我带吃的你是坏人的模样,肯定过的好得不得了。
宁轻雪在原地转了个圈,笑嘻嘻的看着他:“大哥我想吃夹心酥饼~~~”
宁志舒嘴角一抽:“好。”
兄妹俩在天牢里进行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话题,然后宁志舒就有些飘飘然的出来了。
刚刚妹妹说了这么多吃的赶紧记下来,不然下回没带全就要被眼神杀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安云逸去徐州当然不是跟皇帝说的去剿匪,这些人本来就是他找来的,又什么好剿的?
“二哥,我们要在这里呆几天呢,很无聊耶~”
安云明总算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别人视线里,第一反应就是抓着陈畅先揍一顿出气。
“你要是无聊就去办事。”安云逸手上拿着一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
安云明顿时来了精神:“什么事啊?”
安云逸头也没抬,随手将手上的纸丢了一堆给他,安云明手忙脚乱的接住。
“二哥,这些都是什么啊?”
“魏国公的爪牙。”
安云明吃惊的抬起头,扒拉了两下手里的纸:“二哥,这么多?你都哪来的啊?”
安云逸终于舍得看他一眼,尽管是看白痴的眼神。
“你到底做不做?”
安云明点头如捣蒜:“做啊做啊,不过,做什么啊?”
安云逸啪嗒一声将东西扔桌上,双手抱胸,俨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二哥,你,你要说清楚嘛~”
安云明被安云逸赶出来之后,利索的提上陈畅,从兜里掏出一张张纸,对着上面的目的地杀去。
“三公子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勤快?”
安云明目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二哥说了,今天干不完活,他就要去后山喂狼了!
宁志舒在伯府等了两天,正打算出门去皇宫,却听下人带回消息,说是安云逸回来了,当下,便决定先去侯府问个清楚。
书房内。
安云逸和宁志舒两人独自谈话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吱呀一声,房门推开,宁志舒告别之后,就急匆匆的进宫去了。
安云明正好赶来,目送宁志舒走了之后,上前道:“二哥,魏国公派人传话,说想要见你。”
安云逸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二哥,魏国公找你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轻雪的事情。”
魏国公府内。
魏国公踱步来回走动,步伐凌乱,焦急的等着。
“国公爷这是怎么了?”
安云逸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却是让魏国公猛然抬起头来,一瞬间又意识到自己情绪外露,在安云逸出现在视野之前稳住了情绪,一副傲然淡定的模样。
安云逸远远在门外就听到他焦灼的步子,此刻又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却也没有点破他,任由魏国公自欺欺人。
“安世子,日前你所要求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你是否应该履行你的承诺?”
安云逸好整以暇,丝毫不着急。
“承诺?什么承诺?”
魏国公一听,顿时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安云逸会说出这么不厚道的话,虽然他们是敌人,但是从根本上,魏国公还是比较相信安云逸的为人,此刻听到他这么说,不由火冒三丈:“安云逸你怎能出尔反尔,当初说好的我做到答应你的事情,你就会放了他!”
安云逸弹了弹衣裳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悠闲的道:“他?他是谁?”
魏国公一愣,霎时间老脸变红,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怎么的。
安云逸明显是耍他的,白羽默落到安云逸手里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耻辱,安云逸还要逼他承认,这简直是得寸进尺!可惜现在是主动权在安云逸手里,他只能委屈求全。
“自然是犬子,白羽默。”魏国公咬着牙说完,一双虎目瞪着安云逸,仿佛下一刻安云逸在说出什么话来他就要直接撕碎他一般。
“哦,这样啊,我想起来了。”安云逸得逞的笑容格外明艳,硬生生刺激着魏国公的眼。
哼,等这件事了解了,看他怎么收拾安云逸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国公爷说办好了事情,那轻雪怎么还没被放出来?”
魏国公显然耐心流逝,冷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要我说的我都说了,放不放是皇上的事情,当初可没答应你要放了她!”
安云逸勾起唇角,还真是个老狐狸。
不过皇上不放轻雪也在意料之中,毕竟金口玉言,要立刻让皇上反悔,那就是直接打皇上脸,魏国公迫于无奈的行为已经是打脸了,皇上为了面子也不会直接放人,之所以让宁志舒等两天再进宫,也是为了给皇上时间下台阶,多关了宁轻雪两天,再加上伯府的求情,皇上这台阶下的也算温和,但到底还是将屎盆子扣到魏国公头上了。
“国公爷说的在理。”安云逸点点头。
“既然你也同意了,那什么时候放人?”
“急什么,我这才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去跟皇上回禀,要不,国公爷先陪我去趟皇宫?这样放人也节省点时间。”
魏国公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安云逸和魏国公双双进宫,踏进大殿的时候,正好撞见宁志舒一脸喜气的要告退。
安云逸和他对视一眼,便知道事情成了,宁志舒丢给他一道放心的眼神,拿着手中得来的圣旨,忙不迭往天牢赶去。
“你们怎么来了?”皇上满面疑惑的看着两人同时进殿,不由觉得脑仁疼。
“臣来回禀徐州匪患之事。”
皇上点了点头:“处理的如何了。”
“微臣幸不辱命,已经将匪患解除。”
皇上还未来得及说话,门外又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叶澜衣今日着了一身鹅黄色裙衫,大步跨进。
“参见陛下。”
安云逸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皇上,见他看到叶澜衣之后,脸色也没什么变化,想来魏国公的话还是起了不小的作用。
安云逸冷眼旁观,叶澜衣一直在皇宫,之前也并未面见皇上,此时出现,恐怕是得了消息赶过来的,至于谁才是目标,,安云逸浮现出一抹冷笑。
“起来吧,公主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叶澜衣面不改色,恭敬的将手中的信封递上:“启禀陛下,父皇给我寄来书信,其中便夹杂着这封上呈陛下的亲笔信,所以澜衣才会斗胆打扰陛下,前来奉上父皇亲笔信。”
对于叶澜衣伏低做小,皇上很是受用,招招手示意太监拿上来,拆了朱砂印,从中拿出信纸。
叶澜衣在皇上拿出信纸的时候眼神冷了几分,闪过的一道阴鸷正好落在安云逸眼里。
魏国公正不耐烦的站在一边,他本来就是陪同安云逸前来,这回又撞上叶澜衣出来,也不知道要在皇宫待到什么时候。
“陛下,果然没有其他事情,那微臣便先退下了。”魏国公说完,还不忘朝安云逸递个眼色,让他也快点走。
弯着腰的魏国公全然没有注意到皇上脸色精彩的变化,半晌,魏国公狐疑的抬起头,正好对上皇上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是这笑,让他毛骨悚然,仔细回想了自己今日所作所为,好像也没什么出格的事情。
“魏国公劳苦功高,朕甚是看重,如今朕还未将重任交给魏国公,魏国公怎么就要走了?”皇上说的话似乎很看重魏国公,但在场的人皆看出一股咬牙切齿的气势。
魏国公更是身子一颤,梗着脖子道:“微臣不敢,能为皇上做事,是微臣的福气!”
“哼。”皇上冷哼一声,“是吗?”
“微臣深受皇恩,自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办事,不敢邀功自傲。”
魏国公浑身冒着冷汗,皇上这针对来的突然,他根本不知道是为何。
叶澜衣见火候差不多了,趁着皇上还没说话,便上前告退。
皇上挥了挥手,准了。
叶澜衣谢恩之后,转身离开时带着轻佻的眼神瞟了一眼瑟瑟发抖的魏国公。
“云逸,还有什么事情吗?”
安云逸略一思索,面露为难:“启禀皇上,微臣不知该如何说。”
皇上冷着声音道:“魏国公,你先退下,待会召你再进殿。”
魏国公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情况明显不对啊!不过皇上都发话了,他不走也得走。
“人都走了,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
安云逸跪在地上行了一礼:“启禀皇上,微臣赶到徐州,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将匪患剿灭,微臣自知能力不够使朝廷蒙羞,愿领罚。”
皇上原本冷然的面色顿时缓和了不少,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这不能怪你,土匪难缠,就连白羽默也吃了暗亏,你能在短短两天剿灭,已经做的很好了。”
“皇上仁慈,只是还有一事,微臣实难开口。”安云逸顿了顿,接着道,“微臣在找到白公子时,他已经被土匪所害,此时尸身已经运回皇城,微臣生怕魏国公难以接受,所以还未言明,只等皇上定夺。”
皇上在听到白羽默死讯的时候眸光微闪,随后又恢复正常,等安云逸说完,他脸上再也没有变化,只是淡淡的道:“真是可惜,魏国公就此一子,也该让他知晓。来人,传魏国公,云逸,你起来吧。”
安云逸起身站定,不由对叶澜衣送来的信感到好奇,这里面到底写了什么,皇上这态度倒是有趣,仿佛对魏国公没有了丝毫的维护之心。
魏国公茫然的进殿,高呼完万岁,皇上就让人上座,魏国公还没来得及适应皇上态度的转变,就听到自己儿子的死讯,还没消化完,白羽默的尸首就被抬了上来,魏国公两眼一黑,从椅子上滑落而下,直接晕了过去。
安云逸从闹哄哄的大殿上出去,远远瞧见叶澜衣站在远处,似乎在等他。
“何事?”安云逸目光放在远处。
叶澜衣浑身一哆嗦,这男人一定要这么冷面吗?
“你不好奇我父皇跟你们皇上说了什么?”
安云逸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静悄悄的站着,叶澜衣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这家伙有毛病吗?干嘛不说话!
“哎呀,算我大发慈悲告诉你好了!”
叶澜衣心里跟猫抓似得,原本想看安云逸求她的样子,没想到他一眼不发,就等着她缴械投降,向来急性子的她哪里忍得住。
安云逸幽幽的道:“你可以不用说。”
叶澜衣差点炸毛,这都临门一脚了,你叫我不要说是要我憋死吗!
“你真不想知道?”
安云逸笑了笑,叶澜衣差点看呆,这男人笑起来真好看。
“无非是一些混淆视听的话罢了,你父皇倒是疼你。”
在他看见叶澜衣的身影时,脑海中的疑惑豁然开朗,叶澜衣受此污蔑和威胁,作为她的父皇,自然爱女心切,更别提此时叶澜衣代表丘国出使,更是关系到两国关系,于公于私,丘国皇帝都会帮着一把,魏国公未想到的,恐怕就是丘国皇帝的性子,护短且又能伸能屈,放下帝王之尊和他国皇帝解释,这番度量恐怕不是哪个皇帝都有的。
叶澜衣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安云逸就已经走远了。
“宁轻雪那丫头还真是好命。”
望着安云逸远去的背影,叶澜衣耸了耸肩,转过身,正巧看见魏国公昏迷不醒的被抬了出来。
“这家子也算倒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