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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是训人的地方,章馥欢也不急着发怒,回头对许志杰歉意的道,“许公子,你先坐坐,我带木头出去,很快就回来。”
说完,她偷偷朝张管家递了一眼,随即拽住男人的衣袖就往外扯。
男人没有一点做错事的自觉性,反而神色越发冷硬。
许志杰一直皱着眉,见他们就这样走了,只能朝一旁的张管家看去,“这……”
“许公子,你别介意,我们馥欢小姐只是想带他出去给他一番警告。”张管事堆着笑解释道。
“他是何人?为何如此鲁莽无礼?”许志杰还是没法释怀,抢他的茶水吃除了不礼外,最重要的是他险些被那个男人吓到。瞧他之前那神色,如同黑面罗刹似的,目光凌厉如剑,就似同他有深仇大恨般。
“许公子,那人叫木头,是个聋哑人。”张管事依然挤着笑,耐心的为他解释起来,“因我们小姐可怜他,所以留他在谷里做事。可他那人因为耳聋嘴哑,所以不大好管束,也就我们小姐有法子让他听话。”
“哦,原来是这样。”许志杰这才舒展开眉头。原来是个又聋又哑的,难怪如此没眼力劲儿,都知道他是这里未来的姑爷,还如此无礼。
“许公子,你别往心里去,等小姐罚他一顿就好了。以后啊,一定让他在你面前规规矩矩的。”张管事讨好的说道。对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他早就想劝小姐撵他走了,可是小姐总说撵不动,加上那个男人从不说话,让他做个事也真跟聋子一样,他们拿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让他在这里白吃白住混日子。
不过他也不着急,反正老爷夫人要不然多久会回来的,到时候由他们做主,这种人他们自有办法清理出谷。
为了转移许志杰的注意力,他紧接着又开口道,“许公子,小的带你先回屋吧,看看屋子里还需要什么,小的好着手为你添置。”
“好好……有劳张管家了。”许志杰一听,当然高兴啊,这说明自己是被看上了。
之前听刘媒婆夸赞章家小姐,他其实并不满意。女子都到双十年华了还未出嫁,不是身子有疾定是模样丑陋,虽然刘媒婆把人夸成了仙女,可他一点都没心动。但爹娘却极为满意这桩婚事,听说章老爷不但以种植药材为生,在朝中还有另一个隐秘的身份,是个大有来头的人。
他被爹娘说服,其实是看重了他们家种植药材的本事。毕竟他们许家是以贩卖药材为生的,如果两家结合,真可谓是门当户对、再般配不过了!
当刘媒婆提出章馥欢要他来山谷待上一年方可成亲时,他毫不犹豫的点了头。不就是来谷里做做活嘛,这有何艰难的?以后他成了章家姑爷,这章家的一切都是他的,打理这山谷的事自然就是他分内之事。况且他行商做的就是贩卖药材的生意,要他同药材打交道,简直太投缘了。
而在见到章馥欢的真容时,他真是被她的美貌深深迷住了,也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留下来,别说做一年苦工,就是十年他也愿意!
带他出了堂屋,张管家往两间紧挨的木屋望了一眼,微微皱眉。
之前因为要帮那个聋哑男人治伤,所以才将他安置在小姐隔壁的木屋里。如今他霸占着那间屋子,只能让许公子在别的木屋住下了。
这块平地上,一共有两排木屋,一排供老爷夫人和小姐住的,另一排是供下人们住的。而现在,就下人房还有一间空的,不得已,他只能把许志杰带去了那边。
而主屋这边,章馥欢将男人拽进了他房里,关门、上闩、无声又利落。
转身,对着男人小腿肚就开踹。有外人在,她都不出声了,只是把牙磨得咔咔响,双唇不停的动着。
偏偏某个男人却能看懂她的唇语,而且一字不漏。
“你这死木头,找死是不是?那是我给人下的药,你这蠢猪居然全喝了!”
“死木头、蠢木头……你快气死我了!”
“信不信我另外给你下点东西毒死你!”
一开始承受她的暴力,男人脸色特别难看,可当看清楚她唇语所骂的话以后,他冰冷的眸子忽闪,身上的冷冽的气息都不知不觉没了。
只是眼前的女人太蛮横暴力……
他垂下眼帘,突然往后退了两步。
“哎哟!”章馥欢又踹空了,猛的往前一扑。
眼前着她‘投怀送抱’,男人正好在小床边,不但没躲,还突然间坐了下去。
而女人压根就刹不住,撞在他身上不说,因为他突然往后倒的作原因也让她自然而然的压在他身上。
摸着自己撞疼的额头,章馥欢疼出了眼泪,抬起头对着他就是一通骂,“死木头,你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打你怎么了,本来就是你惹我,难道我还打不得了?”
呜呜呜……每次都耍阴招,每次她都吃亏,不是撞头就是摔倒,亏他长得牛高马大,连她这点气都受不了。
男人被她压在身上,修长的身躯绷得紧紧的,眸光复杂的盯着她撞红的额头以及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蛋。白里透红的肌肤被泪水浸染,像刚出水的蜜桃,分外诱人。那双水眸蓄满了晶莹,比宝石还闪耀,两排卷翘的长睫沾着水汽,扑闪扑闪的,他只觉得心口的某一处像被它们撩拨着,又酥又痒。
放在身侧的双臂僵硬的绷着,只是两只大手不停的弹动,似想抓住什么却又是那么无力。
对两个人的姿势,章馥欢一点都没察觉有何不妥,几次三番教训他都把自己弄疼以后,这会儿除了怨念还是怨念,气都气不过哪里还会在意其他。
“死木头,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要是再敢捣乱我一定撵你出去!”她擦着眼泪还不忘威胁,然后从他身上爬起,打开房门恨气跑了出去。
这个人留着等爹娘回来收拾!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像对待其他人一样也给他下过药,可好几种毒药对他居然一点效用都没有。在他伤重未苏醒的时候,她偷偷试过几次,最后只能判定,这男人落崖之前一定服过什么东西。他体内真气凌乱,也不像用过内力,所以她才会那么判定。
就是因为如此怪异,她才撵不走人,否则依照她的脾气,哪里能受他的气啊。只能等爹娘回来,让爹来撵他走……
男人的手臂已经抬起,僵硬的垂在半空中。可女人已经跑了……跑了……
他黯下眸子,掩饰着复杂莫名的情绪。
僵硬的收回手臂,手掌缓缓的覆在心口处。这里跳动得异常快,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反应,很陌生……可并不让他反感,反而还希望它能跳动得久一些……
……
许志杰正式在谷里住下了。
不过他的到来对谷里的影响也不大,下人们除了轮流带他去地里干活外,其他时候该干嘛还是干嘛。虽说知道他是为了他们家小姐而来,但毕竟他同他们小姐还未成亲,只是还在试探阶段罢了。
而许志杰也不把自己当贵公子看待,跟下人们一样的打扮,每天日出而出、日落而归。有时候提前忙完了地里的事,会抽一时间去接近章馥欢。
对他的接近,章馥欢并不排斥,但也不热情。她这人私下虽然大大咧咧,可心里还是有分寸有计较的,都不熟悉对方脾性,她哪敢跟人嘻嘻哈哈。好不容易有个男人愿意屈尊降贵到谷里来陪她,要是不小心把人吓走了,她还是会惋惜的。
面对满谷的花草,许志杰一直都充满着兴致和好奇,初来第一天就忍不住为这片深藏在山间的药谷狠狠的惊叹了一把。不是感叹谷中仙境一般的景致,而是为满谷的奇花异草所震撼和惊艳。
他十几岁就同药材打交道,可这谷里的草药他居然认识不多,甚至好多都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这如何能不让他感到惊奇?
刚开始跟下人们一起去地里的时候,他忍不住好奇心问人,“这片翠茵叫何名?此种似草非草的药材我真是从未见过。”
下人对他态度原本还挺恭敬的,听他一问,顿时变得面无表情,然后像没听到他说话一般自己做事去了。
许志杰很是尴尬,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知道性格乐观的小安找到他时,才替他解了疑惑。但小安不是回答他的疑问,而是一改笑脸很严肃的提醒他,“许公子,你好奇我们能理解,但这谷里规矩甚多,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许任何人私下议论谷中的花草树木。这是忌讳,许公子可得记清楚了。如果你再多问,不但会惹怒我们小姐,就算你问再多,说实话,我们这里出了小姐外,没一个人知道这些花花草草的作用。”
许志杰更是惊讶不已。而正是小安这番提醒,他也越发惊觉这座山谷的神奇,也明白了为何章家小姐如此美貌动人可到如今都还未出嫁。
当天晚上,他激动得没法入睡。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发现了绝世魁宝之地,心情就难以平静。当然,他想去章馥欢的心也更加坚定了!
这样有着绝色之貌的女子是个男人都会动心,而她家所拥有的这些,极有可能都是无价之宝。娶了她,他们许家的将来是如何一番富贵,他仅是想想就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而自从他到来后,木屋中某个男人又开始犯懒了。
章馥欢那个气啊,一个大男人好手好脚的整天不做事,要等死也不是这样的啊!
这天晚上,听小安在耳边抱怨过后,她直接把男人房间的门踹开,气呼呼的把他从床上抓了起来,口沫横飞的大骂,“我说你这人到底想如何?是不是担心我不付你工钱啊?你说你成天这么懒着谁看得惯?”
不是她要奴役他,而是这人德性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谷里的人都那么勤劳,每天回来都挺累的,结果还要伺候他吃喝,谁能没点意见?他伤重的时候大家都理解,甚至对他颇多关照,做了好吃的都会给他多留一些。可这男人一点都不领情,伤好了之后看着大伙忙也不知道搭个手。明明他四肢完好,却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又不是这里的主子,下人们当然有意见了。
听着她的指骂,看着她凶神恶煞的模样,男人微微眯眼,突然拉开她的手,高大的身躯很快离开了屋子。
章馥欢不解气的追了出去,可四下张望,却不知道他往哪里去了。
“怪人!”骂了一句,她转身面对屋子,一一打量着里面的一切。这男人不爱地里的劳动,但屋子却收拾的整洁干净。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走了出去,望着远处漆黑的一片,冷着脸选了一条小道走去。
她觉得有必要跟他好好谈谈了。最好能说服他离开,如果他是因为身无分文而不愿离去,那她就给他一笔银子。像他这样的男人,那身冷傲的气质骗不了她,他绝对不是一个泛泛之辈,留在这里确实是委屈他了。
借着月色,她行走在路埂之间,不断的寻找他的身影。
可寻到溪水边,还是没找到,不得已,她只好坐在溪边暂时休息。
“馥欢小姐。”身后传来磁性的男声。
“许公子,你这么晚都没睡?”章馥欢回头,微微皱眉。
“我一直跟着你的。”许志杰大大方方的回道,眼里有着许多担忧,“这么晚了你还往外跑,我着实不放心,所以就跟来看看。”
“哦。”章馥欢反应平平,“多谢许公子关心。”
“你叫我志杰吧,别‘许公子许公子’的唤,太生疏了。”许志杰走上前,略显亲昵的在她身旁坐下。
“……志杰。”章馥欢微微露出一丝不自然,但还是改了口。
“馥欢小姐,我……”
“叫我馥欢就可以了。”章馥欢突然打断他。
“好,馥欢。”许志杰露出大大的笑容,月光下,整齐的白牙显示着他的友好和开朗。
就这么简单的更换了对彼此的称呼,许志杰突然将手里抱着的一团东西抖开,是一件披风。见她正望着自己,他体贴的一边她披上一边道,“怕你着凉,出来的时候我特意带着。”
“谢谢。”章馥欢也没拒绝。其实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他们本来就是奔着成亲而去的,他这样的体贴不正符合了她的考验吗?
可不知道为何,她心里生不出多少愉悦。
“在这里还习惯吗?”她试图找话题,尽量不让气氛尴尬。
“这里生活看似单调无趣,可仔细体会却别有一番滋味。”许志杰望着不远处流淌的溪水,似有感而发,“我以前长年在外奔波,总想趁着自己年轻气盛闯出一番天地。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说实话起初真有些不习惯。不是不喜欢这里,而是怕自己笨手笨脚惹人嫌弃。可多几日之后,我发现自己根本是多虑了,呵呵。”他突然回过头,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她,“我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喜欢这里了,生活虽然单调,可每日却又是那么的充实,一天下来不但不觉得累,反而无比精神。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你,每天哪怕只是见你一面,我都觉得心满意足。”
“是吗?”章馥欢低下了头。还从来没人对她这么之言的表达过心迹,再大大咧咧她也会不好意思。
“馥欢,我是诚心诚意留在这里,不为别的,只为你。”许志杰坚定又深情的道。
“是吗?”章馥欢依然低着头,与其说她不好意思,不如说她不知道如何搭话。她从未和人谈论过情情爱爱,也不知道陷入情情爱爱的男女是怎么相处的。她也想表现得大方一些,可不知道为何,她心里就是高兴不起来,好像并不喜欢听人说情话。
皎洁的月光,优美的溪水,清幽怡人的山谷,随着徐风拂拂,所有的景致犹如缥缈在人世间最美的幻境。
而在不远处,望着花前月下说话的男女,从树下走出的男人犹如冰冻多年般,浑身寒气喷涌,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那两抹身影,眸瞳似乎随时会崩裂。
……
翌日,章馥欢起晚了。
自己去热过早饭后,这才想起隔壁屋中的男人。
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她料到他一定在屋中。想着要找他细谈,这一次她没有恶气,神色平淡的推开了他的房门。
果然,男人还睡在床上。
她真是一肚子火,这都日上三更了,哪有人懒成这德性的?不说去地里干活,就算出去外面透透气,没事到田埂上看看花花草草也比这样睡大觉好吧?
可她这次是铁了心要同他好好谈话,故而只能将心里的厌恶压下。
“木头,醒醒。”她搬了只凳子到床边,坐下后伸手推了推他后背。
可男人微丝不动,就跟没发现她到来一样。
章馥欢不得不伸长脖子,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装睡的。
只是这一看,她不由得睁大眼,快速的拿手放在男人的额头上,又气又不解的骂道,“你这死木头,怎么发起高热来了?!”
可不是嘛,男人满面通红,一看就不正常。
她也不迟疑,赶紧抓起他手腕替他把起脉。而把完脉,她又是一同狠骂,“我说你这么大个男人怎么如此不中用?这谷里四季如春也能让你风寒发病?你是昨晚掉湖里去了啊!”
不怪她气啊,亏他长得人高马大,居然是因为风寒而发高热,她要能想得通才怪。昨晚她也在溪边待了许久,不也屁事都没有?
随着她骂声最后一句落下,男人闭合的眼睫不自然的颤了颤。
章馥欢又气呼呼的跑回自己的屋子,从柜子里找出一只细口瓶子,然后返回他屋中。
也懒得再喊他起来了,她把瓶里的药丸倒出直接塞进他轻抿的双唇中,恶声恶气的开口,“给我咽下去!”
男人喉结滚了滚,然后又没反应了。
看着他这样,章馥欢揉了揉眉心,真有种想把他狠狠打一顿的冲动。
她也没急着离开,而是重新在凳子上坐下,望着他纹丝不动的后背,突然叹气,“你这人啊,不怪人嫌弃,而是你自己太不识趣了。你说你装聋作哑就算了,好歹正常点吧,天天这么一副坏德性,你说有几个人看得惯?我知道你来历不简单,绝非普通人家出来的。但我也没有要打听你的底细,你说你有必要如此吗?”
见他还是不动,她只能继续自言自语,“实话跟你说吧,我就算好心想留你,可我也留你不了多久,我爹和娘随时都可能回来,要是他们发现我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谷中,别说我帮你说话了,我爹能立马要你的命。我这么说也不是想撵你走,只是为了你好而已。你要是因为没盘缠,我可以给你的。”
她一股脑说了不少,可床上的男人那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连气息都没变过。
章馥欢拍了拍脑门,已经对他是彻底的无语了。
“行了,我也懒得跟你说话了。再跟你说下去,我非被自己气死不可!反正好话歹话我都说了,你爱听不听,以后我也不叫你做事了,你喜欢留下就留下,等我爹回来随他处置你,只要到时候你别说我心狠不管你就行了。”她起身气恼又无奈的走了出去。
而就在她刚离开,男人缓缓的掀开眼皮,眸底翻滚着冰冷的寒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浓烈的苦味从门口飘进房里,他这又重新合上双眼。
“死木头,赶紧起来把药喝了!”看着他‘装死’,章馥欢磨着牙喊道,踢了踢床脚。
男人总算翻了身,但也只是翻身面对她,根本没有要起来的迹象。
他脸上不自然的潮红做不了假,确实是高热所致。看他这样,章馥欢一肚子火只能压下,软了些语气,“就算你不想做事,也好歹把药喝了吧。赶紧的起来,听话,一会儿我还要出谷呢。”
她话音刚落,男人突然伸长手臂,修长的五指将她纤细的手腕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