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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白冰冰瞪大眼。
就连白若可都愣了。
“听话,快吹气。”左文筝将她拉到身子身侧,揽着她肩膀温声细语的哄道,“咱们家金山银山都有,一口气也值得你吝啬不给?快吹给她,若她觉得不够,吹两口还是可以的,权当我们好心赠送。”
“噗!”他最后的一句让白若可没忍住。她知道这男人能说会道,只不过没想到他如此能说,瞧着白冰冰那铁青的脸,估计就差内伤了。
他是如此护她,连别人给她一丝冷色他都容不下,她又怎能让他失望呢?
“呼……呼……”迎着白冰冰杀人的目光,她还真吹了两口气。
“真乖。”左文筝随即将她搂到怀中,还不顾场合没脸没臊的笑道,“等回去爷好好赏你。”
“……”白若可埋在他胸口上翻着白眼。得了吧,她才不想要他的‘赏赐’……
前面是他温暖的胸膛,他的气息牢牢将她笼罩着,安心得让她想哭。而背后,是同父异母的姐姐那杀人般的目光,尽管她没回头,可她憎恶又恼怒的气息犹如利剑穿刺着她后背,心寒的感觉也让她想哭。
“哼!”
最终白冰冰上了马车离开了,可临走时怒恨交加的声音意示着她的威胁和不罢休。
白若可知道,除非她真正死,否则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白家……
听到胸口上传来的闷哭声,左文筝脸色有些臭,低头训道,“有何好哭的?天塌下来还有我呢!”
白若可抽了抽气,抬头望着他,“我又不是害怕,我只是……”
左文筝打断了她的话,“少给我胡思乱想,要不然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眼看着周围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他沉着脸拉着她就往一处小巷里走。
待四周没有人,他才将她锁在墙壁和自己胸膛之中,低头瞪着她道,“我不会让你主动去对付白家的人,可我也不允许你同他们走近。聪明如你,应该知道这是为何。”
白若可撅嘴看着他,“我知道会让你胡思乱想,但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要同白家和好的念头。”
左文筝这才缓和神色,以指梳理着她肩后柔顺的细发,“你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做,只管做我女人就好。”
白若可抱住他,脸伏在他胸膛上,“我什么都不会管,什么都不会做,只做你的女人。”哪怕世人都唾骂她不忠不孝,她也不想失去他,失去南赢王府里的人。
左文筝这才露出笑容,搂着她身子,下巴在她头顶磨蹭着。
想到手里还拿着他买的东西,白若可又赶紧推开他,将木匣子打开。
“咦,怎么不是之前我看的那串?”
“那串被人买走了。”
“啊?那么快就被人买走了?”白若可惊讶,眸光闪了闪,她撅嘴嗔着他,“你就骗我吧!”
“这串更好。”左文筝也不跟她多解释,将碧绿的一串珠子戴在她手腕上。末了,执起她纤细的手放到薄唇上啄了啄。
“放手啦……还在外面呢!”白若可脸红的提醒他。在外头他都不规矩,就不怕别人吐他们口水?
“呵呵……”左文筝没松手,反而在她耳边邪气的笑着,“那不在外面,我们回家去,嗯?”
……
他们搬出南赢王府的事裴芊芊知道,而且也知道左文筝早就把新房准备好了的。只不过是白若可一直没同意,说要等她生完孩子再决定。
从司空冥夜嘴里听到时,她也没说什么,就她现在的情况也不能去帮忙。何况他们搬出去,也更方便准备婚事。
月子里的她也不算难熬,儿子和布布每天都围着刚出世的妹妹转,有时候她房里三个孩子以及冷凌和春夏秋冬,一屋子的人可热闹了。
听说这一个月岳华兰跟章允也在南赢王府里,岳华兰几乎不进他们卧房,但裴芊芊从冷凌那里得知,她月子里吃的东西全是岳华兰亲手做的。
好几次裴芊芊都忍不住想见她,这年代婆婆能做到这样的份上,那真是她上辈子烧了高香才能有的,能不让她感动?可几番纠结,她最终还是没见她。如果这就是婆婆想要的生活,那她就默默的尊重她,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彼此看着彼此、照料着彼此,这也是一种美满和幸福,不是吗?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她身子恢复得好,除了肚子上还有些软趴趴的肉外,精神、气色比以前都还好,她自己都有种焕然新生的感觉。当然,除了自家男人调制的‘补品’外,功劳最大的还属整日在厨房为她熬汤做羹的婆婆。
今日是她‘大解放’的日子,趁司空冥夜早朝去后,她早早的起床收拾打扮,还把过冬前做的新衣裳换上,准备中午把人全请来,热热闹闹的聚一场。他们没有准备小闺女的满月酒,主要还是想低调些,就身边的人聚一聚,
可没想到她刚准备吩咐人去请司空澜和左文筝那两对,冷凌突然对她道,“王妃,昨夜太师就打过招呼了,说是今日会带着夫人搬回别院去。”
“啊?”裴芊芊又惊又诧异,“他们现在人呢?”
“回王妃,天不亮太师就和夫人离开了。”
“这……”裴芊芊忍不住皱眉。他们还真是干脆,说走就走,好歹今日聚过再回去啊。就算他们要掩饰岳华兰的身份,但也该给她一个说‘谢谢’的机会吧?
他们两个长辈都走了,裴芊芊焉气似的坐在梳妆台前。
“王妃,奴婢这就差人去请荣襄王妃和白姑娘,让她们来府里陪您,可好?”冷凌询问道。
“嗯。”裴芊芊点了点头。
冷凌这才退了出去。
只是没过多久,她又返了回来,“启禀王妃,瑞庆王妃来了。”
裴芊芊撑着脑袋在发呆呢,听到她的话,惊了一瞬。啥?裴倩云来了?!
她睁大双眼朝身后望去,这才想起,裴倩云已经死了。如今的瑞庆王妃,另有其人。
“你是说白冰冰来了?”就算不是裴倩云,她也有些惊讶。
“回王妃,她执意要见您,门房不便赶她走,不得已,只好让她进府了。此刻她正在前厅等候您。”冷凌低头回道。
“嗯。”裴芊芊也没生气。瑞庆王的妃子,等于是他们嫂子,就跟当初裴倩云要见她一样,撵她们走,别人会说他们夫妻目无尊长。再说了,同在一个家族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她若拒绝,反倒是失礼在先。
何况她也早就想看看这位新晋的瑞庆王妃……
……
“王嫂。”尽管白冰冰比她小三四岁,但该有的礼数她还是大大方方的做了。
“南赢王妃免礼。”白冰冰端着身子,目光很直接的打量着她。
“谢王嫂。”裴芊芊直起身,也不虚让,同样打量着她。
同裴倩云浓妆艳抹相比,这白冰冰略施脂粉,看起来顺眼多了。或许是出生在习武之家的缘故,白家的几个女儿都生得极有灵气,身上都有一种干脆利落的气质。唯一有些差别的是,白若可眉眼间没有两个姐姐的英气和冷傲。她眼神更纯和、清澈,一吸一怒都会显在脸上,一看就是那种没啥心机的人。
不像白芷君清高、冷傲,甚至连讨巧都不会。
更不像这位四姐,眉眼自带威严,看起来年轻,但骨子里却有一种不愿服软的气息。
“早就听说南赢王妃容貌脱俗,今日一见,当真让我惊艳。”打量完,白冰冰小巧的樱唇扬起一抹笑。
“王嫂过奖了。”裴芊芊同样回以微笑,“论姿色,芊芊平庸无艳,论气质,芊芊更比不上能文能武的王嫂。”拍马屁,她还是会的。
“南赢王妃也是个会说话的人。”白冰冰不吝啬赞美道,随即抬了抬手,“你身子刚恢复,也别站着了,一同坐下说说话吧。”
裴芊芊面带微笑的走到她另一侧主位上坐下。
“得知小郡主今日满月,母妃挂记在心,特嘱托我今日务必前来看看你。”白冰冰说着话,朝一旁侍女睇了一眼,“这些东西虽不贵重,但也是母妃同我和王爷的一番心意,还请南赢王妃替小郡主收下。”
“袁贵妃真是有心了。”裴芊芊也朝冷凌睇了一眼。
白冰冰的侍女端着礼盒上前,冷凌面无表情的上前接过。
这礼裴芊芊是肯定要收的,若是不收,等于不给他们面子。人家降低了身份‘专程’来一趟,也不容易。
但她也没在意是什么礼物,只让冷凌把礼盒收在一旁。
两个女人各自端着茶水优雅的抿着,气氛倒也和睦。
“对了,小郡主呢?可否让我看一看?”白冰冰突然提议。
“王嫂,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裴芊芊歉意的看着她,“今日是我们愉儿满月的日子,太师一早就带愉儿出府了,说是要让她见见外面的热闹。”
“哦,这样啊。”白冰冰失望的叹了口气,“那没事,等改日吧。”
裴芊芊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冷色。尽管没察觉到白冰冰有来府里挑衅的意思,可她也不敢大意。孩子并未被章允带走,不过是她的推脱之词而已。别说她见孩子了,就算司空齐说要见孩子,他们夫妻也会同意。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白冰冰说着话起了身。
“我送送你。”裴芊芊跟着起身。说实话,她巴不得她早些走,不是来挑衅的不代表他们就欢迎。
“不必了,南赢王府留步便可。”白冰冰回得干脆又客气,随即带着自己的侍女朝厅外走去。
裴芊芊眯着眼目送她们离开,头一次见面,白冰冰给她的印象不差。虽然冷傲了些,但说话干净脆落,不像其他人明着一脸笑,说的话拐弯抹角、明嘲暗讽、比喷粪还难听。同裴倩云比起来,她却是大气得多。
也不知道白冰冰是否算好了时辰,她刚走司空冥夜就回府了。
见到主位上两盏茶,他眸光沉了沉,“有人来过。”
裴芊芊迎上前,一手挽着他胳膊,一手指着还没动过的礼盒,“袁贵妃让瑞庆王妃给我们闺女送礼物来了。”
司空冥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冷冷扫了一眼,随即朝冷凌瞪去,“拿走!”
看着冷凌速度离开,裴芊芊还不怕的逗他,“你都不看看他们送了什么吗?万一是奇珍异宝呢?”
谁知司空冥夜冷冷的斜睨着她,“你稀罕?”
裴芊芊轻捶了他一下,“开个玩笑而已,瞧你认真的劲儿,一点幽默感没有!”
她嫌弃刚要转身,突然腰间一紧被他手臂捞到了他怀中,紧接着又是他冷冷的训斥声,“不是说过要满四十天才能出来吗,谁让你出来的?”
闻言,裴芊芊赶紧朝外面伸长脖子,“空气真新鲜,我出来吸口气。”
司空冥夜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竟也不知道如何训了。她闷,他知道。可再闷,也得以身子为主。他都不急这十来天,她倒好,趁他不在就跑出来了,还打扮得跟花蝴蝶似的。
看着女人精心打扮的装束,他眸底的冷气渐渐消散,被突来的炙热的取代。
从十五岁就跟了他,如今已经七年整了。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青涩,稚气的五官全张开了,眉舒目展,饱满精致。已生过两个孩子的她,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女人娇媚的气息。她的脱变,犹如含苞待放的花蕾悄然绽放,加上她没心没肺、活波俏皮的性子,如今的她竟是如此绯艳动人。
裴芊芊抽着嘴角将他失神的摸样收入眼中,还不忘低下头拉扯自己的儒裙。难道她今日打扮得很怪?
她是好久都没精心收拾自己了,可也没必要这么大反应吧?
“那个……”她忍不住拿手戳了戳他胸口,“爷,回神了回神了。”
“芊芊……”司空冥夜回过神,搂着她软腰的手臂突然收紧。
“打住!”那眼里炙热的暗火让裴芊芊赶紧出声,“爷,可是你说的要四十天,我先说好,不许超时坏了规矩。”她一个月都没出门了,今天就让他开荤,那她还能好好玩么?
“你都等不及要出来,难道为夫就该等?”司空冥夜勒紧她腰肢,贴到自己腹部上。
“我……”
“启禀王爷,小的有急事禀报。”突然一名侍卫匆匆跑进来。
夫妻俩都微微一怔。裴芊芊赶紧把人推开,转身背对着外面。
司空冥夜脸色有些黑,冷眼朝他瞪去,“何事?”
侍卫低着头回道,“衙门派人来请您前去,还说是有皇上的口谕。”
闻言,裴芊芊又转过身,惊讶的先问道,“出何事了?”不怪她反应大,她家男人刚回府,有何事早朝就该说啊。这会儿让衙门来转告,貌似衙门的事不该她家男人管吧?
侍卫又道,“衙门也没说究竟是为了何事,只说人命关天,跟京城百姓安危有关,请王爷即刻前去。”
司空冥夜俊脸沉着,裴芊芊刚要说话,他扭头对她道,“我去看看。”
裴芊芊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司空冥夜对她勾了勾薄唇,“你放心便是,光天化日,出不了事。”
语毕,他对侍卫抬了抬下巴,先朝厅外走了出去。
裴芊芊愣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跟他去。
可她跑出厅堂的时候外面已没有自家男人的身影了,而左文筝正带着白若可朝她这边来。
“王妃,出何事了?”白若可小跑着上前问道。
“我也不知道。”裴芊芊皱眉摇头,突然看向他身后,“左大哥,不知道衙门出了何事急着要冥夜去,还说什么人命关天,你能否陪他去一趟。”
“嗯,我正有此意。”左文筝点着头,转身往院外走了。
“会是什么事呢?王妃,要不要我们也去看看?”白若可拉着她的手提议。
“不用,他们两个一起去应该没事。”裴芊芊带着她往厅里走。事情来得这么急,凡是都别冲动。章允和岳华兰刚回了别院,她若没头没脑的跟去,只剩下三个孩子在府里,要出啥事,恐怕他们都赶不及。
两人坐在椅子上,她将白冰冰才走不久的事说给了白若可听。
白若可冷了脸,“我跟文筝刚从府里搬出去的时候也遇到她了。”
裴芊芊皱眉,“她为难你了吗?”
白若可摇头,“也说不上为难,她就是警告我罢了。”
裴芊芊忍不住叹气,“你这四姐看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以前裴倩云爱耍心机,可她太过势利,要抓她的破绽也不难。你二姐白芷君看似简单低调,但她有勇无谋、太冲动草率,也容易识破她的心思。可你这四姐,说实话,是个能担事的人。”
白若可也跟着她叹气,“这么多兄弟姐妹中,就四姐的心性最沉稳,也最受我爹看重。别看年纪小、性子冷傲,其实很有胆识和见识的一个人。”
裴芊芊神色微沉。看出来了!白冰冰来坐了片刻,谈吐简洁明快、举止利落大方,是有很多傲气,可第一次见到这样傲慢却又让她挑不出毛病的人。同她交谈后,硬是没让人猜到她来的目的。那种感觉让她彷如他们一家和袁贵妃母子从未有过瓜葛一样,彷如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兄嫂。
往往这种看似简单的人越难对付……
本来今日挺高兴的,可自听到白冰冰来过之后,白若可一脸愁容,“王妃,以后你跟她见面可得多个心眼,如果能不见就最好不见,我四姐功夫不错的,我怕……”
裴芊芊掩嘴笑,“你怕我打不过她?”虽然这是事实,可是也不代表她就会输。她虽然不像这些人各个有内力,打起架来就跟山要崩、地要裂一样,但好歹还是有些手脚功夫。实在扛不住,还有‘秘密武器’呢……
白若可皱着眉把她打量了一遍,“有点……悬。”
“哈哈……”裴芊芊娇嗔的拍了一下她肩膀,“傻丫头,没事我干嘛跟她打架啊?”
“人家只是担心你嘛。”白若可俏皮的嘟了嘟嘴。只见她两只大眼转了转,突然道,“王妃,要不让我在你身边当侍女如何?”
“停!”裴芊芊哭笑不得,“你可打住吧,我请谁也不敢请你当保镖。你是能保护我,可你家文筝说不定会提刀追杀我。现在‘外敌’都快应付不过来,我们还要内讧?”
“呵呵……”白若可被她逗乐,掩着嘴直笑。
趁着两个男人外出,她们俩关着门聊了大半个上午。
眼看着用膳的时间都快到了,可也不见两个男人回来,裴芊芊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多,这才坐不住打算跟白若可偷偷去找人。
“启禀王妃,衙门出事了。”冷凌突然推门而入,罕见的有几分着急。
“出何事了?”裴芊芊正准备换一身朴素的衣裳,听她难得咋呼,立马转身问道。
“听说城北闹瘟疫,多户人家已有人死了,而且还有不少百姓出现怪病。”
“什么?!”裴芊芊震惊无比,“如今风调雨顺、没灾没难的,如何会有瘟疫出现?”
“这……”白若可也是吓得从凳子上惊起。
裴芊芊也没心思换衣裳,咬着唇跺了跺脚,随即果断的安排起来,“冷凌,去把南召叫来,让他同我一块去衙门。”转身看向白若可,“若可,我跟王爷都不在府里,麻烦你留在这里照看一下好吗?布布和卿愉太小,我实在放心不下。”
白若可急声道,“王妃,那是瘟疫,你怎么能去?”
裴芊芊抬起手,示意她冷静些,“我和王爷还有南召的身子与常人不同,那些东西染不上我们的。就这样了,你在府里帮我看着家,我去冥夜那里把左大哥换回来。”
语毕,她不再多留,冲了出去。
白若可也想跟去,可冷凌先一步拦住了她,“白姑娘,你不用替王爷王妃担心,他们身子百毒不侵,瘟疫对他们没有伤害,也只有他们能救那些染上瘟疫的人。”
白若可惊讶,但同时也松了口气。原来王妃还有这等本事啊?
……
裴芊芊除了带上儿子和车夫,没带其他任何人出府。
她现在总算明白司空齐为何急着下口谕了,这种事哪里敢张扬?一散播出去,还不得全城恐慌?
马车到达城北的时候,母子俩就没敢让车夫继续送了,而是吩咐他赶紧离去。仅是城北街道的气氛就与其他地方不同,街上竟没有一个人!街铺和住户全都紧闭大门,四周的气氛阴沉又诡异。
他们赶到衙门的时候,衙门也是如此,大门关得严严实实,但从里面能听到许多混杂的声音。
“娘,我先进去看看。”司空南召说着话,已经爬上了墙。
裴芊芊听到他在里面唤‘爹’的声音,心里踏实了几分。又等了片刻,大门总算为她开了,一名蒙脸的衙役迎道,“王妃,您快进来吧。”
她赶紧进去。这一看不要紧,险些让她惊掉眼球。
几十个百姓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一个个面色如腊,神色扭曲,人还没死,却比死人还吓人……
这场面,纵然她心理强大,心口也狠狠的揪了一下。
而几名蒙着脸的衙役手断着粗碗,正将碗里殷红的液体挨个喂进那些的嘴里。
她小跑着朝大堂去,见儿子正握着匕首,赶忙上前夺下。
“娘?”司空南召回头看着她。
“用我的血,你去帮那些叔叔做事就可。”裴芊芊挽起袖子,闭上眼扭开头,凭感觉将匕首放在手腕上。
突然,她手中也是一空。
睁开眼,只见自家男人沉着脸斥道,“你们都给我一边去!”
裴芊芊又把匕首夺到手中,果断的朝自己手腕划拉下,鲜红的血快速的渗出,并不断的流进碗中。
“该死的!”司空冥夜磨牙。这女人真是做习惯了不成,竟如此麻溜!此刻,他也没法阻拦了,从衣袍上撕下一块布条,待她放满一碗血后快速的为她包扎起来。
一名衙役小心翼翼的端走满血的粗碗。
听着外面一片片痛苦呻吟声,裴芊芊忙拉着司空冥夜,“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何会变成这样?”
她还真以为是瘟疫,可外面那些人的惨状告诉她,根本不是!
司空冥夜将她牵到一旁,这才冷声道来,“这些人全部中毒,中毒深的已经死了,外面那些还算有救。此毒毒性极大、发作很快,我没时间去准备解药,故而只能放些血给他们用。”
裴芊芊越听越揪心,“那其他人呢?其他人还有没有事?”
“左文筝和王大人已经带人出去查看了,发现中毒的都送到了衙门里。”
“这怎么弄的啊!如此多人中毒,这分明就不寻常嘛!”
“你且安心,只要控制外面那些人的毒性,事情也好办多了。”司空冥夜眸光阴沉的盯着外面,“此事让不少人丢了性命,父皇口谕,要我全权负责。我们暂时还查不出缘由,一切只等外面那些人活下来再说。”
“哪个天杀的,干这么缺德的事!”裴芊芊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