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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秦祚胡闹够了,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苏素衣见这人是真消停了,轻手轻脚的将她从自己身上挪开。反正陛下已经将自个儿裹成了条毛毛虫,倒用不着给她盖被子了,听着这人均匀的呼吸声,苏素衣这才松了口气,还真是折腾人。
秦祚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全黑,她头还有些犯晕,分不清是什么时辰。难耐的动了动身子,却突然碰到一处柔软。立马清醒过来,僵硬的转过头去,出现在眼帘的就是苏素衣绝美安详的睡颜。
想不到她与苏素衣第一次同床共枕居然是这样的情况,秦祚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身子,生怕惊醒身侧的睡美人。借着月光,她静静痴痴的看着闭目沉睡的人。
良久,她憋着气缓缓动了动,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她能清晰的看见苏素衣长长的睫毛,小巧的嘴巴,柔滑的青丝随意的披散在枕头上,白皙透亮的皮肤在月光下仿佛能反光。
因为是盛夏,只盖了床薄被,此时还露出了圆润的肩头,看得秦祚呼吸一滞。
想了想,凑过去,在美人额头上烙下一吻,然后美滋滋的又睡了过去。只是她没发现,睡美人的呼吸在她吻上去的那一刻重了许多。
第二日,秦祚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瞬间回忆起昨日自己作了什么死,于是便死赖在床上,怎么都不肯起。
苏素衣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在内殿看看书写写东西,也不走,就看某人什么时候舍得起来。
秦祚苦着一张脸暗暗思索对策,可想来想去也没办法,我再赖一会儿,就一会儿。
苏素衣看着某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这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用早膳,待会儿是想直接吃午饭吗?用一种很毋庸置疑的眼神看了看王瑾,王瑾心领神会,瞬间在心里抛弃了只会拖后腿的陛下,凑上前去,很温柔的唤道:“陛下,该起啦。”
王瑾自认为温柔的声音听在秦祚耳里却觉得太刺耳太难听,王瑾这小伙子越来越没眼力见了!最终她也不好意思赖下去了,磨磨蹭蹭的坐起来,努力扮作一副才睡醒的样子迷糊道:“素衣,早啊。”
苏素衣只回复了两个字:“呵呵。”
秦祚便落荒而逃,去洗澡去了。赶走宫人脱下衣服,她突然同情起苏素衣来,自己这一身酒味还与她睡了一夜,真难为她了。
不过这种同情没维持多久,她沐浴回来后就发现嬷嬷们正欢天喜地的换着床单被套,自己还是被嫌弃了。
早膳已经被摆上桌,秦祚乖乖坐下大口吃起来,却发现苏素衣也跟着坐下。机械的嚼了嚼嘴里的水晶包,惊讶道:“你还没吃?”
苏素衣慢条斯理的吃着,过了会儿待嘴里没有东西了才道:“吃了,又饿了。”
骗鬼吧!秦祚可是知道她除了下午偶尔要吃几块糕点之外,其他时候都不会加餐的。哼,蠢女人,说谎都不会说。边想着边给那人盛了碗粥,道:“饿了就多吃点。”
苏素衣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推辞,只是一直冷若冰霜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点。秦祚松了口气,突然想起现在阿丑应该还在上学,不过她今日才不想去呢,昨日就是因为诸葛汀那小妞非要拉着自己喝酒才得罪苏美人的。她很自然的将自己酒品不好的事情怪在了别人身上。
“阿嚏!”弘文馆内突然传出一声喷嚏声。
这几日秦祚的小日子很不好过,甜甜的糕点没了,嘘寒问暖没了,每日去到霜华殿看见的都是一副清冷的面孔,偶尔眼神扫过来,里面的寒气能吓得人飞起来。
不过还好这段时间她忙着与诸葛汀商量两人的秘密计划,还能避避风头。
于是苏素衣便听见阿丑道:“最近父皇每日都要来弘文馆呢。”
苏素衣点点头,不甚在意,道:“父皇每日都去看你不好吗?”
阿丑笑眯了眼,眼睛里的小星星快要跑出来,甜甜道:“好~”继而又对着手指弱弱道:“可是人家觉得父皇是去找师傅的。”小小年纪就会说女孩子撒娇必备词——人家了,秦祚听到肯定又是抱在怀里一阵亲。
诸葛嫂嫂?苏素衣先是一惊,又立马平静下来,笑道:“你师傅可是大秦第一才女呢,你父皇定是有事情与她商议,你这小丫头还吃醋了不成?”
阿丑立马害羞的扑进苏素衣怀里,不依道:“阿丑才没吃醋。”
苏素衣看着女儿红扑扑的小脸,明显不信,自己这女儿对她父皇是越来越依恋了,都快超越自己了。苏素衣承认自己心里也不爽了,果然是母女,吃醋都是一脉相承的。她刮了刮阿丑的小鼻子,暗想道,你父皇还幼稚得像个孩子呢,你还这么依赖她!
幼稚的秦皇陛下刚在早朝上意气风发的定了祭祀的日子,也就是宣读罪己诏的日子。
诸葛长青看着秦帝陛下明显很是高涨的情绪有些犯晕,疑惑的与周大人对视一眼,双双打了个颤,陛下莫不是气坏脑子了?
退朝后,两人凑在一起商量了阵,还是拜托谢医女这段时日多去给陛下瞧瞧,别真伤到脑子。谢医女平日也不是只在太医院呆着,偶尔还要出来接接‘私活’,诸葛长青等重臣有些小毛病都找她瞧过,所以经常还能见面,叮嘱她最近多注意陛下身体健康还是可以的。
早朝上的事在秦祚回到后宫时朱太后便知道了,这可是大事,自然瞒不住她。唤了合顺把皇帝叫去慈安殿,关怀倍切的询问了一番,在秦祚的插科打诨中放下了些心,最后只嘟哝了句‘小人作祟’便没说什么了。
待秦祚来到霜华殿时,苏素衣也知晓这事了,难得没甩脸色,只是唆使着阿丑来探探口风。别问秦祚怎么知道是她唆使的,因为阿丑直愣愣的跑过来咬着手指道:“父皇,娘亲要我问你有没有不开心?”
苏素衣听到之后差点摔一跟头,这傻女儿平日的鬼精灵跑哪去了?
秦祚哈哈大笑起来,余光瞥见某人已经红着脸不知手该放哪儿了,捏了捏阿丑的小脸蛋夸道:“真可爱。”
“哼!”苏素衣刮她们两人一眼,气呼呼的走了。
秦祚抱着女儿大呼小叫的追上去:“娘子,为夫不开心,怎么办呢?”
王瑾的眼神一直跟着陛下从外殿到内殿,然后对陛下趁机卖萌的行为表示不屑,您不开心?傻子才信呢。
苏素衣已经知道这人心情好得不得了,于是脸色又冷了下来,免得某人逮住机会就蹬鼻子上脸的。
“素衣,你都不关心我。”秦祚开始撒娇。
苏素衣没理她,不关心你?说得像刚才不是我叫阿丑去问你似的。
秦祚不依不饶:“你都不开导我一番,人家诸葛院长怕我心情不好还陪我喝酒呢。”糟糕,好像说错了点什么,殿内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不少。
苏素衣侧目,淡淡道:“陛下那日喝醉原来是与诸葛嫂嫂在一起?”
“啊……”秦祚拉长了音调,可是这是事实她也不能否认,于是只好点头承认了。
一旁的阿丑似乎嫌火太小,开始嘟哝:“我就说父皇每日不是来看我的。”
秦祚嘴角一扯,阿丑你再也不是我的贴心小棉袄了,你这是坑爹知道吗?
苏素衣的神情更冷了,像一个大冰块,谁碰谁冻死。可秦祚还是不怕死,因为她知道她不碰会死得更惨,忙作发誓状:“我与诸葛院长每日都只是商量公事,公事。”
商量到酒桌上去了?苏素衣也没说话,只直勾勾的看着秦祚。
秦祚很坦然的跟她对视,过了一会儿,苏素衣才移开目光,淡淡道:“她是我嫂嫂。”
秦祚小鸡啄米般点头,我知道她是你嫂嫂不是你弟妹,哦,原来是提醒我注意身份,秦祚醒悟过来,忙道:“我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