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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沈暖来说,一切都没有吃饭最大,往日他只要看见了饭,基本上别人就别指望能从饭上分到他两分注意力了。
只是今日他却频频的看向坐在一旁的沈静,巴巴的看着她咬着勺子也不知道喝粥了。
娄沉跟沈静差个五岁,往日这五王爷沈静还在宫里的时候,便多少跟她打过交道,两人关系倒是还不错。
她见沈静今日一身正式的亲王服,竖着玉冠,不说话时端的是一副正经稳重模样,这样子倒真是很先帝生前有些相似,也不怪小肉团子两眼痴痴的盯着她。
“吃饭。”娄沉怕他再看下去,嘴一扁眼泪又下来了,便皱眉伸手用筷子敲了下他的碗。
清脆的声音惊的沈暖猛的一回神,才发现娄沉皱着眉头看他咬勺子,立马乖乖的低头吃饭,只是眼神却止不住的往沈静身上看。
“小皇侄,还记得静姨吗?”沈静自然能感受的到他放在她身上的目光,笑着说道:“你这么大的时候静姨还抱过你呢。”
说着她伸手比划了个成人半臂大小的长度,觉得不对,又缩小了点,说道:“你那时候可小可小了,现在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说完又忍不住的心里感伤一番。
沈暖眨巴了下眼睛,就听到娄沉清冷独特的嘶哑声响起,“她说你比以前吃胖了。”
“……”沈静感伤的心情瞬间碎成渣。
沈静忍不住的坐直身子,对娄沉不满的说道:“你怎么能这么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我只是实话实说。”娄沉眼皮都没抬。
沈静看了眼小皇侄,发现他专心吃饭,到吃完饭眼神都没再分给她一点,顿时埋怨起娄沉刚见面就破坏她们姨侄感情,娄沉则懒得跟她在这个上面计较,也不搭理她的埋汰。吃完饭后便换衣服带她去了皇陵,留下小团子去学子苑。
至于小团子不愿意来的原因,娄沉简明的说了两句,沈静心底也理解,自然不会为了所谓的礼节为难一个孩子。
等从皇陵出来,沈静的心情也不高,精神也显得疲惫不堪,扯了半天的嘴角才勉强的笑了出来,“皇姐是个痴人,为了姐夫,竟然连三岁的孩子都忍心舍下。我该说她痴情,还是说她无情的好……”
她骑在马上,眼睛看向远方,似乎是在看远处的山,又似乎是什么都没看,只听得她低喃的声音,“我最是不愿意回来的,见不得姐夫走后她那越来越消瘦的身子,见不得她抱着暖暖时眼底的悲伤怀念……现在她走了我却更不想回来,姐妹三人,走的走,关的关,只余我一个……”
沈静叹息,心底难受苦涩极了,缓缓的闭了闭眼睛,平息心底蔓延至鼻尖处的酸涩之感。嘴里喃喃的低叹,“只是苦了暖暖,苦了他。”
她们策马在前,娄沉并她一起,此时听得她这番话也知道她心底压抑难受至极,京中又没个能说话之人,便对着她说了这些,她也安静的做个倾听者,由她说,由她叹。
沈静说了一会儿,心情也好了些许。安静的走了一会儿,进城门后才说道:“我想去见见她。”
娄沉知道她说的是沈晟,便点了点头默许了。看着她疲惫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又问了句,“要我陪同吗?”
她这话就是随口一问,自己都没做真,谁知道听的人却做真了,当真的拉着她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出来陪我喝些酒。”
看娄沉皱眉,她便苦笑着说道:“我这心里头难受,如今能陪我喝上一杯的,这京中也就只有你了。”
看她转身进入安居巷,娄沉坐在马上一阵无力叹息,这沈家人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是这般得寸进尺。
随即想起更得寸进尺的小肉团子,怎么得就想到他早上倔强的说自己没哭时候的样子。
她跟先帝多年,倒是在先帝去世前没见过小团子,也不知道他出生的时候是否真像是沈静比划的小臂那么大点,只是她知道现在的他比先帝去世那天看到的多少瘦了些。
想到这随即她便开口吩咐身后的人去集上买些小孩子爱吃的零嘴。回头回去给他带些。
侍卫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提了一个小包袱回来,她打开看了一下,都是些油皮纸包着的糖、糕点、蜜饯果子类的,反正她是不爱吃甜的,不过他应该喜欢。
娄沉刚把包袱系好,沈静便回来了,她脸上又增加了些疲惫之色,步子也略显有些沉重,娄沉皱了下眉头,说道:“不如今日先回去歇息吧,酒下回再喝。”
沈静无力的摆摆手,扯着嘴角苦笑道:“没了酒,也睡不着。”
“走吧。”她翻身上马,对娄沉道:“我知道哪家酒酿的好。”
沈静对京里头吃的喝的玩的地方那是如数家珍,如果是以前,她定然会拉着娄沉跟她挨个介绍,只是今日她实在是没那个兴致,便直接去了熟悉的一家。
要了一个雅间之后,随意点了几个菜,便要了好些酒,颇有让娄沉陪她一醉方休的意思。
“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借酒消愁之人,也不是一个靠酒消极度日之人,我自认为美酒是用来品的,不是用来牛饮的。而今日我却想好好的饮一回,醉一次。”沈静伸手将酒打开,倒上两杯,对娄沉道:“我一直都想着能做个自由自在的闲王,走遍美景,吃遍美食,看遍美人,饮遍美酒。”
“从皇姐为太女时我便想要出去,一是不想见三姐给她使绊子两人争斗,二是我真心想出去。”沈静先饮了一杯,又道:“后来母皇去了,三姐去了岭南,姐妹几年都是难得一见,不见就不见吧,总归是各自安好。可偏偏现在变成了现在这幅糟心的样子,四姐才刚走,三姐便想要侄子的皇位……现在她依旧是不知悔改,骂母皇,骂皇姐,骂你,骂所有人,却唯独不骂她自己。”
沈静又饮一杯,才指了指娄沉前面的酒盅说道:“喝,小小年纪又没有夫郎,还怕喝多了回去他骂你不成?快喝喝喝。”
看娄沉喝完将空杯子放下,她又给她倒了一杯,说道:“皇姐将重任交给你,我自然是信她的选择,也信你这个人。只有一条,别亏待暖暖,他到底还小,别对他太严厉。”
说着先干为敬,将杯口朝下,一滴不剩。
娄沉端起酒杯,却没有喝,而是说道:“我会保护他长大直到能担下重任。”说罢才饮下手中的酒。
她这个承诺算是真心的了。沈暖身为日-后大沈的君主,她不能跟沈静保证她不严厉教导他,但是她能跟沈静保证她会保护好他。
沈静知道她能说出这话已是不易,也没逼着她。随后两个人便是闷声喝酒,只有沈静偶尔感叹几句,娄沉则是沉默的听她说。
沈静的确是喝的不少,她不是一个肆意放纵之人,今天却由着性子喝了不少,最后只拉着娄沉一个劲的说让她对沈暖好,不许欺负他,更不许挑拨她们姨侄感情。
娄沉黑着脸将她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她这话要是被旁人听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娶了她侄子呢。
最后娄沉派人将沈静送回她自己府上去,自己回了宫。
她今个一天算是被耽搁的彻底了,让沈静缠了一天,等回到宫里的时候天都黑了。
陈安瞥见她往暖宫里来,便迎了上去,问了几句沈静的情况。这位跟先帝关系最亲,她怕沈静面上不显,实则憋着自己心底难受。
娄沉听后冷哼了一声,说那人哪里是个会憋屈自己的人,将苦水全倒给她听了,还灌了她不少酒水。她中午饭和晚饭就没吃什么,全都喝酒听她倒苦水感伤往昔了。
陈安听后就不说话了,而是让人要给她备餐。
娄沉抬手止住了她,问沈暖今日吃饭了没有,现在是不是睡了。
陈安说沈暖吃了,只是心情不大好,一天里都没什么精神,去学子苑也难得没玩过家家。现在也没睡,在书房里呢。
娄沉听他在书房里,便提着小包袱抬脚进去了。
小团子正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的对着她昨天教他的字练着呢,白嫩的小脸上被他用手背蹭了几道墨痕。听到声音后抬头看她,冲她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看她坐在他书案后的椅子上,小声的说道:“娄沉,你回来的好晚。”
说完又狠狠地吸了吸鼻子,皱巴着张包子脸说道:“好重的酒味,都快要把我熏晕了。”
又若有其事的捂着鼻子离她远远的,包子脸上满满的嫌弃。
娄沉瞥了他一眼,将包袱放在桌案上,说道:“过来。”
看他不动,娄沉将包袱打开,露出里面的零嘴,果然他挪了挪小脚,眼睛直直的盯着包袱里的东西。
“给你的。”娄沉倾着身子,等他跟看见食物跑进她陷阱里的兔子一样蹦过来的时候,一把将人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