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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芳扶着严琴晴问:“没事吧?”
“呕,叶芳姐,我们可以走了吗?这里太臭了!”
“嗯,我们现在就走。”
“太好了!宁大哥,这是谁的尸体啊?”
“初步观察,应该是……”说着看了看吕爱纯。
吕爱纯接住他的目光,这时,严琴晴突然跳出来道:“宁大哥,你等下再说,可不能让老女人得了便宜。”
盛阳不屑地笑笑,对严琴晴比了个鬼脸,道:“谁稀罕一样。”
爱纯淡漠的目光又转到叶芳身上停了片刻,最后回到尸体上。
尸体成俯卧状趴在地上,脖子上空荡荡,末端满是乌黑的血渍,一件凌乱残破隐约看得出是牡丹刺绣的红裙子只遮住了她不到三分之一的肌肤,能看得到的地方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疤痕,每一寸皮肉都是褶皱不整,触目惊心,好不恐怖。
她的手指像厉鬼的爪子一样伸张着,凸起的青筋能感觉到受害者死前遭遇怎样极大的折磨和虐待。
爱纯突然开口道:“她是叶彤儿。”
已经走远的叶箫背脊一僵,脚步停滞后蹙眉回头看向爱纯。
盛阳:“老大,你太厉害了吧,就这么站着看看就知道是谁了?!”
知府面露疑惑,问道:“啧,吕校尉怎么知道这无头尸体就是属于叶彤儿的呢?”
吕爱纯走到尸体旁边蹲下,戴上手套轻轻握起尸体的手腕,将她的手指展露在众人面前,道:“今早我去每一个受害者的房间看了,喜欢用金色指甲油的女人不多,被害的几个女人中,只有知府大人的三夫人唐潇潇和酒楼老板的小妾叶彤儿,她们二人的梳妆台上有金色指甲油,如果是唐潇潇,知府大人不可能认不出来吧,何况她的尸体已经找到,暂时安放在停尸间,所以这具无头尸体是叶彤儿无疑。”
盛阳一脸崇拜状:“老大,我说早上怎么不见你的人呢,原来你都做这么多事了。”
爱纯笑了笑,站起身,平平道:“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景峰赞同地点头:“这里血迹并不多,而且也无挣扎痕迹,凶手最多是在这里把她的头砍下来,而且凶手把她带到这里的时候她应该已经死了。”
“嗯。”爱纯摸了摸鼻子,走到开阔地地方遥望半晌道,“案发现场大概在那个位置。”
知府:“怎么说?”
爱纯看向知府,意味深长地说:“虽然我们没有尸检记录簿,也缺了一大部分资料,但只要我们还有手有脚有嘴有脑子,该知道还是都能知道的。”
知府瘪着嘴别开头,心里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站错队,现在改变立场还来得及么?
盛阳:“老大,你快说啊,我心痒痒了,你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啊!”
爱纯:“凶手行凶对象都是已为人妇的女人,年龄在28到40之间,而且每个受害者的丈夫都是凤来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比如我们的知府大人。凶手对受害者下手残忍,不仅有性/侵/犯现象,还用刀子将她们的*疯狂地破坏,割去她们的脑袋放在她们家附近。盛阳,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一年多了,接下来由你说。”
“啊?”盛阳听得起劲,没想到老大突然把这个包袱抛过来,如果不说定会让老大失望,盛阳硬着头皮道,“……凶手极度厌恶女性……”
爱纯:“嗯,继续啊。”
得到老大的表扬,盛阳清清嗓子,继续道:“凶手很狂妄,接二连三杀人,而且每次都被他得逞,他很聪明,也很小心,平时很容易隐藏在人群里,不会被人随意看出他的异端。”
爱纯:“还有呢?”
盛阳:“他一定患有老大以前常说的那个叫什么,妄想……对,妄想型人格障碍!”
爱纯:“有长进!”
“嘿嘿!”盛阳红着脸挠了挠后脑扫。
“切,这些我也能说!”景峰悠悠然冒出一句话。
爱纯:“景峰大人一定还有补充,请!”
景峰:“……咳咳,我想凶手应该还有仇富心理,如果只是针对妇女,不会那么巧,每个受害者的丈夫都是城里的大人物。”
爱纯:“同意。”
景峰:“哈哈哈,凶手还有性饥渴,唐潇潇40岁了,他也要……”
知府瞪着眼睛看过去,景峰立即住嘴,抱歉地笑笑。
知府瞅了景峰一眼,对爱纯说:“吕校尉,下官这里有个重要的线索。”
“哦?”爱纯平静地看过去,心里却暴跳如雷地吼着:你妹,终于肯把你知道的线索说出来了啊!!
知府:“每个受害者失踪时都穿着红色衣服呢。”
盛阳倒吸一口冷气:“凶手专门找穿着红色衣服的贵妇下手?”
景峰默默点头:“原来凶手有这种癖好。”
爱纯思忖半晌道:“走吧,先去看看我说的那个位置是不是案发现场。”
远处大树后,叶芳看了看吕爱纯,又望向宁箫,道:“她确实挺聪明的。”
宁箫收回深邃的双目,微微蹙眉道:“呵,她还真有两下子,不过这回,我们一定会赢!”
严琴晴从背后够着脑袋:“宁大哥说得对,我们决不能让老女人得逞!我们必须赢!哼哼!”
叶芳:“走吧,我们先回去,也许能比她更早一步发现些什么。”
宁箫点点头:“我们走。”语罢,三人下山。
捕头命人把尸体抬回去,然后和知府跟随吕爱纯一行人来到更高的山头。
走到较为空旷的地方,这里视野宽阔,几乎能将整个凤来城尽收眼底,爱纯的脚步在颜色怪异的杂草旁停下,然后用脚尖扒开下面的灰土,一大滩血迹渐渐显露。
景峰走到前边,从稀疏的草堆里拾起一块断裂的金色指甲,说道:“周围杂草至少有一米高,易做掩饰。这一块的杂草极为凌乱,有挣扎的痕迹,还有这枚断裂的指甲都足以证明这里就是凶手对叶彤儿施/暴的地方。”
在场无人不向爱纯投去敬畏的眼神,盛阳捶着爱纯的肩说:“我的老大就是厉害!但是老大,你就那么远远地观察,怎么判断的这么准呢?”
爱纯淡淡道:“我只是换位思考了一下。”
盛阳嘴巴张成“喔”形,“老大每次换位思考都特别准,嘿嘿。”
景峰无语地看过去:“又是把自己想象成凶手那招?”
爱纯眼珠转了转,默认。
景峰:“都说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幸好你是向着佛的,不然……啧!”
怎料爱纯轻微地冷笑一声道:“不,我现在谁也不向,就算信佛,大白也不会回来。”
盛阳恶狠狠地瞪一眼景峰,景峰干咳两声,道:“现在最后一具尸体也找到了,只怕凶手很快会锁定下一个目标再次犯案。”
盛阳:“是啊老大,凶手肯定有了下个目标,我们得赶紧查,何况,右玄机那伙人又赶在我们前头了。”
“是么?”不经意间,吕爱纯笑得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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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来城被群山包围,每具无头尸体都在山上被发现。不管是什么时候,山里都是凶徒作案时自我隐藏最有利的环境之一。
然而受害者都是大户人家,不可能独自跑到荒郊野外,就算她是被凶手以某种手段钳制绑走,总要在她落单的时候,更何况这么多受害者,竟没有一个在城里留下与凶手抗争的痕迹,所以爱纯认为,受害者们与凶手应该相互认识,甚至存在某种关系。
爱纯坐在屋外晒太阳,一只手翻阅着案件资料,另一只手里抱着一个青花瓷骨灰盅。
盛阳从外面回来,握起桌上茶杯一饮而尽道:“我查到了,据每个受害者的贴身丫鬟所说,受害者失踪前都有反常行为,最突出的一个共同点就是变得更爱打扮了。比如唐潇潇,失踪前一天买了大量首饰,陶青失踪前几天在悦珠庄铺订做了一套价值非凡的羽衣,还有昨日被我们发现尸体的那个叶彤儿,房间里摆满了胭脂水粉,还没走近房屋就能闻到浓郁的气味。对了,这里有个很重要的线索,受害者都是悦珠庄铺的常客。”
爱纯放下资料,一双明眸转了转后道:“陶青订做的衣裳现在在哪?”
“还在悦珠庄铺。老板没做完陶青就失踪了,陶青身材略显肥胖,大鲸帮里没有和她差不多身材的女人,帮主已经命人找老板把定金都退了回去。”
爱纯半垂眼帘,自己穿越后就是在大鲸帮里苏醒的,还上演了一场逃婚闹剧,她和这个大鲸帮还真有点缘分。想到这里,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与大白第一次遇见的场景,漫天飞舞的雪花,那个和冰山一样锐利冷漠的男人,直至后来她才发现,那个男人犹如他的眼睛一样,纯净清冽,也有一腔柔情。
“老大,老大!”盛阳在爱纯眼前挥着手。
爱纯回神后对盛阳道:“走,我们去那家悦珠庄铺看看。”
悦珠庄铺位于凤来城最繁华的街道,一家店有普通店铺三倍大,里面除了摆放销售的胭脂水粉和金银首饰以外,墙上和墙底还展示着各种款式的衣裳。悦珠庄铺是城里供应女人用品最大的商铺,尤其受贵妇青睐。
老板是外地人,四十出头,衣装整洁得体,身材略显发福,长相还算斯文,待人接客谦和有礼。
店门口的街对面站着一男一女,男的环抱双臂斜嘴说:“店老板一看就是聪明的商人。”
女的一双明眸从店老板看似不经意触碰到女客人屁股的那只手淡淡扫过,说:“老色鬼一个,呵。”
盛阳嘴巴张成“哦”形,跟随爱纯走进店铺。
老板:“诶,两位请,要不要看看我们店里新进的缎子?”
盛阳轻咳一声,正正经经地介绍:“这位是我老大,玄机门派来查城里无头案的吕校尉。”
老板撇撇嘴,收起布料,谦和地笑笑道:“半个时辰前也有一男一女找我问过话了,他们自称玄机门的人,那个女的差点没把我的店给拆了!”
盛阳努努嘴,凑近爱纯道:“是宁箫和严琴晴。”
“我这边确实没什么线索,我花了半生心血做起店铺的生意,大伙儿爱光顾我们的店那都是因为我人老实,货又好,不是仅受贵妇喜爱,我们店的年轻顾客其实更多呢!”
盛阳笑了笑:“我们都还什么都没说,你就忙着为自己撇清嫌疑啊,这么来看,老板你不是做贼心虚吧?”
店老板慌了:“说什么呢?我段某做的是正经生意,白手起家,你们查不到凶手,休要污蔑我。”
爱纯骨灰盅往桌上一放,直接进入话题:“我想看看陶青在你们店订做的那套衣裳。”
老板:“啧,不巧,这衣裳没人要,订做的人也死了,不吉利被我给烧了。”
爱纯嘴角抽了抽,看见一个伙计拍着身上的红毛从灰暗里屋出来,她抱起骨灰盅,大步朝里屋走去。老板要阻止,却被盛阳在前面挡下。
来到裁衣服的屋子,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在裁剪一件厚重的衣服,衣服摆放在方形宽大的桌子上,可以看出大部分是由染过色的羽毛制成,在灯光的照下泛着柔和的光芒。
裁缝师转头对爱纯颔首浅笑,然后继续忙着手上的活儿。
爱纯瞥一眼身后的段老板,笑道:“老板,您打算在原来的基础上修改款式和尺寸再出售?”
店老板想吃了屎一样站着瘪嘴。
爱纯看着裁缝师好几次将缝合好的线拆开重新缝制,不禁有些好奇和不解,便可惜地道:“之前缝合的很好啊,完全看不出瑕疵。”
“李裁缝可是凤来城最好的裁缝师,每件衣裳在他手里都是精心打造,不是我吹,吕校尉就算在京城恐怕也找不到像我们李裁缝这么手巧,还认真心细的裁缝师。”
段老板说着,李裁缝又在细带缝合处又缝了一遍,使细带更加牢固,爱纯笑了笑,李裁缝果然认真。
李裁缝长有茧子的手指轻轻抚过衣领,爱纯这才看清原来羽衣的领口、袖口、裙摆等边缘地方都用金色丝线绣着大朵的花纹,纹路清晰,看得出绣制花纹之人的手法极其灵巧高超。
走出店铺,盛阳回望了一眼悦珠庄铺后对爱纯道:“老大,陶青似乎很喜欢红色,就连羽衣也要做成红颜色的。”
见她没反应,盛阳继续道:“老大,你看到没?那家店的墙、桌椅、还有毯子桌布都是红色的,知府说,每个受害者失踪前都是穿着红衣裳,我怀疑凶手专门找穿红衣裳的贵妇下手,我觉得这个老板很可疑。”说着便一直留意爱纯的神情。
爱纯望了望渐暗的天色,陷入了深沉的思考,喃喃着:“红色可张扬可妖艳,可雍容可华贵,无论怎样,穿这个颜色衣服的女人,多少都有喜欢引人注目的心思在里面。穿红色衣服的贵妇……凶手真的是以此类特征作为行凶目标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