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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晓,南橘揉着肚子爬下床,b市近海,夜里的风比较大,她又有踢被子的习惯,估计是昨晚肚子受了凉。
她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小窗,果然,没关。
憔悴地捂着腹部去洗漱间,正好对门的千笠寒也要出门,在对视的一瞬间,他的手里还握着门把,看到满头凌乱一脸不舒服的南橘,他皱着眉冲过来扶起她的肩,“怎么了?”
这个人——南橘想:他的声音这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好听啊,痛并且快乐着,其实是种折磨啊。
“我、我好像着凉了……”
“走,我带你去医院。”
他不由分说地将南橘的一只手臂勾住,南橘有点小尴尬,顺他的意走了几步,小声道:“师兄,我、我先打理一下再去。”
虽然顺路,但是她不是很想和他一起去啊,就千笠寒这姿色,好歹也是医院一枝花吧,她可不想被人的眼刀凌迟处死。
“快点。”千笠寒皱眉催促了一句,但还是不自然地将她松开了,“我去提车。”
他转身离去,彻底风中凌乱的南橘:纳尼?他还有车?天,难道他是天生高富帅?他有钱有工作,为什么要跟她住在一起?
南橘傻呵呵地洗漱完,披着一头墨黑的中短发,弄了个家常造型就出门了,顺带给林女士打了个电话请假。林女士在病假方面似乎很宽容,没有多说,这一点南橘还是很高兴自己找到了一家极富人情味的公司的。
南橘上了副驾,慢吞吞地系上安全带,她小心地打量身边的男人,侧脸也英挺漂亮得不像话,白皙的面容,透着健康的粉色的薄唇,以及深邃如星海浮沉的眼眸。她捏着胸前的安全带,鼓起勇气问:“师兄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啊。”
本来已经决定起步的千笠寒,听到这句话,沉稳的脸色晃了晃,他侧目看她,南橘迅速收回渴望的小眼神,千笠寒哼了一声,嗤笑:“虽然更喜欢中国文化,但偶尔,我更欣赏欧洲人的一些处理方式,比如说,说话直接。”
糟糕,她委婉的赶人方式被他听出来了?
南橘咬住自己的下唇,忸怩地轻踩了一脚底下的刹车,“我是觉得,师兄你开得起这么贵的车,肯定也能找个好点的房子嘛,再不济也能住在医院里什么的,您……您怎么会看中我那个,麻雀窝一样大的地方?”
千笠寒扬眉反问:“肚子不痛了?”
“呃,痛。”南橘反应过来,自己是要去医院的,确实还不舒服。
他不说话,拉下手刹就走。
真希望到医院的路能近点,南橘已经窘迫得想从车上跳下去。
她觉得,师兄可能是生气了。
南橘干笑着圆场:“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儿的风水特别好?你是风水大师?”
“我对中国的风水,不是很有研究。”他说着话,灵巧地避开后边要超车的黑色路虎,车身摇摆两下,他牵起唇笑了下,“别诱惑我发笑,我还不擅长一心二用。”
他薄唇弯弯的模样很好看,有那么一瞬间,南橘突然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不觉脱口而出:“师兄你最好不要笑了,太惹桃花。”
说好了不惹他发笑,千笠寒还是忍不住,唇畔的弧度深了点,信口回道:“我有个网……朋友,他长得才叫精致,不久后应该会回国,以后有机会带你去见见。”
从南橘公寓的出发到第二医院,不过短短半个小时的路程,南橘有点hold不住地想上厕所,所以进了医院之后便左顾右盼。
肚子受凉要面临怎样的窘境,即使是个骨科大夫也是了解的,千笠寒的两只手指捂着唇低笑了一声,顺手往南边指了下,“出门左转。”
臊得一脸通红的南橘哈腰逃窜。
身后的千笠寒有几分忍俊不禁。
偌大的医院里人来人往,晴暖的阳光将树叶映得发亮,他在原地久立,匆匆而过的小护士看到他都红了脸,小声议论地走开。
他本来置之不理,直到某声戏谑突兀地响起:“藏得再深,我也都看到了。”
千笠寒将两手插入口袋,回身便见一人站在台阶下正笑容可憎地摊手,他不为所动:“东西我没带,你白跑了。”
季北登时垮下脸,未几又冲上台阶,哭丧着嚎叫:“千笠寒!你这个黑心肝的!你还我女神!你还我女神!”
千笠寒继续不为所动,甚至,他觉得季北有扑过来撕他脸的迹象,他还从容优雅地后退了半步。
某人装高冷,季北自然知道他心有多黑,眉头一皱,心生一计,他歪着鼻子哼哼道:“你要不给我,我就把你是君倾的事情跟那小姑娘捅破!”
说完这话便洋洋自得的季北,在某大神一阵和煦微笑之后觉得有点不好,他说:“我是她二次元的男神。所以,我一点都不介意。”
季北哭嚎一声,冲上去要揍他,正巧这时南橘上完厕所绕回来,原地的千笠寒正在和一个她没见过的陌生男人纠缠,她看傻了一阵,犹疑着不知道要不要过去。
就在那儿傻站了一阵,季北注意到南橘,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张口便喊:“学妹!我告诉你,其实千笠寒他……唔、唔唔……”
苦逼得泪眼汪汪的季北被某大神捂着嘴无情拖拽而走,没两步就走到南橘跟前。
南橘听到季北那声“小学妹”已经觉得很惊悚了,瞪了瞪眼睛:“你是?”
手上传来阵阵酥麻,千笠寒嫌恶地皱皱眉,松开他,顺带用眼神给了一记无声的警告。
识时务者为俊杰,季北暗恨地咬碎一口牙,然后笑眯眯地伸手要跟南橘打招呼:“小学妹你好啊,我是t大10级的法学院学长哦。”
千笠寒利落地将他要勾搭南橘的狗爪子打落,季北委屈又愤懑,可是……千大神的眼神好可怕。季北那个忍气吞声,那个不争馒头连口气也出不来的悲啊……
不料南橘却彻底蒙圈儿了:“你学法,他学医,你们怎么认识的?”
季北明明恨得肠子都快断了,还要挤出两坨笑,干巴巴地夸赞他旁边的无良男人:“他啊,他大学学的法律啊……”
大学学法,出来做医生?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果然这个意思是不想当裁缝的厨子绝对不是好司机吗?
千笠寒勾住了南橘的肩膀,一只手掏出车钥匙扔给身后的季北:“画册在车里,自己翻。”
强行将南橘带走以后,她还有点蒙,愣愣地问了个毫无关系的问题:“师兄你车钥匙都给他了,你们关系一定很好吧?”
在今天遇到季北以前,千笠寒觉得“师兄”这个称呼勉强听得下去,可是今天偏偏见了季北,那么南橘是不是也应该给他同样的称呼?
想想就不爽的大神扯了扯唇角,不是很耐烦地说:“车是他的。”
“啊?”南橘晕乎儿的被拉进了挂号的长廊。
他摁住不安分的傻姑娘,声音有点凶:“啊什么啊,还要不要看病了?”
其实刚才拉完肚子以后,南橘已经暂时舒服一些了,但未免等下再出状况,她委屈一下,被凶了只扁了扁小嘴,一脸nocare地接受了打点滴的事实。
护士小姐本着专业尽责的精神,一边给她绑带子一边偷看站在她床头的某个英俊的男人,之后便一不小心,针管插歪了。
“啊——”悲痛欲绝的南橘感觉自己成了试验田,亦或是小白鼠,小护士也跟着脸色大变,赶紧将细长的针管抽出来,再也不敢看千笠寒一眼。
整个过程千笠寒一直紧皱着眉,针管插歪之后,他问了句:“新来的?”
声音也特么太好听了!小护士不知道该害羞还是该内疚,连连说“对不起”。
南橘本想说没什么,她的血管本来就不大好找,千笠寒绕过来推开了护士姑娘,“我自己来。”
他的声音冷起来可以没有一丝温度,被视同企鹅的小护士脸红地起身后退,因为知道他是医院里的大夫,所以更加惭愧,不安之际,千笠寒已经利落地将针头插入了南橘的血管里,快得几乎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南橘有点享受帅哥的服务,至少还算比较赏心悦目的,她满足地哼哼:“手艺不错。”
千笠寒替他调整了输液速度,见南橘乖巧地躺在床上,他温柔地笑了,一只修长的手替她拉上棉被,语调轻缓:“以后睡觉把门窗都关好。”
话音骤落,南橘脸色一绿。
你的动作怎么突然这么……暧昧?为什么……你要突然扯到睡觉这件事?
她已经不敢看小护士的眼神了,果然,小护士难过了呢。
千笠寒无所谓地风流一笑,对小护士的态度也变温和了,“她打个点滴就好,我等会自己给她抽针,最近刚入秋,感冒的人多,你去照顾别的病患吧。”
小护士如蒙大赦地匆匆奔逃。
南橘拉了一下他的白袖,千笠寒低眉,她的小手又迅速收了回去,紧跟着,他听到她小声地说:“你是个学法的,怎么又是个骨科大夫?”
小丫头是在质疑他的实力?
千笠寒偏头拿过她床头的一份报纸,走到身边的软椅上坐下,修长的两腿一叠,好似没听到一般。一直过了半分钟,南橘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正准备拿手机上yy。
身边突然传来他动听的笑语:“因为我学了四年法律之后突然觉得,医生更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