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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战号即将吹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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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秀伦闻言一愣,以为严松是在向自己做以狱警,当下精神一凛,集中全部注意力看向周围却全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

    此时的严松才缓缓看口道:“我是说你的思想...很危险。”

    钟秀伦闻言不禁叹出一口气道:“拜托!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样大喘气,真的是吓我一跳!”

    严松道:“我的惊吓只是虚惊一场而已,但你的口无遮拦是要死人的。”

    钟秀伦不屑地啧了一声道:“你才是在那里危言耸听。”

    严松对于钟秀伦的淡然颇为不满,当即停下脚步对钟秀伦道:“是不是危言耸听你心里自是清楚,你可以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但你不能不在乎处长的态度。”

    钟秀伦闻言沉默下来,其转眼看向严松道:“今天心里的事情只要你不说表示天知地知,处长又怎么会知道。”

    严松道:“这里所说过的话我自然会烂在肚子里,不过你要明白有的时候无需你说什么,你的态度也能够表现出来。”

    钟秀伦闻言颇为无奈地抓了抓头道:“真的好烦,听上去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应对办法了嘛!”

    严松见此情景也不禁摇头叹息道:“你最近的状态一直有反常,先前我只是有些疑惑,不过刚刚算是肯定了。”顿了一下严松道:“你是不是还无法从之前的事情走出来。”

    钟秀伦沉默不语,目光望着眼前在灯光照耀下缺依旧显得昏暗的长廊,忽然开口道:“老严,你能够看得见明天是什么样子吗?”

    严松耸了耸肩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你看不见的,例如明天还有你的后背。”

    钟秀伦却苦笑一声道:“但是我现在却能有所预见。”说罢钟秀伦的眼中流露出悲怆的深情。

    严松默然,他自然了解钟秀伦话中的含义。钟秀伦继续道:“在那之前我曾很乐观地认为自己会为这份职业奉献出自己全部的心力,即便是生命也在所不惜,但当亲眼看见阿树被爆头、芝兰被挟持,我便开始意识到之前自己想法是多么的天真,我愿意为之舍弃生命的事业真的值得吗?又有人会在乎我的生命吗?亦或是我付出在他人眼中只是如棋...”

    “够了!”严松沉声说道,随后严松道:“现在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营救芝兰,一切扰心的想法都要忘记。”钟秀伦闻言只有点了点头,将口边的话咽了回去,随后继续向前走去。

    然而只迈出了几步,钟秀伦便停了下来,严松见状不明真相刚要开口询问,钟秀伦却低声道:“有朋友来了。”

    严松的目光向着远处的走廊尽头看去,但见狼藉的走廊尽头,站立着一个人。

    ...

    当时间只剩下十分钟的时候诸葛站起身来,活动着四肢缓解久坐的疲惫,然而看他的样子已不准备再度坐下来。见此情景无论是芝芝还是芝兰呼吸都不禁变得急促起来。

    “姑娘们,人活一世有快乐有悲伤,有喜悦有痛苦,炫彩缤纷才能证明人生的精彩,相信在你们之前的人生中也有着数之不尽的美好记忆,此刻就请好好回忆一下。”

    诸葛宛如一位谆谆教导的神职人员,然而其接下来准备做的事情却全然不是神的“旨意”。

    芝兰双目微眯,挺身将身体颤抖芝芝挡在身后。

    诸葛怪笑道:“吼吼,看你的模样着实是很不服气嘛,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你们的命而已。”说罢诸葛将手深入怀中。

    就在这时,忽然间窗外猛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

    这响声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在窗外赫然乍起,发生之突然让人无从防备,屋内三人皆是如此。

    音浪乍起,宛如洪波巨浪,瞬间声浪已攻破了窗口,结实的玻璃在音浪冲击下轰然碎裂。

    诸葛只觉自己的双耳宛如被锥入两把钢钉一般,剧痛无比,但即便是此刻其依旧保持着情形的头脑,他意识到这是有人要搭救人质。

    当下诸葛赫然从怀中拔出枪支,不顾一切便要向芝兰姐妹二人射击。

    然而房间之中并非只有诸葛一人反应最快,芝兰在受到的声浪攻击下虽然也是头痛欲裂,但其很快意识到反抗的时机到来了。

    芝兰挥手一掌将身后的芝芝推出,与此同时另外一只手已然扣在了床头柜上随即发力扬起。

    但闻“砰”地一声巨响,床头柜在子弹的强力冲击下登时化为了碎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芝兰赫然窜出,身形宛如一头猎豹般冲向诸葛,一拳挥出直奔诸葛的枪口。

    芝兰虽然此刻身负伤情,但这拼尽全力的一拳依然力道依然猛如奔雷,诸葛看在眼中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从始至终他还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但优势还处于诸葛的手中,只要诸葛愿意再次扣动扳机便可以将芝兰的一只手硬生生轰碎。但诸葛没有选择这么做。当然诸葛的犹豫并非是出于怜香惜玉,而是他意识到芝兰此举便是舍小还大,牺牲这一只手掌已在所不惜,她所要换取的便是与自己贴身近战,以现在其表现来看,对方于此应该十分在行。

    诸葛并不畏于近战,不过此刻情形特殊,诸葛不能让自己陷入束手束脚的状态之中,以免形式发生转变恶化,从而影响之前所有的计划。

    当即诸葛侧身闪过,与此同时其身形也如猎豹一般冲向病房门口处,但诸葛所谓并非是要逃走,而是此刻的芝芝正处于那个方向。

    诸葛的目的很明确,那便是杀死白头翁,而在他的眼中能够钓出白头翁的诱饵便是芝芝。

    芝兰一击使尽了全力,收招不及,待其攻击落空同时意识到诸葛目的之时已是全然已晚。

    诸葛半卧在房门前,距离其不远处的地方便躺着被芝兰推到的芝芝,诸葛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微笑。至始至终他的枪口都没有离开过芝兰。

    “对不起,来世再见吧。”

    说罢诸葛已然扣动了扳机。

    芝兰眼睁睁地看着一道火蛇自诸葛的枪口处闪起,那一刻间芝兰的心彻底凉了下来,凭借她的力量还无法扭转这样的局面。

    正当芝兰心中有所放弃的时候,忽然一道黑色身影已然出现在了芝兰身前。

    “轰!”一道火球在那黑色身影身前炸开,子弹撞击在金属表面的摩擦声刺得人双目发痛。

    芝兰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景,赫然间已愣在了那里。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看清眼前所站立的竟然是一只黑色铁甲人。

    此人并非旁人,正是由马索所控制的“弑神铠甲”,代号“兰马洛克”,马索便是月神少爷手中的秘密武器。

    在数分钟前马索便已到达了现场,当时的他并非急于出手,而是不断摸索着现场情况,以便于之后月神少爷赶到后快速熟悉。

    然而正当马索进行探索侦察的时候,赫然发现诸葛站起身来,看样子如要动手一般。马索不了解这其中更多的内情,也不知道诸葛并未打算当时终结芝兰二人,距离最后的通告时间还有十分钟。

    当即之下马索出后,其使用了一直微型机器蜜蜂的自爆释放出巨大音波,率先打破了这份僵局。

    随即其也立刻行动起来,于是在芝兰中弹前一刻为芝兰解除了危险。

    看着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庞然大物”,诸葛都有所诧异起来,其下意识问道:“你就是白头翁?”

    ...

    新维多利亚时代。

    不不站在一片黑漆漆的草地上,周围站着七八个TAROT的成员,每个人的身上都穿着一件黑色的兜帽狍子,看样子便宛如十六世纪时期行走于欧洲大地上的探险武士。

    不不并未带着兜帽,但同样身披着斗篷。

    此时不不好像正在思考什么,但周围的同伴却知道她只是在等待着时间。

    距离出发还有十分钟。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发出一声低呼,随即另外几个人的目光都看向一旁。

    对于这种骚乱举动不不很是不满,但是其目光也不自觉地看向那里,当下不不也不由得神情一动。

    但见一个高挑的身影向着自己这里走来,此人非是旁人,正是悠。

    自镭射体育场事件已度过良久,悠也苏醒多时,经过长时间的细致调养后其身体已经好了许多,现在的脸色已不像之前那样如死人般苍白无比。

    悠缓缓地走到了不不的身前,歪头看向周围的人们淡笑道:“大家今天的着妆倒是格外地统一嘛,看上去很有趣哦。”

    没人回答悠的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不不摆了摆头道:“大家先各自休息一会儿,出发前回到这里集合。”

    众人闻言称是,当即纷纷散了开去。

    悠见状微微苦笑道:“你何必赶他们走呢,大家都是一个家族中人,这个样子让我感到很奇怪。”

    不不淡然道:“没问题。”

    悠凝望着不不那白皙径直的面容忽然笑道:“你那么多年都与纸鸢相处在一起,耳融目染之间也学到了她身上强硬的气质。”

    对于悠的话不不一愣,随即陷入浅度的思忖之中。用其与纸鸢进行比较,不不自然是抵触的,不过有些问题并非是回避便有效果的,不得不承认悠所说之言并非没有道理,但在不不自己看来,自己强硬更像是一种后天的模仿,而纸鸢的气质则是从骨子里所透出的。

    不不淡淡地摇了摇头道:“这个时候说这些做什么。”

    悠笑道:“这个时候说这些不正是时候吗?”

    不不眉头微蹙道:“话不要乱说。”

    悠淡笑道:“虽然我现在已经算是半个废人,不过家族内的一些事情我还是知道的,首领也并非有意要隐瞒我,所以今晚你的行动我很清楚。”

    不不叹了一口气道,默然无声。

    悠问道:“我想知道,即将要对曾经的同伴出手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不不身体一颤,随后冷冷地说道:“没有感觉。”

    悠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道:“这么说倒是够奇妙的。”

    不不道:“无论有什么样的感觉都不重要,我所在乎只有完成任务。”

    悠叹了口气道:“有的时候不要太逼自己。”

    不不摇了摇头,悠补充道:“也不要轻易为人所逼。”

    不不凝目望向悠,悠见状急忙摆了摆手道:“哈哈,你可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真的感觉好怪。”

    不不道:“奇怪的人是你才是。”

    悠笑道:“何怪之有?”说罢悠叹了口气,向后倒退几步无所目的地环视周围道:“我即便有奇怪的想法又能怎样,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废人而已,每天除了陪着已成为普通人的春木说说话外别无他事可做,无论是魔术师的行动还是你的行动,我都没有参与其中。”

    说罢悠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

    “‘恋人’之名本就属于两个人,现在穹妹已死,徒留我一人苟活,‘恋人’已的确不再完整,况且很多人都认为我之所以能够位列大阿尔卡行列中还是凭借穹妹的血天使的力量,否则的话恐怕TAROT都不会收留我呢。”

    “根本没有的事情!”

    不不忽然大声道,她的过激反应让悠也感到有所意外,随后淡笑道:“在你出发前忽然跑过来说这些有的没的,实在是抱歉了。那个...”

    不不打断悠道:“无论任何人如何看你,你要知道在我的心中,你是最强大的就足够了。而我也希望你不要被他人那无知的言论所干扰,只要你相信自己,那么这个世界上便没有人可以嘲笑你,之前所有失去的东西我们都会将其重新拾起的!”

    悠挑了眉头道:“重新拾起吗?”

    随后悠再度笑了起来,笑容极为亲切阳光。

    “谢谢你了,不不。对于你一直以来的支持真的谢谢了。”说罢其再度向后倒退了几步道:“那么我们先就此告别,希望你今晚行动顺利,武运昌隆。”

    说罢悠已笑眯眯地转身离开。

    望着悠离去的背影,不不想要说些什么,但此时散去的行动成员已再度聚集,不不也只能戴上自己的兜帽。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