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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苏启常却站立,面对着以往最不喜的镜头,开口说话了。
“感谢各位对我,以及对我爱徒江盈的关注。但我要说的是,死者已矣,希望你们不要再拉她出来鞭尸。”
说到此处,那些对江盈的妄自揣测浮现脑中,他忍不住蹙了蹙眉。
“你们都问我为什么忽然又决定复出,今天索性告诉你们,是因为我的爱徒,而不是各家媒体胡乱编造的缘由。”
回忆起江盈,苏启常眸色染上层哀伤,“那是她第一次参加雀手大赛,满怀着希望和自信,我怕她一腔孤勇吃了亏,擅自保留了部分牌章。想着等她跌了跟头,再好生教育一番,待她真正成长,那我便能安心退下了。哪里知道,这保留的牌章也只得永远保留了……”
苏启常说到这里,面色已十分沉痛。
江盈与他就隔着几步之遥,师父的情绪全然落入眼中,心中登时阵阵钝痛。
却听师父继续道:“我心有不甘,所以才有了苏晓的事情。此次参加常规赛,也只是为了圆已故徒弟的心愿,我欠她一座奖杯。本以为冠军拼一拼肯定是有的,无奈雀坛后辈突起,人才辈出,终是成奢望了。”
他顿了顿,轻声一叹,“我约莫是真的年纪大了,雀无止尽,麻雀竞技也并非寻常人想的那样,是老年活动。这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我也是时候真正退下了罢……”
这番话一丢出来,媒体们简直炸了。
“苏老,请问你的意思是你以后不会再参加比赛了吗?”
“请问,苏先生是又要退下的意思吗?”
“苏老想退役,先锋俱乐部同意吗?”
“那苏老是否会继续教授苏晓呢?”
……
苏启常摇摇头,没有再说更多,在安保人员的协助之下,离开了比赛场馆。
江盈一路目送着他离开,双拳微微握起,胸中哽着一口气,宣泄不出。
整个人闷闷的,眼眶也有些酸。
原来,苏启常保留牌章的缘由竟是这样。
那他为什么要当着记者的面解释这些,仿佛故意说给谁听似的。
直到苏启常的背影完全消失,江盈还怔怔立在原地,媒体又一窝蜂地凑到她的面前来。
她心情沉郁,并不想和这些人说任何话,索性将帽子一拢,谁也不看,低头就往前走。
但人群拥挤,今天的巅峰对决,媒体也是看在眼里。刚放走了主角之一的苏启常,哪里还舍得错过这个机会。
“江盈,请问你刚才为什么扣着最后一张牌,可以透露到底是什么吗?”
“江小姐,这次比赛输给苏老,你会改变想法,答应拜入苏氏门下吗?”
“江盈,请问苏老真的曾找过你商洽拜师的事吗?”
……
江盈低着头,眼里尽是纷繁花哨的鞋面,走一步就要撞到“障碍物”,行进得相当磕磕绊绊。
就在她即将控制不住内心的烦闷,即将发作时,一双坚实有力的手忽的拦住她。
鼻息间是熟悉的淡香味,江盈抬头,果然是宗谦。
他拦住自己,面色冷漠,“这里是体育赛事现场,不是娱乐八卦场地。江盈还是未成年,个人消息不便透露,自重。”
话毕,他不顾各媒体的反映,揽着她强势突围。
两三分钟之后,他们总算走到后台,摆脱了这一波烦人的媒体记者。
-
“盈盈!”两个人刚进屋,唐圆就兴奋地扑了过来,“我们居然真的做到啦!我好开心好开心!”
宗谦已经松开她,江盈难得地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略为迟疑地反应几秒,仿佛深陷思考。
抬眼,撞见的是唐圆、余磊和南竹开心的笑颜,她也扯出个勉强的笑容。
“嗯,我说过,既然拉你们入伙,就肯定会拿到冠军奖杯。”
虽然她已经在尽力掩藏,但或许是苏启常方才的一番话令她感触太深,江盈的勉强还是被他们看了出来。
“江盈,虽然你输给了苏老,但是没关系啊,你这么年轻假以时日,肯定会超越他的!”余磊忙不迭安慰她。
南竹也点头附和,“是啊江姐姐,你虽败犹荣!”
唐圆直接抱了抱她,“盈盈,别不开心啦,我刚刚打完的时候到处听人说,你和苏老的这场比赛将载入雀坛史册呢!所以呢,不如分散下注意力,想想咱去哪儿庆祝呀!”
他们都以为江盈是输了比赛才不开心。
江盈抿唇微笑,并不解释,“恩,我明白。先离开这里吧,外面记者吵得我心烦,估计再过会儿就要挤到后台来了。”
唐圆他们都知道,江盈并不喜欢这些采访什么的,都没异议,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比赛场馆。
-
赢钱俱乐部的庆功宴办在川城,常规赛的冠军在国内算是非常大的奖项了,只要江盈再在明年的个人麻雀竞技赛中夺冠,雀后的位置为她莫属。
不知是谁透露了他们的庆功位置,这天居然来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人,比上一世江盈的订婚宴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端着果汁,看着流光溢彩的大厅,阵阵恍然。
这家酒楼本就是宗谦名下,其他俱乐部,以及其他学校的人都也故意定在了这边。
他们知道再拦也不可能,索性将他们都放了进来,于是变成了庆功宴请的局。
络绎不绝地人跑过来认识江盈,甚至有国外的人,出50万美金一年,请她去教授国标麻将。
她都以和赢钱俱乐部的合约刚开始,没有违约的打算而拒绝。
但人太多,江盈一时竟抽不开身,直到宗谦过来,那些人才识趣的走开。
也是这个时候,苏启常从屋外走了进来,一如她订婚的那天。
下意识地,江盈就迎了上去,疾步走到他面前,口中的“师父”二字就要脱口而出。
“盈盈,恭喜你们。”苏启常看起来倒是很正常,甚至还递给她一个礼物。
江盈微微一怔,旋即接下,笑着道谢。
两人的交流之间,全是熟稔,宗谦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更加肯定了一件事。
江盈并肩和苏启常走进大厅中央,只是这一次,她没能挽着师父的手臂。
但不变的是,他们仍然吸引了一众的目光。
在宗谦的强制要求之下,今天同样没有媒体进来,但仍有业内的好奇者上前问道。
“江小姐和苏老看起来关系很不错的样子啊,难道我们猜测的事情成真了吗?”
这熟悉的既视感,令江盈眉头轻蹙,正欲开口,却被苏启常抬手拦住。
“我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江盈的师父是宗谦宗先生,不会是我。还请你们不要总是将她和我的徒弟联系在一起,我叫江盈的徒弟只有一个,你们这样会给我和小江都带来困扰。”
虽然师父这是在撇开他和自己的关系,但莫名地,江盈心中一暖。
又听苏启常继续道:“还有,最近很多人问我上次在决赛说的退下是什么意思,今天在场的都是老朋友,我索性就说了。就是你们理解的意思,我以后都不会再参加任何比赛,我和先锋俱乐部本来就只签约了常规赛一场比赛。”
此番话一出口,四下哗然,连江盈都愣怔住。
很少有俱乐部会签这种合同,就连她和宗谦这种带“交易”性质的合作,也都是以年为计算单位。
可想而知,苏启常必定是付出了很大代价的。
想到这江盈心中又仿佛挨了一闷棍,她最对不起,最遗憾的果然还是师父。
苏启常却并没就此结束,又道:“最后,今天是赢钱俱乐部的庆功宴,大家就不要将目光聚焦在其他的细枝末节上了。并且,我要说的是,江盈是一位极其优秀有天赋的雀手,牌技不亚于我。言尽于此,以后所有的问题我将不再作答,希望大家让我安静养个老。”
大厅里寂静无声,江盈给南竹他们示意,三个人便拿着酒杯邀酒。
“好了好了,今天是赢钱俱乐部的庆功宴,咱祝苏老以后的生活如闲云野鹤,然后回归今日的主题!”
大家这才七嘴八舌地说起祝福语,气氛总算不至于奇怪。
不知是在场的人给苏启常面子,还是碍于宗谦这个主人的情面,居然真没什么人再多问,大厅恢复正常的言笑晏晏。
-
江盈是在一个屏风后找到苏启常的,他的身边坐着成溪和苏婉莹,两个人像是在劝说着什么。
“苏老,方便单独聊聊吗?”江盈并没有一个“外人”的自觉,浑然不管他们正在聊天。
苏启常似乎是并不想再多说,直接起身走向江盈,“当然。”
旋即他才回头对成溪两人道:“你们不必再劝我了,我去意已决,川城也挺适合养老。”
江盈淡淡瞥两人一眼,带着苏启常离开,去到一个雅间,宗谦也在里面。
“两位有什么事?”苏启常面色如常地坐下,仿佛并没有什么疑问。
江盈与宗谦对视,也不打马虎眼,直接切入正题,“苏老退役后,有什么打算吗?”
苏启常:“就像你们祝福的那样,闲云野鹤呗,怎么,你们找我就为这事?”
江盈点了点头。
苏启常笑着摇了摇头,“那你们还是趁早放弃吧,方才成溪他们也劝我留在帝都,偶尔可以去俱乐部指导一下后辈。不过,我既然公开宣布退役,这次就是真的退了。”
江盈脸上却并没有露出什么失望的表情,宗谦也仍是一派淡定。
“苏老,是这样的,我听说您是打算留在川城的对吧?”
苏启常点头。
江盈:“那么,苏老可否考虑一下,来赢钱俱乐部挂牌当个教练呢?就挂牌,不用指导,不用参加比赛,就只是应对季后赛的审核资格。不过苏老放心,薪水我们还是按照教练的发给您。”
说完,她顿了顿,满是真诚的看着苏启常,又问了一遍:
“怎么样,苏老您能考虑一下吗?”
苏启常与江盈对视,对方眼中的真诚一目了然,那双认真的眸子极具诱惑性。
他想起了决赛那天的境况,那熟悉无比的感觉,闭着眼睛也能打出的牌章,除了最后一局。
当时他被牌章迷惑,完全着了魔,导致思路并没有完全展开,没有将对方的牌章看明确。
自己完完全全是将她当做了爱徒。
但当比赛结束,再冷静下来看比赛视频的时候,很多事情就明朗得多了。
眼前的小女孩儿确实了得,他不远深想对方是如何得知自己牌章的,但他确定的是,最后那个幺鸡,对方是故意打给自己的。
这个江盈的牌章已经在自己之上,她对自己的牌章了如指掌,而他却并不能将对方的牌章看得完全透彻。
“苏老,怎么样呢?”江盈又问了一遍。
她的举手投足都太具诱惑力,苏启常差点就把控不住,想要立刻答应。
但是,他才刚刚拒绝了成溪他们,现下立刻答应别人,总归是不行的。
苏启常起身,没有给出绝对的答案,只是说:“再看吧!”
然后便离开了包间。
“你说他会答应吗?”江盈颇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宗谦。
宗谦定定的看着她,女孩从没有哪刻像最近这般失常,自从和苏启常交手之后,就常常有些魂不守舍。
他捧住江盈的肩膀,话中满是坚定,“他会答应。”
江盈眼睛一亮,“真的?你怎么知道?”
宗谦淡淡回答:“你这么失常,连他和徒弟的私人牌章都打出来了,他又怎么不会多想?况且,你还故意输给了他。”
江盈一愣。
自从知道师父不是凶手,自己却怀疑误会他时,一切就已经开始失控。
包括她对宗谦提出的先不料理成溪,让苏启常和自己打完比赛再揭露一切时,对方就应该早就猜到自己的身份。
毕竟,哪家的粉丝会如此关心偶像的师父,会在知道凶手时,那样失态?
但他不点破,自己当然也就不会说就是了。
“我输得很明显吗?”她少有的不自信地问道。
宗谦展颜一笑,“不明显,全国人民不都被你骗过去了吗?”
男人立得近,江盈心脏莫名一突。
“去,少调侃我,我认真的。”她好笑地看着宗谦。
宗谦翘唇回答:“我也是认真的。”
江盈:“……”
宗谦见她方才沉重地心情退散不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行了,其他人应该没看出来,但苏启常肯定知道。所以,他肯定有些分不清你和他徒弟,就等着好消息吧。”
这么容易想到的事情,江盈却因为身在其中,始终不敢抱有百分之百的期望。
听宗谦也这样说,她方觉安心不少。
“好,那我们赶紧出去吧,我俩同时消失这么久,指不定会被人误会。”江盈拉开椅子就要开门。
然而,手还未能转动门把,宗谦就抬手抵在了门上。并且,两个人离得很近,她回头,身体很好地被对方圈进怀里。
“宗谦?”她不解地喊他一声。
却见对方弯下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江盈,我上回不是说着玩的。”
江盈抬头,“恩?什么?”
宗谦:“下个星期,你就成年了。”
江盈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脑子细细回想一遍,发现这个江盈还真是下个星期成年。
她却故意装傻,“所以呢?你准备送我一份成人大礼吗?”
宗谦双手撑着门壁,声音克制,鼻息喷薄在她耳边,“就怕你,要不起。”
江盈面上一热,抬手推开他,“不要脸,未成年也撩拨?”
宗谦哼笑,“未成年?”
江盈挑眼嗔他,不再多说,拉开门施施然走了出去。
宗谦目送着她的背影,娉婷的身段,和记忆中的那一个重合,完美交叠。
*
江盈万万没想到,成溪居然还能单独约她。
庆功宴结束之后,成溪和苏婉莹一行人似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暂时逗留在川城。
成溪就是这时约她出去的,见面的地点,还是上回公园里的咖啡厅。
“成先生,我认为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可谈的了,你今天非和我见面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咱就不用再扯闲话,开门见山的好。”江盈心中已经对之前的事门儿清,此刻看见成溪只觉得心中阵阵不舒服。
“盈盈——”
“我说过,我们没有那么熟,这不是你能叫的称谓。”不等成溪说出下文,江盈就甩过去,一记冷漠的眼锋。
成溪却死死盯住她,“盈盈,我们真的没有那么熟吗?”
江盈心中一个咯噔,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淡然,“成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成溪:“决赛第一局的牌章,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那是苏老和盈盈的私人对局,两个人一招一式整整想了三天,旁人不可能知道。”
事到临头,成溪看出牌章端倪,江盈反而不紧张了,反问道:“所以呢?”
成溪却仍定定看着她,并不着急,十分有条理地说:“还有我醉酒那天,是婉莹扶我回去的,她说你在家。”
江盈怔了一瞬,没想到苏婉莹居然还是认出了自己,但她很快恢复镇定。
“成先生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我与苏小姐不过几面之缘,与成先生你也一样。我连你家的位置在哪儿都不知道,遑论出现在你的家中。”
她立刻就想好了对策,只要自己咬定不承认,成溪也没办法。毕竟,那天他是醉着的,而苏婉莹和自己并不熟,很可能记错了或是其他。
但成溪很快就将她这个理由打破。
“你撒谎!”他情绪开始有些激动,紧接着道:“刚好,邻居家安装了摄像头,我向对方要了那天录像。”
他顿了顿,问道:“盈盈你要看吗?”
江盈心脏猛跳,却冷然地看着成溪,“成先生,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莫须有的事情,那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成溪却一把拉住她的手,“盈盈,如果不是你,你为什么反应如此激烈?!”
江盈不想再和他过多纠缠,用力地甩开对方的手,冷漠地说:“自重。”
“盈盈,我知道是你,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对我是这样的态度?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啊!”
江盈忍着胃里的恶心,为了不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只好又重新坐下。
“所以,成先生是哪根筋不对,居然认为我是你的未婚妻江盈吗?我想不用我提醒你,我还是未成年的事实,信不信我告你猥|亵未成年?!”
成溪正欲解释什么,江盈没给他机会,将他要说的话都堵在喉中。
“我不知道成先生是着了什么魔。但我知道的是,倘若你的未婚妻真的还在这世上,她若看见你对一个未成年人拉拉扯扯、穷追不舍,内心一定比我现在还翻腾。
成溪有些怔怔的,却还是坚信她就是未婚妻,又问:“难道是因为婉莹吗?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是大学同学。你……盈盈出事的时候,她对我帮助很大,记者、漫天的消息,都是她帮忙压的。还有苏老发病晕倒的时候,也是她介绍的医生动手术,我在国外的那段时间,也是她在照顾苏老……”
“够了。”江盈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成先生,我对你和你第二春的故事,并不感兴趣。我不是那个江盈,别说这些来恶心我。”
她定定看着对方的眼睛,冷然说道:“相反,我是你未婚妻的粉丝,看见你和其他女人成双入对,只觉得恶心。真相究竟是怎样,不需要你遍故事,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成溪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脸色突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盈:“我什么意思,你最清楚,别拿这副伪善的面孔来恶心我!”
成溪又想拉着她的手解释什么,但江盈没有再给他机会,只觉得看到他的脸就觉得恶心,转身就离开了咖啡厅。
从这之后,他们再没见过,当然,也不会有机会再见面。
因为宗谦很快就上交了成溪谋杀,以及全国麻雀竞技非法聚赌的案宗证据,因为涉及资金高达千亿,国家警局成立了专案小组,专门调查此事。
从总裁判卢伟,到先锋俱乐部负责人冯科旺,再到日月队杨群,雄狮队肖劲龙,甚至是金融圈的成溪,医疗系统的苏婉莹。这一场赌船涉及的人物面之光,而江盈很不幸地成为了众人赢取赌资的绊脚石。
买她赢的人太多太多,所以她必须输,只有这样,那些人才能赢取暴力。
而让她输最稳妥,最直接的方式,便是让她缺赛,江盈身边的成溪,便成为了行事最便利的人手。
“我……我没想杀她的,我只是想让她醉了睡过头,无法出赛而已。安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量都是控制在规定范围了,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安定会超标……”
江盈隔着屏幕看着恍惚的成溪,他已经全然认罪。
未婚妻的死,到底成为了他的心底魔障,虽然他说着自己是无心。
但江盈却并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软,因为他始终是为着身外之物的金钱出卖了自己,无论他是否存在杀害自己的心,做了就是做了。
人在自己的贪欲之下,很容易就利欲熏心,抛弃灵魂。
并且,这些人往往在事后,又为自己找各种理由,企图说服自己那样做没错。
可是真的就是没错,无心的吗,他明知道自己有多期待这座雀后的奖杯,却仍然做出了相反的选择。
无论什么下场,都是他应得的。
苏婉莹作为其中的参与者,自然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所有的资产充公,名誉扫地,被万人所指。说她是小三,直戳脊梁骨,并且接下来等待她的同样是牢狱之灾。
同时,被他们所连累的还有哦苏晓。
本来她是有自己的实力,但因为和苏婉莹的姐妹关系,又通过她搭上苏启常。难免也被人说无能,都是因为姐姐贪污,贿赂,才能攀上这层关系。
可以预见,新任的负责人到位之后,她或被冷藏或被坐冷板凳的未来。
而江盈解决了前尘往事之后,心中也并没有特别爽快。或许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开始新的生活,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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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江盈潜心准备期末考试,和唐圆余磊一行人天天蹲图书馆,完完全全投入到自己的大学生活当中。
炼狱般的考试周,终于在数学考卷上交的时候,落下帷幕。
江盈可算松了口气,这充实的学习和考试生活,也将她前段时间的阴霾冲淡不少。
之后就是寒假和春节了。
但她如今也没有什么亲人,便决定和苏启常一起过年。
苏启常现在一个人待在川城,用剩余的资产买了一个小院子,所以为了维持往后的生计,他到底还是答应了江盈的请求。
虽然他知道,这都是江盈在给自己送钱,不过他偶尔也会指导俱乐部的几个小孩回报就是了。
当然,他也夹杂着个人私心,毕竟他实际上输给了江盈,也多少不甘心的。加入俱乐部,方便他和江盈再切磋。
本来这天,江盈都已经收拾好行李,要去师父的小院子住下了。
却在出发前,被南竹他们截住。
“你们怎么还没回家过年?”她狐疑地看着几个小孩。
南竹拿过她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江姐姐,明天可就是你的十八岁生日啦,我们当然要先陪你度过成人礼,然后再回家过年啊!”
江盈恍然,还真是。
于是,她也没推脱,跟着他们到了一家酒楼。
宗谦、苏启常和南麒,都已经等在店里,虽是宗谦的产业,却也没有做包场这样的事。
毕竟,生日还是热热闹闹的气氛要好一些。
一群人已经熟络得很,没有什么客套话,正是晚餐的时间,大家也就顺其自然的开宴了。
饭后,自然少不得去会所唱歌,切蛋糕,跨零点。
蛋糕是唐圆定的,周围一圈麻将模样的巧克力块,雕琢了一副国士无双,寓意江盈的独一无二;中间是一个头戴皇冠的女孩儿,一语双关,既预示着她拿雀后,又暗示她是他们的女王。
江盈很喜欢这个蛋糕,闭眼许愿的时候,这些年轻的面容一一从脑海中闪过。
重活一世,还是很值得的。
只是,她在找寻真相的时候,还收获了这样一群真心单纯的朋友。
江盈悄悄将眼睛打开一丝细缝,看了眼宗谦,她同时收获的,或许远不止于此。
宗谦这个人,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心思细腻,做事妥帖。
其实,虽然腹黑,却也闷骚可靠啊。
她重新闭上眼,许愿到:
惟愿这一世,身边所有的人都无灾无妄,平安顺遂。
零点的钟声响起,她伴随着钟声,和生日颂歌睁开眼睛,吹灭许愿的蜡烛。
这一次,才是真正的新生。
“生日快乐!”
“恭喜成年!”
……
她在大家七嘴八舌的祝福语中微笑,包房内一室黑暗,只有忽明忽暗的彩光灯流转。
江盈在众人惊讶又了然的目光之下,走到宗谦身旁,笑眼盈盈,一如舞台上身着红色旗袍的那般张扬妩媚。
宗谦微微俯身,她垫脚,环住宗谦的脖颈,凑到男人耳边轻声说:
“我终于成年啦!”
话毕,不顾周围几个小孩和大人的眼光,轻轻朝宗谦的唇上吻了上去。
两世的情缘终于在今日得偿所愿,所有的等待和波折总算没有白费,要在一起的人,历经千辛万苦总会相遇。
宗谦小心翼翼地环着江盈,加深了这个吻,缱绻温柔。
我曾以为永远地失去了你,还好,心中的执念从没有忘记。
兜兜转转,总算等到了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