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中文网 > 绵绵有期[古穿今] >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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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从善四周看了看,没发现有跟路玥相似的身影,“会不会看错了?”

    “应该不会吧……”路绵电视剧看得太多有点近视,被他这么一问,自己也不甚确定。

    厉从善思考片刻,“既然这个世界有另一个你我的存在,那么有另一个路玥也不足为奇,只是没法断定她的来历是不是跟我们一样。”话及此处心头猛地一跳,他抓住稍纵即逝的念头,眼中一亮,“这样看来,或许还有另一个沈云开。”

    路绵皱着眉慢慢捋思路,“那么如果找到另一个他,是不是就有可能让沈云开复活?”

    “就凭你我可办不到,说不定需要求助超自然研究中心。”厉从善打趣道,指节一下下轻击着桌面,“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替代了原本体内的灵魂,虽然并非你我所愿,可他们始终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才会消失。沈云开跟我们的情况有所不同,但假使这个办法可行,他能够在这个世界的沈云开体内重生,那么必定也是一命换一命。”

    停顿一瞬,压低声音说:“先死,后生。”

    路绵咋舌否定,“不行,这个世界的沈云开何其无辜,怎么可以用别人的性命做试验。”

    厉从善若有所思,可能某些人本就将旁人的性命视如蝼蚁。他不置可否,“我也是胡乱猜测,但有一点,沈云开心思缜密深藏不露,我们不能再将他留在身边。”沈云开对路绵昭昭野心,绝不可能就此满足,“还需尽快有所决定。”

    路绵咬着唇想了好长时间,最后狠狠心,“我听你的。”

    人一旦有所依恋牵挂,想事的思维就彻底不同了。她原来觉得对沈云开愧疚,想帮助他补偿他,大不了最后把命还给他就是了。但现在心尖尖上有了厉从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她不想跟他分开,更容不得别人欺负他伤害他,半点儿也不许。她想,归根结底自己还是一个自私的人。

    厉从善觉得眼下正是时机,他伸手覆上路绵手背,直白地说:“你不必觉得愧对他,你的死本就是沈相一手造成的。”

    路绵愕然,“你怎么知道?”

    厉从善另一手爱怜地拂过她面颊,神色间有怅然有痛苦更有难以掩饰的恨,“在你大婚之前我偶然得知沈相要对你下手,只可恨他权倾朝野,我最终还是来晚了一步。”话锋一转,已是恨极,“以沈云开的能力,不可能察觉不到沈相的所作所为,却眼睁睁由得你被沈相所害,在我看来,已视如同谋。所以不管他最终因何而死,都是天理循环因果报应,与你无干。”

    “或许他并不知情,”路绵想到沈云开过往种种,游移不定,“我虽然跟他相处不多,但他实在不像利欲熏心之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厉从善敛起所有情绪,淡淡道:“沈相早有谋权之心,一个整日朝堂和相府两点一线的人,却手下门客遍布各地,不乏众多能人异士,其中缘由不难推测。你以为沈云开频频离京,当真是出去游山玩水的?”

    路绵张口结舌,“这……”经过他一番陈述,难免心中百般复杂滋味,想了想下定决心:“算了,陈年旧事我不想再追究,反正沈云开也迟早会离开。”

    对此厉从善很满意,他一向不重过程只要结果,“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他自认不是良善宽容之辈的榜样,或许性情里还多少掺杂着点乖戾,只不过他在路绵眼前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过。对于有可能伤害到她的人,他素来秉承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这回的对象有点特殊,厉从善需要找个帮手。虽然目前难有头绪,但这是个遵循食物链的世界,他相信一定能找到沈云开的克星。

    至于怎样才能让沈云开扫地出门,他想,或许不必他开口,沈云开自己就已经滚蛋了。

    事实也正朝着厉从善料想的方向发展。

    路绵震惊地看着一脸茫然的厉妈,“您把画扔了?”

    “是啊!”厉妈答得干脆,“那画都……都……”她想继续往下说原因的时候,却突然间卡了词,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为什么会扔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死死皱着眉,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惊恐地看向厉爸,“老厉,我不会真老年痴呆了吧?!”

    厉爸也正纳闷她为什么把好端端的画给扔了,但老年痴呆这个原因是万万不能承认的,他将求助的视线转向厉从善。

    厉从善轻咳一声,柔声道:“妈,你别胡思乱想,事情太多一下子给忙忘了很正常。”说完使了个眼色给路绵。

    “是啊,”路绵反应迅速地接上话,“肯定是这样!不就一幅破画,扔了就扔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又吸吸鼻子,眼神直勾勾盯着锅里的糖醋鱼,馋猫似的样子涎着脸道,“好香,阿姨的手艺简直是天下第一。”

    厉妈果然被顺利地转移注意力,乐呵呵的,“那就一会儿多吃点!”

    路绵乖乖巧巧地应了一声。

    刚走出厨房,厉从善转过身就把路绵扯进了拐角,单手虚虚环着她,食指微弯曲着轻轻刮了下她的鼻梁,第一次用不大正经的语气跟她开玩笑,“下午的甜品果然没有白吃,嘴巴这么甜,未来婆婆都快被你哄得找不着北了。”

    路绵背靠着坚硬的墙壁,她低着脑袋,头顶抵着他的胸膛一拱一拱地,就是不出声。

    厉从善一开始是当她害臊了。

    不料路绵下一刻就仰起脸,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带点儿撒娇的语调说:“那你尝尝。”

    红豆相思,任君采撷。厉从善轻笑,俯身下去亲她,怎么也亲不够。

    沈云开出现得莫名其妙,却又消失得无踪迹可寻。

    只有时间未受他打扰,日子如流水般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大学报道的那天。

    就在前一天,路绵的手机收到汇款到账的提醒,要不是这条短信,她几乎忘了还有父母的存在,两人只在高考出成绩那天一前一后给她打了电话,之后又是音信全无。还是有一回徐姨说漏了嘴,路绵才知道她父母原来是离了婚的,父亲在本市有了新家,母亲则独身在国外。大致就是这样,其中缘由徐姨也不太清楚。

    早上厉从善过来帮她搬行李,路绵还神神秘秘地跟他说:“原来我爸妈和离了。”

    厉从善警惕地看她一眼,快速作出反应,“虽然本市的离婚率高达百分之四十二,但我们以后绝不会是其中之一。”

    “当然。”路绵满意地点头,“什么一别两宽各生欢喜都是场面话,要是你敢对我有半点儿不好,我就把你吊起来打!”

    厉从善把最后一件行李塞进出租车,冲她笑得意味深长,“那你可要好好读书,和谐社会,知识就是力量。”

    路绵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报道第一天,正是秋老虎横行霸道的时候,又猛又烈的日头晒得人睁不开眼,天气闷热,一丝凉风也没有。学校里满满当当的学生和家长,有拖着拉杆箱的,抱着毛巾脸盆的,脸上成串的汗珠子往下淌,依然脚步不停行色匆匆。

    郑袖已经把全部流程办妥了,正站在校门口阴凉地里等他们。

    “老大,想死你了!”她一个猛扑过来,“你们怎么来这么晚。”

    路绵立马挣开,嫌弃她,“别靠过来,热死了。”

    郑袖委屈了,不满地控诉,“刚大嫂还牵你手来着,你怎么不嫌弃他!”典型的见色忘义,过河拆桥,“我真没想到,老大你竟然是这样的老大!”

    路绵死不承认,板着脸作严肃状,“在校门口要注意影响。”

    分明是重色轻友,装什么义正言辞。郑袖腹诽一句,悻悻然领着两人办完入学手续。

    男生寝室和女生寝室是两栋面对面的五层楼房,两栋楼中间隔着一片宽敞的青青草地,就跟王母银簪划出的一道银河似的。下午一点还要去系里报道,所以三人约好先各自回寝室收拾东西,之后一起去食堂吃中饭。

    走的时候路绵还真有点依依不舍,两人耳鬓厮磨数天,骤然分开,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厉从善洞若观火,递过去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目送她走进寝室楼之后,才转身进了男寝。

    路绵跟郑袖的寝室在三楼,三零六。

    路绵一手提着行李箱,另一手还提着个旅行袋,上楼稳稳当当的,就跟两边拎着两只小鸡仔似的。过楼梯转角的时候,透过窗户看看对面的男寝楼,还惦记着,“不知道厉二住在几楼,要是跟咱们阳台对着阳台就好了。”

    郑袖笑话她,“看样子过了一个暑假,你跟大嫂的关系突飞猛进啊。”

    路绵睨她一眼,“你们几个成天喊他大嫂,我要不坐实了这个关系,那我多亏啊。”又过一个转弯,她又看一眼对面,心想着,要是得亏已经高中毕业,迈进了大学的门槛。要知道,高中是扼杀早恋的摇篮,大学才是培育爱情的基地。

    郑袖瞪着大眼睛啧啧称奇,“老大,你知道你现在身上有什么味儿吗?”

    “什么味儿?”路绵疑惑。

    郑袖哈哈大笑,“一股爱情的酸臭味儿!”

    ……

    说说笑笑,不一会就到三零六门口。

    四人间的寝室,有三个床铺已经铺上了床被,还有一个靠近阳台的上铺空着。门口进去左手边坐着个文文静静的女生,原本是在看书,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过来。路绵客客气气地跟她打招呼,“你好,我叫路绵。”

    女生也抿着嘴笑了笑,“你好,我叫闫慧,很高兴认识你。”又看看她身后的郑袖,笑着说:“原来郑袖是出去接你去了。”

    对方和善,路绵也和善,笑眯眯地,“对,我跟郑袖是高中同桌。”

    “咱们还是中国好闺蜜。”郑袖在背后龇牙咧嘴,痛苦地出声,“不过能不能先进去把东西放下再聊天?我的手快断了。”

    路绵转而笑她,“我就说你是虚胖,还不信。”

    郑袖瞪她,“胡说,我就是今天有点水肿。”

    正说着,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有个轻柔的嗓音娇娇笑了一声,软软糯糯地说:“袖袖你真可爱。”

    一身纯白连衣裙的女生袅袅娜娜地走出来,路绵惊得手一松,旅行袋掉下去正压着郑袖的脚背。

    “啊——”郑袖发出一声杀猪似的嚎叫。

    路绵却充耳不闻,恍恍惚惚地看着白裙子的女生,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声音,不是路玥还会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