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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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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陆峰已经到达了慕丞相府的大门前。

    漆着朱红色的大门紧紧的关闭,大门上方是当今皇上亲自赐匾“丞相府”悬于门楣。可见慕丞相得皇上何等的器重。也昭显出了皇上的恩泽。门前两旁各摆放着一尊石狮,威严而又庄重。

    陆峰下了马车,走到门前,轻轻的敲了两下门。

    不一会儿,便有两名小厮打开了沉重的大门。看到一个身着白色布衣的乡间老夫站在门口,向四外看去,并未发现有其他的人,看来是这位敲的门。其中一名不悦的开口询问:“你是何人?”

    “彼岸山陆峰前来拜见慕丞相,还请通传一声。”陆峰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于腹前。并未将他的无礼放在心上。依旧面色温和。

    小厮听到是彼岸山上的人,虽未曾亲眼见过,想来也是不一样的人物。收起了刚刚不悦的神情。“小的这就去通传,您稍等片刻。”

    另一名小厮便安静的站在门口,和陆峰一同等待着。

    不出片刻那名小厮便出来了,弯腰鞠躬摆出一个‘请’的姿势说到:“我家相爷请您进去。”礼数变得更加的周全。

    “有劳。”陆峰抬足迈进了那高高的门槛,那名小厮引领着他进了前厅。他也无暇去关顾府中的景色,虽美却不及那山中的自然风光。

    进了前厅,一身藏蓝色常服的慕易已经在厅中等候,他端坐首位的太师椅上,面无异色的看着陆峰在那名小厮的引领下进了厅内。

    “草民陆峰拜见丞相。”陆峰双手置于头顶,鞠躬拜下,向着慕易施了一礼。

    “陆兄怎得如此客气,多年不见可安好。”慕易嘴上这样说着,可并未上前搀扶。

    “慕丞相如今身居高位,还挂记着草民,真是让草民受宠若惊。”陆峰与他多年未见,若不是因为殇儿的事,只怕他永远不想与他相见。自是说话也不愿让他三分。

    “多年未见,陆兄还在为往事记恨慕某吗?”慕易怎会听不出他话中的讽刺。

    “往事早已淡去,何来记恨一说,今日前来是为了令千金之事。”陆峰不愿与他多做纠缠,直接进入正题。

    “即使这样,陆兄请座,我们慢慢说,来人,上茶。”让他站了半天才想起请坐,故意刁难之意甚是明显。

    陆峰闻言也不道谢,直接撩起衣袍坐在了慕易右手边的圈椅,双手自然的搭在扶手上。不时便有丫鬟送来了滚烫的茶水,施了一礼也退了下去。

    “婉歌这丫头也打扰了陆兄这么多年,如今她的病可痊愈了?”慕易若无其事的样子的询问着,他已经快要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女儿还在外求医。

    “丞相现在才想起问起,我倒是忘记了贵府中的姨娘和小姐众多,怎么会记得还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嫡女。”陆峰面不改色,依旧嘴边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慕易虽说多年前是挚友,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只怪年轻时处理的不够恰当。可现在他毕竟是丞相,怎么也轮不到他来说三道四。

    “陆峰,不要得寸进尺,慕某也是一品官员,你这态度足够治你藐视重臣之罪。”慕易已经怒了。

    “何事惹得相爷动如此大怒?”一声温柔的声音突然在厅外响起,二人皆向厅外的方向看去,一身月白色的衣衫,梳着简单的妇人发髻,只有一根银簪斜插在发髻中,年纪三十多岁的样子,未施粉黛的样子昭显出她年轻时的貌美。后面跟着两个随身的丫鬟。说话间已经走进了厅中。

    “臣妾给相爷请安。”轻轻的施了一礼。

    “起来吧!夫人不是安心礼佛,今日怎得有空出来。”慕易自从纳了妾室她便不再理会自己,如今看到陆峰前来,便不再礼佛出来相见,真是旧情依然在。

    “听说峰哥哥今日过来,多年不见自是要出来见一见的。”说话间依旧是淡淡的笑。她已经不再要他那微不足道的爱,只愿能够保全自身便是。

    “如今见到了,便回去吧!”慕易还是在意的,还叫的那么亲切。即使他不要的东西也不可以让人觊觎。男人的占有欲就是这样的强。

    “丞相急什么?夫人既然来了,不如聊聊当年你们的海誓山盟也好让草民效仿见识一下。”这么好的女子被他如此冷落到了潜心礼佛的地步,他怎会甘心。

    “那是慕某的家事,与你何干?听说陆兄至今未娶,怎么效仿?”慕易打他一进来就知道未安好心。

    说到这里苏涵的心中微微一窒,陆峰年近四十一直未娶的原因她何尝不知。如今摆在明面上说,她更是内疚。

    “草民之所以未娶是学不到丞相的本事,倘若用点手段怎么会娶不到呢?所以想要效仿丞相,不如说来听听。”陆峰安静的说道。

    “你...”慕易自知是不占理的,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他被噎的没有了说辞“若是来说这些的,便回去吧!不送。”起身便要走。

    “怎的说了这些丞相不愿意听的,丞相便要恼羞成怒了吗?”陆峰也起身挡在了他的面前。两人互相怒视着彼此的眼睛。

    “此事莫要再提了,都是些往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年,都淡了吧!”苏涵适当的打破这僵着的局面。“既是婉歌要回来了,相爷派人前去接应才是,都说着无用的事作甚?”

    两人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丞相毕竟是一家之主,此事还是需要他做主的。

    “既然回来了,明日派人去接吧!”慕易多的话不再说了。

    “既是如此,明日卯时在城西的海棠客栈等候,草民先行告退。”陆峰连礼也不顾了,起身转身离去。

    “峰哥哥都来了,用了午膳再走吧!”苏涵开口挽留。

    “不了,多谢夫人好意。”陆峰虽对她情根深种可也明白,她已经是丞相夫人。停留了片刻的脚步继续向外走去。

    苏涵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切都是命运,当年若不是出了那样的事,她会不会就是他唯一的妻,可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

    “臣妾也该回去了,臣妾告退。”苏涵自知待在此处也无易。施了一礼就要退下。

    “慢着。”慕易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相爷还有事?”苏涵不知他为何要叫住自己,转身问道。

    “今日不用礼佛,与我一起用膳吧!”慕易冷落了她多年,并不是没有情谊,是她一直打不开心结,如今这是他最后的让步。

    “既是如此,臣妾恭敬不如从命。”苏涵也不想拂了她的意,便答应了。两人相对无语去了落幽阁,那是丞相的院子,自从婉歌外出求医后,她从未踏进过半步。如今也是坦然的面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