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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晏玖往旁边一滚,寄生人落了个空,它并不执着,朝最近的一个少年扑去。那少年十二三岁,眼睁睁看着寄生人逼近,一时吓呆了没反应。这时,一个箩筐朝寄生人扔过来,击中寄生人脑袋。
箩筐是晏玖扔的,她朝少年大喊:“跑啊!”
少年反应过来,拔腿钻进包子铺。
寄生人明显被晏玖惹怒,如野兽般嘶吼一声,分外骇人,再次朝晏玖扑来。晏玖抓起一根铁棍,在它凌空扑来的刹那,身子一蹲,举起铁棍击打对方腿骨。
寄生人没能扑中目标,摔倒在地。
晏玖转身就跑。那寄生人明显不知道疼痛为何物,翻身爬起,幸好变异人赶过来,一个水球砸过去,阻挡住寄生人的脚步;而后,有放电的,有隔空操持菜刀砍上去的……城市护卫队也赶过来,那寄生人最后成了一坨大冰块。
晏玖看着大冰块被装上车,松了一口气,才发现大家都在哄抢掉落地上的包子。
包子!晏玖眼睛一亮,大步跑过去。就在离包子只有一步之遥时,衣领被人拎住。回头一看,穆寒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映入眼帘。
他盯着她,眸色清冷。
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他打量了晏玖一番,最后又把晏玖扔开。转过身,索然无味地离开。
被他这么一弄,包子都被抢光了。晏玖气得跳脚,脱口而出:“我跟你有仇是吧?”
穆寒停步,微微侧过身:“难道没有吗?”
晏玖哑然。
继续饥肠辘辘的走在街头。
“姐姐。”有人跑着追上来,喊她。
是那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身边还多了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两人眉目有几分相似,应该是兄弟。哥哥笑着咧出一口白牙:“刚才谢谢你。”
晏玖饿得连话都不想多说。
“你是变异人吧?好厉害。”哥哥又发现晏玖没有佩戴象征变异人的胸章,“你的胸章怎么不见了?肯定是刚才打斗掉的,我帮你找。”
“我不是。”晏玖苦笑。
哥哥满眼写满惊讶:“那你也太厉害了。”一阵咕咕的声音从晏玖肚子传来,晏玖连尴尬都懒得掩饰,哥哥倒是一下子明白,道:“走,去我家,我请你吃饭。”
他家就在附近,有间不大的理发室。厨房在理发室后面,哥哥廖青给晏玖煮了一碗挂面,用酱油拌了拌,加了几根咸菜。兄弟俩自己啃玉米饼,应该是昨天剩下的,晏玖把面吃到嘴里,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廖青倒是爽朗,一直在笑。他是榆安市的原住民,开着一家理发店,如今家里只剩下兄弟两人,弟弟年纪尚幼,生存的重担压在他身上。他白天去修建围墙,晚上回来给客人理发,弟弟廖小元也机灵,会给客人擦皮鞋,嘴又甜,二人的日子勉强得以维持。
听说晏玖独自一人逃难至此,廖青惊讶得目瞪口呆:“一个人?你真的没有变异吗?能够逃到这里的人一般都组团,最起码你得有辆车吧?”
可晏玖什么都没有,形单影只,身无一物。
廖青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这样都能活下来,果真有点本事。”
“运气而已。”大概也不全是,母亲为了她能活下来牺牲了自己。
“你是不是会点功夫?”廖青问。
“哦,我爸以前是武师。”晏玖端起碗开始喝面汤。
虎父无犬女,晏玖从小身体就不错,四岁称霸幼儿园。父亲晏高阳最初在文武学校当教练,图个方便,晏玖的小学时光就在文武学校度过,成日耍枪弄棒,同班男同学常被她揍哭。后来转入一所普通中学,没了武术课,晏玖觉得寂寞,父亲又给她在武馆报了传统武术和跆拳道班……
练着练着,拿了个黑带二段回家。
但末日来了,在变异人的特异功能面前,黑带二段沦为渣渣。
还有可恶的寄生人,晏玖看见就得跑,她完全没有办法,寄生人在力量和速度上都达到变态程度,十个特种兵都不能与之肉搏。而且随着被寄生时间的加长,它们的身体会日渐变异,骨如钢筋,肤如铁皮,变得更难对付。
光辉岁月一去不复返,晏玖连饭都吃不上。
廖青也感慨:“是啊,我们这些没能变异的普通人,也许终究会灭绝。”
说起变异人,晏玖又问起市里的一些情况,比如城市护卫队,比如聚集地的安全措施。廖青一直生活在榆安市,知无不言。护卫队主要是清理突然出现的寄生人,维护聚集地安全,但是人类之间的打架斗殴、自相残杀,他们是不管的,除非事情闹得特别严重。
所以,在市里生活必须处处小心,尤其是普通人,低调本份才是生存之道。
聚集地最有权势的是安全管理会,统管聚集地一切事务,护卫队就是安管会成立。廖青想起什么:“貌似今天拉住你的那个,就是会长。”他不敢肯定,因为他也没见过,“他当时是从你背后飞过来的。”
“对,会长会飞。”弟弟廖小元插嘴,“榆安会飞的没几个,其他的都长了翅膀。”
廖青补充:“听说他本是市里的豪门望族,家里做生意的,有钱的富豪,高新区有几个工厂,其中一个是大型食品加工厂。末日之后没多久,他就变异了,他身边的那些保镖下属变异的也不少,自然成了一伙。拉拢的人越来越多,后来就带领其他人建立了聚集地。”
晏玖只知道穆寒是个什么会长,原来是榆安市的头领。
忽然明白穆寒为什么带她来榆安市,她在他的管辖之下,总有一天会被捏死。
心头怅然。
十二三岁的少年廖小元还在滔滔不绝:“他是罕见的双系变异者,能够御气,所以能飞。通过控制气流操控其他东西,非常厉害……”
廖小元双眼冒光,一脸崇拜,晏玖愈发觉得难受,嘟囔一声:“厉害什么呀!以前他就是个弱鸡。”
晏玖打倒他是分分钟的事。
一想到这家伙会报复自己,晏玖郁闷,恨不得抹黑对方:“我以前就见过他被人揍,可怜兮兮的。”
那时候晏玖上初三,有天放学时路过一条偏僻巷子,听到里面传来打骂声。是学校里那几个坏痞子,截了学生要钱,又打又骂,把对方书包里的书一本一本扔得到处都是。晏玖气愤,走过去喊道:“喂,你们够了没?”
这下坏了别人的好事,双方开始肉搏。对方三个男生,有两个还是高中部的,被晏玖全部打趴下,从此晏玖一战成名,七中男生见着她绕道走。
而那个被欺负的,就是穆寒。晏玖原本以为他刚上初中,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家伙和她一个年级,初三,学校离榆安七中不远,晏玖知道那个中学,学费贵得要死,据说是本地的贵族学校。
晏玖当时翻白眼,有钱人家的男孩子,个子怎么这么矮?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父亲的老板是穆家。穆寒被人打了,穆父开始让保镖轮流守着儿子,晏高阳就是其中之一。因为父亲的关系,晏玖有时会见到穆寒,眼睁睁地看着他窜个子,蹭蹭蹭蹭……到高三时,已经比晏玖高出许多。
不知道他是不是光顾着纵向发展,横向没多少变化,细胳膊细腿,瘦瘦的。仍然是只弱鸡。
后来就出了事,穆寒出国。再回来时,已判若两人,气势汹汹地上门算账。
她才是真正的弱鸡,风水轮流转。
下午,晏玖回到住处。这套小两房一共住了九个人,晏玖所在的主卧是三人间,在制衣厂上班的名叫霞姐,另一人和睡在客厅的四人靠捡破烂为生,厨房里堆的就是她们捡的破烂,弄得屋子一股味道。住在次卧的是一对母女,母亲也在制衣厂上班,女儿和晏玖年纪相仿,不知是做什么。她们似乎来自同一个省,用家乡话交流,晏玖听不懂。
晏玖床上只有一张破席子,连被子都没有。幸好刚入九月,天气尚热,晚上也能睡着。早上天刚亮就醒了,她洗了把脸就出门,去了最近的城门口。
她要去外面找点吃的,不然会饿死在聚集地。
每天都有许多车队出城,顺路的话会捎一两个人,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收钱。晏玖昨天厚着脸跟廖青借两个硬币,许是因为她在危急时刻帮过他弟弟,廖青给了,说是感谢费,不用还了。晏玖得以顺利出城,在城外二三十公里外的地方下车。
她跟车队说,下午会在这个地方等,用自己的一半收获当回城路费。车上的人哄笑:“如果下午你还有命,再谈路费的事。”
路边有良田,不见农作物,野草长得茂盛,晏玖考虑过,公路附近的村落、小镇,肯定早就被人光顾过,她再去,不过是白跑一趟。
县城更不敢去,怕有寄生人。
晏玖穿过农田,若说不怕,实则心跳如擂鼓,原气的涌入不仅仅只让人类变异,有些动物也产生异变,变得异常凶猛。晏玖手上只有一根木棍,一头削得尖尖,她小心地观察周围情况,走走停停,快到晌午时终于看到一块番薯地。她用木棍刨土,居然刨出两个小番薯,顿时心头大喜。
因为野草太多,番薯都长得小,而且非常难刨出。晏玖没有趁手的工具,收获一个小番薯要花许多工夫,烈日当空,她汗如雨下,双手酸痛,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抬头远眺,东边的有村子,很远,遥遥地看见房屋的影子。东南面山坡下有一户人家,距离更近些。
去,还是不去?
不去的话,再刨几个番薯就该回公路等车,今天的收获还不够路费。
晏玖壮着胆子朝南面那户人家走过去,两层小楼,户主也许遭遇了什么,离开得仓促。屋子里很乱,地上摆着一个巨大的编织行李袋,里面有几件衣服,大概户主离开时正在收拾东西,但最终没能收拾好就匆忙离开。晏玖抖了抖袋子上的灰尘,翻找适合自己穿的衣服。
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晏玖心上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