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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陆小熙来说,她实在是没多少心思吐槽自己的柯南体质——而且她事实上除了偶尔在遇到这种事情或者和瑞德相互吐槽的时候——多数时候是她吐槽不过他,最可怕的是瑞德还能一本正经的表示他这是在科普才不是吐槽——才会扯到这个话题。
大概是两三个星期之后,陆小熙在自己的教室里实习,一个金色短发的姑娘走过来,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陆小熙的桌面,后者抬起头来觉得面前的短发姑娘有些眼熟,“你是?”她下意识的问道,然后在她回答之前想起了她是谁。“啊,是你啊。”陆小熙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女孩。
“凯特-布兰德。”女孩仰起头露出一个微笑,虽然脸上的伤口还没好全,但是这个笑容让陆小熙觉得她大概已经在努力的走出来了。
“cc。”陆小熙点了点头。
凯特坐到了陆小熙的身边,她微笑着看着面前的亚裔女孩,“我是来向你道谢的。”
“我总是在被妹子道谢。”陆小熙耸肩,“嗯……我是说……应该的。”她想了想,还是在女孩站起来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问道,“其实你不是没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对吧。”她知道一些这些事情,凯特说她不知道攻击者到底是谁。
“我们有自己的解决方式。”凯特转过身,歪了歪脑袋,“放心吧,不是什么犯罪的事情。”然后她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留给陆小熙一个帅气的背影。
陆小熙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能确定面前的女孩是个帅t,而且大概也能猜出她说的“我们有自己的解决方式”是什么意思,她有点担心——但是从情感上来讲,她真心觉得她们要是能用不犯罪的方式来解决,那也许还不错。
于是大概三天之后,她听说有个男生退学了,根据他的室友说在某次聚会上,这位哥们被数量超过十的妹子给轮了三四遍,彻底废掉了。
陆小熙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不远处和她同样短发的伙伴们在一起谈笑风生的凯特,后者像是抓住了陆小熙的目光一样,侧过头来迎上陆小熙的眼神,翘起嘴角露出一个胜利的,像是战胜了的士兵一样的笑容。
陆小熙对着她点了点头。
她知道她们做了什么,这种疯狂的sex,那家伙大概一辈子都要躺在床上打点滴了,并且她相信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对女人y起来了——绝对已经肾|亏到说话都困难了吧——活该。
但是她丝毫不同情,作为一个女人在情感上陆小熙觉得这种玩意就应该直接物割。某种意义上来说陆小熙非常痛恨强|奸的文化意义,因为不管怎么样,首先这是一种对身体的伤害——为什么发生了这种事情不是在“伤害”这个层面上得到理解,却要带着所谓的“文化”意义来看待呢?
有个女孩,受到了伤害,她很痛苦,难道说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东西吗?
关于她的这种想法,瑞德好几次表示这种女权主义的想法他个人是很赞同的——不过每当这个时候陆小熙就会想起艾米丽和自己开瑞德玩笑时候说过的私房话,“我总觉得……瑞德不出一分钟就能被你踹下去吧。”她已经说的很隐晦了,但是陆小熙还是摸了摸鼻子,“我觉得……是半分钟。”
“哇哦,你们没试过吗?”艾米丽看向一边正在和人玩小魔术的瑞德眼神都变了,“所以,我们可爱的小博士还是个~~~”她勾了勾小手指,眼神飘来飘去让她看上去格外的搞笑,陆小熙两眼望天,“嗯……我不清楚诶。”
陆小熙摇了摇头从自己男友是不是处这个完全发散到m78星云的思维从脑子里面赶出去,她看到凯特已经和她的同伴们离开了——说句实话,她还蛮希望能够教她们一点基础的防身术的。
陆小熙叹了口气,她有些担心她们,但是也知道自己其实是无能为力的。她直到晚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等到想要睡觉的时候却接到了一个电话,她接起它却发现虽然这是瑞德的手机声音却是摩根的,“怎么了?”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摩根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的疲惫,他好几次欲言又止,但是最后还是开口道,“嘿,女孩,我们的幸运男孩有话要我带给你。”他深呼吸一口气,看了眼急救室的方向,他不能在里面打电话,所以他出来了,然后用瑞德的手机给cc打了个电话。
“什么?”陆小熙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那种不详的感觉有萦绕了上来,她觉得摩根用这种语气说话绝对是出了什么事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瑞德为什么不自己给我打电话,为什么瑞德的手机在你的手里?摩根先生,请你回答我!”
摩根本来想也许他可以不用说,但是他知道如果要出外勤,他们组的乖宝宝绝对会给这个女孩发短信以确保她知道他在做什么——这不是那女孩要求的,虽然他上次发现她徒手捏弯了一枚合金硬币——瑞德还忙不迭的解释说这意味着这女孩能轻松捏碎一个成年男性的喉咙——这让摩根嘲笑了瑞德好久说他怕女友。
偏偏那熊孩子还能昂首挺胸的表示这才不是怕女友,这是信任和忠诚。
摩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小子在布满炭疽病毒的房间里猛地把门反锁上时候的那个眼神,还有那句唇语,“如果我晚上不能给cc发短信……帮我告诉她‘我爱她’。”
摩根经历过很多难受的事情,比如说小时候的事情,比如说看到瑞德被人绑架折磨——但是这突然就像是个重担子压在了肩膀上。
那个躺在急救室里的小子要他给自己的女友打电话,告诉她“他爱她”。
如果能再来一次他想冲进急救病房揪住瑞德的领子对他喊,“有什么事情自己去跟她说啊,我才不会帮你带话。”
陆小熙面对着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突然轻笑了出来,“可以不用说的,摩根先生。”她用一种很轻柔的声音说道,“如果他想要说什么,不管他现在在面对什么——让他自己来对我说,别拜托别人。”
那一瞬间,摩根突然在这个女孩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她妈妈的味道,但是比那位聪明的夫人更加善解人意以及温柔。
他一直以为她是个神奇的东方女孩,能徒手捏断一个人的喉咙,嗯,做各种一般女孩绝对做不出来的酷事,但是他现在觉得瑞德能遇到这丫头真是太棒了。
虽然当事人还躺在急救病房里。
“我会转告他的。”摩根点了点头,在他挂掉电话之前陆小熙叫住了他,“还有……嗯,不到最后,不要给瑞德的爸爸妈妈打电话好吗?”她这样提醒道。
“不会的。”摩根挤出了一个微笑挂掉了电话——她可真是了解那小子。
陆小熙却睁着眼睛睡不着了。
瑞德出了什么事情,她现在很担心。
可是她能做的仅仅就是担心而已,陆小熙睁着眼睛安静的盯着天花板,突然想起瑞德和自己还不想现在这种关系的时候,他好几次怂恿自己进fbi的事情,但是fbi似乎至少需要是美国国籍。
……她有点对这种心情产生厌烦感了。
瑞德做了一个梦,他觉得自己正在某个到处都是黄色雏菊的地方行走着,他往前面走着,看到一团白光,“hi”坐在雏菊花田里的女孩对着他招了招手,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幻觉的——虽然传说中人在快要死的时候会回顾自己的一生或者遇到死掉的亲人之类的,可是他没听说过能在这种时候看到还活着的人。
还很牵挂的人。
他的女孩坐在公园的儿童秋千上一摇一晃的摇着那个秋千。
她本来就体型较小,所以就算坐在秋千上也没有什么违和感的,他坐到她的身边,“我觉得这是在做梦。”瑞德轻声说道。
女孩沉默不语,只是微笑着。
瑞德把手抓在秋千的铁索上,轻轻前后摇晃着推动它,让它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这绝对是在做梦。”他轻声说道。他得醒过来,秋千的声音吱呀吱呀的想着,瑞德抬起头,“我得醒过来。”他关心的,他爱的一切都在梦之外。
他得醒过来。
一切都是他的自言自语,然后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有点像摩根。
“嘿,小子,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见我的声音……小子,你的女孩要我转告你,有什么事情亲自去跟她说,不要拜托别人。”
“小子,快点醒过来,不然你的东方女孩就要杀过来了。”
摩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但是瑞德觉得自己听到了,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模模糊糊的状态。
但是他知道他该怎么做。
因为炭疽攻击神经而诱发失语的状态,神志不清,出血,伤口难以愈合,呼吸困难。
但是……没关系,他能挺过去的。
他绝对能挺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