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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碎石的空地,在两座石峰之间的空隙之间,虽狭窄,可是却很长。
在那石壁缝隙的尽头,白色的冰雪与石壁紧密的附着在一起,想来便是用锋利的刀斧也砍不开。
蓦地,一些碎冰从天而降,稀里哗啦掉在地面的碎石上,强烈的撞击使得那些碎冰瞬间四分五裂。
随着碎冰破碎,再次有东西从上空落了下来,这次不再是冰块,而是人。
垂直落下,便是有武功,也无法做到安稳落地。所幸前后护卫各自抓着绳索,关键时刻力气用到一处,在最后要撞击地面时缓冲了一下。
缓冲了之后的撞击对于有武功的人来说还好,但是没有武功的人却完全没有作用。
元初寒的脑袋都没法子转弯儿了,完了两个字在她的大脑里盘旋,并且挥之不去。
“唔!”一手被扯着,她后背先落地,下面压着了谁,发出一声重压之后的闷哼。
没来及管这些,元初寒只觉得左腿一阵细微的疼痛袭来,然后痛叫就从喉咙里溢出来,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
“好疼!”疼,汹涌而来。不用去检查,元初寒就知道肯定是骨折了,不然不会这么疼。
身子被抱起来,丰离落在她身边还算好,因为他另一侧的护卫一直在抓着他。
“哪儿疼?”看着她纠结的脸,丰离逐一扫视,最后落在了她那只垫在了一块大石的左腿上。
“腿?”看了她一眼,丰离伸手去试探,换来的是元初寒猛烈的摇头。
“不要动不要动,骨折了,你不要碰。”他不懂这些,乱碰她会更糟。
丰离下颌紧绷,抬眼看向那边刚刚翻身而起还没回神的孟柒,“孟柒,过来看看她的腿。”
吼声入耳,孟柒一愣,因为跌落,他脑子嗡嗡响。若不是他身边的护卫抓着他,他肯定摔死了。
转眼看过来,几秒后才回神,随后立即起身走过来。脑子里还在响,脚步也歪歪斜斜,喝多了一样。
“不止你骨折,本殿可能也骨折了。”旁边,熟悉的声音传来,元初寒扭头看过去。
只见苏晏躺在她身后,脸色惨白无血色,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哪儿?”他这么躺着,好像全身都骨折了似的。
“腰。”他给她垫了一下,之后他的腰就一阵剧痛,他刚刚试探的动了一下,疼的不得了。
“腰?孟柒你快给他看看,腰骨折了,你就瘫痪了。”她只是腿,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是腰,很严重。
孟柒晃了晃头,蹲下给苏晏检查,见他脸色惨白,又执起他的手腕试探。
“丰离,你没事吧?”靠在丰离身上,元初寒扭头看他,他除却脸色不怎么好之外,看起来好像没受伤。
“本王没事。你再自己检查一下,除了腿,可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丰离不敢乱碰她,若是还有骨折的地方,他乱碰很可能会更糟糕。
摇头,“只有腿。”刚刚她上半身是压在了苏晏的身上,他才比较严重。
四周,两方的护卫都爬了起来,多多少少都有些伤,因为半途他们很稀奇的团结一心,不是用手便是用脚蹬着石壁缓冲,所以各自的手上腿上都伤了。
“没事,殿下只是扭到了腰。不过余毒复发,需要银针来缓解。”孟柒检查完毕,鉴定道。
“只是扭伤?”苏晏似乎不是很相信,他想坐起来都很困难。
“怎么,你还巴不得骨折啊!孟柒别搭理他,快看看我的腿。”元初寒疼的小脸儿煞白,一听苏晏只是扭伤,几分不平衡。
孟柒挪过来,小心的抬手轻按她的腿,元初寒皱起眉头,真的很疼。
“不是很严重,别担心,好好养着,会完好如初。”孟柒安慰,让丰离瞬时放了心。
点点头,元初寒自己就是大夫,她明白孟柒说的是什么意思。便是养着也得养很久,否则肯定会留下后遗症。
“王爷,您看这边!”蓦地,护卫的声音传来,众人同一时刻的转过头去。
这山体之间的空隙尽头,一片绿意进入视线,虽然只窥见一角,可是那绿色却如此耀眼。
大家掉落下来后便只顾着各自检查互相检查,根本也没来得及观察四周,这里,真的别有洞天。
仰头看向他们掉下来的地方,很高很狭窄,一线天似的两座雪峰,在那上面还是冰天雪地,可是这下面却绿意盎然,而且,这里的温度也很适宜,一时之间大家竟然都没注意到。
“看,这边被冰封住了。”苏晏的护卫发声,众人再次转头看向另一侧,将近百米之外,冰雪覆盖在石壁上,一直向上将两座雪峰之间的空隙尽数包裹住了。
“过去看看。”丰离吩咐自己的护卫,前去探探那绿意盎然的地方。
两个护卫快速动作,朝着那边而去。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俩,直至俩人走出狭窄的出口,然后不见了身影。
“咱们找到了。”元初寒抓着丰离的手,腿还疼,可是却压抑不住涌上来的兴奋。
低头看着她,丰离点头,“嗯,应该找到了。”
“太好了!哎呀,好疼。”兴奋,腿也跟着动,疼痛袭来,瞬间将她的兴奋盖了下去。
“别乱动!”压住她的身子,丰离看着她的左腿,愁绪又起。
“我没事儿,一会儿要孟柒给我接一下骨,然后固定上就好了。”纠结着脸,元初寒自己看了一眼,也不禁的摇头,好疼啊!
“王爷,在里面发现了铜雀草。可是,被烧毁了!”前去探路的护卫从那狭窄的入口传话,可是传来的消息却不是好消息。
“什么?”元初寒立即竖起了眉毛,岂有此理。
“看样子刚被烧毁没多久,属下怀疑,是高广干的。”护卫再次喊话。
“他先一步的跑到这里把铜雀草都毁了?算他狠。”元初寒怎么也没想到,那个阴狠狡诈的高广会做到这种地步。
“先进去看看再说。”苏晏躺在那儿,同样面色不佳。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他为了稳住动用了内力,现在疼的不得了。腰扭伤,动一下也困难。如今找对了地方,可是铜雀草居然都被毁了,倒霉的事情都碰上了。
“对,咱们去看看。”撑着身子,元初寒不死心。
丰离快她一步的抱住她,将各自身上的厚重狐裘披风扯下来,然后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孟柒拿起二人的狐裘披风,随后一同朝着出口处走去。
被抱着,元初寒抬手搂着丰离的颈项,小脸儿发白。
骨折的地方好疼,好想扎自己两针,可是当下,她更急于看到那被损毁的铜雀草。
高广,这个人实在是太阴险了,先跑到这里来把铜雀草都毁了,然后再跟踪他们。怎么就没想到他会有这一招呢,太损了。
怪不得他们家会被诛九族,这么阴损能发扬光大才怪。
终于走至出口,狭窄的出口,两侧都是石壁。刚刚在上面还是冰天雪地呢,这里却温度宜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
抱着元初寒挤出出口,入眼的景象便让他们两人都惊诧了。
四面高高的雪峰,这中间其实面积不大,可是,这里却都是金桂。
这一片春暖花开之地,四圈都是金桂树,一条溪流也呈圆形的在金桂树丛的内圈里,而被那小溪包围的一块土地上,则是一片灰烬,这就是被烧毁的地方。
被烧毁之地的后面,一间茅草屋矗立在那里,已有护卫过去查看了。
此时太阳偏西,也根本不在这上空,可是这里的树木溪流土地都还是被阳光照射的模样。
抬头,就会发现端倪,阳光也是折射下来的。
雪峰之上积雪冰层附着,终年不化,却像是镜子一般,四面雪峰互相折射,反倒使这里受益。
孟柒将手里的披风交给王府的护卫,随后迈步走进金桂树丛间。穿过金桂树丛,跨过小溪,那堆积着灰烬的田地也近在眼前。
因为铜雀草通身都是毒,孟柒也不敢走的太近,从身上拿出玉尺,拨弄那些灰烬,有些灰烬还保持着被烧毁前的形状,确实是铜雀草。
元初寒远远地看着,失望从心而来。被烧毁了,怎么办?
丰离面色孤寒,他早有心理准备,不可能事事顺利。
苏晏腰扭了,两侧护卫扶着他,疼痛使得他身体紧绷。狭长的眸子眯起,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表情不止是不好那么简单。
高广,他真应该把他全身的肉都一片一片的割下来!
“王爷,那边的茅草屋可以休息。”检查过的护卫快速回来,一边禀报道。
丰离不再关心那被烧毁的铜雀草,抱着元初寒举步离开。
顺着金桂树丛的外围绕过去,最后抵达茅草屋,也发现了小溪是从何处而来。
茅草屋的后面,一处石壁有断层,雪峰上的冰雪融化流下来。顺着那断层流动,最后汇聚在最下面的一处小潭中。潭中的水缓缓的向外流,最后形成了一个小溪,围绕着那铜雀草所生之地,供给水分。
怪不得说铜雀草只会在冰天雪地又春暖花开之地生长,它需要冰雪融化的水浇灌,否则无法生长。
茅草屋里堆积了很厚的灰尘,一张木制的床,在元初寒看来,只要有人坐上去它就会塌了。
破破的窗子摇摇欲坠,靠窗的地方还摆着两把破椅子,也是不能用的。
护卫动作很快的将里面的破烂都扔出来,然后动手砍树。
好好的金桂树瞬间被砍倒数棵,做床,很简单。
长满杂草的小院子里,元初寒被放置在一个破木墩上坐着,丰离蹲在她身边托着她的左腿,稳稳地不动。
仰头看着头顶高耸入云的雪峰,元初寒愈发觉得很神奇。此时,太阳应该已经要落山了,可是因为还有一点阳光在,这里就跟晌午似的。
不止温度适宜,而且亮堂堂的,真是神奇。
不过片刻,苏晏也被扶着进来了,他腰扭伤需要躺着,可是床没做好,暂时只能等着了。
他余毒复发,脸色惨白,额上冷汗涔涔。
被护卫挪着抵达元初寒身边,他牙根紧咬,“给本殿扎两针。”若是只这一种疼痛也就算了,偏偏腰扭了,无法动弹。
元初寒虽是也小脸儿煞白,不过瞧他那惨样也不由得幸灾乐祸,“你没看到我也伤了嘛?我也是病号,暂时不接诊。”
“若不是为了接你,本殿也不至于扭伤了腰。”他支撑不住,他的护卫没办法将他的狐裘披风铺在地上,然后扶着他慢慢躺下。
元初寒低头看着躺在她身边的人,不禁笑起来,“你这样子真应该让你的国民都瞧瞧,堂堂太子殿下居然躺在地上。”
“别废话,快。”苏晏闭上眼睛,疼的他几乎要全身抽搐了。
元初寒依然幸灾乐祸,不过却还是慢悠悠的拿出了卷镇。
抽出银针,可是她坐在树墩上他躺在地上,碰不到啊。
“诶,坐起来。”不免强人所难,苏晏现在动弹不得。
睁开眼,狭长的眸万点针芒。相信若不是现在动不得,他肯定会把元初寒的另外一条腿也敲断。
“真的碰不到啊!我也是病患,你不能让我挪动吧。”拿着银针她也无奈,一个病号给另外一个病号治病,太像笑话了。
“本王来。”丰离开口,然后便直接遭到了苏晏的拒绝。
“不劳烦王爷,庆格,你来。”丰离?估摸着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丰离也不强求,托着元初寒的腿,冷眼看着苏晏的护卫几分忐忑的接过银针。
元初寒指挥,庆格也仍旧心里不安。在苏晏身上动手,他们的确没这个胆子。
颤巍巍的一针扎下去之后,苏晏的身体在瞬间放松了些,紧张的庆格立时也放了心,这一针扎对了。
继续指挥,元初寒也没再故意捉弄苏晏,成功的让他得到了缓解。
一张急匆匆赶制的床在太阳彻底落山之后制作了出来,丰离看着元初寒,一边道:“抱你去躺着。”
元初寒看了一眼苏晏,然后摇摇头,“算了,我发扬风格,先让这太子去躺着吧。”她只是腿骨折,坐着也不碍事。他则是必须得躺着,否则痊愈的更慢。
丰离不语,那边苏晏闭着眼睛说了声谢,然后就被抬走了。
太阳落山,这里就暗了下来,速度十分快,好像地球在一瞬间急速转动了一般。
院子里燃起了篝火,孟柒也从外面回来了。
手里拿着几根寸余长的金桂树枝,一边走过来道:“我刚刚彻底查看了一番,没有一颗铜雀草幸存,都被烧毁了。”
闻言,元初寒心里几分失落,“除了铜雀草,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么?”金桂没用处,是否还有其他草药呢?譬如说铜雀草的死敌?
摇头,孟柒也很失望,“没有。”蹲下,捏住元初寒的腿,一边叹道。
元初寒仰脸看着站在她身边的丰离,火光中,他依旧那么挺拔有安全感。
抓住他的手,元初寒靠在他身上,“怎么办?”
“先医好你的腿再想其他。”丰离看着她,似乎并没将这个让人失望的消息放在心里。
点点头,元初寒抓紧了他的手,感受着孟柒的手指在骨折点移动,她也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孟柒手上用力,元初寒也在瞬时惨白了脸,疼痛袭来,让她感觉下半身好像都折了一样。
“好了。”骨折的不严重,孟柒稍稍接一下便接上了。用他拿回来的木棍固定,然后紧紧的缠上。
呼出一口气,元初寒的后背都是汗,“我得扎自己两针,太疼了。”
“也好。咱们的药都在,我去煎药。”起身,孟柒离开,这边元初寒赶紧拿出银针来扎自己。
丰离擦着她脑门儿上的汗,幽深的眸子氤氲着淡淡的温柔,“歇一歇?”第二张床也赶制出来了,为了两个病号,护卫们一通忙活。
“没关系,我又不是那个什么什么太子需要躺着。我看你衣袖有血,你手臂是不是伤了?”他衣服是暗色的,不容易看见。但是他刚刚站在她身边,她还是闻到了。
“一点小伤,一会儿处理一下就可以了。”蹲在她身边,丰离轻轻的碰了碰她被缠住的腿,俊美的脸上几许歉意拂过,“当时本王再用些力气,你也就不会受伤了。”
“要不是你一直拽着我,我这条腿也得折了。行了,你别自责了,我还自责呢。”终于找到了这儿,可是铜雀草都被毁了。
“贾昆生性狡诈,其实早该想到了。毁了便毁了,既然这地方存在,总有法子再种些铜雀草出来。”丰离劝慰,可是再种铜雀草哪有那么容易。
“你想再种出来啊?得有种子才行吧。唉,这地方也不知是谁的,要是能找到这里的主人就好了。”她确信这里肯定不是高广的,像他那种人怎么可能有闲心种金桂树。若是他,他肯定巴不得把这里全部种上铜雀草,然后毒死所有和他作对的人。
“事在人为,现在绝不是绝望的时候。”丰离劝慰,其实自己的心里却没有多少希望,他只是不想看到元初寒失落绝望。
“有你王爷大人这番话,我心里就有底了。正好我养伤,咱们就在这里研究研究,一定能找到解决的法子。”点头,元初寒信心重聚。
丰离薄唇微扬,“虽然脑子笨,但是恒心持久,本王的命就交给你了。”
“哼,这个时候也得损我几句你才舒服。抱我进去,这太阳下去了,温度也下降了。”不似刚刚太阳还在时的温度,没了太阳,昼夜温差极大。
小心的横抱起她,一步步走进茅草屋,这屋子空间不大,再放上两张床,余地更小了。
苏晏躺在那里,威风凛凛的西番太子殿下,此时看起来怎是一个狼狈了得。
元初寒忍不住的想笑,可是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想了想还是将幸灾乐祸憋回去了。
简单的床上铺着狐裘,倒是还算柔软。院子里的篝火亮光顺着那破窗户传进来,这里也不黑暗。
外面,护卫们各自忙碌,苏晏的护卫在做饭,丰离的护卫在砍树。毕竟这茅草屋太小,必须得在两侧再搭建起茅草屋来,让大家都有容身之地。
往时经常的剑拔弩张,现在分工合作倒是还算和谐。
“铜雀草都被毁了,接下来怎么办?”苏晏脸色不太好,这所有人中,属他最倒霉。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再接着研究喽。无论如何,必须得找到解药才行。”没有铜雀草用来研究,只能另想他法了。
“你这不死心的尽头倒是让本殿佩服,既然如此,本殿就等着你的解药了。”苏晏悠悠道,他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就让元初寒觉得讨厌。
扭头看着他,两张木床离得很近,中间只有一个过道而已。
抬起右腿,伸到他的床上,然后蹬着他的腿,无需用力,就使苏晏的身体动了一下。
动了就疼,苏晏抬手指着她,“若是本殿早你一步痊愈,你就惨了。”
元初寒晃动着自己完好的右腿,“那就试试好了,反正我这条腿现在是完好无损的。”所以,可以做很多坏事儿。
丰离终于看不下去,将她的右腿压下去,“乖乖的。”
眯起眼睛笑,便是腿还在疼,也挡不住她的淘气劲儿。
“饿不饿?”将狐裘披风盖在她身上,丰离一边淡声问道。
“还好,从上面落下来的时候震得我肚子都疼,现在觉得有点恶心。”其实也幸亏苏晏给她垫了一下,虽然没说谢谢,可心里还是感激的。
微凉的手覆在她额头,这就是天然的降温器,让元初寒立即感觉舒服了许多。
半夜时分,护卫将茅草屋搭好了,虽然说茅草屋牵强了些,棚子更为合适,但是挡风还是很有作用的。
到时再将细节处弄一弄,甚至要比茅草屋还要好,只不过可怜那些金桂树了,被砍掉了三分之一。
这一夜悄悄的过去,一夜元初寒也没睡好,腿很疼,后来不得不坐起来给自己扎两针缓解一下。
翌日,大概太阳刚跳出来,这里就瞬间亮堂起来。雪峰折射,给这里所有的一切都镀上了金光。
怪不得那时孟柒打听过的一个老人说看见了金枝玉树,这金桂就好像泛着黄金的颜色,海市蜃楼一折射,更像是金子铸成的。
一大早,孟柒便跑到了曾经种植铜雀草的田地里去了,而护卫则兵分两路,一伙做饭整理茅草屋,一伙则去探查出入这里的路径。
他们进来时的那条路是正确的,只不过有机关。
而在这里,就更能清晰的看见那条路了。
蜿蜒的路顺着石壁凿刻出来,就好像天梯似的,顺着正北的那面石壁蜿蜒向上,一直通到那山体之间的缝隙之中。
踩中了机关,那插在山体之间的铁钉抽离山体,导致累积在上面的冰层碎裂。
现在,护卫过去查看,是否能将铁钉重新插进山体之中,这样,出入这里就不成问题了。
瘸着腿,元初寒在丰离的搀扶中走出茅草屋,可怜苏晏不能动,只能躺在床上。
一只脚蹦跳,元初寒还算灵活,丰离搀扶的紧,她便是不用力气也能前行。
“走,咱们出去看看。”她很好奇,十分想见识见识这神奇的地方。
“抱你吧。”她这样一跳一跳的,一个不稳就会伤着那只腿。
仰脸儿看着他,元初寒眉眼弯弯,“好呀,不过可别半途把我扔了。”
“本王看起来那么没有力气么?”扬眉,丰离俯身将她横抱起来。
圈住他颈项,元初寒甩荡着完好的右腿,“不是你没力气,是我太重了。”毕竟个子摆在那儿,她确实不算轻。
“你便是变成了猪,本王也抱得动。”本是情话,可说出来很难听,元初寒不禁蹙眉。
“你就不能说的好听点儿?”她怎么可能变成猪。
“如何好听?”看了她一眼,幽深的眸中诸多笑意。
“算了,也没办法强求你王爷大人说好话。”她已经习惯了,而且也不奢求,因为奢求的结果往往是得到他更难听的挖苦。
薄唇微扬,丰离抱着她走出小院,十几米之外的小溪后头,孟柒蹲在那儿还在研究。
“去这边去这边。”指挥,元初寒想去茅草屋的后头瞧瞧,一大早就听到护卫在后面说话,貌似发现了什么。
“是一座坟墓,有什么可看的?”一大早,护卫在后面的杂草丛中发现了一座坟墓,看起来很陈旧。
“坟墓?不会是这里的主人吧。”若是如此,那他们可能是继高广之后唯一发现这里的人了,那铜雀草怎么办。
“或许吧,没有墓碑。”丰离也认为是这里的主人。
“走走走,去看看。”蹬着右腿,她急于过去瞧瞧。
丰离无法,只能抱着她绕过茅草屋。护卫新盖起来的茅草屋还在整理阶段,虽然粗糙,可是一夜之间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茅草屋后面,倚靠着石壁的一片杂草中,一个不大的坟包就在那里,看起来好像很久了。
“看起来死很久了,也没人来扫墓。丰离,你说咱们把坟挖开行不行?”灵光一闪,元初寒想到了一种可能。
“挖坟做什么?”丰离几分无言,人死如烟灭,挖坟能得到什么。
“或许里面有铜雀草的种子,也或许他随身的一些东西都埋在一起了呢?挖开看看吧,若是就此遗漏,那就太可惜了。”总而言之,就是一处都不能放过。
丰离看着她,禁不住她央求,半晌后点头同意,“好。”
挖坟,护卫立即过来,虽然工具不是专业的,可是速度却极快。
土四溅,不过片刻就挖出来了东西,骨头!
“连棺材都没有,便是有陪葬的东西也烂成土了。”丰离摇头,什么也找不到。
元初寒探头瞧,也几分失望,“这尸体是随便的扔在里面的。”
确实是这般,尸体烂的成了白骨,已经死很多年了。
护卫将骨头都搬出来重新摆好,元初寒看着,通过骨盆的形状断定这是个男人。
护卫又在墓坑里挖了挖,什么都没有。
“唉,又排除了一个。”叹口气,元初寒很失望。
“挖了人家的坟你还失望,若是他地下得知,肯定会爬出来找你。”丰离淡声的恐吓她,她却很不屑的样子。
“连棺材都没给自己打一副,可见穷的掉渣儿,我还怕了他?埋上吧,把他摆正好,免得半夜跳出来手脚错位。”元初寒翻着眼皮,她才不怕。
挖坟的护卫很无语,这明明就是在吓唬他们。
坟里也没收获,元初寒也没头绪,但是看孟柒在那儿研究的有神,希望他能有收获。
“你觉得孟柒在那堆灰烬里能有收获?”坐在院子里,丰离伸直了一条腿,能够让元初寒的左腿舒坦的搭在上面。
看着孟柒的背影,元初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都是一堆灰了,还能有什么收获。”
“铜雀草专门在这个地方生长,合适的地域有了,就差种子了。待得那边的路修好,就让他们出去调查。”丰离淡声的说着,这不是安慰他自己,而是安慰元初寒。
“嗯。”点点头,元初寒觉得这样也行。尽管不知需要多少时间,可是起码有希望了。
那时是不见铜雀草,不见生长地。现在生长地有了,再培出铜雀草就好了。
弯起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腿,“待得我好了,我和孟柒一起研究。两个神仙,还怕没收获?”
“你什么时候能好?伤筋动骨一百天,暂时你还是不要乱跑。不然,本王可不会客气。”丰离看着她,给予严厉的警告。
挑眉,元初寒上下打量他一番,“我都这样你还打算怎么办?把我这条腿也砸折?”抬起右腿,元初寒让他试试,看舍得不。
“就这一条腿灵活,你还盼着把它也弄骨折?”在她晃荡的右腿上拍了一巴掌,用这一条腿也得瑟的欢。
“嘿嘿,我现在也只能依靠这条腿了。哎呀,不行,若是我这段时间只用这条腿的话,到时两条腿就不匀称了。”这厮最喜欢她的腿,不匀称了可太丑了。
丰离几不可微的蹙眉,“既然如此,从此以后就别再蹦了。”本来他也不同意她蹦蹦跳跳。
“这样一来,只能依靠摄政王的臂膀了。”拍拍他的手臂,元初寒笑意盈盈。
“提前说声谢谢吧。”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丰离淡然道。
“臂膀啊臂膀,谢谢你们了。托着我这百多斤的肉,要辛苦你们了。待得我好了,给你们做好吃的补偿。”盯着他手臂,元初寒边笑边说。
抬手在她脑门儿上轻敲了下,看她那傻傻的样子,丰离也几分忍俊不禁。
茅草屋里,苏晏的护卫快步走了出来,“王妃,我家殿下又开始疼痛难忍,要您给扎两针缓解一下。”
挑眉,元初寒忍不住笑,“你哪儿疼啊?”扬声,非得让所有人都听见。
“你说呢?”苏晏的声音传出来,没好气又带着明显的压抑,可见是真的很疼,否则他也不会是这种语气。
笑出声,元初寒看向丰离,“咱们进去看看。”
丰离起身,小心的抱起她,慢步走进茅草屋。
苏晏还躺在那里,一动不能动实在难受,可是现在不止这一处难过,疼痛更是难忍。
将元初寒放在另外一张床上,她坐在边缘看着不过一米之外的苏晏,还是忍不住的想笑,“真的很疼?”他脸色惨白,冷汗涔涔。
因为高广,他动武复发还没完全好呢。这会儿又再次动武,两次重叠,他不疼才怪呢。
“少废话,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快。”闭上眼睛,眉眼之间也尽是难忍。
眉眼弯弯,元初寒慢悠悠的拿出卷镇,那边苏晏的护卫快速过来将他的衣服敞开。
用带有麻药的银针,能更有效的止痛,虽然算不得好方法,可是能止痛就是好方法。
身体明显放松,苏晏也长舒一口气,“本殿的腰何时能好?”躺在这儿一动不动他要腐烂了。
“怎么也得半月吧,再忍忍。这次不养好,下次你弯个腰都得扭伤。”晃荡着右腿,她很是开心。
一听此话,苏晏也只能叹口气,脸色虽不好,可是狭长的眼眸依旧流光溢彩。
“刚刚听到你们把后面的坟挖开了,为了解毒,你什么都做。”听到是元初寒在指挥,他也算是认清了她的真面目。
“挖坟算什么?只要能解毒,把你埋坟里都行。”瞪大眼睛,好像下一刻要咬人一样。
苏晏挑眉,眸子里浮起笑意。
丰离的手抬起,准准的盖在她脸上,阻断她和苏晏的对视。
同时,他看向苏晏,四目相对,暗火燎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