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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睡,清晨醒来的黄清月只觉得神清气爽,头也不晕了,浑身上下也不酸疼了,连四肢都充满了力量。起来坐在床边穿好了衣服,低头找鞋的时候,发现了床边地上那块已经略显干阉的蜘蛛尸体,脑海中浮现出昨晚最后出手时的画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暗自猜测:“看来我那一掌,不是完全无意义的产物,而是这个小东西诱发的。”努力回忆了一下,确定当时是有些模糊的感知的。再抬头看了看屏风旁的陶罐碎片,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来小石头早就醒来了,并且连卫生都已经打扫完毕。外间小石头听见了里面传出的声音,进来服侍黄清月洗漱完毕,等黄清月在外间坐定,又快步从厨房给黄清月端来早餐。
饥肠辘辘的黄清月飞快的用完餐,看着一刻不停忙着收拾的小石头问道:“这几天幸苦你了吧?”小石头憨憨一笑,说:“没什么,就是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谈不上什么幸苦。”黄清月点点头,望着提着食盒快步出门的小石头心中暗道:“如果有机会,到是要好好照顾这个傻小子。”
移步来到书房,坐在书案后,黄清月正准备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就听得外面传来两行脚步声,略一思索,莫名其妙的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是老管家王佑行和另外一个中年男子,有些熟悉的感觉。转头看着门口,约莫过了几息时间,就见王佑行和外府管家叶落联袂出现在门口。
顾不得惊讶于自己感知的敏锐,黄清月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迎到客厅,此时王佑行和叶落也没有客气,直接迈步进门。黄清月对二人施了一礼,口中道:“王老好,叶管家好。”待二人回礼后,请二人客厅落座,吩咐小石头上茶,然后再次问道:“不知二位百忙之中来寻在下,有何见教?”
王佑行向叶落使了个眼色,叶落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今天我们来,就是想向黄先生问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还希望黄先生仔细回忆一下,好好考虑清楚,老爷对那天的事很是关心。”语气冷淡,隐约带着责问。
王佑行本来微闭的双眼睁了一下,略带责怪的看了看叶落,等到叶落怏怏的闭了嘴,才转头温和地对一脸错愕的黄清月说:“黄先生,叶管家急躁了些,还请不要在意,”然后不理连道不敢的黄清月,用那种仿佛永远都是不紧不慢的语调继续说:“想来黄先生还不知道,在本府治下,大小姐几乎出事,这样的事情将近20年来从来不曾发生过,老爷的震怒可想而知。”见黄清月点头表示理解,王佑行端起茶喝了一口,随手放下茶杯,专注的看着黄清月的眼睛,说:“黄先生可能还不知道,是大小姐和小艾两人把你送回来的,就用的你们出去那辆马车。但是兴许是两个女孩子受了刺激,说的话匪夷所思,让人完全无法尽信。而据我们所知,黄先生在令尊蒙遭大难的时候,也表现出了让人敬佩的心理素质。当然,这不是在责怪黄先生,生逢乱世,一颗冷静的心非常难得。所以,希望黄先生能把自己知道的都详尽的说出来,我们非常需要黄先生的敏锐观察来判断一些事情。”
黄清月眼睛微抬,从王佑行头上望着屋角,眼神迷离,做出一副回忆的样子,用来躲避王佑行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片刻后,从那天碰到叶菲儿开始说起,条理清晰,连自己心中的想法都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只是在最后有了变化,说到叶菲儿主仆在自己的劝说下下了马车:“我看事情已经不能善了,想出其不意的反击控制住他们口中的虎哥,”顿了顿,惋惜的叹了口气,说到:“其实我成功了,他们确实措手不及,只怪我手无缚鸡之力,并没有对那个虎哥造成多大的伤害,更不要说是控制住了。这一举动反而激怒了那帮子暴徒,他们从四面八方冲了上来,对我拳打脚踢,还动手对叶大小姐和小艾举止极不妥当。我看见大小姐在争扎中倒地,衣衫凌乱,手和脸上都有些擦伤,便用力扑过去,尽量把大小姐和小艾护在身下,又挨了几下后,便晕了过去,直到昨天才刚刚醒来。”
一口气说完这些,黄清月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十分不好意思的说:“还是要怪我,有些不自量力了,”然后很自然的看着王佑行问:“也不知道后来都怎么样了?大小姐还好吗?小艾呢?”
王佑行沉吟片刻,正准备说话,那边叶落直接说:“你说是晕了,谁能证明呢?再说了,我们大小姐一直以来循规蹈矩,从来不曾招惹那些泼皮无赖,如果不是因为你,怎么会惹上这样的麻烦,险些~~~~~~哼。”
黄清月皱了皱眉头,显得有些不悦,反问叶落:“那么叶管家是认为我在说谎咯?请问我说谎的目的是什么?还是说我就该被那些个泼皮无赖打死?才能证明我的清白?至于说是我惹下的因果,更是无稽。我是怎么来到贵府大家心知肚明,之前从未来过,来后也不曾出府惹是生非。叶管家这样的质疑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落显然没有想到一个初来不久的教书先生竟然敢如此的顶撞自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愣愣的涨红了脸,用手狠狠的指着黄清月,嘴里蹦出个:“你~~~~”然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之间显得有些无措。
“叶管家。”随着王佑行提高声量的一声呵斥,叶落怒视黄清月一眼后,面带不甘的坐了回去。“哎”王佑行叹息一声对黄清月说:“黄先生还请见谅,老爷震怒之下,叶管家身为一府管家,必然要承受极大的压力,略显失态,还望多多包涵。”说罢起身对黄清月拱手一礼道:“本府上下感谢黄先生在危难之时奋不顾身的保护小姐,不论结果如何,只这番心意,就值得我等感佩。老朽带老爷夫人和合府上下人等,拜谢先生。”说罢,深深鞠下躬去。
黄清月知道这个垂垂老矣的王佑行在叶府地位崇高,如何敢受他全礼,连忙站起身来,侧身让开,口中连道:“不敢不敢,王老太客气了。小可虽不才,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焉能坐视妇孺备受欺凌?只恨此身文弱,又不良于行,实在是可悲可叹啊。”心中却想到:“看来这一关,又过去了。”不禁如释重负的送了口气。
看着王佑行重新坐下,黄清月顺势把话题一转,道:“那日后来到底怎样?叶小姐与小艾姑娘没有大碍吧?”
这次王佑行没有再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十分痛快地道:“听大小姐的意思,那日先生晕过去后,那些歹人还是没有放过先生的意思,竟然拔出刀来,预置先生于死地。而且先生当时的惨状对小姐和小艾造成了很大的刺激,以至于思维有些混乱。只记得从天而降一个黑衣男子,也分不出年纪,只能确定人到中年。这个男子举手投足间,把那些歹人全部打倒在地,事后翩然而去。”顿了顿,又说:“这就是让我等存疑的地方,此事太过蹊跷,而且通过叶勇对现场的勘察来看,也有诸多不符之处。只是小姐对这些细节完全不知情,所以只好来询问先生,到不是对先生有所怀疑。”
黄清月听到这里,心中已经了然,暗自对叶菲儿和小艾的智商喝了声彩:“果然冰雪聪明啊。多说多错,不如什么都不说,只说受到刺激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想来两个温室里长大的弱质女流,出现这样的情况是解释的通的。”面上却流露出思索的样子,缓缓说道:“很遗憾,小可不记得见到过这样一个人。此前没有见到过,那日出行也不曾见到。”
王佑行点了点头,继续说:“那人走后,小姐和小艾把先生和两位家仆都抬上车,由于不会驾车,只好牵着马步行回来了。好在离本府已经不远,到是没受多大的罪。”说罢,叹息一声道:“本来小姐想亲自前来致谢,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她和小艾已经被老爷禁足了,委托我对先生说声谢谢。”
黄清月可以想见,两个弱女子,如何费力把自己抬上马车,还要为了做的不留痕迹,捎带上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最后再走上一大段路(估计叶菲儿这一辈子加起来,都没干过那天那么多的体力活),实在是难为她们了,于是用非常感慨的语气说:“哪里当得小姐感谢,该小可感谢小姐才是。”
在得知这两天的教学暂时由胡昂带着孩子们读书,那些歹人全部一击致命后,场面一时冷了下来。王佑行于是带着叶落起身告辞,出门时,叶落还犹自不甘的对黄清月冷哼一声,这使得黄清月越发的摸不着头脑:“这个叶落是神马情况啊?这几天驴鞭吃多了吗?还是脑子进了水?对我发什么狠啊?真正是莫名其妙。”
至此以后,黄清月身上的嫌疑彻底清洗干净,开始了安稳的生活,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异界,终于站住了脚跟。
时光荏苒,斗转星移,从万物复苏的春天到热烈奔放夏天,经过了寒冷萧杀的秋天,再度过一片死寂的冬天,最后又一次转回生机迸发春天,张峰来到异界变身为黄清月已经度过了一年半的时间。
这一年半之中,黄清月上午教书育人。下午总是留出时间让孩子们自己开动脑经发现问题,并尝试着着手寻找解决的办法,给自己留出时间琢磨着在激烈而纯粹的爱情和冷静的态度之间寻找一种平衡。晚上在饭前思考一下第二天的分级教学内容,饭后剩自己独自一人时,小心而谨慎练习者对力量的控制。遇到休沐日,不是在府学找个僻静的所在试着对自己力量继续进行摸索,就是对前世中外爱情名著的无休止的盗版,用以满足叶大小姐越来越刁钻的胃口(谁叫欠着人家人情呢),或者就是实在在府里呆烦了,出府小小的遛个弯,当然,已经被明令禁止离府太远,而且身后永远会有两个五大三粗的家仆,做一脸冷酷状,亦步亦趋(黄清月很纠结,十分不知道自己是该感恩戴德,还是该痛恨失去自由,只好自我安慰‘人家也是为我好’)。
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黄清月经历了这样几件事情,留下了深刻的记忆。有两件是好事,一件略显莫名其妙,还有一件,让人倍感无语,心中充满了挫败感。
首先是在教学上,黄清月确实很有一套,因为有前面十几年极其扎实的基础功底(这个很好理解,当初的黄清月没别的本事,甚至于可以说是脑瓜都不开窍,除了死记硬背,实在是没别的出路了),再加上后世网络带来的大量的另类的思想和无数种千奇百怪的奇思妙论,讲起课来自然是深入浅出,入木三分,顺手拈来都是经典,随便讲讲都发人深省,让人耳目一新。而且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人像黄清月这样带着后世的眼光来看待现在这个世界,来看待这个世界的人和事物,这其中显然是包括了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黄清月愿意和他们平等的交往,和他们聊天,建立半师半友的关系,就凭这一点就得到了孩子们极大的好感和感激。另外,后世丰富的带有启发智力和思想的经典小故事也给黄清月加分不少,不但增强了黄清月上课的趣味性,还在不经意间带来了一个附加效果,那就是让那帮小屁孩儿在心中留下了这样一种认识:黄先生是亲切的,是博学的,甚至于是伟大且无所不能的。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无数的小道消息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传到了黄清月的耳中,并帮助黄清月躲过了好几次潜在的危机。说到这里,黄清月也是在过后才从这帮小屁孩儿嘴中了解到自己当初能平安过关是有多么的侥幸。果然是盛名无虚士啊,不管在哪个世界,成功人士都不会是浪得虚名的,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理由,在人家眼中到处都是破绽。说起来还是要好好感谢一下心思细腻的叶勇叶统领,是他在关键时刻义无反顾的站出来为黄清月说了话,因为在见多识广的叶统领眼中,黄清月确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受弱书生。在叶统领看来,传说中内外兼修的江湖高手是有的,但是其风范气度断然没有像黄清月这样弱不禁风的样子(这时就能看出黄清月的自身能力显然是脱离了这个世界的能力范畴,超出了人们的认知,这些个明显缺乏见识的人中,显然是包含了我们叶大统领在内),而且黄清月出现在叶府也没有破绽,叶勇亲自勘察过当时的现场,一切都无懈可击,没有人能够如此逼真的伪造一个这么庞大的凶案现场,叶勇对自己的专业知识非常有信心。于是在本来就死无对证的情况下,叶府高层只能将一切都认为是巧合,黄清月自然就洗脱了嫌疑。何况,如果是别有用心之辈要混入叶府图谋不轨,起初的代价也过于惨烈,要知道在叶阀强大的情报能力证明之下,黄清月有且只有一个爹,而他的那个爹却在他的前面实实在在的死了。叶府的核心领导班子成员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用这样大的代价黄清月能换来什么。
第二件开心的事就要算是黄清月对自身能力的属性有了比较直观的认识。在黄清月的认识中,这个能力不属于传统中武侠的内力范畴,因为它不在经脉中存在;也不属于传说中仙侠的真元范畴,因为这个能力除了强大和诡异之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可以直接感查的余地,一个连感知和观察都这么困难的能力,显然是不能用来进行细致到入微的修炼的,否则别说是元婴了,就连结个丹估计都能灰飞烟灭;此外,这个能力也应该不属于以前的西方世界中所谓的超能力,超能力先天带来,无法通过日常的修炼积累,在黄清月两世的记忆里,自己显然是缺乏这方面的体会。所以黄清月认为,这种能力来源于自己的心灵。原因很简单,黄清月仔细回忆了自己的能力爆发时候的一切,只有当自己心无杂念的时候,并且心中对倪菲菲充满了思念和爱意的时候,此能力随之爆发。我们有理由相信,不会是因为对倪菲菲的信仰导致了一切的发生,唯一合乎逻辑的理由是,这一切来源于心中不变的感情,具体到黄清月来说,就是心中刻骨的爱意。爱的越强烈,则能力越强大。结合前世的一些网络文章的观点来看,姑且叫做“心念力”吧。
找到了理论的依据,剩下的就是在实践中验证理论的可行,这方面黄清月进行了大量细致而耐心的尝试,总算结果是喜人的,黄清月找对了路。是啊,成功来不得半点侥幸,一年多来,黄清月无时无刻不在验证着自己的判断,要知道,在爱情这种极其剧烈的感情活动中,还需要发自内心的保持着心中的冷静,心无杂念,使那股爱意如同最醇香的美酒般,弥漫了整个心灵,乃至全身,这需要极其巧妙的在其间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点。现在的黄清月已经能够做到在需要的时候能过随时调用这股能力,只是还不完美,因为在黄清月的认知中,随着爱意的强烈程度和表现形式,这个能力应该有着不同的外在体现方式,举个简单的例子:在保持本心之中爱不变的前提下,如同烈火般汹涌的爱其外在表现应该是猛烈而狂暴的;如同涓流般缓缓流淌,绵延不绝的爱,应该表现为生生不息无穷无尽,周而复始没有断绝。推而广之,还可以大胆的假设,如同调制鸡尾酒,根据各种的组合,可以得出无数种能力。但是现在这些离黄清月还很遥远,只能作为一个远期规划在心中想想,当务之急,还是要熟练使用心念力,注意,不是使用,而是熟练的使用。能在需要的时候发出心念力就叫熟练吗?显然不是!所以用黄清月的话来说,就是“略有小成”。